江塵離開了,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至于燕傾城,江塵只能夠盡量不去想這個人,他以后的路如何,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而且有了煙塵雨和舞凝竹,江塵的心里,也著實容不下第三個人了。
所謂快刀斬亂麻,江塵向來不是一個墨跡的人,傷害燕傾城也是迫不得已,在燕傾城的生命當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至于心靈上的傷痛,只能夠讓時間來幫助燕傾城愈合了。
感情這種事情,剪不斷理還亂,越是優柔寡斷,最后傷害燕傾城就越深,江塵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燕城是江塵來到仙界后的第一站,對于江塵來說,燕城也只不過是一個驛站罷了,來了走了,就成為了過去,而對于燕城來說,江塵的意義就太重大了,這個青年的到來,改變了燕城的一切,短短的時間,就把燕城鬧的滿城風雨。
對于城主府來說,江塵這個名字將會被永遠的烙印起來,成為一個標桿,即便江塵離開了,在城主府享受的依舊是最尊貴,猶如老祖般的待遇。
下一站,江塵的目標依舊很明確,一線天也是他真正想要去的地方,仙界真正的風采,也將在一線天顯露出來,龐大的一線天地域,十萬大山,根本不是一個小小的燕城能夠相比的。
燕城只不過是一線天最偏遠的地帶,而像燕城這樣的小地方,一線天成千上萬個,數不勝數。
兩日后,江塵站在一座山峰的頂端,放眼望去,連綿起伏的群山望不到邊際,和天邊相連,看來這片大域用一線天來命名也非常合適,兩日的時間,江塵不知道行走了多少里,總算是靠近了一線天這片真正的修仙地域,如果要飛行的話,這些距離,江塵半天時間就抵達了,但江塵卻并沒有選擇飛行。
作為一個地仙,飛行技能是最大的底牌,在處處充滿兇險的仙界,保存底牌是非常重要的,關鍵時刻就相當于在保命,江塵深深明白這一點。
而且,即便是在路上飛馳,江塵的速度那也是猶如獵豹一樣,一般人根本無法相比,對于同級別的地仙來說,江塵的速度,那就是一道閃光一樣,如奔雷在地面上滑行。
“天云閣,天幕云,我江塵來了。”
江塵望著一望無垠的群山,看著茫茫霧氣,眼中閃爍出堅定的神芒來,沒錯,天云閣,天幕云,就是他來一線天最重要的目的,也可以說是現在唯一的目的,祖龍塔中的天龍戰戟,就是江塵肩膀上所背負的責任。
“歐陽前輩的大仇,我是一定要報的,天幕云這樣的人,本身就不應該存在這天地間。”
江塵淡淡說道,歐陽鶴的遭遇讓他很是心痛,他和歐陽鶴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歐陽鶴給他留下的印象卻并不壞,而對于天幕云的行徑,江塵卻是真的不恥。
不過江塵心里也明白,想要殺天幕云為歐陽鶴報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歐陽鶴巔峰時期在沖擊仙王境界,說明歐陽鶴已經是半步仙王了,已經超出了大羅金仙,那么天幕云自然也是半步仙王。
人仙,地仙,天仙,神仙,大羅金仙,然后才能成為王者,尊稱為仙王,江塵現在只不過是小小的地仙初期,即便全力之下能夠滅殺天仙初期,但遇上天仙中期的高手,就不是對手了,更被說是強大的半步仙王了,他和天幕云現在的差距,那是天壤之別,根本沒有半點可比性。
而且天幕云可是天云閣的掌門,是這一線天的巔峰人物,江塵明白,他在這一線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有人的地方就廝殺,有勢力的地方就有爭斗,這一線天,也肯定不只是天云閣一個大勢力,我現在對一線天還一無所知,還得想辦法打探一下,將一線天的大勢力都搞清楚。”
江塵暗道,初到一線天,說句不好聽的,他就跟一個白癡一樣,仙界和圣元大陸不一樣,在圣元大陸他是老祖,有著重生的優勢,基本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但在這仙界,他就是一個真正的新人,是一個雛。
不過江塵也不害怕,兩世為人,他的心性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無論走到哪里,他都不會是一個弱者。
江塵收起了氣勢,猶如一個閑著一樣信步向前走去。
“快點,你們這些蠢貨,天黑之前要是走不到地點,每人剜掉一只眼睛。”
一個無比嚴厲的聲音傳到了江塵的耳中,這聲音是從前方山巒內傳來的,如果不是江塵聽覺敏銳的話,根本聽不到。
“有人在那邊,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江塵說著,大步向著前方走去。
山巒下面,是一條無比崎嶇的山路,兩旁亂石林立,山路上有二十多人,其中四人,身穿同樣的服飾,淡黃色長袍,一臉的傲慢之氣,兩人站在隊伍的前方,兩人站在隊伍的后方,中間大概有二十人左右,身上都受到了或輕或重的傷勢,鮮血淋漓,有人一條手臂都被斬掉了,正在堅固前行。
這些人就好像被囚禁起來的奴隸一樣,不斷的被前后那四人呵斥,四人手中都拿著帶著鋸齒的鞭子,看誰不順眼,就會直接抽過去,這種鞭子殺傷力極強,抽在地上,那種傷害,也是可想而知。
后面,鞭子狠狠抽在一個人的后背,那人的后背頓時炸開了花,血肉迸濺,出手的可是一個地仙中期高手,即便是隨便一鞭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你們這幫下賤的人,能夠成為我們玄陽宗的奴隸,是你們的榮幸。”
那弟子一邊用鞭子抽打,一邊大聲的吆喝。
這四人都是玄陽宗的弟子,玄陽宗乃是一線天的大勢力,和天云閣齊名的存在,這四個弟子修為也都是不弱,最強的已經達到了地仙后期,最弱的也是地仙中期,這些被囚禁的人當中,修為高低不等,不過最高的也只是地仙中期,最弱的只有人仙初期而已,在一線天,人仙實在沒有半點存在感,就是最低等的仙人。
被抽打的那人身上傷勢慘重,即便他是人仙后期的高手,也抵擋不住這無休止的折磨,這一鞭子,直接打的他腳下踉蹌,幸好被身旁一人伸手扶住,才沒有摔倒在地。
“小子,誰讓你扶他的?”
那玄陽宗的弟子頓時不干了,再一次將目光鎖定那扶人的青年,那青年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相貌英俊,滿頭白發,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沾滿,看不出了本來的顏色,更加醒目的是,這青年的左臂已經不翼而飛,徹底消失不見了。
嘩啦……
所有人都轉過了頭,看向了白發青年,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憐憫之色,這青年只不過是人仙中期罷了,但這一路走來,卻頑強無比,當然遭遇的折磨也是最多的,玄陽宗的弟子一路上就拿這青年當樂子了,只要有空,就會對青年橫加折磨,手臂都已經被砍掉了一只,如果換成一般人,在這不斷的折磨過程中,恐怕早就堅持不住慘死了,但青年依舊在堅持,生命力格外頑強。
“哼!”
白發青年冷哼一聲,也不理會那玄陽宗弟子。
見狀,那玄陽宗弟子嘴角也溢出了一絲冷笑,對于這青年的態度,他明顯已經習慣了,當即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白發青年的肩膀,將其向著旁邊一塊大石撞去。
白發青年撞擊到大石上面,大石粉碎,青年卻一點事情沒有,肉身顯得無比堅固。
“小子,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那玄陽宗弟子用玩味的目光看向白發青年。
“有種就殺了老子,不然老子早晚殺你。”
白發青年沒有半點畏懼之色,眼神中所流露出源自骨子里的驕傲。
“這小子頑強的很,不如砍掉他另外一條手臂,看他能堅持多久。”
另一個玄陽宗弟子笑著說道,也來到了白發青年身旁。
“我看行。”
二人相視一笑,這一路走來,折磨白發青年,已經成為了一種樂趣。
那玄陽宗弟子抬起長鞭,就準備對著白發青年另外一條手臂甩去,可以想象,這一下若是甩下去,白發青年另外一條手臂也絕對不保。
而這一幕正好被剛剛出現在山巒上方的江塵給看到,看的清清楚楚,當他看清楚白發青年的容貌之時,臉色瞬間大變。
“阿衍。”
江塵直接驚呼了起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里會碰到寒衍,要知道,他飛升到現在,充其量也不就二十天的時間,他飛升的時候,寒衍的修為距離飛升還差的很遠,即便寒衍再天賦異稟,也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內飛升上來,但眼前這被折磨的白發男子,不是寒衍又是誰?
江塵可以認錯其他人,卻絕對不可能認錯寒衍,那是自己的生死兄弟。
“住手。”
眼看玄陽宗那弟子的長鞭就要斬下去,江塵當即大喝一聲,化為一道光影向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