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7章 凌天道

“那你繼續去尋找吧。”

雪千迎翻了翻白眼，美的不可方物。

“小子，你好像很拽的樣子，難道你就不怕死嗎？在這里生活下去，就算是孤獨，也會吞沒你的。”

少年尊者看向江塵。

“人生只此一次，若能興風作浪，何必古井無波？但事實我無法興風作浪，那就只能甘愿平凡。”

江塵笑了笑說道。

回首圣元大陸，仙界，一路走來，他的內心之中，也是感慨頗多，一路走來，經歷過生死，兄弟情，兒女情，親情，歷歷在目，全都回蕩在腦海之中，江塵仿佛經歷了一次生命的蛻變，從一無所有，到爭霸天下，從氣貫長虹，到塵歸塵土歸土，這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幻像，浮生若夢。

少年尊者似懂非懂看了江塵與雪千迎一眼，這兩個人，讓他有些捉摸不透，反倒是厲縱橫讓他感覺到那個家伙簡單得很，而江塵，似乎非常難以捉摸。

江塵站在竹林之中，輕輕的撫摸著眼前脆嫩欲滴的竹子。

“一見無始，四大皆空，我本空無一物，孑然一身，如此，便可見證無始了吧？”

江塵喃喃道，天地之間的云霧，仿佛都在這一刻變得明朗起來，他佇立在竹林之中，任憑雨打風吹去，不動如山。

雪千迎便在這里陪著他，也是一絲不動，而少年尊者，卻是嘆息了一次又一次，本以為找到個說話的人了，可沒想到江塵在這個時候，完全就像是發瘋了一樣，呆滯的望著這一片竹林，一言不發，一個月，都仿佛整個人都傻掉了。

“佛域之主可以解開無始陣法，我為何不能？”

江塵淡淡說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即天意，天意即我。蒼天無道，我便自成一道。但這道，究竟是何物呢？”

一根根翠竹，茂盛的生長著，這一看，便是一個月，江塵目不轉睛，沒有任何的轉變。這一個月以來，他不眠不休，都在觀察著這竹子，從竹筍的生長，道竹子的發芽成材，仿佛經歷了一場歲月的洗禮。

一場秋雨一場寒，雨落下，江塵沒有了神力，并不能夠避雨，當那一滴滴的雨珠落在身上的時候，打濕了衣衫，打濕了臉頰。

江塵此時此刻，沒有半點神力，但是他卻無比的慶幸，這山中秋雨，翠竹墨綠，都仿佛在他的心中，種上了一顆種子，在雨水的滋養澆筑之下，漸漸的生根發芽。

這一切，便是一場輪回，這雨，洗滌著江塵的靈魂與思想，讓他的內心，仿佛都是得到了一場平凡之中的升華。

“道可道，非常道，道法自然，自然成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便是道。”

江塵喃喃著說道，這一刻，他閉上了眼睛，雙手撫摸著這雨后翠竹，一滴淚，從他的眼中滑落下來，他似乎能夠感受到這翠竹的感情，風吹雨打，斜陽日曬，千磨萬擊還堅勁，任耳東西南北風！

“這便是道嗎？天道為何如此悲愴。”

江塵閉上眼，他看到了圣元大陸，看到了曾幾何時的親朋兄弟，他看到仙界，看到了父親，看到了煙晨雨，看到了舞凝竹，看到了燕傾城，看到了南宮問天，看到那萬丈無垠的仙界長天。

江塵仿佛整個人，都是神游天外，他看到了大黃狗，這家伙正在調戲一個只穿了一個肚兜的絕美女子……

他看到了龍十三，他目光如炬，頭頂金冠，渾身浴血，手執絕世神棍，掃平八荒，氣蕩乾坤，在其身后，同樣站著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美的令人窒息……

他看到了霸者和尚，他手握金缽，橫掃域內，一雙鐵拳，縱橫天地之間……

他看到了天道淪喪，慘絕人寰，萬物為芻狗，天地為棋盤。

江塵猛然間抬起頭，那一刻，他再也抑制不住，留下了眼淚，但是這眼淚，似乎是與這天道有關，那的眼神里，充滿了對天道的嘆息與扼腕，這一刻，江塵知道，自己剛才看到的，都是事實，至少，自己的親人朋友，都還好好的，至少，他現在不再那么的執著于天下無敵。

“這便是道嗎？為何在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整個世界？”

江塵心中疑惑，可是內心深處，對于道的理解，卻是連他自己都是有些驚愕。

這一個月來，江塵的道，在他心中已經漸漸銘刻，他的道，不是天道，勝似天道。他的道，便是心中一口氣，他的道，只為蒼天大地，只為親人朋友，只為那天下不公事！

江塵拋棄了自己的一切，四大皆空，方成就無始大道，四大皆空，空的是你的心，而并非是你的道。

江塵只手一掌，橫掃而過，天地之間，風聲鶴唳，萬物臣服，這，便是道！他的道法，不需要神力，也可以自成一道，現在江塵終于明白為什么佛域之主能夠解開無始陣法了，因為佛門之道，便是慈悲向善之道，他們的道，與天下大道都截然不同，自成一道，不受無始陣法的影響，所以無始陣法，根本困不住佛域之主。

江塵此時此刻，倒是充滿了疑惑，他倒是想有一天，能夠親眼看一看，這自成一道的佛域之主，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從此以后，我的道，便是凌天道！”

凌駕萬物，執掌天道！

江塵的心中，出現了一抹光華，那一抹光華，便是道，那是一種虛無縹緲，卻又真實存在的東西，那是屬于他自己的道。

江塵嘴角微微翹起，摒棄了神力之外，他的道，才終成一體，但是他的道，太弱太弱了，只不過這種道念，是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

“這無始陣法，又能奈我何？”

江塵只手遮天，舉目望蒼穹，無始陣法，瞬間破滅，十萬八千道陣法，在這一刻，全部涌入了江塵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