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城城門之上,三百甲士,早已經是準備好迎接禮仗,張燈結彩,鑼鼓喧天,鋪開上百米,迎接妙手圣醫王靈芝。
“哈哈哈,圣醫前輩,十余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羽忘情笑呵呵的說道,在妙手圣醫面前,他自然是只能以晚輩自居。
王靈芝輕撫胡須,淡笑著說道:
“慚愧慚愧,這一走便是十余年,想必羽家早已經準備好一切了吧?”
“那是自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圣醫前輩,里面情,我們早已備好酒菜,只等吉時已到,為圣醫前輩接風洗塵。”
羽忘年也是殷勤萬分,在王靈芝身前,忙前忙后。
“還請圣醫前輩先為我父王診治一番,父王這段時間的病情,每況愈下,極為的艱難。”
羽驚仙聲音低沉的說道,拱著手也是極為恭敬。
“小仙,退下,這里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圣醫前輩舟車勞頓,還沒有好好休息一番,父王的病情也不是一日兩日就可改變的,切莫在此胡言亂語。”
羽忘情冷聲呵斥道,一臉的不悅,這一刻羽忘年倒是少有的跟他站在了一起,也是白了羽驚仙一眼。
“小仙,不要不識大局,你且先行退下,待圣醫前輩休息好了,自然會為父王診治的。”
在羽忘情跟羽忘年眼中,自然是希望能夠父王盡快駕崩,到時候整個羽家,也就自然會落在他們兩個的手中,到時候就看誰的鐵腕更勝一籌了,誰能坐上羽家家主的位置,可就全憑本事了,這樣一來,他們兩個自然是不希望父王醒過來。在權利跟欲望面前,親情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可是——”
羽驚仙雖然心有怒火,可是架不住兩位哥哥的連番轟炸,而三哥羽驚凡如今又是去了龍門嶺探查礦井一事,整個羽家,已經沒有人夠跟兩位哥哥抗衡的人存在了。羽驚仙俏臉陰沉,可是卻無法改變事實。
“沒什么可是的,這件事情就這么決定了。”
羽忘情冷哼一聲,接著王靈芝一并進入白羽城中,后者則是不緊不慢,進入了白羽城。
“呦呵?竟然如此之大的陣仗,難不成是知道我回來了嗎?羽家特意出來迎接我的嗎?”
白羽墨笑著說道,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頗有種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感覺。
可是,就在白羽墨話音一落,城門卻是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白羽墨尷尬一笑,江塵也是笑了笑,看來她猜中了開頭,卻未能猜中結尾,迎接是真,但卻并非是迎接他這個百年未歸的大姐。
“看來你想多了。呵呵。”
江塵說道,白羽墨也沒有感覺太過尷尬,畢竟她也只是玩笑而已,她回家的消息,可是誰也不知道的。
白羽墨輕輕蹲下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捻起一把黃土,心中感慨萬千。
“寧念家鄉一捻土,莫戀他鄉萬兩金。”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思鄉之情吧。
“對了,不知道先生來我們白羽城……”
“恕難相告。”
江塵正色道,一絲不茍,白羽墨也不敢妄言,畢竟江塵的實力她還是知道的,這樣的強者,僅僅只是神獸火麒麟,怕是就能夠讓他白羽城滿城風雨,天下大亂,江塵可絕非是什么易與之輩。
不過白羽墨知道,江塵的心性純善,否則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為白墨城布下那么耗費精力的護城大陣。
“不好意思,先生,是我唐突了。”
白羽墨趕忙說道,面對江塵,她是始終都帶著敬畏之心的。
江塵點點頭,兩人向著白羽城走去。
城中頗為繁華,人人都是安居樂業,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快樂的笑容。
當白羽墨站在羽府門前的那一刻,卻被幾個守護門衛的青年給攔住了。
“擅闖羽府,你們該當何罪?還不速速離去,否則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為首的守衛沉聲喝道,怒斥著江塵與白羽墨。
“我看誰敢?”
白羽墨眉頭一皺,冷哼一聲,喝退了數個守衛,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江塵一言不發,這是她的家務事,自己沒興趣參合其中,更何況對付這幾個守衛,白羽墨不是手到擒來?
“這個人要硬闖羽府,趕緊去叫人。”
幾個守衛如臨大敵,因為白羽墨一聲嬌喝,他們幾個已經是渾身酸軟,完全失去了戰斗力。
“幾百年不回來,連家門都不讓我進了。”
白羽墨心中感嘆,物是人非,幾百年前的守衛,如今怕是早已經魂歸黃土或者奄奄一息了,怎么可能還會繼續站在這里守衛羽府呢?
這時候,羽府的管事之人帶著數十羽府弟子,沖出了門口,當他看到白羽墨的那一刻,頓時間有些傻眼。
“大大大……大小姐?真的是您嗎?”
管事之人差點一個趔趄倒下去。
“不是我,還能是誰呢?幾百年未曾歸家,卻早已經被你們淡忘了吧。你是小六子吧,我出嫁那一年,你才剛剛到我的膝蓋,呵呵。”
白羽墨笑容越發的純真璀璨,看到了自己當年的舊人,心中滿是慨嘆。
“不,小六子一直都牢記在心,小時候大小姐從來我嫌棄我們這些下人出身的孩子,小六子一直都記得。”
早已經年邁的管事,在看到了白羽墨之后,儼然變成了小孩兒,眼淚巴巴的望著白羽墨,連嘴唇都在顫抖。
所有人都是如夢初醒,趕緊跪倒在地,不敢多說一句。
“好了,小六子,帶我去見見諸位弟妹吧。”
白羽墨沉聲說道,這個時候,父王已經病倒在病榻之上,只剩下兩個弟弟執掌家業,她早便有心回家,可是被白墨城的局面拖住身子,哪里也去不得。
“這位先生,不可怠慢。先生請。”
白羽墨對江塵說道。
“我只是個俗人,不必多禮。”
江塵搖頭輕笑。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讓先生為難,小六子,為先生選一間上好的客房,我晚些再去拜訪先生。”
白羽墨跟江塵說完,便是直奔父王的房間而去。
大堂之上,觥籌交錯,白羽墨不喜熱鬧,也就沒有去關心究竟何事如此熱鬧,她的心中,只有自己的父親,她唯一的惦念,便是父親的安危。
相反,比起大堂之中的歡樂,父親的病榻之前,尤為清靜。白羽墨眼神一動,只見一道人影跪伏在父親的窗前,赫然便是羽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