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龍潭虎穴之地,獸吼連連,嘶鳴不絕于耳,處處陰森,透露著詭異與黑暗,一座座百米石壘,仿佛地獄門前的馬面牛頭,猙獰可怖。
古木凋零,山泉枯竭,魂骨三千里,皚皚白雪一般。
一個手握巨錘的壯碩男子,腳踏森然白骨,清脆如鳴,刺耳無比,猛然間抬起頭,望向峽谷之巔的一線天光,眼神如炬,火焰升騰。
在其手中,一個白玉手鐲,悄然而碎,這是他兄弟之間的唯一象征。
“吼!”
壯碩男子怒吼一聲,一錘砸在峽谷之下,千里白骨,化為齏粉,氣勢遮天。
“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否則,我刑封誓不為人。”
壯碩男子,自然便是祁天界天刑宗的刑封,也就是刑名之兄,被譽為九界爭雄足以排進前十的超級天才之一。
在刑封與刑名之間,有著一道特殊的聯系,父母雙亡,刑封與刑名之間,關系更深,只不過他的天賦更勝一籌,自己的弟弟始終對自己不服氣,想要超越他,只不過從始至終,都是如此,刑名一直都是活在哥哥的陰影之下,所以他們兄弟之間非常不睦,這也導致了刑名的獨斷專行。
“老二啊老二,你終歸還是敗在了自己的自負之下。”
刑封緊緊的攥著那碎裂的白玉手鐲,那是他們兄弟之間唯一的象征,可是如今卻是已經碎裂了,他怎能不怒呢?身為哥哥,父母雙親盡然不再的前提之下,他沒能照顧好弟弟,這份痛苦與自責,不言而喻。
刑封眼神冰冷,殺氣如虹,他知道在這不到兩百人之中,能夠擊殺自己弟弟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個,他的實力雖然不如自己,但也是神王境中期,一身戰神之體,即便不敵,也少有人能夠將其擊殺,同等級之中,近乎無敵。
刑封心如刀絞,嘶吼連連,沖上一線天,傲世天下的姿態,無人敢與之為敵,他一定要找到殺害自己弟弟的兇手,將其碎尸萬段!
刑名已死,吳越等人,也是成為了江塵的手下亡魂,沒有人再能夠與之爭鋒,江塵的強勢,給了墨凌東辰,阿莫克汗以及墨方舟一個深深的震撼,強者之姿,盡顯無余,墨方舟也是深深知道,在江塵面前,自己怕是都不夠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墨凌東辰看向江塵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崇拜與敬佩之色,這一切,阿莫克汗與墨方舟,都是看在眼中。
“沒想到,曾經的翩翩美少年,竟然是個傾城絕色,就連我也是眼拙了。”
江塵笑著看向墨凌東辰。
墨凌東辰靦腆一笑,不過卻并沒有太過羞澀,反而是直視著江塵,眼中水波縈繞。
“翩翩美少年,已經是過去式了,女扮男裝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這一次,幸虧有你。”
“緣分罷了,你跟阿莫克汗,也都算是我的舊交,這種情況之下,我能袖手旁觀嗎?英雄救美,總歸是有些大丈夫情節的,哈哈哈。”
江塵大笑著說道,阿莫克汗也是微微點頭。
“江老大神威蓋世,即便是我早有準備,也難免不為之震驚,昔日風采依舊,更勝往昔啊。”
阿莫克汗的話,句句肺腑,雖然有阿諛奉承之嫌,但是卻是真話,江塵的實力已經超越了他們太多,即便是境界相當,但他的手段,卻足以逆天改命。
“都是自家兄弟,這么說就見外了。”
江塵拍了拍阿莫克汗的肩膀說道,笑容醇厚而優雅,江塵也深深記得當初阿莫克汗臨危救主的恩情,當初那些人,個個都是精英之輩,能夠齊齊為自己出頭,獨戰臨河界,江塵永念大恩。
“既然是自家兄弟,可否將你手中的戒指,還給我了。”
墨凌東辰紅唇微動,輕咬著說道。
江塵一愣,笑了笑,將戒指遞給了墨凌東辰。
“我傷勢太重,怕是要你幫我帶上。”
墨凌東辰低著頭,聲若蚊叮的說道,這一刻,墨方舟的心,卻是微微一沉,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墨凌東辰竟然讓江塵為她戴上戒指,實在是太讓人憤怒了,可是這一刻他卻無法發作。
阿莫克汗也是微微一愣,旋即笑容布滿眼神,在他的家鄉,男人為女人帶上戒指,便是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
江塵也沒多想,拉過墨凌東辰的玉手,為她將戒指輕輕帶上,那一刻,墨凌東辰的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不過卻是沒有更多的表情,只是微微頷首。
她并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子,而且是墨家高高在上的公主,盡管心中有所戀,也不會全盤托出的。心有傾慕,那是自然,英雄一世,誰不為之艷羨傾倒?
墨凌東辰更不是那種柔弱的小女子,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但是臉上卻已經是再次掛上了淡淡的冰霜,只不過此刻看上去,更顯冷艷。
從前的少年翩翩,今天的美若天仙,渾然天成,似乎轉瞬之間,便是天地相差,江塵也是苦笑著搖頭,自己竟然沒能發現,這個曾多次并肩作戰的翩翩公子,竟然是女兒之身。
“這是雷擊沉香木,給。”
墨凌東辰枝節從戒指之中,取出了雷擊沉香木。
“這可使不得啊!”
墨方舟沉聲說道,臉色不悅,一來是因為江塵給墨凌東辰戴上了戒指,另外他更不能容忍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收入囊中。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江塵救了他們,他也覺得沒必要用雷擊沉香木去報答江塵,這實在是太貴重了。
“怎么使不得?”
墨凌東辰冷聲說道,美眸如冰刀一般,與墨方舟四目相對,墨方舟呼吸一滯,這個女人,簡直就如同一個女中羅剎,而且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想把這珍貴無比的稀世珍寶送給江塵,你們談情說愛,還想拿我的東西送禮?墨方舟氣憤不已。
“我們還是應該把這東西交給墨家長輩來處理,畢竟這雷擊沉香木,實在是非同小可啊。”
墨方舟看了江塵一眼,笑了笑說道。
“交給墨家長輩,還是交給你?,你可別忘了,若非江塵出手,你現在已經魂飛魄散了,還有資格站在這里說話嗎?雷擊沉香木固然珍貴,但是跟你的命比起來,誰更重要呢?哼哼。”
墨凌東辰不屑一顧的說道,完全沒有將墨方舟看在眼里,這家伙就是嫉妒江塵,沒有絲毫的感恩之心不說,還想要管自己的閑事,墨凌東辰怎能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