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所凝練出來的巨蟒,看上去和本體一致,可只要是稍微懂點仙界常識的人都清楚。
這不過就是身外化身,每一位仙人,到達天仙層次后便都能凝練出的身外化身。
固然,它們不過就只有本體十不足一的力量,但那可是天仙啊,真正意義上可以碾壓一切下級仙人的存在。
龍陽清晰的看到巨蟒的顯現,那一瞬,心中便也清楚。
一旦出現身外化身,對自己而言那便就是極大的考驗。
且不說,自身天賦和血脈到底是什么他還并不知曉,縱然知曉,以人仙修為對付天仙的身外化身,這也是分外扯淡的事。
咬著后槽牙看著面前場景,從之前的只言片語之中,龍陽知曉,這便就是那青莫問的老子。
你要殺他兒子,老子的身外化身出現,到也很符合常理。
只是,他不曾料到這青莫問之前都已經近乎放棄的絕望,乃是裝出來的,以至于,那一剎那猝不及防。
在仙力的極限沖擊之下,竟下意識的沒有抵抗。
以至于,身上各處地方開始血氣翻滾,強行鎮壓,這才并未在這關鍵時刻出丑。
“有身外化身了不起啊?小爺我今天就要硬拼一把。”
因為未知血脈的緣故,龍陽現在很膨脹,渾身上下使不完的勁這一刻要是不全然發泄出來,那對他而言,才是最黑暗的事。
額頭上的符文變得光芒更甚,龍陽心中明白。
以自己現在的手段,想要在這樣的化身面前討好,除非動用最強的力量,別無他法。
哪怕最終等待自己的結果依舊乃是失敗,本身盡力,這也不留遺憾。
剎那間,人形又一次化為黃狗,彌漫在其額頭上的金光一瞬便就又一次擴散。
松動的封印,并未就此在其全力之下完全展開,但奪來的那股子力量,卻始終形成了一個強力的漩渦。
徹徹底底的充斥在其身上讓步其感到分外強大。
極限的沖撞,在此刻并無半點停頓,下一秒的仙力交織已經完全彌漫出絕對的氛圍。
那一秒,龐大的力量在擴散,周遭的雜草似是都形成了一波波浪花。
“哐當!”
霧氣所凝聚的身外化身,甚至于就連那怒意都還未曾完全展露完全呢,整體開始自行潰散。
“這?”哪怕龍陽自己,這一刻的心情也是極為復雜的。
之前的他,早已做好了拼命一搏,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
可為毛在那一瞬,自己所展現的力量竟然如此的恐怖,以至于,一個堂堂天仙的身外化身,竟然都抵不過自己這一頭?
鐵頭功這等叫法還真是貼切啊。
這種狀況,是當真令人無語。
“你!”
“我!”
說不出話來的青莫問現在已經不知道用什么區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那一秒,他召喚出了自己老子的身外化身。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解決,哪怕自己回去后將會受到老爺子的責罰。
但只要解決了此事,將龍陽給完完整整的帶回去,他還是功大于過的。
令他不曾想到的是,自己就連召喚出了老子的身外化身,卻也不曾成功,那一頭的沖撞,又一次的將他燃起的期望給徹底澆滅了。
這還怎么戰斗?他這到底是招惹了怎么樣一個變態啊?
“別,別殺我!”
“你,你不管想要什么?我,我都可以答應你……”
下意識的終于開始求饒。
但龍陽卻并未給他最后哪怕一丁點的機會。
化身為人的他,一劍落下。
青莫問的頭顱直徑就如此的被其跺下,臉上還帶著萬分驚恐的表情。
面對如此一個詭計多端,且一定不會遵守承諾的仙人,唯一能讓他閉嘴的方式,就是要了他的性命,徹底的將他泯滅在這仙界。
抬起手臂,望著依舊濃霧未散的森林,這里從之前的熱鬧,一下變得慘淡安靜起來。
他拖著渾身劇痛的身體,一步步朝著叢林深處走去,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如此的生存方式好累。
累到縱然他精神百倍,依舊也不免有種想要睡去永遠都不要醒來的沖動。
“或許,這就是人性,就是這仙界生存最為讓人無奈的地方吧?”一步步向前,他的嘴里喃喃自語。
心中有股子很是強烈的預感,仿佛前方便就擁有一個真正的秘密等著自己揭開一般。
那種不想去觸碰的情緒,一直都彌漫在龍陽的心頭,可理智卻告訴他,有些東西,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不愿意去做,便就可以完全不理會的。
喝口水,背靠著古樹休息片刻。
亂飛的濃霧依舊未曾散去,露水拍打在龍陽的身上,詭異的安靜令的他心情多少有些浮躁了。
“嗯?”
略顯沙沙的動靜令的龍陽稍有些警醒起來。
他知曉這密林深處定有著危險在等著自己,也定會有著很大的機遇。
但卻不曾料到,剛剛駐足了段時間,這危險便就尾隨自己而來了。
還真是片刻不讓人歇息啊。
濃霧漸漸在下一秒被散開。
不曾凝聚成為實質的道道人影,并排著就如此漂浮而來。
“這是?”站起身來。
龍陽的后背冷汗直冒。
且看這些人影一個個的穿著打扮,外加上近乎于空洞的雙眼,他的心中便就開始有了些判斷。
這是仙魂。
戰場之上橫死,且還留有一口執念的仙魂。
難怪之前的青莫問便就知曉這里定會有這秘密或是傳承。
這迷亂之森,之前恐怕是一個古戰場也說不準。
剛驅餓狼這又來猛虎啊。
這些仙魂,現如今只存在半分戰斗的本能,但是比之身外化身,不但數量上有這絕對的優勢,就連攻擊力,也不下于化身多少啊。
“小爺我這是到底得罪了哪路大神?如此的運氣,也是沒誰了。”
心下苦澀,嚴正以待的龍陽其實心中清楚,這些仙魂或許是檢驗自己現如今戰力的好機會,但也同樣是自己的催命符。
一個不留意,命喪于此近乎毫無意外。
到了這一秒,活下來,似乎一下便就成了奢望。
一個他自身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想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