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寂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江塵的身上,倒下的蕭波克,仿佛是他最炫麗的戰利品。
黑王站在江塵的身邊,宛如一尊雕像一般,守護者自己的主人。
林天麟傻眼了,林卓傻眼了,穆天衡也傻眼了,整個人族乃至于羽族,精靈族,所有戰場之上的人,全都傻眼了。
蕭飛與蕭東瞳孔緊縮,緊緊的攥著拳頭,面如死灰一般。
“不……不……這不可能!”
“父親!!!”
兩個人眼淚熱淚,憤怒無比,但是父親之死,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這,便是侵略者的代價。
父親倒下了,也就意味著羽族的潰敗,他們兩個人的實力都不足支撐起羽族,甚至有可能讓這桿大旗,搖搖欲墜。
甚至羽族之人忘記了悲傷,人族之人忘記了歡呼,任誰能夠想像得到,一個星主九重天的人類,能夠擊殺星皇三重天的羽族族長,但是江塵做到了。
“死了?真的死了!哈哈哈哈。”
伴隨著林卓的狂嘯之聲,響徹大地,所有人才回過神兒來,羽族族長一死,他們的精神也就隨之倒塌。
放浪形骸的笑聲,讓林卓整個人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神清氣爽,手握戰劍,高舉當空,振臂一呼,眼神之中迸發出久違的戰火,當年的熱血,似乎再一次重新澆筑在了他的身上。
“殺!”
人族帝君的號令,讓所有人為之一振,這場戰斗,還遠遠沒有結束,羽族與精靈族聯手想要侵略人族,現在羽族族長蕭波克被殺,群龍無首,終于是他們吹起反攻號角的時候了。
林天麟喜極而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這場戰爭,關乎著父親的生死,關乎著整個人族未來的命運,心系天下的林天麟,怎能不為之感動呢?
老師一次次身陷險境,卻從無抱怨,身為一個外人,卻為了人族為了林國,鞠躬盡瘁,這份氣魄與膽識,曠古爍今,誰人能敵?
在林天麟的眼中,江塵老師就是他一生學習的榜樣,這一戰,讓整個人族,都變得熱血沸騰,他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老師,永遠都是老師,是他最敬畏的老師!
四府一營之人,在聽到了陛下的呼聲之后,也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力,開始在羽族大軍之中肆虐。
“我就說嘛,小塵子肯定不會輕易倒下去的。”
大黃信誓旦旦的說道。
穆一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多次與江塵并肩作戰,甚至在龍十三與大黃的眼中,江塵永遠都是那個無可匹敵的存在,任何的危機,都不足以擊垮他,每一次,他都不會倒下,相信他,你便可以相信這個世界。
蕭波克一死,羽族大亂,群龍無首之下,戰力也是大打折扣,但是畢竟是數十萬的羽族大軍,想要將其抹殺,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黑王,把所有的妖獸全部召喚出來,讓他們殺個夠吧。”
江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有些難堪,艱難的支撐著身體。
“遵命!”
黑王眼神一動,殺氣凜凜,江塵打開了浮屠獄塔,成千上萬的妖獸,宛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徹底撒開了歡兒,在浮屠獄塔之中的壓抑,也是完全爆發開來,無數的妖獸,毀天滅地,以一敵百,摧枯拉朽的氣勢,完全蓋過了人類大軍,羽族與精靈族在那些妖獸的手中,完全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握草!這也太猛了吧?”
“是啊,這難道也是江塵的手筆嗎?”
“那還用說?你們看,那不是江塵的保鏢在率領著成千上萬的妖獸,殺進殺出嗎?”
“我滴個乖乖,這也太可怕了吧?這些大軍就算是想要消滅我們人族,怕也是手到擒來吧?”
無數人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懼,更別說羽族之人了。
林卓眼神復雜,江塵的手段,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自己曾經還天真的以為他會不會對林國有非分之想,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杞人憂天的想法,甚至在人家眼中,就是幼稚的體現。
江塵的實力手段,無論任何方面,都不是林卓所能抗衡的,江塵不計前嫌,幫助人族,這是林卓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他已經行將朽木,這場戰斗,他已經做好了身死道隕抗爭到底的準備,甚至人族都是岌岌可危,國將不國,是江塵一己之力,將他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這份情,是人族千千萬萬人永遠都無法償還的。
妖獸大軍,鐵蹄踏遍,無數的羽族四散而逃,但是死傷卻是直線上升,那種慘叫鬼哭狼嚎,撕心裂肺,不過戰爭從來就沒有憐憫可言,更何況是種族之間的戰斗呢?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若是人族敗了,或許眼前這一幕,正好相反,死去的,就是數不清的人族大軍,最終所有的人類都有可能被羽族屠戮,奴役,乃至于毀滅。
羽族與精靈族的傷亡越來越多,人族大軍與妖獸大軍雙劍合璧,完全變成了單方面的碾壓。
此時此刻,蕭飛與蕭東心中只有一個信念,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賊子,哪里有?狗爺我今天必須要吃烤翅膀!”
大黃又怎么可能放過他們呢?斬草要除根,將敵人毀滅,才能夠將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也要吃,大黃哥,嘿嘿嘿。”
小龍嘿然一笑,緊跟著大黃,追擊而去。
蕭飛與蕭東一時之間亡魂皆冒,氣得牙癢癢,但卻根本無力回天,龍十三與穆一白緊隨其后,完全封鎖了他們的去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東方,漸漸露出一抹魚肚白,黑夜殺紅了眼,但是天空已經漸漸明朗,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璀璨的光芒,照耀著大地,勝利的曙光,布滿人間。
江塵嘴角微微翹起,眼神之中的神采,也是變得十分暗淡,目光迷離,恍惚不定,終于在這一刻,筋疲力竭,他的精神放松的那一刻,緩緩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