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辰家人,義憤填膺,因為如果江塵所說的這些是真的,那么他們就是被人耍了無數歲月,無數時光,無視天才,都成為了辰家祖地圈養的寵物,即使他們是自己的先祖,即使他們是為了復活先祖,都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悲哀,以自己的子孫后代,去完成一個復活先祖這樣簡直就可以稱之為無稽之談的想法,而且是無數天才匯聚而成的,他們犧牲的,不止是自己,更是辰家無數的栽培,更是辰家最優秀的天賦。
每個人都無法想像,這種慘絕人寰,有失人倫,滅絕人性的事情,竟然會出現在辰家。
但是,江塵的回歸,卻是昭示著這件事情,無疑會是他們辰家最大的丑聞。
就連大長老辰北涼都沉默了,而且大長老似乎已經對這件事情有所察覺了,辰家,真的已經變成了辰家祖地的牢籠了嘛?他們前赴后繼,他們不斷努力,不斷抗爭,不斷踏上巔峰,最終卻只能成為復活先祖的養料,聽起來,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令人作嘔,這便是無數人望而生畏的辰家,這便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辰家。
有人放浪形骸的大笑著,有些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因為他們也曾有親人,朋友,進入了那片被譽為傳承之地的圣祖山,原本,雖然已經看到了他們的所在,但是至少在這些后輩親人眼中,他們是去了更遙遠,也更加廣闊的米蘭星,虛無之地,那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擔心,更不會有任何的壓力,那里仿佛就是強者的天堂。
在這些后輩的心中,他們的先祖,親人,朋友,都是每個人的驕傲,提起他們來,都是帶著與有榮焉的姿態,可是現在,陰謀揭開,這一場充滿了骯臟與拙劣的辰家先祖的陰謀,讓他們萬念俱灰。
死了,全都死了,他們的驕傲,也隨之煙消云散,破滅在塵埃之中。
那些本以為在九天之上翱翔的身影,都變成了一撮黃土,這一切,都是拜辰家祖地所賜,都是這些為了虛無縹緲的復活先祖之輩,埋葬進了萬丈深淵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太狠了,太恐怖了,讓每一個辰家人,現在都是活在恐懼之中,無法自拔。
江塵的心,也都是變得沉默無比,他知道,對于一個偌大的家族而言,這個陰謀,完全將他們的信仰擊敗了,徹底的坍塌下來,沒有人得以幸免,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
“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不信!”
有人瘋狂怒吼,宣泄著內心的憤怒,辰家祖地,先祖傳承,是很多人一直以來夢想追求的終點,夢碎了,家破了,他們還有什么可留戀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夢幻泡影而已。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呵呵呵。”
有人瘋瘋癲癲的說道,先祖擇明,是為了自己選出天賦最好的人當作復活先祖的養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可是這個笑話,他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很多人,都已經被雷的里焦外內,這樣滅絕人寰的事情,發生在辰家,將會讓無數人崩潰。
那一刻,辰常青有些恍惚,他默默的看著大哥辰北涼的背影,一瞬間,他似乎一切都明白了,這么多年來,大哥面對自己的謾罵,職責,嘲諷,挑釁,從來都是不聞不問,不以為意,但是自己卻一直恨了他這么多年,而今,自己算是徹底明白了,大哥當年的良苦用心了。
因為當年的辰北涼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只不過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去印證,他也沒有那個勇氣,古往今來,多少人都是從未回來過,辰北涼知道自己如果這一去,真的有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
辰常青是自己的兄弟,他更加不能看著辰常青深陷絕境之中,哪怕是帶著謾罵與職責,自私的罵名,背負了半輩子,他也從無怨言,因為他相信,只要是陰謀,終有一日能夠昭雪,這一刻,雖然等了很多年,但是總歸沒有讓自己白等。
面對辰北涼,辰常青的內心之中,說不出的愧疚與自責,大哥實在是承受了太多太多了,若非是他,自己或許也早就已經成為了一撮黃土了。
大哥是為了保護他呀,所以才會將自己逼入自己所謂的困局之中,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默默承受,承受著猜忌,承受著埋怨,承受著辰家人的職責。
辰北涼也不是神,他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只要能夠守護辰家的安危就夠了,只要能夠保全自己的兄弟,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哥,對不起……對不起!”
辰常青直接跪在了辰北涼的面前,姿態謙卑,老淚縱橫。
“你這是干什么,趕緊起來吧常青。”
辰北涼眉頭一皺,低沉著說道。
辰常青搖了搖頭,此時此刻,他受得這點苦,又算得了什么呢?跟大哥比,完全就是難以想象的,大哥蒙冤受苦這么多年,卻都是自己帶給他的傷害,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
“大哥,日后,我再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偏見了,此生,你永遠都是我大哥。”
辰常青慷慨陳詞,面容激昂,充滿了斗志。
不過,辰家祖地的做法,也是徹底讓他們陷入了沉默,充滿了憤慨。
“這個時候,為今之計,還是趕緊救出剩下的那些人再說吧,遲恐生變,他們現在一定也都在水深火熱之中。”
江塵一臉嚴肅,眼神無比的凝重,正因為有辰北涼跟辰常青,所以他說的話,才會有人相信,自己與辰北涼對視一眼,他也是極為的緊張。
“對,趕緊去救剩下的人,否則的話,一旦拖延太久,他們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
辰常青也是不再多言,反正這個時候大哥跟師尊說什么就是什么。
辰北涼知道,現在自己雖然無法掌控整個辰家,但是關鍵時刻,他決不能夠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