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寫劇本麻煩,但寫歌還是很簡單的,五線譜幾乎是熟練于心,旋律隨筆就來,更別說只是百把個字組成的歌詞了,不過寫完曲譜不算,他還得找個人唱啊,起碼上傳個小樣不是
洛遠抬頭問包子:“白亦在哪”
包子道:“她已經離開燕京了,新專輯大火,接下來她要跑很多通告,而且公司正在準備幫她安排演唱會,這件事我和顧朗在負責。”
“都要開演唱會了”
“工作報道都在桌子上。”
包子指了指洛遠手邊的一份企劃,洛遠不禁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份企劃貌似已經在自己辦公桌上放了半個月,自己一直都沒看。
“那公司還有其他歌手嗎”
“沒有了,音樂部門就白亦一個。”
“這樣啊,那之前顧朗不是說要招一批練習生歌手嗎,好像還想打造什么組合來著,效率真滴,怎么現在還沒有開始行動起來啊”
“您沒批啊。”
包子指了指洛遠辦公桌最底部的一份方案。
洛遠扶額,忽然覺得自己可真是罪大惡極,再度咳嗽一聲,洛遠道:“算了算了,不用其他歌手幫忙,不就是三首歌曲我嘛,我自己來好了。”
“這個可以有。”
包子聽過洛遠唱歌,ktv麥霸水平。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前往錄音室錄制歌曲的時候,負責錄音的幾個哥們明明憋了一肚子的意見,但只是跟洛遠提了兩句就不敢多說了,天知道這個小肚雞腸的老板會不會把他們開除。
于是三首歌曲,洛遠粗略的將之錄完。
臨走的時候,包子分明聽到錄音室那幾個平時對白亦都敢拍桌子大叫的技術狂人嘆息著說:“三首神作啊,就這么被糟蹋了”
幸好洛遠沒聽到。
錄制完三首歌曲,洛遠聽了一遍,非常滿意,順勢將之丟到了音樂工會的樂池,作品署名環節需要身份驗證,洛遠用的是本名,他很清楚自己的名氣對于歌曲存在的加成效果。
起碼能加十萬
而把歌曲丟到音樂工會這個樂池的時候,洛遠注意到這個音樂工會的樂池里存在著非常之多的歌曲,而且標價也很清晰,每首歌的試聽都需要花費一定金額,并且有身份限制,像洛遠就沒有試聽資格,因為他沒有主動前往音樂工會通過制作人審核,好像還必須掛靠娛樂公司的職位才行
總之試聽的限制特別多。
這些保護措施很有意思,洛遠笑了笑,和包子一起前往食堂吃午飯,一路上包子沒憋住,吐槽了洛遠幾句:“老板,咱們工作好歹兼顧一下嘛,能不麻煩你的事情,我和顧朗都已經解決了,放到你桌子上的工作報告或者企劃,都是必須你親自點頭的。”
洛遠畢竟理虧:“好好好,我知道了。”
抵達食堂的時候,沒想到恰好碰到了艾小艾,而此時艾小艾并沒有注意到洛遠,正坐在角落位置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手邊的厚厚一疊資料。
“小”
包子想打招呼,被洛遠阻止了,走到艾小艾的身后,洛遠一只手覆蓋艾小艾正在閱讀的資料,另一只手賞她一個栗子:“記住我說的話,以后吃飯的時候不要忙工作。”
可以說是很有霸道總裁的風范。
呵,男人,一旁的包子撇撇嘴,自己不工作,還不讓別人工作,這種霸道總裁太敗家了,虧自己以前還把老板的形象幻想的無限高大。
艾小艾就吃這套。
撅起嘴,幸福甜蜜:“好嘛,聽你的。”
洛遠順勢坐了下來,包子則乖乖當助理,幫洛遠點了份餐,然后就直接溜了,作為單身汪,她可不想當老板和小艾的電燈泡
“現在熟悉工作了嗎”
艾小艾最近對動畫部門的整頓效果全公司都傳遍了,但私底下艾小艾卻和洛遠吐槽過幾次自己的不足,比如缺乏足夠的專業知識之類。
“這不是正在熟悉,被你打斷了。”
艾小艾對手邊的一疊資料努了努下巴,見洛遠又有賞自己一個爆栗的意思,她趕忙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楚楚可憐道:“你又想欺負我。”
女人的武器不止眼淚,還有撒嬌。
洛遠懸空的手放下,將自己咬了一口的雞腿丟艾小艾碗里:“怎么全吃素的,肉也要吃點,營養均衡的道理你作為模特應該比我清楚。”
“早就不是模特了。”
艾小艾俏皮一笑,不過還是乖乖吃起了雞爪,不過很快洛遠就奇怪了:“又是做淑女范兒嗎,我記得你以前在我和夏燃面前吃雞爪都是用手抓的。”
“笨蛋,這是公司。”
自己還得維持作為領導的威嚴呢。
洛遠忍不住笑了起來,艾小艾這領導做的的確是有模有樣,至少相比自己這位顧朗口中的甩手掌柜要靠譜多了
而另一邊。
被洛遠丟到音樂工會官網樂池中的三首歌曲正處于人工審核中,負責審核的工作人員并不會把歌曲聽一遍,他們只要用工具檢測歌曲是否存在抄襲嫌疑就可以了,如果沒有抄襲那就直接通過,如果抄襲的話,不但進入樂池的申請被駁回,上傳者還將會被音樂工會的調查組調查。
第一首蘭亭序,系統檢測沒問題。
工作人員將這首歌放入了樂池之中,并沒有注意到這首歌曲的創作人以及后綴的恐怖標價,但審核人員沒有注意的東西,卻肯定會有其他人注意到
海碟音樂公司。
制作人辦公室內,龐金正在音樂工會的樂池里淘歌,這是龐金的習慣,每天都會在吃完飯的時候打開樂池聽幾首歌,不過他已經好久沒有在樂池里聽到什么值得買下版權的歌曲了。
“這歌名有點意思。”
掃著新入庫的歌曲,一個叫做蘭亭序歌名引起了龐金的興趣,在一眾情情愛愛款的歌名里忽然看到一個另類的歌曲名字還是很新鮮的,點進歌曲信息,龐金習慣性掃了一眼歌曲的創作人。一般而言都會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名字,比如眼前這個洛
咔嚓嚓
仿佛什么碎掉的聲音。
龐金握著鼠標的手猛然捏緊,眼睛瞪大的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洛遠”二字,整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腦海中閃過一個疑問:
會是重名嗎
如果不是重名的話,也就是說,國內無數音樂公司都想要邀請其創作歌曲的洛遠,竟然往音樂工會的樂池里丟了一首歌曲
沒有猶豫
龐金直接花費了公司替自己在音樂工會充值的積分選擇試聽,當然也沒忘記帶上自己的耳機,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洛遠,那今天恐怕全國的音樂公司都要炸了
“呼,呼。”
作為一名合格的音樂人,其實在戴上耳機的時候,龐金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與此同時,一陣悠揚的音樂響了起來。
二胡。
大提琴。
電子合成音。
間或有架子鼓以及民族樂器的聲音響起,作為對華夏風研究頗深的音樂人,此刻龐金已經基本確定這首歌的創作人不存在重名的可能性了,因為這首歌的前奏便是極為純正的華夏風
而能夠創作出如此純正的華夏風歌曲的人只有那個人。
當前奏結束,第一段副歌已然響起,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鼻音有些偏重:“蘭亭臨帖,行書如行云流水;月下門推,心細如你腳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卻難拓你的美,真跡絕真心能給誰”
充滿意境的歌詞,打消了龐金最后的疑慮。
閉上眼睛,任由那唱功不是特別好但能夠表達歌曲含義的聲音在腦海里悠揚:“牧笛橫吹,黃酒小菜又幾碟,夕陽余暉如你的羞怯似醉,摹本易寫而墨香不退與你同留余味,一行朱砂到底圈了誰”
聲音至此,陡然上揚。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二胡的聲音配合著電子合成音似是讓演唱的效果拔高了幾度: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
懸筆一絕那岸邊浪千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對于熱愛音樂的龐金來說,能夠第一時間聽到一首質量如此上乘的華夏風歌曲,可以說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但此時龐金不得不打斷這樣的幸福,歌曲第一段結束,龐金第一時間打開手機,撥通某個電話號碼:“老板,洛遠的新歌在樂池里,標價,三十萬”
“樂池”
“是的”
“質量”
“完美”
“秒下來”
“我明白了”
龐金沒有猶豫,快速的移動著鼠標,然而當看到界面上某個跳動的數字,他露出了一抹苦笑:“沒有秒下來的可能,現在歌曲的制作人關注度已經達到了八百,而且數字還在上漲,我們只能走競拍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