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虛度半世忙,一朝徹悟一朝忘。”
“袖課豈知天下計,卦辭怎阻癡心郎。”
“風波重重世情險,紅塵滾滾人欲狂。”
“聚散離合如朝露,恩怨情仇似電光。”
“千秋興廢無新意,百年成敗有非常。”
“收因結果循天命,緣起緣落沒斜陽。“
“妖魔鬼怪皆是我,神仙菩薩一般樣。”
“淚若涌泉莫相問,仰天大笑是荒唐。”
隱隱約約間,睡得正香的安妮似乎聽到了一個老頭子在耳邊叨叨叨…..叨叨叨叨地念叨著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氣得她差點就沒有隨手一個火球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砸過去。
不過還好,在她剛剛要把火球真個砸出去的瞬間,勉強睜開一條線的雙眼看清了她自己所處的地方。
然后,她很快想起來了,似乎……
剛剛那個一直在叨叨叨……叨叨叨叨個不停的糟老頭子不是誰,赫然就正是昨晚那個似有什么目的,然后還故意接近她和提伯斯的老道士?
于是,安妮不得不暫時掐滅了那個火球,熄了去一把火燒沒對方的想法。
然后不得已,她只得打開車廂的木門,接著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有些責怪地拍了拍對方背著的那個大葫蘆并脆聲問道:
“糟”
“老爺爺,一大早的,你在念什么啊?”
“人家還在睡覺呢!”
此時,她完全不管對方已經趕了一夜的車,可能比她還要更困的事實。
當然了,即便知道她也不會管!
因為對方是揣著某種目的故意來搭訕和強拉她和小熊‘馬嘍’上車的,既然是有某種目的故意來接近的,那她享受起對方的免費代駕服務來就自然是心安理得?
而這時,某小熊牌‘馬嘍’提伯斯也睜開了眼睛,不過它卻沒有開口,也沒法開口,只是有些悻悻地扭頭看向了車廂里,來個眼不見為凈。
“啊?”
“一大早?”
聽到某個糟心小女孩的質問,正在駕車的袁守誠不由有些懵,然后還下意識地看了看天上正漸漸升高的日頭。
“可是……”
“安妮小友,辰時已過,眼下差不多是巳時三刻了……”
“這還早?”
要知道,一般人家卯時就要起來準備去勞作了,而當年他在大唐朝廷里為官時,更是寅時就要起床準備了,哪里又像后邊的這個小女孩這樣,都睡到巳時了還嫌早的?
“巳時?”
安妮先是一怔,也跟著下意識地看了看天上,但很快她又義正詞嚴地說道:
“巳時怎么就不早了?”
“你不知道,人家一般都是下午申時左右才起床的!”
是的,在這一點上,安妮確實是在實話實說。
反正啊,在霍格沃茨養成的早睡早起的習慣,在來到黑風山的這幾天,就已經徹底被反彈,回不去了。
“申、申時?”
“這……”
驚訝地回頭看了看小女娃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后,袁守誠不由語噎,都不知道該去說點什么才好了。
接著,想了想,再看看那只似乎也跟小女孩一樣有些懶洋洋的,都這個時辰了還賴在車廂里不愿意出來的小猴子,袁守誠嘆了一口氣,然后不得不耐心、誠懇且苦口婆心地規勸了起來:
“小友……”
“古語有云: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年之計在于春。”
“每日晨光熹微之時,乃天地蘇醒,陽氣初生之際,最宜振奮精神,不論是起身向學、修煉或是趕路都為最佳。”
“可汝切勿貪戀暖衾之安,而誤了韶華之始啊。”
得虧兩人不是他弟子,要不然,他早就一頓板子打過去了,又哪里會用這種語氣去勸?
“古語?”
“古語是誰?”
“誰讓他那么說的?”
聽到還有人敢那么說,安妮一下子就惱了:
“你讓他出來,人家保證不打死他!!”
要知道,天大地大,她安妮大仙睡覺最大!
所以,在安妮看來,只要是敢來影響她睡覺的,那甭管誰來和甭管是誰說的都沒用!
她是說打就真的打,都不帶遲疑的!
“啊……”
“這個……”
得嘞!
面對安妮的胡攪蠻纏,這下子,袁守誠是真的不知道該去說點什么才好了。
“好了!”
“反正還早著,老爺爺你就多受累一點,反正你肯定是順路,就多載一段,等下午,也就是申時左右再叫人家?”
“就這么說定了哦!”
呯——!
說著,安妮都不等對方回應,直接一摔車廂門,然后又縮回去睡她的回籠覺去了。
至于那個什么‘古語’說的話,誰愛聽誰去聽,反正她是不聽的。
“小友……”
見狀,袁守誠當然不依,然后剛想說點什么。
“唔?”
但還好,這時他卻看到那只小猴子‘狄伯思’出來了,這讓他一下就將那即將出口的話給硬生生咽了回去,并笑著跟那小猴子點了點頭。
畢竟,他的主要目標就是眼前的小猴子!
至于那個怠惰憊懶的古怪小女孩,她不出來便不出來吧,正好,他自己可以先單獨跟眼前的小猴子好生說道說道?
而提伯斯則并不管那老頭,它只是自顧自地坐在另一邊的車轅那。
它熊大爺不是人,也不是生物,它現在是一頭披著‘馬嘍’外皮的暗影熊,所以,睡眠那種事情它是從來都不需要的,不管是躺在車廂里還是坐在外邊,那對它來說都沒有什么區別。
袁守誠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繼續優哉游哉地趕著馬車往前走了一段。
過了許久,約莫過了有一刻鐘左右,當他運功聽到車廂里隱隱傳來小女孩那微不可察的輕鼾聲,確定對方應該已經重新入睡后,他才看向旁邊的‘狄伯思’并笑吟吟地問道:
“小猴子!”
“你……”
“知道什么是天命嗎?”
說著,他目光炯炯地看著‘狄伯思’的雙眼,如同是想要看出那‘狄伯思’的真實想法那般。
天命?
先是有些疑惑地琢磨了一下那個詞,再盯著對方的雙眼看了看,最終提伯斯緩緩搖了搖頭。
“不知道么……”
“呵!”
“不知道也好!”
“無知者無畏,不知道的話,便沒了諸多煩惱!”
“甚好!”
“甚好啊!”
得到小猴子‘狄伯思’的回答,袁守誠先是苦澀地搖搖頭,但接著又感慨唏噓地點了點頭,一副‘我心甚慰’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在高興個啥。
而提伯斯自然也是不明白對方高興個啥,但好在它熊大爺不是個愛管閑事的,所以就那么繼續坐在車轅那,卻也懶得搭理對方。
“咳——”
“小猴子,我跟你說……”
“既承天命,自是無法回頭。”
“你我無非都是這茫茫天地間的一株蓬草,又能往返何處去呢?”
接著,也不管‘狄伯思’聽不聽得懂、能不能聽懂,那袁守誠開始如同自言自語般感慨和若有所指地述說起來。
“或許……”
“只能一直向前了吧?”
“而眼下…..”
“既你已在路上,當奮勇直前,拼盡全力,萬萬不可停下腳步,不可怠惰啊。”
“否則……”
否則怎樣,袁守誠沒說。
“咳——”
他只是扭頭瞥了一眼車廂,然后想到之前那個剛剛還跟他說要睡到‘申時’,并似乎已經有點影響到了這只天賦很不錯的小猴子的那個憊懶小女孩,他不由再次嘆了一聲,都不知道該去說點什么才好了。
“老道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罷!”
“對了!”
“將你那葫蘆拿來,老道賜你一份機緣?”
接著,他總算想起了正事,并伸手向‘狄伯思’討要它腰間掛著的那個小葫蘆。
葫蘆?
看看對方,再看看自己腰間的那個似是某糟心小主子從那些馬嘍尸體旁復刻,但卻從未用過的葫蘆,最終,提伯斯想了想,就還是摘了下來并朝著對方丟了過去。
反正啊,那葫蘆它是肯定不需要的,而對方既然心心念念的,那干脆給對方拿去玩便是,它左右是無所謂的。
對方在拿過葫蘆看了看,又拿出一支毛筆畫了畫,又搖了搖,最后才滿意地點點頭并重新將其丟回給了‘狄伯思’說道:
“這才像樣,不能裝天卻可度人,蕩去癡念,早入輪回。”
“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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