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旅弩雕龍,聲裂響驚鴻。
出征見善射,定計知能功。
這一首打油詩說的,就正是黃風嶺沙門村村口處防守的那些小鼠妖射手!
它們原是本地斯哈哩國的一支四羽軍,都是斯哈哩國最優秀的弩手,用的武器還是能連發數箭的龍骨連弩,和那種扎穿鐵板的四羽大笴!
而所謂‘四羽大笴’,其實說的是一種特殊的箭矢,其制作工藝較為復雜,特點是箭桿較長,需要精選的箭桿和四根精選的羽毛。
其箭桿通常選用堅韌的木材或竹子組合制成,羽毛則從某些特定的鳥類身上獲取,以確保箭矢的穩定性和飛行性能。
據悉,這種箭矢在唐朝時期就被廣泛使用,尤其是在唐太宗李世民的軍事活動中頻繁出現,由此可見其在戰場上的表現有多么地卓越。
而且關鍵是:那種龍骨連弩和那種號稱能扎穿鐵板的四羽大笴在那些具備靈蘊的鼠妖們用秘法操縱下,不僅一次能發射若干支弩箭,還可在弩箭上附帶不俗火焰屬性傷害,也就是俗稱的‘火矢’。
再加上它們很雞賊地派了四隊約莫四十只手持龍骨連弩的鼠弩手埋伏在村口大道兩邊的隔壁懸崖上,一次齊射就能射出數百支遮天蔽日的弩箭,那種情形,別說是只普通的猴子了,就算是那些大妖或者神佛,一個不注意直接被活生生射死都有可能!
所以,那個沒有腦袋且自稱出家人的怪家伙提醒安妮和提伯斯,然后還一語雙關地說什么‘成敗生死莫講理,不強走那正道才有戲’,那話的意思就是讓她們不要從正面進村的意思。
只可惜,安妮并不想聽!
而同樣,‘馬嘍’提伯斯也不會去聽,因為它從來就只會聽它家那糟心小主子的。
這不?
當那千里黃風萬里沙,八百方圓無人家的戈壁灘黃風嶺刮起一陣妖風,當天地正如同一幅蒼涼而遼闊的畫卷鋪展在天地間,當烈日如火,烤炙著這片荒涼之地,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焦灼的氣息時,一道看起來隱隱約約的身影就再次沿著剛剛才被射成刺猬的大道朝著那沙門村的村口緩緩行進著。
而如果眼尖的人還會發現,那個隱隱約約的人影的肩膀上,似乎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沒錯了!
那身影,正是一猴一孩,不是‘馬嘍’提伯斯跟它家的糟心小主子又是哪個?
而那明目張膽的身影,即便是有黃沙掩護,但就肯定是瞞不過正在站崗放哨的那些鼠妖們的。
于是!
很快,隨著遠處山崗上在風沙中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和‘嘰嘰喳喳’的叱喝聲,緊接著,一聲聲弓弩上弦的聲音響起。
而正在行進中的提伯斯猛地抬頭,目光如炬的它掃向了不遠處兩邊的懸崖,只見那山梁上,一群身形矮小、面容猙獰的老鼠精們正手持連弩,瞄準了下方的它。
當然了,同時還有它肩膀上坐著的糟心小主子。
“哼,埋伏嗎?”
顯然也同樣看到了的安妮先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著她卻沒有任何的畏懼,只是輕輕拍了拍提伯斯的腦袋,表示她已經坐穩,示意它可以開始表演了。
說實話,現在要不是她安妮大仙和自家的‘馬嘍’提伯斯已經漸漸進入了角色扮演的狀態里,別說是眼前區區一群手持強弩的老鼠精了,就算眼前是百萬天兵天將,她都能一根手指頭給揚成灰咯!
甚至,整個天庭她都能掀個底朝天?
只不過,那種事情安妮顯然是不會做的,所以,在她坐穩之后,某‘馬嘍’提伯斯的身形便忽的一動,接著便如同離弦之箭般猛地向前沖去。
嗖!嗖!嗖!
嗖!嗖!嗖!嗖!
當靠近到某個距離之后,和上次一樣,密集的弩箭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然而,幸虧提伯斯身形靈活,左躲右閃,竟硬生生地將大部分的弩箭都給避開了。
噗!噗!
篤!篤!
與此同時,在沖鋒的路上,它手中的柳木棍揮舞如風,將偶爾漏網的那些個箭矢給一根根擊落或是任由其釘在他那根異常堅韌的柳木棍上。
“哈哈,好玩!”
“沖啊!提伯斯!”
“沖上去!”
而面對那如雨般瘆人且‘嗖嗖’飛來的箭雨,某糟心的小女孩當然是不僅不擔心或者去做防護,反而繼續毫不設防地坐在提伯斯肩上拍手歡呼著,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在這緊張和廝殺的氛圍中也顯得有些格外得地突兀。
當然了,只是對那些鼠妖們來說顯得突兀和格格不入……
‘什么?’
‘快!”
“繼續發射!’
‘上弦!”
“繼續上弦!’
‘別讓他沖上來!’
‘弄死他!!’
見狀,看到第一輪箭雨竟然沒有湊效,那些鼠妖們紛紛怒目圓睜,然后在某個頭目的叱喝下開始加大火力。
然而,提伯斯卻仿佛游走在箭雨中的幽靈般,無論弩箭如何密集,角度如何刁鉆和如何快逾閃電,卻都無法觸碰到它一分一毫。
它一邊躲避,一邊觀察著山梁上的動靜,尋找著沖上去的路線。
畢竟,它肩膀上的糟心小主子只顧著玩卻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再加上它又不會飛,能力又被嚴重限制著,所以,除了依靠雙腿之外,它暫時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其實吧,它也完全可以不管不顧,任由那些鼠妖們用弓箭射它的。
但是,鑒于某個糟心小主子的要求,鑒于在暗處還有某些個家伙們在偷窺著,不得已,它只得聽從它家主人的命令并盡量去配合著表演。
機會!
終于,當又一輪的箭雨稍作停歇,當那些鼠妖們紛紛氣急敗壞地開始重新上弦時,提伯斯便猛地加速,如同是脫韁的野馬或脫兔般猛地飛快沖向那處山梁,并三兩下就飛躥著蹦了上去。
很快!
在稀稀疏疏的箭雨下,沒等那些鼠妖們組織起第三輪的齊射,它的身影便在那不太陡峭的懸崖小路那閃過一道虛影,接著眨眼間便來到了那群老鼠精們的面前。
“阿噠!”
隨著提伯斯咆哮一聲,柳木棍猛地揮出,帶起一股凌厲的風聲。
下一瞬!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只擋路的老鼠精當場被擊飛出去,并在飛出一條標準的拋物線之后,重重地摔在遠處那山崖下的黃沙地面上,直接生死不知也不動彈了。
“糟!”
“他沖上來了!”
“快!”
“攔住他!”
“一定要攔住他!”
其余老鼠精見狀,在大驚失色紛紛后退的同時,就想重新組織人手抄刀子和盾牌上前去阻攔,好給后方更遠處的弩手們爭取到時間。
然而,提伯斯卻如影隨形,緊追不舍。
嗡——!
它的柳木棍開始瘋狂在空中舞動,每一次揮出,都伴隨著瘆人的呼嘯聲,接著就是一陣陣的慘叫和飛濺開來的血花、腦漿什么的。
“提伯斯,加油!”
“那邊!”
“那邊的老鼠,別讓它們上弦!”
而安妮則一只手緊緊揪住提伯斯的耳朵,另一只手則隨著她那興奮的大喊大叫指向一處處鼠妖們聚集的地方。
于是乎!
就這樣,在某個糟心小女孩的咋咋呼呼的指揮下,在提伯斯的猛攻下,老鼠精們開始節節敗退著,好幾次想要重新組織起來的陣型都被沖散,而勉強射出的弩箭不是被格擋擊飛,就是不小心誤傷到友軍的鼠妖,讓一只只鼠妖倒斃在那些燃燒著的‘火矢’下。
“快!”
“炸他!炸他!”
不得已,看到猴子異常兇狠,鼠妖們抓狂了,竟開始投擲一種類似手雷的骷髏頭爆炸物,試圖去阻擋那可怕猴子的攻勢。
然而,提伯斯卻眼疾手快,每一次都能提前預判出爆炸物的軌跡并輕巧地躲避開來。
轟——!
轟——!轟——!
頃刻間,那小范圍的爆炸和響聲開始此起彼伏,在山梁上炸出一道道的火光、濃煙和沙塵。
但提伯斯卻如同刀尖上舞蹈的精靈般,不僅在爆炸的火花中左右挪騰穿梭自如,還趁機借著混亂規避弩箭,同時讓它手里的柳木棍揮舞得越來越快,將靠近它的鼠妖們給打得頭破血流并哀嚎慘呼不已。
終于!
區區一群小妖顯然是費不了多大事的,特別是在被突破強弩陣之后?
所以,在提伯斯的一番猛攻下,山梁上的老鼠精們很快被徹底擊潰,它們或死或傷,外圍的幾只更是紛紛丟下武器,四散而逃。
而當提伯斯在山梁之上停手并站定,手持柳木棍掃視著四周時,那足足四十只的鼠妖此時就已經沒有一只是站著的了。
然后,不可避免的,它的身上也沾了好些鮮血和泥土。
而這時,當它發現一只還在掙扎著想要爬走,且看樣子似乎還是一個頭目的鼠妖后,便直接大跨步上前,想要將其給一棍子打死。
“等等!”
然而,安妮卻及時地喊住了它。
“提伯斯……”
“你不覺得,這只老鼠身上有一股子人味嗎?”
是的,安妮看出來了,這些鼠妖,似乎并不全都是鼠妖,至少其中的一部分不是?
而提伯斯撇撇嘴,表示它才不管那些!
畢竟剛剛這些鼠妖可是向它攻擊了的,而既然動手了,既然心懷歹念,那它才不管對方的初衷是什么,也不管對方的是人時妖,又或者是別的什么來頭,他只管一棍子打死便是?
當然了,現在肯定不行了。
因為它家的糟心小主子已經下命令了,它要敢忤逆丁點,那待會兒挨打的可就不是那只鼠妖頭目,而是它自己了。
(ω)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