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肯定是要找的,但不實現在,在我們徹底了解桐王之前,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沈茶朝著澹臺平川擺擺手,“關于荊王府。”
“荊王的先祖是如何確認桐王是他的兄弟,是如何找來的,還有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沈昊林接上沈茶的話,補充道,“桐王肯定是不認這個兄弟的,但荊王的先祖也不會那么容易放棄,荊王到現在還惦記著這個宅子,是為了完成先祖的遺憾,還是為了傳說中的那個桐王寶藏?”
“哪有什么桐王寶藏?朝堂的那些大臣們,表面上都人五人六的,實際上一肚子壞水,中飽私囊的事干起來可是順手得很呢,天災接踵而至,國庫空虛,都是桐王和崇德帝用自己的私庫填補了國庫的虧空。不只是他們兩個,當時保持中立的幾個家族,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他們手里能有多少,西京城里的這些人,心里都是有數的。”
“崇德帝……日子過得很艱難嗎?”
“艱難倒不至于,反正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奢靡就是了。”澹臺平川冷笑了一聲,“所謂崇德帝或者桐王的寶藏,這個傳言,不過就是騙騙外面不知情的人而已。更何況,西京城破之前,他們除了留下一小部分金銀之外,其他的都交給小王子了,要不然,天行教也不可能成立。”他看看沈昊林、沈茶,“你們不是抓了幾個天行教信眾嗎?回頭好好審審,沒準兒也能從他們的嘴里知道一些內情。”
“讓小王子帶走的金銀,就是為了復興前朝用的嗎?”
“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崇德帝對這件事情還是挺上心的,覺得自己的王朝還能再搶救一下。如果不是他自己力不從心,也輪不到小王子擔當這個重任。”
“敗落成那個樣子,居然還覺得能再搶救一下?”金苗苗無奈的搖搖頭,“這崇德帝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一些?內憂外患,怎么搶救?”
“不要這樣說,人活著總是要有夢想的,但能不能實現,還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對吧?”澹臺平川笑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崇德帝和桐王是生不逢時。”
“這倒也是。”金苗苗點點頭,“咱們來說說荊王先祖吧,他什么時候、怎么確認桐王就是他的兄弟的。”
“我記得應該是宋家先祖起兵前三年,還是四年,崇德帝登基的第五年,帝王和實權王爺不和的傳言已經是愈演愈烈了,兩個人的矛盾在外人看來,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如果有心人進一步挑撥的話,就會發生正面的、激烈的沖突的。”
“荊王先祖也聽到這個傳言了,是吧?”
“這是肯定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嘛,何況,朝堂上就從來不缺嚼舌頭的。當時軒轅老太爺說過,但凡這幫人把這種心思用在處理朝政上,也不至于爛成那個樣子。”澹臺平川臉上的冷笑和諷刺一點都不掩飾,“因為朝堂上吵得太厲害,每天的早朝、午朝都是一幫大臣在跳腳,全都致力于挑撥這兩個人的關系。這樣的事,隔幾天來一次還湊合,天天來誰也遭不住,是不是?”
“這倒是,天天來這么一出,多好的脾氣也容忍不了。”宋其云點點頭,“后來呢?”
“桐王不想聽這些,就去督防了,他選擇的地方,就是荊王先祖和宋家先祖的駐地。”澹臺平川看向沈茶,“親人之間都是有些感應的,對不對?”
“嗯!”沈茶點點頭,“雖然不曾見面,但一旦見面,會覺得非常的熟悉,而且特別的親切。”
“阿靚也是這么說的。”澹臺平川笑的很溫和,“能見到你,他特別的高興,也特別的開心。”
“我知道的。”沈茶朝著沈昊林看了一眼,“在了解到具體情況之后,我、兄長也是很開心的。”
“我也是。”宋玨看看澹臺平川,又看看沈茶,“這個心結解開了,大家相處起來就沒有任何的隔閡。人與人之間,溝通最重要,那些所謂的為了什么人好,就把很多該說的事情都隱瞞不說,造成非常多的誤解和誤會,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陛下說的沒錯,不得不說,荊王先祖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蠢貨。桐王到了他們駐地的第一天晚上,作為最高的將領,他們負責接待桐王一行,荊王先祖私下里找了桐王相見,確認了這就是自己丟失多年的兄弟。但他偏偏不告訴桐王,覺得桐王應該不想自己的生活被突然冒出來的哥哥所打擾,可他又想彌補弟弟這些年的缺憾,在桐王停留駐地的那段時間,拼命的對桐王好。當然,他也聽到了關于桐王和崇德帝不和的傳聞,也有意無意的跟桐王打聽,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之類的。”
“桐王是什么反應?”
“其實,桐王大約猜到了這可能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的親人,就等著他開口相認了。”澹臺平川聳聳肩,“軒轅家有兩個小輩,一直都跟在桐王身邊,算是他的親衛,跟桐王關系不錯,有什么跟別人說不出口的心事,桐王很樂意跟他們說,因為他知道,軒轅家的人嘴巴很嚴,跟朝堂上的那些白癡是不一樣的。軒轅家的家訓,只做聆聽者,不出任何的主意,桐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就是抱怨幾句而已。”
“桐王在那里停留了多久?”
“差不多兩個月左右,然后就回京了。”澹臺平川聳聳肩,“這兩個月,荊王先祖對桐王的照顧是非常貼心的,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桐王也很感動。他也試探著把話題引到小的時候,希望自己的這個哥哥可以說點什么,但每次聊到這些,荊王先祖都會把話題給岔開,堅決不順著桐王往下說。次數多了,桐王覺得自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覺得他可能被謠言影響,認為自己是禍害朝堂的。他跟軒轅家的兩個孩子說,既然是這樣,他也不強求了。”
“那到底是不是這樣?”
“不是。”澹臺平川搖搖頭,“荊王先祖不想提這個事,是覺得自己的這個情況會對桐王不好,親哥哥是手握大權的一方將領,會讓崇德帝更加忌憚的,他覺得選擇不說,是對他弟弟好的一種方式。”他看向宋玨,“這就是陛下說的,自以為是的為別人好,結果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后果。”
“桐王要是知道,他的哥哥是聽信了不實的謠言,才起兵反對崇德帝的,這心里恐怕更不是滋味了。”
“陛下怎么知道,桐王不清楚這一點呢?”澹臺平川神秘的笑笑,“好了,答疑解惑暫時就到這里了,接下來,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