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越呆若木雞,整個人好似被凍結了。
“選房長吧,現在就選,幾位副房長自己辭職,張君越,我希望明天在我的辦公桌上,看到你調房的申請。老子麾下怎么出了你這樣的敗類。”
言罷,洪督導騰身去了,遠遠拋下一句,“選好了,把結果報我!”
“恭喜,恭喜,恭喜啊,老鐵,哈哈,誰能想得到,當初拼了命和舍長爭舍長沒爭上,一轉眼,成了他馬的房長,老鐵啊,你這運氣爆棚了啊!”
蔣飛將才回到院落的鐵大剛扽回了許易的房間,便將憋了許久的調侃噴了出來。
此刻,日已幕,三十六房的鬧劇,早已收尾。
在許易極力推薦下,鐵大剛成功出任三十六房的新任房長。
他自己不是不想干,而是不得不避險,他不能干倒了張君越,自己一屁股坐上去,他到底是個要臉的人。
當然,要臉的程度,取決于利益的大小,一旦突破了邊際效應,許大官人隨時能將面皮撕下了,踩在腳底下。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魔,面子豈足束縛。
說白了,鐵大剛干,和他干也沒多大區別。
鐵大剛咧著嘴哈哈大笑,他想裝嚴肅也裝不了,實在是這事兒太妙了,天大的餡餅吧唧一下,砸他腦袋上了,他想不樂都不行,何況,他知道,他越是故作寵辱不驚,蔣飛這幫壞蛋,定會變本加厲地奚落,他還不如本色出演。
“不公平,太不公平,舍長,憑啥選老鐵作房長,想當初,可是他和你爭舍長來著,若不是我老段一力支持,你這個舍長可就當不上了,便是論功行賞,也該是我老段啊,憑什么讓老鐵作了房長,這個事兒,咱們非得掰扯掰扯。”
段天岱一把推開蔣飛,叫起撞天屈來。
蔣飛幸災樂禍笑道,“我說你老段真是好不要臉,也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的德行,就憑你靈根一層的修為,也他馬敢想房長的位子,你以為你是舍長啊。”
段天岱也不生氣,他適才不過是鬧氣氛來著,指著看笑話呵呵直樂的孟晚舟道,“老孟總行吧,我看論實力,別看老鐵整日里咋咋呼呼,真干起來,他不一定是老孟的對手,這家伙和舍長有幾分像,陰呼呼的,抽冷子就能弄死老鐵。”
“放你娘屁!”
素來文雅涵養自許的孟晚舟陡然爆了粗口,“罵我什么都可以,說我和舍長像,這個罵名我可不受。”
許易指著孟晚舟,竟說不出話來。
被蔫不拉幾的家伙,賤賤地懟一句,他一時還真找不到詞兒回擊。
眾皆大笑,蔣飛指著鐵大剛道,“其實,還是舍長慧眼識人,這個房長還真得老鐵這個炮筒子來,換老孟這個三棍子打不出屁的,非憋死人不行。對了,老鐵,南學社的那幫兔崽子,到底有沒有把五靈平衡之地弄好,后天咱們可是要結果的。”
原來,洪督導去后,三十六房一幫人忙著選副房長去了。
房長沒得選,許易提了鐵大剛,就沖這位大神以一己之力,掀翻了三十六房現有的權力格局,這個面子必須要給。
何況,在見了許易陰張君越的毒辣手段,便是有心和鐵大剛一爭的,也立時偃旗息鼓了。
說到底,沒有誰愿意整日里被一條毒蛇盯著,防備來防備去。
三十六房選舉忙,蘇劍庭那幫人卻被逼著去自己動手建那個五靈平衡之地。
用許易的話說,“由誰始,便由誰終。”
在許易亮出了那影像后,蘇劍庭等人沒第一時間走脫,便已經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可以想見,許易一旦將此事爆出,南學社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和三十六房對著干,而是大義滅親,清理門戶。
許易稍稍滲透了幾句,蘇劍庭便徹底沒了脾氣。
本來以為兜兜風,便能接受戰果的幾位南學社高人,連禁制落下,都不得回歸,建好了五靈平衡之地,還得在那里連夜值守,明日成功交接,才算完畢。
“弄好了,蘇劍庭那幫倒霉鬼正在那邊蹲夜了,我剛才出去,就是落實這樁事。”
鐵大剛灌一口水,道,“舍長大人,下一階段,咱們做什么?”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說完,許易將身子投在床鋪上,“幾位勞駕,出去的時候,把我房門帶上。”
許易沒有開玩笑,掃平了一切不利因素的干擾,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學習和修行階段。
大量的績點撒出去,他得到的影像越來越多,做的實驗也越多越多,影影綽綽已經摸到一些丹道的門檻,但始終還在門邊徘徊。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修行,有了長足的進步,短短十個月的工夫,一百零八隱竅,已經通了九十一處,以他的自我估計,未來一個月內,也許便會將一百零八道隱竅,全部開辟。
本來一切都平順如水流一般地進行著,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
這日,許易正在院內靜坐,享受忙碌之余的難得閑適,如風一般的蔣飛撞了進來,一把扯起許易道,“老兄,還假寐呢,聽說了沒有,南學社的社首汪明倫領銜的定文,在金冊上發表了,獎勵很快下來了,汪明倫直接獲得了一枚青質徽章,有很多督導員都跑去為他慶祝呢。”
“金冊,什么金冊?”
許易有些茫然,終日將時間塞得滿滿的,即便身邊有蔣飛,段天岱這兩大消息鬼,也難免有盲區。
比如說,他聽過定文,卻從不曾聽過金冊。
蔣飛怔了怔,道,“金冊你都不知道,我說舍長,要是沒我和老段,您和在深山修行有什么區別?消息太閉塞了啊,為了感謝我和老段,你得說說老鐵啊,這家伙最近有點狂,不聽招呼。”
許易坐回圈椅,“不就是老鐵上回沒把你和老段,和那兩位女同學編在一個組,你還記上了,說是不說,不說我問老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