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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章 譙陵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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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29  作者:甲青
 
“子上,你還好嗎?太傅病快好了吧?”

信上寥寥的一行字,并不是司馬昭臉色蒼白的理由。

信上還畫了兩匹馬,在同一個馬槽進食。

就是這么一幅畫,讓司馬昭在大冷天里冷汗直冒。

“子上,你在做什么?”

后面有聲音傳來,司馬昭下意識轉身的同時,把信收到背后,“沒,沒什么,只是有故人給昭送了信過來。”

“哦。”高柔點頭,他心里同樣裝著事,沒有心思去注意司馬昭臉上的緊張神色。

事實上,他心里說不定比司馬昭還緊張。

“司徒這是,要走了?”

高柔點頭,神情有些心不在焉,步伐匆匆,“還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

“那我送送司徒。”

同樣心不在焉的司馬昭把高柔送到府外的馬車上,立刻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見司馬懿。

“大人!”

司馬昭一下子撲到司馬懿榻前,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

看到司馬昭這副模樣,司馬懿有些不滿地皺眉,輕呵道:

“慌什么?我還沒死呢!”

司馬昭哆哆嗦嗦地拿出信,遞給司馬懿,澀聲道:

“有人給孩兒送了這個信。”

自家大人最近在謀劃什么,雖說他不知道全部計劃,但大人與老臣的談話同樣也沒避著他。

司馬昭從那些談話里,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什么信?”

司馬懿一邊問著,一邊疑惑地接過來,誰料到一看之下,驚得他差點把信扔掉。

原本半躺著的身子,一下子精神無比地直溜坐起來,“誰給你的!”

“不,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不知道這信怎么會在你手里?”

司馬懿神色變得有些猙獰,抖著手里的信,不知道害怕還是惱怒。

“大人,我真不知道,這是下人送進來的,他說來人遞了這么一封信就走了。”

“人長什么樣?”

把老仆叫來,細細地問了一遍,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

來人很平常,很普通,放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

讓老仆下去后,司馬昭看著自家大人臉色鐵青,坐在榻上一動不動,如同泥塑一般,忍不住地輕喚了一聲:

“大人?”

聲音里帶著顫抖。

司馬懿沒有應聲,也沒有動。

良久之后,他才輕輕地搖了搖頭,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會的,不會的……”

重復了這三個字十多遍。

“大人,我們現在怎么辦?”

“不會是有人泄漏出去,”司馬懿仍是一個人在喃喃自語,“也不可能是曹爽那邊得到了消息。”

無比緊張之下,司馬懿的心思也轉得飛快,甚至是自己這輩子轉得最快的一次:

自己心里的計劃,就連自己兒子都不清楚細節,最多也就是知道個大概。

而且能知道要干什么的人,就那么寥寥幾個。

他們真要泄密,只會說給曹爽聽。

而曹爽如果得到了消息,自己就不可能還有機會坐在榻上。

所以,這個人究竟是誰?

一想到有人在暗中默默地觀察自己,甚至還看透了自己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司馬懿的冷汗就流了下來。

小小一封信,讓司馬懿產生心里的陰影,簡直比譙縣還要大。

當年關中一戰,被諸葛亮和馮永前后夾擊,都沒能讓他如此失態。

“大人,我們怎么辦?”

司馬昭復讀機般又問道。

“怎么辦?”這個話仿佛提醒了司馬懿,他抬起頭,“這是給你的信,你就真沒有一點想法?”

司馬昭害怕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快要哭了:

“孩兒,孩兒真不知道啊……”

給你的信你不知道?

有那么一瞬間,司馬懿有一腳踹死自己兒子的沖動。

事關司馬氏三族的事,你說你不知道?

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靠到榻上,把所有細節都一點一點地過濾。

直到司馬昭以為大人睡了過去,司馬懿才猛地睜開眼:

“不管他!”

司馬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不管?”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司馬懿眼中露出血紅的瘋狂之色,“我不管此人是存了什么心思,只要他不告訴曹爽,此事就不得不做。”

事實上,就算是曹爽已經知道了,此事也必須要做下去——區別只在于什么時候動手。

事情謀劃到這一步,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

就算后面什么都不做,日后只要被曹爽知曉,和做了也沒有什么區別。

失信于盟友倒還是其次。

關鍵是,如果就此收手,那么誰能保證盟友不會因為種種原因而背叛,泄露了口風?

或許為了富貴,或許為了保命……

只能說,寫信的人極為惡毒,惡心!

司馬懿相信,能寫信這般惡心自己的人,如果自己就此收手,說不定對方也會告訴曹爽。

“還有三天就到二月了,你明日,找個機會,去城外的莊子走一趟,就說是為了春耕之事……”

“是。”

司馬昭直到現在,心神仍是搖曳不已,想要站起來,發現自己雙腿已經麻了。

看到兒子這般模樣,司馬懿有些嘆息。

如果子元還在就好了……

延熙十三年二月,偽魏皇帝曹芳要出城前往譙陵祭祖,曹爽兄弟及其親信們皆隨同前往。

譙陵,乃是曹氏家族墓群。

除了曹操和曹丕,曹氏先人皆葬于此。

原本譙陵是沒有資格稱為陵的,只是稱為曹氏舊塋。

后來曹叡東巡許昌沒多久就死了,最后葬到了譙縣的墓群里,故而舊塋升格為帝陵。

譙縣的范圍,橫跨過水南北兩岸,但主體是在南岸,而譙陵出于防洪和禮制的考慮,設在過水北岸高地上。

故而曹芳前去祭祖,需要渡過過水北上。

二日酉時,待得知皇帝車駕的隊伍已經完全過了過水之后,原本躺在榻上養病的司馬懿一躍而起!

對一直守候在榻邊的司馬昭下令道:

“點燈!”

“喏!”

司馬昭此時的身子,一直在顫抖,甚至回應司馬懿的“喏”字,感覺到牙齒還在打顫。

但他終究還是轉身出門,親手在府門掛上了三盞綠色燈籠。

對外只說是祈福,乞求太傅身體早日康復。

酉時三刻,游蕩在附近的乞兒,路過太傅府時,看到府門掛著的燈籠,有人默默地轉身回頭走了。

亥時末,太傅府所在的巷道,犬吠聲四起。

與此同時,以太傅府為中心的各巷道平日里不為人知的窖穴里,人頭攢動。

這些窖穴,有些甚至可以通過譙縣的陶管排水道,直通譙縣唯一的武庫,以及皇帝的行宮。

二月二,龍抬頭,夜里沒有一絲月光,整個譙縣都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中。

亥時,城南走水,火光沖天,宵禁巡城士卒皆被巡城司馬狐忠調去救火。

子時,三千死士在司馬昭的帶領下,包圍了武庫。

與司馬昭同行的司徒高柔,高舉早就偽造好的圣旨,高呼:“太后手令在此,打開武庫,抗命者族誅!”

武庫守兵不過兩百人,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守衛有些不知所措。

緊接著,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武庫大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原來武庫令乃是虞太后親族,得知是太后敕令,毫不猶豫地立刻響應。

三千死士一擁而入,在拿到了武器之后,立刻以“曹爽謀反,太后敕令閉城平亂”名義,一部分在司馬昭的率領下,聚于司馬門。

而另一部分,則是在司馬懿之弟司馬孚的帶領下,包圍了太后別宮。

這個時候,仍在沉睡中的太后,被人晃醒:

“太后,太后!”

虞太后睡意朦朧中,聽到左右語氣急切地說大長秋求見。

“大長秋?”虞太后此時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天亮了?”

此時偽魏的大長秋乃是虞太后族兄。

大長秋乃是皇后宮中近侍官之首,九卿之一,聽起來職位很高,但實則與三公類似,有虛名而無實權。

大長秋除了在太后宮里還有些影響力,在外面根本沒有人理會。

這本就是曹爽為了安撫太后以及河內虞氏,還有平息令太后別居的外界輿論而作出的姿態。

沒想到這個時候,卻成了一個致命漏洞。

在可以自由出入太后別宮的大長秋的帶領下,太尉蔣濟繞過了需要宦官通傳的流程,持早就擬好的詔書入宮,面見太后。

“下詔?”

虞太后匆匆掃了一眼蔣濟送上來的詔書,她更多的注意力,則是放在蔣濟帶進來的甲士身上。

此時的她,睡意早就飛到九霄云外了。

再怎么遲鈍的人,也明白此時事情的不簡單。

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族兄,但見族兄緊張中又有些興奮之色:

“曹爽倒施逆行,朝野憤怨已久,如今太傅欲率有志之士,平復逆亂,太后尚有何慮?”

聽到族兄的話,虞太后反而是平靜了下來。

虞氏并不是那些深閨深宮中沒見世面的女子。

曹叡還活著的時候,她就曾因為罵過“曹氏好立賤人”而被打入冷宮。

后面如果不是天下大勢突變,曹叡需要河內虞氏來牽制司馬氏,保住太子,扶持幼帝,她也沒有機會翻身,被從鄴城冷宮里放出來。

此時此刻,她已經聽出來了,族里應該早就做出了決定。

或者說,是早跟司馬氏作好了交易。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周圍映著燭光的明晃兵刃上,而后又落到擬好的詔書上。

“太傅呢?”

司馬懿作為此次兵變的首倡者,若是讓別人拿著一封詔書送到自己面前,就想借自己的名頭前去跟曹爽相爭。

那么這變與不變,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太傅正在宮外等待太后召見。”

聽到這話,虞太后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吩咐道:

“宣進來。”

“奉太后懿旨,宣太傅覲見!”

不一會兒,但見司馬懿一身白袷單衣,扶杖而入,到了太后面前,顫巍巍地憑幾才能執禮:

“咳咳咳……臣懿,叩拜太后!”

伏地叩首時,散落白發,咳喘中混著哭腔:

“老臣本當盡骨平陵(即曹叡陵墓),咳咳,豈意復瞻天日……惟太后垂哀!

虞太后看到司馬太傅這副模樣,不為所動,只是問道:

“太傅令人深夜率甲士圍宮,所為何事?”

司馬懿抬頭,恭敬地回答:

“回太后,大將軍曹爽,穢亂椒闈,私納先帝才人;僭竊宗祊,擅用宮懸佾舞。”

“欺圣主之沖齡,凌兩宮之孤孑,致鸞殿慈顏,難親龍闕孺慕。”

“矯天憲之玉音,逞梟獍之私欲,使社稷綱維,盡付虎狼爪牙!”

“先帝執臣手托社稷,今若坐視奸逆傾國,死何面目見武帝、文帝于地下!”

“臣雖萬死,豈敢夜驚鳳駕?然豺狼塞道,社稷累卵!今伏祈鸞輿:敕臣率虎賁,肅清宮掖,縛爽等于天闕。”

“刳奸邪以謝九廟,正綱常而安玄穹,則神鼎可固,日月重光矣!”

“這……”虞太后面有猶豫之色:

“大將軍曹爽,亦是先帝所定輔政之臣,更是曹氏宗親,若兵戈相向,非大魏之福。”

別宮被圍,虞氏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況,更不知道司馬懿與曹爽相爭,最后會是個什么結果。

所以她想要試探一番,同時也想要拖延時間。

豈料司馬懿知道事情緊急,多在這里耽擱一分,事態就越會危險一分。

于是目示站在太后身邊的大長秋。

大長秋會意,對太后說道:

“太后此言差矣!曹爽不臣之心,世間誰人不知?太后被強令居別宮,難道還看不清曹爽野心?”

“若是太后不決,則臣從此訣別,將出與太傅定大事!”

太后聞言,心頭大恨,瞪了一眼族兄。

她豈會看不清眼前的形勢,只不過是故作矜持,想要從司馬懿嘴里多得到一些承諾,也為日后多得到一些好處。

沒想到自家人竟是如此愚蠢,得不到自家人支持的太后,只能是無奈答:“我亦不知,惟太傅處分。”

言畢,用自己的玉璽蓋上了大印。

得到了太后的允諾,司馬太傅大喜,想要起身,卻沒想到年老體衰,掙扎了兩下,竟是沒能站起來,最后還是扶幾而起。

等不及大長秋遞過來,就已經上前一把抓起詔書。

有了這份詔書,他就不是兵變謀反,而是平復叛亂!

譙縣的城門在夜里本來就是封閉的,蔣濟帶著詔書,出宮前去司馬門與司馬昭等匯合。

在接管了所有城門的同時,還封鎖了過水所有浮橋。

司徒高柔持節代理大將軍職事,太仆王觀代理中領軍職事,統領城內所余禁軍。

同時派人連夜送出奏章,稟奏曹爽之罪:

“昔先帝詔陛下、秦王升御床,又下詔令臣輔陛下,深以后事為念。臣上奏言:太祖、高祖亦屬臣以后事,此自陛下所見,無所憂苦。萬一有不如意,臣當以死奉明詔。”

“今大將軍爽,背棄顧命,敗亂國典,內則僭擬,外則專權,破壞諸營,盡據禁兵,群官要職,皆置所親,殿中宿衛,易以私人,根據盤互,縱恣日甚。”

“又以黃門張當為都監,伺察至尊,離間二宮,傷害骨肉,天下洶洶,人懷危懼。陛下便為寄坐,豈得久安!”

“此非先帝詔陛下升御床之本意也。臣雖朽邁,敢忘往言!太尉臣濟等皆以爽為有無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衛,奏太后,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

“臣輒敕主者及黃門令‘罷爽、羲、訓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車駕;敢有稽留,便以軍法從事!”

“臣輒力疾將兵屯過水浮橋,伺察非常!”

奏章連夜被送過了過水,曹爽在看到里面的內容后,頓時大怒:

“老狗!安敢如此!”

金線織就的祭服廣袖掃翻盛酒的犧尊,醴酒混著雪水浸透奏章,墨跡暈成黑團。

“他怎么敢,怎么敢……”

司馬懿為什么敢這么干?

在奏章里說得很明白了,因為太傅已經親自率兵屯在過水浮橋橋頭。

派出去偵察的斥候很快送回來了消息,浮橋確實不通。

偏偏就在天亮的時候,又傳來一個噩耗,北邊出現了一支騎兵,打著河北軍的旗號,主將正是郭淮。

得知這個情況,曹爽的怒火變成了惶恐不安。

無論是曹爽,還是曹家兄弟曹羲、曹訓、曹彥等人,乃至臺中三狗等一眾親信,在朝中爭權,為自己謀利,確實是一把好手。

但真要說率軍打仗,沒有一個人能擺得上臺面。

南路不通,北有騎兵,身為大將軍的曹爽,最后總算是作出一個有點作用的決定:

把曹芳的車駕留宿于過水之北,讓人伐木作鹿角,構筑防衛工事,同時征調原本守陵的士兵以及周圍屯田兵作為守衛。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與歷史沒有什么兩樣。

司馬懿派出了侍中許允和尚書陳泰去勸說曹爽,告訴他應該盡早歸降認罪。

然后又派曹爽所信任的殿中校尉尹大目去告訴曹爽,只是免去他的官職而已。

最后司馬懿站在過水橋頭,指著過水發誓:

“但當罷兵歸府,以家財養余年,必令卿等不失爵位富貴。若不信吾言,可使請者得伸!司馬懿之語,若違本心,子孫斷絕!”

曹爽兄弟及親信等人看到司馬懿當眾發誓,又有蔣濟等老臣作保,無不有猶豫之色。

唯有桓范力勸不降:

“此事昭然,卿用讀書何為邪!于今日卿等門戶,求貧賤復可得乎!”

“且匹夫質一人,尚欲望活;卿與天子相隨,令于天下,誰敢不應也!”

眾人皆是不語。

桓范見此,不由地大急:

“譙縣往西,乃是許昌,往南,乃是壽春,不論西南,皆不過數日路程。”

“車騎大將軍(即王凌)與鎮南將軍(即毌丘儉)皆忠心之士,許昌與揚州各有十萬精兵,足以拒擋司馬懿。”

曹爽聞言,依舊默然不動,從初夜一直坐到五更,終于棄刀于地,嘆道:

“也罷,我亦不失作富家翁!”

桓范看到曹爽意已決,不由地絕望大哭道:

“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犢耳!何圖今日坐汝等族滅也!”

曹爽兄弟回家以后,司馬懿立刻派兵士包圍了曹府并日夜看守;府宅的四角搭起了高樓,派人在樓上監視曹爽兄弟的舉動。

二月九日,有司奏“黃門張當私以所擇才人與爽,疑有奸。”

司馬懿于是令人收張當付廷尉考實。

張當招供:“爽與尚書何晏、鄧飏、丁謐、長史李勝等陰謀反逆,須三月中發。”

于是收爽、羲、訓、飏、謐、勝并桓范皆下獄。

同時又讓曹操義子何晏參與查案。

何晏作為曹爽的親信,臺中三狗之一,為了得到司馬懿的赦免,盡心盡力,徹底查辦了曹爽的黨羽。

誰料到司馬懿看完何晏送上來的宗卷,卻對何晏說,“參與的共有八姓。”

何晏疏丁、鄧等七姓,司馬太傅搖頭:“還不夠,還差一姓。”

何晏窮急困迫,忍不住地反問道:“豈謂晏乎?”

司馬太傅微微一笑:“是也。”

何晏終究還是沒有逃得過去。

最后陪著曹爽兄弟與丁鄧等人一齊被夷三族。

蔣濟勸阻不成,羞愧氣急,嘔血而亡。

譙陵之變后,過水被血水染得赤紅,整整三日不絕,水邊百姓十年不敢食水中魚蝦。

遠在雒陽的某人,得知譙縣之變,一拍大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事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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