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零二十六)只樂

灰手人笑道：“你想說什么？”

“你不會這個時候突然否認吧？”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笑道：“我否認什么啊？我在問你想說什么。”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褐手人笑道，“我在等你回答問題。”

灰手人道：“好啊。”

“你知道我說過的‘這種事’是什么事，這是確定的，對不對？畢竟剛才我們都已經談過這件事了。”褐手人道。

“我知道。”灰手人道，“你還重復一遍，這么認真。”

“還有更認真的呢。這就來了，你就回答我的問題吧。”褐手人笑道，“你知道什么？”

灰手人道：“你說的更認真的就是問我知道什么？這樣讓我說完整了？”

褐手人笑道：“就是這樣啊。”

灰手人道：“好。我說完整了。我知道你說過的‘這種事’是什么事，這是確定的。”

褐手人說：“好。接下來你回憶一下，我說過的‘這種事’里出現的人物。”

灰手人樂的聲音明顯。

“你只樂。”褐手人道。

“誰只樂？”灰手人問。

“我聽到你樂的聲了。”褐手人道。

“聽到我樂的聲音能說明什么啊？”灰手人問。

褐手人道：“你樂的聲音顯得那么純粹。”

“啊？”灰手人道，“什么意思？”

“我從你那顯得特別純粹的樂的聲音里感受到了你那一刻是純粹在樂。”褐手人道。

“這是你感受到的啊。”灰手人道，“誰說我純粹在樂了？”

褐手人故意說道：“要不是純粹在樂，為什么你樂的聲音顯得那么純粹啊？”

“什么叫樂的聲音顯得純粹啊？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狀態。”灰手人道，“再者，就算我樂的聲音真的如你所說顯得那么純粹，那也是你自己的感受啊，你感受到的不一定是我感受到的”

“你不想承認你剛才樂得聲音顯得純粹嗎？”褐手人問。

灰手人笑道：“承認什么啊？這就是你自己的感受而已，又不是事實，我只能承認事實，像這種，我才沒法承認呢。在我看來，你之所以說我樂的聲音顯得那么純粹，就是為了強調‘純粹’這兩個字。”

褐手人問：“強調這個兩個字干什么啊？”

“利用‘純粹’說你想說的。”灰手人道。

“利用‘純粹’來說我想說的什么啊？”褐手人問。

灰手人笑道：“哎，你就是想說我剛才就是‘純粹’在樂，就是完全在樂，只做了樂這件事，根本就沒回憶你說的‘這種事’里出現的人物。說來說去，還是說我只樂。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啊？”

褐手人大笑道：“是的。你就是只樂。”

“沒有。”灰手人道，“我剛才的確在回憶。”

“可你樂成那樣怎么回憶？”褐手人問。

“樂影響回憶嗎？”灰手人問。

褐手人道：“你如果真在回憶，還能樂成那樣嗎？”

“我樂了一下之后才進入回憶狀態的啊。”灰手人道。

“這還差不多。”褐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