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太上之本質

呼呼呼

七彩之氣，好似飄帶一般在長空之中漫卷。

陳希象盤坐在其中，在苦思，思索著下一步的前路，在哪里？

承受了妖皇一掌的他，可謂是得到了最清晰地啟示。

妖皇之一掌，縮無限為有限，改一為二，摩弄一切概念，按理來說任何一個多元巨頭，都無法在那樣的一掌之下生還。

而他卻還活著。

這并不單單是因為大道玉碟這件‘大羅寶物’的庇護。

更重要的原因，是來自與陳希象的自身。

“我，本身就是不可被磨滅的，就算是妖皇大羅出手……”

陳希象在內視自身。

他現在軀體，元神，一切時空粒子，法則規則，都在那一掌之下被抹除了。

但這反而讓他能夠更看清楚自己。

當屬于自己的外在一切，都失去之后，現在的自己，才露出了……

本來面目！

“我的本質，不可被磨滅，但這種本質，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陳希象心念深邃，開始回顧這一生。

感受著現在自己的這種“莫名”的狀態，非生非死，處于時空之外，又在時空之內。

他回望著記憶里的過去。

從青城山踏入修道的那一日開始，繼而，橫跨諸界，游歷萬天……

一開始自己，或許與太上有關，但其實也就只是一輪普通的太上投影罷了。

唯一的不同，是自己有著大道玉碟。

但這并不足以讓他一開始就和別的太上區分開來。

是因為他自己的一生走來，一步步的修行，一點一點的融合，契合，回歸到了真正的本來面目。

而后才讓自己的本質，向著真正的“太上”靠近了過去。

“在我之前，太上是虛無縹緲的那一尊至高道祖，在我之后，太上便就是我自己，我的一步又一步修行，是在修太上之道，也是在修我自己的道……”

陳希象微微抬眸，在這七彩天地之中，一字一句的道：

“我！就！是！太！上！”

當這一句話吐出之后。

七彩長空之中，一切道氣都在回蕩，都在共鳴。

好似萬古時空，都在這一刻定格住了。

繼而。

一種難以想象的意志，朝著七彩長空之外擴散而去，滲透上了時空之內的無盡多元長河！

諸天萬界都在這一瞬，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嗯？”

多元宇宙海深處的妖皇，眸光驟然一變，心念之中的推演捕捉到了這股氣機：

“果然，推演到了，開始要出現了！”

他感受到了陳希象的氣息。

應該就是屬于那人身上的那一件大羅之物，終于被他推演出來了！

“這件東西，一定與那萬古至高的道祖有關，你逃不出本皇的手心！”

而在大道玉碟之中。

當陳希象自語出那五個字之后。

他眸光之中的明悟，越來越深厚。

他就是太上！

因為他的一步一步走來，走到如今，伴隨著修為越深，就無限趨近真正的自己。

“我沒有在妖皇的一掌之下死去，是因為本身的修行，已經觸及到了自己的本質，屬于太上的……本質！”

這種本質，在他剛開始修道的時候，當然是不存在的。

至少在陳希象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的時候，都不可能會出現在他身上。

“是在第四步，乃至于第五步的時候，當我終于完善了屬于我的太上五式，太極，太虛、太始、太初、太易，而后形成‘無始無終’，再之后，終于觸及到了“現實永在”的本質！”

現實永在！

這就是屬于大羅天之中，在眾多的至高大羅里面排名在第一位次的太上道祖的本質。

太上代表了現實。

而現實永在！

所謂現實，即是這萬古時空，一切諸天，乃至于大羅天。

都是太上的本質。

“太上是道，太上是永恒存在的一切現實，無論諸天如何演化，都是在現實之中，都在道之內！”

太上之道，就是這萬古諸天的實質！

太上之身，則是這萬古諸天的具象身軀！

“所以妖皇的一掌磨滅不了我，因為我的體內，已經具備了屬于太上的這種‘本質’。”

陳希象眸光之中的明悟，好似能照亮諸天。

“大羅之力，可以隨意捏造大道，偷換概念，一念之間，就是真實！”

但妖皇無法否定這萬古諸天的本身之存在。

他可以隨意抹殺大羅之下的一切生靈，縮無限為有限，但他無法否定陳希象的本質。

或者可以說。

妖皇雖為大羅玄數，但無法磨滅他更高位次存在的‘太上本質’。

太上就是一切存在，是一切‘有’的體現。

是所有的現實。

太上永在現實之中。

要想磨滅太上，除非妖皇擁有可以將萬古諸天，乃至于大羅天都歸于虛無的道力，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妖皇自己都是被其真身“至高太一”打落了大羅天的失敗者。

而比他更強大的“至高太一”，在大羅天之中的位次，也只是排在第二席位罷了。

三清、六御、五帝、四圣、九天、八極……

這是大羅天中，萬古以來所有在真實古史中誕生出來的，于時空母河上證道的大羅金仙和大羅散仙們的位次。

而三清位于諸多大羅之最。

便是因三清本身即為這萬古諸天，乃至于大羅天的三種象征！

永在！永前！永有！

三個永境大羅，即為這萬古的三種本質，是任其他大羅如何也無法超越的永恒至高。

乃是現實就在那里，永在。

過去也就在那里，永有。

未來也在那里，永前。

這是當萬古諸天從存在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注定了的一切。

我就是太上！

陳希象在說出了這五個字之后，他看到了自己一路修出來的這種本質。

“太上永在！”

他感悟著這種道。

此刻，陳希象不是在修道，而是在修自己。

他自己就是道！

呼呼呼

大道玉碟之中的氣流在呼嘯著，但卻沒有朝著陳希象的意志匯聚，也沒有涌入。

時空氣流，一切的本源，大道，也都被牽引的滾動了起來。

但同樣，都沒有朝著陳希象涌去。

因為陳希象現在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

它們只不過是被陳希象體內的‘太上永前，一切現實’的大道牽引著，發出共鳴，似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落腳點。

時光，飛快的呼嘯而過。

一千年，兩千年……十萬年……百萬年……

多元宇宙海之中。

時光飛速而過。

一個百萬年……兩個百萬年……

“不，再給本皇一點時間，本皇已經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氣息，將要出現了，本皇要推演到它了！”

妖皇的意志震動，輻射著億萬大千時空。

但他的眼眸如欲要昏昏欲睡的老人一般，不斷地顫抖著，眼簾開闔之間，不知多少時空在其中，似乎要永寂！

但其實對于妖皇而言，他只是要沉睡過去而已。

轟隆隆！

妖皇的意志在劇烈抖動，他在反抗著來自大羅咒法之上的封印，在抵抗著那股濃烈的睡意。

因為他在漫長的推演之中，已經看到了希望。

“本皇不能就這么睡過去，那一切皆空！”

冷漠的神音，讓妖皇強打起精神，繼續推演著。

在妖皇這種大羅玄數的面前，時光的流逝，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一兩百萬年的飛渡，對于大羅而言，只是一兩個眨眼。

多元海上。

一雙包覆無窮的眼眸，困頓的開闔著眼皮。

眼簾耷拉之間，是無盡時空的閃爍，次元的生滅！

一個眨眼，便是一兩百萬年的時空流逝……

終于，在妖皇第十一次眼眸開闔，他的眼皮已經沉重的只剩下一條縫隙的時候！

猛然之間。

嘩啦啦

在他的掌心之中，一口小巧的銅色古鐘震動了起來，指引向了多元宇宙海上的一個方向！

“找到了！”

妖皇眼皮抬了一下，隱隱露出了愉悅之色。

便連那無盡的困意，都似乎被掃去了很多，但突然之間，他發現了不對勁，眼皮耷拉之間，于視線之中看見的……

是一幕讓他既意外，又難以置信的場景。

“是你，怎會……”

只見，在妖皇的注視之下。

多元宇宙海上，無盡的時空長河在咆哮，一重又一重的時空光影，在多元之海上浮現，彼此交織之下，一雙眸子緩緩浮現在混沌海中。

一雙眸子最先出現！

而后，圍繞著那大到無邊的眸子，無邊無際的時空宇宙，閃爍起來的大道神光，在無邊蔓延，無窮無盡也似，在多元宇宙海上勾勒出來了一個道人的輪廓。

那身軀大到無邊，微微一動間，便似有無窮時空宇宙在其中起起伏伏，輪轉不休，無數時空維度在其中飄蕩卷縮！

陳希象！

他重新出現在了多元時空海上！

那被妖皇在數千萬年前磨滅的無盡世界，都那樣重新的浮現了出來，好似從來都沒有受到過磨滅。

而在陳希象的體內。

那無邊無際的一個又一個大時空，其中的鴻鈞、鴻蒙、李唐霸主，乃至于王超、李含沙等；遮天時空、完美時空、仙逆時空、求魔時空，一個又一個的時空大界等等眾生。

都在陳希象重生出來的那一瞬間，有過片刻的迷茫……

“我們，似乎經歷了一次隕落？”

鴻鈞在陳希象的多元時空之中低語：

“但似乎，又一直都在。”

他的眸光看向了其他時空之中的李唐霸主和鴻蒙，在征求那兩位的看法。

而李唐霸主和鴻蒙，也都迷茫。

在大羅玄數之妖皇的一擊之下，他們根本都沒有意識到什么，陳希象當時就被磨滅了。

但現在……

多元宇宙海之上，被無邊困意吞噬的妖皇，這一刻眼皮陡然睜開，醞釀出了無盡的震撼，并不是因為陳希象死而復生，而是因為陳希象身上此刻浮現的那股氣質……

“這不可能，你怎會是祂，他乃主掌萬古諸天，一切大羅之首的道祖，你只是一輪投影罷了，怎會就是真正的……祂！”

妖皇心靈都在被沖擊著！

只因這一刻在面前出現的陳希象，其身上涌現的那滾滾之大道本質，跟他在大羅天之上曾目睹過的道祖，不差分毫，只是那種本質大小的區別。

但這不應該發生。

因不管諸天之內的太上道韻，投影，在如何無窮無盡，作為真正代表了那位的‘現實永在’之本質，只有可能是那位一人！

而現在這種大道本質雖然薄弱，但確實就是萬古之上的……太上！

“難道……難道，大羅天之中傳言的那場演道，是真的！”

妖皇意志微微震動。

他縱然此刻無邊困意襲來，卻根本不想合上眼睛，因為，如若那個傳言是真的，那這背后代表的真相，將是足以讓無盡大羅都要震撼的事情。

而這一刻。

只見多元宇宙海之上的陳希象恢復真身后，眸光垂流，混沌之中掀起一道道巨大浪潮，拍擊十方，恒沙宇宙為之滾滾而動。

“看得出來，妖皇你有很多事情想要問，而吾也有很多事情，要從你身上繼續了解！”

陳希象眸光開闔之間，吐氣開聲。

一步踏出！

“同時，之前那一掌，老子也要連本帶息的奉還于你啊！”

伴隨著這一步踏落。

無盡多元之海上，滔天的時空巨浪，一排又一排的拍打而起，朝著妖皇淹沒了過去。

陳希象一只手掌，高高抬起，朝著時空盡頭被符咒纏繞的妖皇本相，一拍而去！

“呵！”

妖皇眼眸低垂，見陳希象一掌拍來，露出冷漠譏諷：

“雖然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態是怎么一回事，確實也比之前更強了一些，然仍在大羅之下，未能跳出諸天，本皇倒是想看看，你如何奉還于本皇！”

這一刻。

妖皇不得不承認，自己想要得到陳希象身上的‘大羅之物’之想法落空了，但就算如此，他也只是計劃落空，仍舊站在絕對強大的領域。

最多不過是即將沉睡罷了。

陳希象想要反還一掌，頂多只能是給沉睡之前的他撓癢癢罷了，不會有任何實際的作用！

是以，伴隨著陳希象這似乎轉動無邊時空，匯聚滔滔次元力量的一掌拍落。

屬于妖皇的那一雙巨大眸子，也在緩緩的閉上。

他堅持到了現在，終于抗不住了，要承受不住那反噬后的困意，要沉沉睡去！

閉眼之前，妖皇的最后一個想法，是譏諷。

他已經感受到了陳希象的一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根本不痛不癢。

就好似一頭巨龍入睡前，被蒼蠅落在了身上。

這也算是……

奉還？

然而，就在妖皇這最后一個思緒才閃爍而過。

于無盡多元海之上。

陳希象拍在了妖皇龐大本相上的那一掌，陡然，五指一抓……

驚天的異變發生了。

嗚嗚嗚

只見那被纏繞在妖皇本相之上的無邊無際的大羅符咒長河。

突然，有一條長河在陳希象的五指一抓下，瞬間化作了點點金色流光，似乎可以看見那其中一道與陳希象一模一樣的身影，被陳希象五指抓起……

繼而，融入到了他的身軀之內。

那……

是至高太一用來鎮壓妖皇，而臨摹出來的大羅天之中屬于太上道祖的一道……

大羅氣機！

在陳希象明悟了自身的本質之后，對于這道大羅氣機，便如同自己的一縷化身一般，輕而易舉就拿捏在了五指之中，而后……

白皙的巨掌，似乎將這條黃色的符帶纏繞在了手上，朝著妖皇，再次……

狠狠拍擊而下！

“哇”

瞬間，一道烏鴉般的慘嚎聲音，響徹在了無盡多元海之上，帶著無盡痛楚，輻射向了無邊大千時空。

“咳咳……”

上一刻，緊閉上了眼眸的妖皇，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被無邊痛楚刺醒，怒火如實質般蔓延而出，燒透了一片又一片時空！

“你……好大膽子！”

只見此刻無盡多元海上，那受了一拳后的龐大妖皇本相，似乎被無邊無際的金色雷電轟中，肉身之上一片駁雜之色。

“好大膽子？”

陳希象冷眸，身軀壓下，纏繞著那條大羅符紙的手臂，好似揮動著千萬時空，朝著妖皇再次轟砸而下：

“那再給你幾拳！”

一拳壓下，纏繞著自身大羅氣機的拳印，大如時空，狠狠地轟砸在了妖皇的身上。

這符紙本就是至高太一用來封印妖皇的力量。

對妖皇有先天的克制，所以才能將其鎮壓在大羅天下，便如那西游時空中如來鎮壓猴子的封條一般，是妖皇的克星。

陳希象明悟自身之后，得到這道‘太上符紙’，不僅得到了自己的大羅方向，同時，還擁有了一條專門可以教訓妖皇的鞭子。

一拳砸下！

無邊無際的金色雷電，噼里啪啦的響在了多元海之上，時空如煙花般在妖皇身上爆炸。

他身軀被這力量炸的焦黑，發出怒吼！

然而陳希象的一拳又一拳，根本不停歇，此時就是在出氣，報妖皇一掌“殺了他”的仇！

雖然這力量殺不了妖皇。

但教訓妖皇，足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