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布爾凱索來說,倒也不是非得進行一場宏大的慶祝儀式。
只是有些時候他也不適合去做那個掃興的家伙。
終結一切這種事情,那到底也是值得慶祝的,或許這也是先祖之靈們對待未知的一種應對方式。
一場轟轟烈烈的慶祝,等到酒醒的時候一切也就落下了帷幕。
到時候即便是有所不滿也已經是于事無補了。
雖然也不會有哪個先祖之靈會對此感到不滿,即便是多少有些不被信任的寇爾也不會。
寇爾站在了沃魯斯克那邊這件事,大概只要這些先祖之靈們還存在一天,那就會被當做一個笑話傳唱一天。
至于寇爾自己的意見,那反倒是一點都不值得在意了。
布爾凱索觀察到了這份熱烈,只是他沒有出面也沒有表達自己的態度。
默許也算是一種態度吧反正大家看上去都挺高興的。
“我這個時候過來沒問題嗎”
“咿呀”
因普銳斯的聲音和孩子的叫嚷聲一起響起。
因普銳斯是帶著自己和奧爾的孩子一起過來的。
他比其他的先祖之靈慢了不少,其中大概也有幾分擔心自己孩子的想法在里邊。
帶著孩子出現在可能有風險的地方終究是有些不負責任了,那邊的戰斗還沒有徹底落下帷幕呢。
如果不是他感受到了布爾凱索的氣息,他寧愿在圣山上等待結果。
李敏當然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他和奧莉爾的孩子,只是說起來他沒辦法像是信任布爾凱索那樣去信任李敏。
這和李敏值不值得信賴沒關系,只是他自己的感受和判斷。
“能有什么問題”
李敏開口問道。
李敏倒不是多喜歡和因普銳斯相處,但因普銳斯也不是什么敵人。
至多也只能算是脾氣差點的家伙而已。
李敏沒有從因普銳斯這里感受到冒犯,甚至因普銳斯對布爾凱索的幫助還在其他幾個大天使之上。
李敏只是懶得去追問因普銳斯是什么時候和布爾凱索有聯系的。
雖然沒有確切的答案,但李敏覺得這個時間應該是比泰瑞爾更早一些。
所以李敏對因普銳斯的態度還算不錯,至少不會針鋒相對。
但就像是李敏不會去對布爾凱索對待泰瑞爾的態度說什么一樣,她對待其他大天使的態度也沒人會說什么。
“我現在已經不是大天使了。”
因普銳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或者管這個笑容叫做釋然也沒問題。
他已經不是大天使了,那就沒有了和奈非天之間最根本的沖突。
永恒之戰其實在燃燒地獄被摧毀的那一刻開始算起就已經是徹底結束了。
而每個大天使都應該感謝布爾凱索。
雖然在布爾凱索之前,最接近“終結永恒之戰”這個目標的家伙是馬薩伊爾。
但因普銳斯也沒有什么立場去說奈非天的行動傷害了其他生命,畢竟馬薩伊爾當時做的事情比布爾凱索殘酷多了。
因普銳斯沒辦法說服自己用兩種標準去對待同樣性質的事情。
他雖然是個脾氣粗暴且固執的家伙,但他也的確是一個高尚的家伙。
承認錯誤是需要一點勇氣,但因普銳斯從來都不是缺少勇氣的那個。
而且有些事情也沒辦法簡單到可以直接用對錯去衡量。
“為不再是大天使的因普銳斯干杯!”
巴那爾興沖沖的拎著一個酒壇子跑了過來,然后將酒壇子遞給了因普銳斯,不等因普銳斯開口就自顧自的完成了碰杯的動作,然后仰頭開始暢飲。
因普銳斯此時的表情有些古怪,因為他還是沒完全習慣大口暢飲野蠻人的烈酒。
但現在他好像不喝都不行了。
這份“祝語”可不帶任何的惡意,而是這些先祖之靈們對因普銳斯認可的一種體現。
或許還是有那么零星的幾個先祖之靈會不太喜歡因普銳斯,但其他先祖之靈至少會說一句因普銳斯是值得信賴的朋友了。
因普銳斯對奈非天的問題充其量只能說是態度不好,但在真正需要他幫助的時候,因普銳斯可是一點都沒有掉鏈子。
這家伙比那種嘴上說的好好的,其實什么都不做的家伙好太多了。
至少站在野蠻人的立場上來說是這樣的。
“你大概還是沒習慣作為一個人類去生活,不過這也正常。”
李敏只說到這里。
因普銳斯那無盡的歲月之中都沒怎么學過要如何作為一個人類生活,來到這個世界后也只是作為人類生活了一小段日子而已。
那對于因普銳斯來說,不過是漫長歲月之中的彈指一揮而已。
要說那段作為人類生活的日子有什么作用,那大概是讓因普銳斯終于看到了人類的表象。
也讓因普銳斯不再是字面意義上的那么“目中無人”。
但要說這點日子就讓因普銳斯變成了徹頭徹尾的人類,那還是有些離奇了。
那點時間的生活,對于因普銳斯存在的歲月來說,連一場長期旅行可能都算不上。
但好在那段歲月對于因普銳斯來說注定印象深刻,這還是因為布爾凱索。
“那就干杯。”
因普銳斯說著忽然釋懷的笑了。
他看了眼自己懷里咿咿呀呀似乎是被歡快氣氛感染了的孩子,然后拿起了酒壇子猛灌了一口。
動作挺粗獷的,但沒有一滴酒水流在外邊。
他還抱著孩子呢。
為了孩子,因普銳斯可是學習了不少人類的育兒知識。
他可不想自己和奧莉爾的孩子早早就嘗到酒水的味道。
別看野蠻人似乎很喜歡喝酒,但實際上酒水對于野蠻人來說大多數歲月中都是很奢侈的物資。
畢竟大多數時候野蠻人都在為生存發愁,而釀酒需要的糧食其實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不過這一次因普銳斯倒是感受到“慶功酒”是多么熱烈和歡快了,這和酒水的品質沒關系,而是因為氛圍。
在這邊喝酒的時候,那些和德古拉的力量對峙的先祖之靈們身上肉眼可見地多出了幾分急躁。
顯然他們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到慶祝中了,但手頭還有一件沒解決的事情。
心里邊感到急躁也再尋常不過了。
哪有同樣作為功臣,卻只能看著其他人慶祝的道理
雖然他們沒產生不管手頭事情的想法,但難免還是對著這個導致了他們需要“加班”的家伙產生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