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克技霸的反擊極為兇殘,它反過手就讓法爾扎德跳了起來,迫使他連忙滾開,隨后第二次越肩攻擊就深深地砍進了他原來躺著的那塊甲板中。
當這只巨獸再度轉過身來,法爾扎德幾乎無法站立,一記橫斬迫使他橫過雙斧來格擋,不然就要被腰斬。
金屬與金屬相碰撞,發出刺耳的尖叫,他穿著戰靴的雙腳在甲板上滑行、摩擦,火花四濺。
這種情況,使得行動起來十分困難。
法爾扎德意識到自己需要加快速度,但是戰艦行將就木的維生系統讓緩慢減弱的重力以逐漸增強的慣性拖住了他的肢體。
這時,一道殘影在法爾扎德的右側閃過,在模糊的視覺反饋中,他看見小隊里的一個戰士希法,用動力錘的頭部猛擊技霸的身側。
它咆哮著,聲音如此巨大,以至于震蕩著法爾扎德的聲學反饋系統,還短暫地令安裝在頭盔內的抑制器過載了。
意識到這是一個取得急需的優勢的機會,法爾扎德向巨獸的頸部發起攻擊。
當他把斧頭拔出來時,一股深紫色的流質噴了出來。
雖然頭盔有過濾器,這種惡臭依然令人作嘔,但技霸痛苦的嚎叫更加令人不安。
一頭受傷的野獸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嚎叫,意味著它將要拼死一搏。
法爾扎德不可能給它發作的時間,在數秒內再一次發起攻擊,把對方的兩條機械臂斬下,然后又把肉體上的兩條手臂手腕以下的部分砍了下來。
正想要轉過身來的技霸痛苦地抽搐并扭動著,一息之后,一把動力劍劈啪作響的尖端忽然透胸而過。
另一個戰士出現在了技霸身后,他是隸屬于法爾扎德小隊的加爾文。
霎時間,整個走廊彌漫著腐血灼燒、潰爛的焦臭味。
法爾扎德知道他們不能停下了享受勝利,根據先前的作戰經驗,這些綠皮的技術人員通常會在身上攜帶自爆裝置。
因此當巨獸單膝跪地之時,法爾扎德一斧斬下,洞穿盔甲,在開始碎裂前擊中了鎖骨。
隨后,法爾扎德繼續劈砍著,掄起戰斧再度揮下,就像在砍伐一棵被耙松了的樹一樣。
腐敗的血液在他的盔甲上留下點點斑痕。
刺穿技霸胸膛的加爾文也走上前,雙手持劍,劍刃朝下,以規律的節奏不停地戳刺。
在幾秒之內事情就結束了。
歐克技霸只剩下一灘散發著熱氣的血塊和骨骼碎塊,以及四散的裝甲板,被肢解的殘骸像一灘爛泥一樣散落在星界騎士的腳下。
法爾扎德向索什揚點頭示意。
“四周已經凈空了,戰團長。”
收劍入鞘,索什揚看了一眼手持掃描儀,點了點頭。
“凈空。”
一旦通過了腹部走廊,他們就能到達亞空間引擎。
他們帶的炸藥足以對這艘船造成重大損傷,這會造成一場毀滅性的爆炸。
“你覺得這些敵人是最后一批了嗎?”
索爾問道,雖然他的鳥卜儀的每一次掃描都得到了否定結果。
索什揚用他的護手拍了一下頭盔的側面,當他正要回答索爾時,聲學連接在他耳中劈啪作響。
“索什揚兄弟,你們的行動結束了嗎。”
是馬拉金,他負責為星界騎士們的登艦提供火力支援。
“馬上會結束。”
“傷亡情況?”
“沒有傷亡,多謝關心。”
“那就好,你們的動作也得快點,另一艘船已經出現在鳥卜儀上了。”
“即刻出發。”
索什揚切斷了通訊。
技術軍士帶著炸彈走上前,并把它們交給了其他人。
“這足夠炸掉三艘這樣的船了。”
索什揚點點頭,無聲地贊許著羅格里斯對爆炸物的掌控。
“不需要干掉那么多,我們只需要干掉一艘。”
安裝好炸彈后,他們便迅速撤離了這艘船。
隨后,這艘原本滿載著試圖從弗倫星上逃生的綠皮的戰艦,便在一陣劇烈的內部坍塌中,化為了塵埃。
而這樣的事情,在未來的數日,還會不斷上演——
“呃……”
齒輪沉悶刺耳的聲音把咕嘰帶出了不斷深化的遲鈍狀態。
牢門正在打開,讓一束光照進黑暗,彼時大門漸漸升起,緩慢消失,最后成為天花板上的一條細縫。
一個人在光線中展示出黑色的輪廓。
輪廓顯示出他穿著軍大衣,又進一步凸顯出他寬闊可畏的肩膀,閃耀的天鷹徽裝飾著他的軍帽。
他試著站起身來,但在他的反抗被疲乏壓垮之前,他只支起了一只膝蓋。
搖著頭,輪廓所凸顯的人嘖嘖發笑。
“依然虛弱。”
這不是在提問,而是陳述所見。
“這就是歐克?”
他的聲音嘶嘶作響,是模仿的歐克語,但又與粗糙刺耳的音律不搭調。
在咕嘰在虛空中被俘獲,并在這艘運輸船上蘇醒以后不久,這個人就作了自我介紹。
他說自己叫亞瑞克。
咕嘰眼中一開始看到的是一個強壯的男人,剪了個大平頭,還有一張看起來頗為兇惡的臉。
他很年輕,卻有一種老兵身上才能見到的高深莫測的經驗豐富之感。
咕嘰回以緊咬的牙關,用一只健全的眼睛怒視著對方。
他是一個綠皮,也是一個戰幫頭目,現在卻被蝦米抓住,身陷囹圄,這種屈辱讓他幾乎瘋狂。
光線在房間中延展,令亞瑞克沐浴在油膩的黃色光線之下,讓他的皮膚顯得病態的蒼白。
“你的傷看起來好些了。”
亞瑞克低聲說到。
他蹲坐下來,抓住了咕嘰躺著口涎的下頜。
“這段時間,我從你這學會了不少,我真得好好感謝你。”
亞瑞克那溫暖的微笑和冰冷的眼神對上了咕嘰,這種表情他已逐漸熟悉,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個混蛋施加痛苦的嗜好。
他一方面宣稱要學習歐克的語言,一方面卻不停的折磨他。
“我看得出來你想說什么,我發現我對于你們這類生物有種獨特的興趣,沒錯,我傷害你,因為是你要我這么干的,狗異形。”
年輕的政諉始終掛著微笑,好像他已經掏出了咕嘰的想法。
“今天有些新問題。”
亞瑞克一邊說著,一邊增加了對咕嘰下頜的壓力。
“你們怎么形容……集中攻擊的模式,還有火力坐標的匯報形式。”
除了進出肺部的粗重喘息聲,咕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告訴我。”
亞瑞克繼續問道:
“不同階級的頭目,你們都是怎么形容的。”
咕嘰依然沒有回答。
亞瑞克又笑了,他的表情流露出憐憫。
“你真的想讓我再做一遍嗎?”
放開了囚犯的下頜,亞瑞克站起身來,退后一步,拿起旁邊桌子上一根帶刺的電棍。
“我真不想這樣。”
咕嘰花了一些寶貴的時間來調動自己的力量,他希望自己的言語足以達意,他希望自己的獄卒刻骨銘心。
這一刻他從地上站立起來,雖然他搖晃、顫抖,他終究沒有倒下。
獨目圓睜,傲然怒視,咕嘰縱聲高呼:
隨之而來的,是亞瑞克野蠻地毆打,他用最高功率的電機把空氣從咕嘰的肺里趕了出來,用拳腳淹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