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居住區到神廟,中間隔了一片巖石森林——大大小小的灰白色石柱擁擠在一起,只有寥寥數條小道可以穿過。
盡管索什楊已經萬分小心,但意外還是在穿越巖石森林的過程中發生了。
那個領路的男人,在帶領小隊轉過一尊三米高的石柱時,突然就消失了——毫無征兆。
索什楊什么也沒有覺察到。
沒有呼喊聲,也沒有腳步聲,更沒有靈能的痕跡。
但那個男人,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離他們不到三米的位置上。
“這是陷阱嗎?”
阿爾明把男孩護在身后,警惕的看著周圍,而那個男孩在十分鐘前就蘇醒了,不過始終一言不發。
“警惕四周,繼續前進。”
雖然失去了向導,但索什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神廟,發現他們距離那個地方最多不超過五百米。
很顯然,停留在這里比移動更危險。
小隊隨后開始向神廟前進。
但走了五分鐘后,索什楊意識到他們并沒有拉近與神廟的距離,這片巖石森林的布局有些怪異。
“索爾,你怎么看。”
關鍵時刻,他再次求助那位老兵的豐富經驗。
索爾掃了一眼四周,然后從腰間拿出幾枚手雷,笑著說道:
“我曾經聽吞世者們說過一句話,任何迷宮都是走不出去的,因為它是一個思維上的陷阱,所以要拋棄那些不必要的想法和念頭。”
說著,他猛地向前扔出一枚手雷。
轟————!
威力巨大的破甲手雷轟然炸響,隨后便是漫天的碎石如雨落下。
“走。”
小隊走進硝煙中,見密集的石林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而他們也終于離目標更近了一點。
隨后又是一枚手雷,但這次爆炸比之前的要大,鋪天蓋地的煙塵直接將小隊卷入其中。
索什楊退了一步,他看不見隊員,只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突然,他發現隊伍中好像多了一個人——
或者說一個影子。
就在自己身后,緊緊跟隨……
“誰!”
索什楊立馬做出反應,向左閃避,在撕裂空氣的聲音到達前就感應到了一次攻擊。
一次寂靜致命值得贊美的攻擊。
索什楊狼狽的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后揮舞著他的劍以抵擋下一次攻擊。
隨即金屬在猛烈撞擊中產生了一聲巨響。
但不知為何索什楊卻忽然感覺不到其他人了。
他好像被隔絕了,又或者是來到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中只有不散的煙霧,還有他自己以及一個未知的敵人。
這時破空聲再次襲來。
索什楊扭動他的身體,想要反客為主,但這一舉動也暴露了他的身體左側。
僅僅是一瞬間的機會,帶刺的金屬利爪就像毒蛇一般迅速地刺入了索什楊的左肩甲和護頸的縫隙。
疼痛從頸部傳來索什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強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吼聲,猛地伸出左手想要抓住對方的手腕。
但他的想法落空了,在他伸出手之前,對方就已經脫離了與他的接觸,在拔出爪子的瞬間還帶出一串血珠。
“你是誰?”
索什楊感覺對方就在一米之外,但他什么也看不到。
然后他又感覺到了那種鋪面而來的烈風,簡直快如閃電。
索什楊只能向后猛退但他能感覺到利爪正在刺向自己的面部,并且瞄準了自己的眼睛意在致盲而不是斃命。
他搖晃著躲開了這次攻擊然后揮劍前斬卻落了個空。
這時,冰冷的觸感出現在他的后頸。
只要輕輕一切,或許他將人頭落地。
“住手!”
突然,索爾的一聲厲喝響起,隨后便是爆彈的轟鳴聲,子彈嗖嗖略過索什楊身后。
伴隨著一陣狂風,冰冷的觸感從索什楊身后離開,然后他聽得了子彈被切開并爆炸的聲音,那個存在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去哪了?”
索什楊一手持槍,一手持劍,慢慢地轉過身,用耳朵感應著哪怕最細微的聲音,眼睛和其他感官在尋找著任何可以發動攻擊的動靜。
但一切都消失了,煙霧也逐漸散去,接著手持爆彈手槍的索爾朝他走來,其他人也陸續出現在附近。
“戰團長,發生什么事了?怎么你突然就脫離了隊伍。”
聽到阿爾明的話,索什楊看向索爾。
“剛才你突然脫離了隊伍,然后我們就去找你,但一直找不到,直到我聽見了交戰的聲音。”
“是這樣嗎?”
索什楊陷入沉思,接著他看向那些正在消散的煙霧。
“這些煙,有古怪……”
“這不是煙。”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把星際戰士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他們低頭一看,發現是怯生生的尼克。
“這是什么,尼克?”
“唔……我聽奶奶說過,地下有一種鬼蟲,它們很小很小,聚集起來就好像一大片煙那樣,它們可以讓人看不見也聽不見,哪怕站在彼此身邊,也感覺不到對方,礦工們被鬼蟲纏住就會被困死在礦洞里,然后鬼蟲就會吃他們的尸體……”
“原來如此……”
索爾點了點頭。
“這種微型生物也許會產生某種讓人感官錯位的信息素。”
“重要的是,我們后面還會遭遇到嗎?”
索什楊直指問題的核心。
索爾側頭想了幾秒,然后看向剛剛第二枚手雷落地的方向。
“這種生物是以尸體為食,那么也就是說……”
他帶領隊伍向前走了幾十米后,果然在石柱上發現了大量被剝掉皮的尸體,其中大部分都是純血基因竊取者。
“別動那些尸體。”
索爾看到那些尸體上覆蓋著一層白白的“絨毛”后,連忙體現其他戰士。
很顯然,剛才的爆炸驚動了這些微型昆蟲,才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在有了經驗后,小隊移動得更加小心,使用手榴彈開路前,也會仔細檢查是否有尸體。
就這樣磨磨蹭蹭了半個小時后,他們終于抵達了這個神廟。
雖說是個神廟,但從外觀上看,它更像是個由方塊巖石簡單堆砌起來的粗陋建筑,上面沒有大多數宗教簡直那繁雜的裝飾,也沒有任何碑文或者紀念碑,甚至連供奉得設施都沒有,只有一條筆直通向建筑中心那扇敞開大門的階梯。
眾人警惕著周圍的黑暗,一步步登上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