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與靈族艦隊接觸之后,在導航員的操控下,詛咒回聲一遍又一遍地逃跑。
又在它第一次緊急折躍后的兩天,詛咒回聲駛回到了真正的虛空,卻發現一群靈族巡洋艦靜靜地懸在小行星帶附件等待。
詛咒回聲只能再次折躍,以一種扭曲的弧線規避敵人的火力路徑。
它一邊翻滾一邊俯沖,沖出物質世界,進入相對安全的亞空間。
三天后,它從星際旅行中脫離,向著暴風星域的中心地帶漂移,卻發現五艘靈族巡洋艦已經在環繞航線飛行。
當詛咒回聲駛近時,異形飛船調整了風帆的角度,脫離軌道攔截第八軍團戰艦。
他們只得再次逃跑。
第三次離開亞空間時,它并沒有因為靈族的封鎖而減速。
詛咒回聲在現實空間的冰冷潮汐中涌動,船舷在黑暗中歌唱,一邊尖叫一邊對著異形飛船口吐芬芳。
在此過程中爆發了小規模的戰斗,那些被第八軍團的武器脈沖擊碎了太陽帆的靈族戰船,以不可思議的優雅姿態傾斜轉彎。
詛咒回聲贏得了一次它無法取勝的戰斗,集中了所有報復性火力將異形戰艦困在小行星帶李足夠長的時間,逼迫它們回到亞空間。
但之后,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每一次連續的出現都遇到了更強大的阻擊,同時他們飛離他們的預定航線也越來越遠。
“他們像放牧一樣趕我們!”
賽里昂在第八次重返實體空間時說到,對此塔洛斯只是點點頭。
“我知道。”
“我們到不了偉大之眼那兒了,兄弟,他們不讓我們去,你事先就知道這一點,是不是”
“我知道。”
“難怪你如此強硬要求改變路線。”
一個星期安全的過去了,然后第二個星期他們也磕磕絆絆的熬過去了,但到了第三個星期……
詛咒回聲再一次打破了瘋狂的云霧,它乘著紫色的閃電和瑪瑙色的煙霧一路狂奔回物質世界,這一次沒有再短暫停留后又進入亞空間的裂縫,也沒有停下來收集他們的方位和掃描的敵人。
這一次,詛咒回聲返回了現實并持續加速,引擎發出熾熱的喇叭聲。
戰艦在星云的迷幻色彩中一路前行,深入到巨大的氣體云中。
塔洛斯下令讓引擎繼續轟鳴,以極限速度向前推進。
“沒有靈族。”
賽里昂觀察了一遍掃描儀。
塔羅斯隨即說到:
“全速前進,把船埋在星云里越深越好。“
當侍從們開始喋喋不休時,司閘長突然叫了起來。
“塔洛斯大人,緊急——”
“掃描儀被干擾。”
塔洛斯平靜地打斷了他。
“就是我們在這里的原因,我知道,司閘長。”
今天,第一烈爪聚集在中央王座周圍與他們的領袖一起過夜,幸存的午夜領主一個接一個地走到指揮甲板上,他們抬眼望著眼球顯示器,默默地注視著。
靈族的持續追殺讓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
幾個小時過去了。
塔洛斯偶爾讓他的目光離開星星,瞥一眼戰術上的全息圖。
很長時間,全息投影顯示的只是星星,以及一個在虛空中旋轉的氣體星球,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多久了?”
塔洛斯開口問道。
“四個小時。”
馬庫沈從船頭武器控制臺走過,越過駐扎在那里的七名穿制服的軍官的肩膀往下看。
“四小時三十七分鐘。”
“是迄今為止最長的一次。”
“到目前為止。
先知坐在華麗的指揮椅上,身體前傾,血天使的金劍架在王座的一只扶手上,他自己的爆彈槍在另一只扶手上。
這是一個由重黑青銅制成的巨大高臺,王座本身從中央的講臺上延伸出來,俯瞰著指揮甲板的其余部分。
塔洛斯一直都知道,大多數高高在上的人都處于這樣一種心態——在血之契約中凌駕于他的同胞之上。
但先知可不這么想。
如果說有什么區別的話,那就是他覺得與自己的親人分離了,而且這種感覺并不舒服。
“我相信我們安全了。”
賽里昂試探著說到。
“別這么說。”
塔洛斯搖著頭回答。
“想都別想。”
賽里昂側耳聽著指揮臺的聲音,它有自己獨特的旋律:杠桿的摩擦聲、仆人的喃喃細語、靴子的撞擊聲。
“你應該休息一下。”
他隨后對塔洛斯說。
“你上一次睡覺是什么時候呀?”
“我不記得了。”
“你在開玩笑吧。”
這位夜領主顯得很震驚。
塔洛斯轉向賽里昂,他蒼白的臉繃得緊緊的,黑色的眼睛因失眠而變得遲鈍。
“我看上去像在開玩笑嗎?”
“不,你看上去像是死了并且忘了停止運動,現在已經三個星期了,你太傻了,塔洛斯……去吧,休息,這里有我。”
先知又轉向了眼球顯示屏。
“謝了,還不是現在,除非我們逃走。”
“如果我把剝皮者叫來教訓教訓你呢?”
“瓦列爾已經就這件事給我講過了。”
塔洛斯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有圖表和一切東西,他甚至非常詳細地記下了我腦子里的壓力,并引用了大量實例,諸如兩周內不讓一名士兵睡覺會產生的行動限制。”
“很好的生理講座,我有時覺得他忘了你首經是個藥劑師。”
塔洛斯沒有回答,他不停地注視著眼球顯示器上的星星。
三個星期。
先知想著,自從無盡的追逐開始后他就再也沒睡過覺了,在他殺死了星語者幾小時后靈族就從虛空中消失。
從那以后他們有多少次在亞空間進進出出?
有多少次他們回到了真正的太空卻發現又有一個靈族艦隊在等著他們?
三個星期。
“我們不能一直跑下去,賽里昂,這樣下去奧塔維亞會死的,我們也會被困住,最后還是要死。”
賽里昂抬頭看了看魯文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遺骨。
“你殺死了巫師,我幾乎后悔了,他的力量現在應該是一種恩惠。”
塔洛斯把疲憊的目光轉向他的兄弟,在那黑暗的深處有一種類似消遣的東西在閃閃發光。
“也許是吧,但那樣的話我們就得忍受他沒完沒了的談話。”
“說得好。”
他剛說完這句話,甲板上就響起了警報聲,大家頓時團結一致,甲板上一片“歡騰”。
“天殺的尖耳朵玩意!”
“他們找到我們了。”
在賽里昂的詛咒聲中,塔羅斯無力的靠在椅背上,他的聲音現在是疲憊的低語。
“是的,他們又找到我們了……”
隨后,他按下了通訊器的按鈕
“奧塔維亞,我是塔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