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道具終末

當時間和空間重新恢復流轉，海瑟與瑞克對視的那一刻，雙方毫不猶豫地發動了各自的攻擊！

無數破滅的塔迪斯門扉碎片被中央有限曲線強制聚攏在一起，在殘破的哆啦A夢的掌控下構筑成一個類似小巧手炮的便攜炮筒。這炮筒外側呈現出詭異的螺紋結構，炮口內則是急速流轉的漩渦狀光流。

空氣炮，哆啦A夢作品里出場次數最多的攻擊類道具，此刻在三大神級命具的最后加持下變成史無前例的科技側巔峰武器——

羅嚴破（RaganJu）！

“你見過他了對吧！”

瑞克左手死死攥著右臂將其穩定住，而右臂則控制著羅嚴破遙遙對準海瑟，狀若瘋狂：

“如果你連我都戰勝不了，那就乖乖跟著舊螺旋界一起湮滅吧，海瑟！”

“這種事用不著你說。”

海瑟一把抓住如意金箍棒，這桿鐵棒在他手中迎風便漲，然后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瑞克猛地砸去，

“我先殺了你，然后再解決他！”

就在螺旋界即將重啟的那一刻，雙方的攻擊也向著對方轟然砸落。

羅嚴破轟射出的光流蘊含著足以影響超多元宇宙級的破壞力，其中每一次微小的能量爆炸都代表著一個多元宇宙的興衰終結。

但它終究不是海瑟的對手。

因為就在羅嚴破被制造出的那一刻，因為它被賦予了‘對抗海瑟’的使命而成為了武器。

武器，就歸海瑟控制。

神珍鐵迎著光流狠狠轟去，那威力恐怖的光斑砸在鐵棒表面卻無法造成任何破壞，神珍鐵就這樣撞散了狂暴光流，轟擊在羅嚴破之上。

這個凝聚著三大神級命具的手炮被神珍鐵砸中的那一瞬間就四分五裂，猶如最簡單最粗糙最劣質的塑料玩具。

它是武器，卻不被武器之神所肯定，只能迎來毀滅的結局。

沒有了任何阻礙，神珍鐵直指瑞克的腦袋。

這一刻，海瑟與瑞克對視，周遭時間似乎被無限制地放慢。

不是螺旋公的時空間凍結，而是海瑟許久未曾感受過的奇特現象——

心滴拳聽。

當兩個實力相仿的頂尖高手互相過招時，會產生一種時間錯覺。

就像走馬燈一樣，人在死亡的瞬間會覺得時間異常緩慢，而心滴拳聽則是在無限放慢的時間中讓雙方聽到對方的心里話。

自從離開獵人世界之后過了這么久，只有瑞克桑切斯能讓海瑟觸發心滴拳聽的現象。

在這無限放慢的一刻，海瑟和瑞克終于得以真正的交流。

“終于，到了最后的時刻。”瑞克的聲音不再充斥著煩躁和悲哀，只剩無盡的平靜和坦然。

“瑞克桑切斯，我有個問題。你為什么會屈居于螺旋公之下？在我看來，你不是那種會屈服于暴力和威脅的人。”

“蠢材，你覺得你很了解我？”

“這是心滴拳聽，你我都能觸及對方心底的真相。”

“所以我討厭你們這種肉身武斗派……螺旋公，愛德華·威廉姆斯，來自于上個時代的茍活者，我與他并非上下級，而是合作。”

“合作？”

“各取所需。他需要我這個‘道具’讓你這個‘武器’成長，直到你我能公平交手。而我，需要他完成我的愿望。

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愿望是什么，海瑟。”

“……讓這場外鄉人游戲徹底結束。”

“是的，結束這場鬧劇。你我都是供人取笑的小丑，諸天萬界就是我們表演的舞臺。

跳不出去，就只能摧毀這個舞臺。”

“莫蒂……他在哪？”

“死了。

異位面入侵寄宿體，當我意識到它們的存在時，中央有限曲線之外的無窮多元宇宙均已被它們徹底吃光。甚至中央有限曲線內部的宇宙也被它們滲透。

我……我太迷信中央有限曲線的力量，等我發現它們時已經太晚了。

莫蒂、貝斯、夏茉……都死了，都被異位面入侵寄宿體吃掉了，留在我眼前的不過是一具具空殼。甚至連那些‘瑞克’和他們的‘莫蒂’也無一幸免。

而這一切的起因，僅僅是因為莫蒂在某次與我的冒險中意外打開了連通隨機外部宇宙的通道。

哪怕只有短短幾秒，也足夠那些臭蟲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溜進我們的世界，在無數個多元宇宙中躲藏起來發展壯大，直到一切都無法挽回。

就算我把這些入侵臭蟲連同整個原世界全部毀滅，也無法挽救我的家人。

一切都太晚了。”

“所以，你離開了你的世界？”

“呵，那個世界已經一無所有，我毀掉了所有的東西，什么都不剩。

奇特的是我并非主辦方邀請而來，而是從那些蟲子的頭頭身上找到了外鄉人火種，我靠著那個火種成為了外鄉人，開始游離于主辦方的掌控之外穿梭于各個世界。

直到……我進入到哆啦A夢世界，遇見了那個孩子。”

瑞克顫抖著從懷中摸出那張照片，照片上被涂黑的人影恢復如初，那是一個戴著圓眼睛、笑容憨厚的小男孩。

“大雄……他管我叫‘爺爺’……他愿意用最善良的心來對待我這個十惡不赦的老混蛋。

我能感受到，那個世界愿意接納我這個骯臟、惡臭、沒有家也沒有未來的可憐蟲。

我、我想留在那個世界里。

但是一個強大的外鄉人意外進入到哆啦A夢世界。

掌握著復制概念、自稱‘霧由人’的外鄉人。

沒有任何和談環節，異邦戰開啟了。”

照片緩緩落下，瑞克雙手捂住臉，發出痛苦的聲音：

“霧由人很強，我那時沒有覺醒概念沒辦法戰勝他。那時，我想著死了也好……但是，大雄那孩子他想要幫我，勇敢地擋在我身前。

我、我……我沒能救下他。

我又搞砸了一切！我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瑞克痛苦地蹲下來，這時的他不復年輕模樣，恢復成海瑟所熟知的蒼老模樣，

“我最終覺醒了概念，和殘缺不全的哆啦A夢一起戰勝了強敵。

但那個愿意接納我的世界也遭受到不可修復的破壞。”

呼……瑞克緩緩呼出一口氣，那張蒼老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痛苦，

“當我從螺旋公那里得知了一切的真相，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憤怒，而是大笑。

莫蒂、大雄，我所經歷的痛苦，到頭來不過是更高維的存在為了找樂子而堆砌出來的設定。

那時我就在想，這樣愚蠢又可笑的外鄉人游戲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毀滅了反而更好！

螺旋公向我描繪了他的愿景，也透露了你的存在。

他說，我和你之間必須決出勝負，活下來的那個‘四大’將會前所未有地強大，因為這是頭一次有兩個完整的傳說級概念融合到一起。

而勝者，將會獲得與螺旋公戰斗的資格，那將是通往最后的必經之路。

我不如你這樣有斗志，也不如你強大。海瑟，你已經成為了一柄真正鋒利的寶劍！

來吧，帶走我的所有力量，武器和道具終將融為一體。”

瑞克向著海瑟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戰勝螺旋公，然后徹底毀掉這個可笑的外鄉人

游戲。

拜托你，不要再讓我們的悲劇重復上演了。”

“……我答應你。”

海瑟沉默了一會，然后握住瑞克的手。

被無限放慢的時間在他們握手的這一刻驟然恢復，如意金箍棒帶著滔天威勢重重砸落，將瑞克連帶著這個螺旋界徹底砸得粉碎！

最后一個支柱倒塌，強弩之末的螺旋界再也無法支撐，無窮向上盤旋的階梯轟然坍塌。

在無數螺旋宇宙轟鳴碎裂的巨響中，回蕩著瑞克解脫的最終笑聲。

海瑟無視周遭崩塌的視界景象，舉起右手攤開手掌，一顆璀璨的寶石緩緩落入他的掌心。

而七實化作虛幻的身影漂浮在海瑟身后，眉心皺起似乎在忍受痛苦。

四大傳說級概念之一的道具概念，正在以七實為承載體融合到海瑟的力量中。

終局之戰，終于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