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老叔的過去

白洛是真的沒想到，西格里安竟然會這么剛烈。

“陛下，陛下陛下。”

老叔連忙拉住白洛，他說道：“你放心，放心吧，我早就料到這個了。”

“料到了？這您也料到了？”

“不能叫料到，但我的確提前讓人進行了準備。”

老叔說：“那個牢房，我在你們走后，特地拜托莉莉絲女士進行過改造，撞不死人的，最多頭破血流。”

“嚇我一跳。”

白洛本以為西格里安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竟然這么猛。

“走吧。”

師姐打開了阿瓦隆之門，直接將兩人帶到了監牢底層。

而在這里，樹精靈們第一時間感到，正在用生命之力救治昏迷的西格里安。

“玩真的啊。”

看著一地的鮮血，再看墻壁上的血漬，白洛可以想象這一撞，用了多大的力氣。

西格里安四肢被鎖住，但他的脖子卻可以動彈。

無法向前撞擊，卻可以將腦袋后腰，讓后腦勺同鐵壁碰撞。

但因為幅度不大，力氣有限。

“至少也得連續撞10多下，才能有這樣的傷勢。”

老叔只一眼看出了西格里安的自殺手段，而白洛則聽的有些咋舌。

“對著同一個地方，忍住疼痛，撞10多次？”

白洛連連搖頭：“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讓我和摩根結怨，有必要嗎？”

西格里安是摩根的奇跡之子。

按理說，他不可能做出忤逆和不利于摩根的事情。

西格死在白洛手中，摩根必然與白洛變成死仇。

這是在挑起戰爭，是在給自己的奇跡之主樹敵，怎么看都不像是奇跡之子會做出來的事啊。

“摩根已經止步太久了。”

老叔說：“如果西格死去，摩根就會在仇恨的驅使下，與我們為敵。”

“無論輸贏，摩根都會奮發圖強，而不是原地踏步。”

“此外。”

老叔其實是認識西格里安的，他說：“西格里安不會甘愿做俘虜，這是最大的恥辱。”

西格里安寧愿撞死、自殺，也想變成一件貨物，被白洛賣出去。

所以現在，既然已經被俘了，那么干脆一些，直接自殺，還能為摩根盡忠。

事實上，早在之前，西格里安被白洛和師姐俘虜的時候，他就動過這個念頭，打算犧牲自己，刺激摩根。

“士可殺，不可辱。”

白洛明白老叔的意思了：“奇跡之主麾下，這樣的人才，很多嗎？”

“比比皆是。”

“那能收服嗎？”

作為亞頓一族，白洛從小聽著英雄故事長大，他還是蠻敬佩和尊重那些偉大的戰士的。

西格里安是海盜，但你不得不承認，他有勇有謀。

除了太浪之外，西格與馳騁大海的豪杰，沒什么區別。

“陛下你覺得，”老叔：“有人能收買阿萊婭他們嗎？”

“怎么可能！”

“一樣的道理，”老叔：“我們也收服不了他們。”

“但是！”

老叔話鋒一轉：“雖然不能收服，卻可以交易。”

“啥？”

白洛：“能交易是什么意思？人也能交易？”

“可以啊。”

老叔說：“我之前與你說過，奇跡子民是不可能背叛奇跡之主的，但奇跡之主，卻可以背叛奇跡子民。”

“比如，我收回他們的奇跡之力？”

“不錯。”

老叔點頭說：“奇跡子民會您而戰，可若是奇跡之主收回了他們的力量，將其打落凡塵，雖然不是都會背叛，但一定讓人心寒。”

就像，白洛如果收回了阿巴頓的力量，阿巴頓不會恨白洛。

他會等待著白洛的重新召喚，重新將力量，賜還給他。

可問題是，這會給敵人留下乘虛而入的機會。

所以老叔建議白洛，將來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奪走子民的奇跡之力，而是采用別的懲罰手段。

畢竟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忠心于白洛的，是發自內心的希望白洛強大起來。

這一點，看看西格里安就知道了。

他死了，摩根恨白洛。

但迫于神圣公約，摩根不會攻打白洛，所以摩根是沒有損失的。

相反，摩根會因此開始努力，開始崛起。

十年后，百年后，摩根會越來越強大。

以自己的性命，換來君王的警惕之心，這難道還不夠忠誠嗎？

“我們不能直接收服這些英才，”老叔：“但通過外交手段，以及戰爭脅迫，卻可以逼迫那些奇跡之主放人。”

人一放，到了亞頓的領土之上，只要白洛施展手段。

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

遲早有一天，對方會被白洛打動，真心歸附。

至于是否真心，只要他能接受白洛的奇跡之力，便是最好的證據。

“那將來我看上了誰。。。”

“放心，”老叔：“叔幫你想辦法。”

叔侄倆交換著眼神，都露出了‘你好懂’啊的表情。

“陛下。”

阿萊婭走上前，單膝跪地：“萬分抱歉，是我看守失誤。”

“不關你的事，沒人能想到。。。”

白洛沒把話說完，因為他看到了老叔，然后連忙改口：“一般人都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白洛將阿萊婭扶起，然后叮囑她繼續看守西格里安。

至于克莉絲汀，那就是只呆瓜，讓亞頓鼠族盯著她就行了。

當然，該有的看守肯定少不了。

但呆瓜與西格里安不同，她的價值太小了。

老叔幾乎可以肯定仙鷹大公不會因為她，動搖與亞頓的關系。

“話說，摩根的奇跡之力我差不多見識過了。”

白洛：“那蔚藍三公又是什么情況？”

深淵蠱笛，海怪，海魔。

不得不承認，摩根將這件下位奇跡之物開發的很好。

200年時間，培養出這么多的奇跡子民，同為奇跡之主，連白洛都覺得摩根厲害了。

“蔚藍三公，分別是揚波大公、神釜大公和仙鷹大公。”

奇跡世界的爵位，本身沒什么意義，純粹是按照軍隊和戰力算。

只要你戰力達到了，那么你就是侯爵、公爵和王者。

當然，也并非所有地方都是如此。

比如荊棘伯爵，他就屬于比較低調的那種，哪怕別人叫他泥腿子，他也無所謂。

一切于我如浮云，說的就是荊棘伯爵。

“這三個，是什么意思？”

白洛：“神釜和仙鷹，聽著倒是像奇跡之物和奇跡生物，莫非說的就是奇跡本體？”

但這不可能啊。

任何一個奇跡之主對自己的奇跡本體，那都是藏的嚴嚴實實的。

哪怕是白洛，之前雖然暴露了很多，可他強行表示這是一個奇跡，誰能證明他說謊？

誰都證明不了啊！

摩根問西格：‘他什么奇跡之力？’

西格怎么回答？

他只能回答：‘冰霜、雷霆、風暴，還有一些穿戴著精致裝備的戰士，可以召喚怪物的寶物，騎著掃帚飛來飛去的女孩，能夠把人變成動物的奇怪能力。。。’

噼里啪啦一大堆。

可結果就是摩根聽的一臉懵逼：‘所以對面的奇跡，是啥？’

奇跡是威懾，暴露一部分，藏一部分，半遮半掩，這才是奇跡的正確使用方法。

“但揚波呢？這是個什么詞？”

揚波？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白洛覺得自己能唱出來。

“楊波大公是蔚藍三公里實力最強的一位。”

老叔說：“他獲得奇跡超過800年，早在我亞頓先祖到達奇跡大地之時，他就已經在大海上割據一方了。”

“不過不用擔心他們。”

老叔說：“蔚藍三公在大海上多年，他們有自己的行為習慣，如果一個人幾百年都是同一個作風，不可能突然變卦。”

這就是信譽，也是國家的氣度。

亞頓需要這些，這是他們與其他國家建交，以及交易的根本所在。

“但我們現在，貌似沒什么信譽吧？”

“我勉強，積攢了一些，但真正的信譽，還是得徐徐圖之，慢慢建立才行。”

老叔：“如果我估算的不錯，很快蔚藍就會派人跟我們接洽，可能會比摩根更快。”

“他們能找到我們的位置？”

“別小瞧他們，”老叔：“我們之前偷偷摸摸躲在這，所以才沒人發現。”

“但現在，大海一共就這么點區域，哪怕逐一排查都只是時間問題，何況我們還留了口子。”

“八字胡？”

連續幾次向亞頓運輸奴隸，這么明顯的痕跡，蔚藍三公怎么可能發現不了。

之前是沒有目標，誰都不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奴隸商人。

但真的有目的性的調查，那可太簡答了。

“別擔心，有阿瓦隆世界，亞頓再不濟也能全身而退。”

“大膽去做便是！”

老叔給了白洛很大的底氣，既然他們有退路可走，白洛自可盡力發揮，這也是老叔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不是白洛，更不是亞頓的王。

老叔對自己有一個準確的定位，他要為白洛掃清障礙，但不會幫他去走那些路。

未來的道路，得由白洛自己選擇。

“不管你怎么選。”

老叔點了支煙，夾在手中，開始吞云吐霧：“我們都會支持。”

“嗯。”

白洛：“對了，香煙怎么樣？”

“嘿！你還真別說，這東西，真的上頭啊！”

老叔：“我這個老煙槍給你打包票，它絕對能取代奇跡大地上的煙草市場。”

奇跡之主最貪戀的，自然是享樂。

奇跡口袋可以提供大量的美食，連香煙用的材料煙草，也能種出來。

至于香煙的制作，有莉莉絲和女巫們在，根本不是事。

“那就好。”

亞頓走出國際的第一步，就是建立起市場，一個足以滿足大量奇跡之主的需求市場。

只要有了需求，亞頓就不會被人輕視。

或許會有威脅，比如讓亞頓提供好的食物種子，提供好的煙草。

但這些東西，亞頓都可以拿出來，不是事兒。

“這些資源，我們無窮無盡。”

“而拿無窮的東西，去換取我們沒有的，”老叔：“何樂而不為呢？”

“不錯。”

白洛問：“那我們該拿什么去換？”

“這個可以慢慢商量。”

“陛下。”

這時，貓衣衣跑了過來：“西格醒了。”

“去看看。”

白洛和老叔，一起進了關押著西格里安的牢房，而在這里，西格里安毫發無損的被束縛在了一張椅子上。

他動彈不得，連腦袋都不能動。

至于自殺，有安排好的樹精靈在，只要出現一點問題，他們立刻就會過來。

不管西格是咬舌自盡，還是想要憋死自己，都沒用。

生命之力面前，你想死都死不成。

“聊兩句？”

白洛說完，樹精靈們立刻使用生命魔法變出了兩把椅子，讓白洛和老叔坐下。

“嗯？”

西格里安如今沒有被封鎖視聽，他也能說話。

白洛，西格里安是見過的。

但跟他一起進來的白發老者，西格里安卻有些疑惑。

“你。。。”

西格里安覺得老叔有些眼熟，他細細打量，過了許久，臉色從疑惑，變成了驚訝：“薩羅斯？你是，你是薩羅斯？”

白洛知道老叔與西格里安見過，但兩人竟然還認識，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老叔從未得到過奇跡之力，他只是個凡人，一直都是。

而對凡人來說，英雄級的奇跡之子，那已經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了。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誰。”

西格里安的目光越過了白洛，落在了老叔的身上：“原來是你啊，薩羅斯！”

“我就在想，這天底下，誰能料到我酒醉出行。”

“原來是你！”

西格里安真的很懵，他喝醉酒，突發奇想的外出吹風，白洛卻能一次性把他引出來，仿佛未卜先知一樣。

他真的懷疑白洛手中，有預知未來的奇跡之力。

但現在看到老叔薩羅斯，西格里安的疑惑，頓時煙消云散：“是你，那就不奇怪了，那就不奇怪了！！”

如果是老叔，能夠算到這一步，西格里安覺得，可以理解，也能夠接受。

“你們認識？”

“見過一面。”

“那是只見過一面的事嗎？！”

西格里安：“我這一生，兩次被俘，第一次是你！第二次，還是你！”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白洛驚訝的看著老叔，后者抬手：“低調，低調。”

“我以前，沒得到過奇跡之力，但我有帶兵打過仗，”老叔說：“隨便帶過些奇跡兵種。”

“不過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奇跡大地的軍神！說沒什么大不了！”

西格里安吐槽道：“你若是叫隨便帶過些兵，那我算什么？”

老叔：別吹了別吹了，真沒什么大不了的。

“哇。”

白洛：“原來老爺子你以前跟我講的故事，都是真的啊？”

白洛從小就聽老叔講英雄的傳奇，聲情并茂，仿佛親眼所見。

所以白洛一直懷疑，老叔當年的冒險并不簡單，一定有原型，也就是的的確確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沒想到，奇跡大地軍神，老叔還有這樣的稱號？

“我先前聽山翁爺爺說您的情史，還以為那個已經夠精彩了。”

白洛：“沒想到還有更精彩的啊！”

老叔：山老不死那個混蛋，竟然敢玷污我在小洛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可惡！！！

“哎呀，沒什么大不了的，”老叔：“我就是隨便打打，隨便打打。”

“呵。”

西格里安都不想吐槽了，一個連他出門兜風都算到了的男人。

軍神！

真不愧是軍神！

老叔：這個我真沒算到，只是你作而已。

“敗在你手里，不冤。”

西格里安原本是想求死的，但他看到了老叔，于是，他的想法改變了。

摩根不能跟亞頓打，不能。

別人不知道薩羅斯的厲害，西格里安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叔當年寫過的兵書，西格里安至今還奉若圣典，幾乎每晚都要看一段，加深印象。

不僅是他，但凡對帶兵有想法的將軍們，幾乎人手一本。

特別是當年被老叔打敗過的牛人們，哪一個不是又愛又恨。

愛老叔的才華，恨當年敗在他的手里。

“不過你不是在清泉侯爵那里嗎，”西格里安：“我聽說你回家探親，然后就沒了蹤影，現在整個鐵鷹王國都在通緝你啊。”

“有傳言說，你已經死了。”

西格里安笑了：“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死在一些小小的奇跡兵種手里。”

那是奇恥大辱！

不僅僅侮辱了老叔，更是侮辱了那些當年對他心服口服的手下敗將們。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西格里安。

“好了好了，當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都過去了。”

老叔與清泉侯爵有舊。

這件事，白洛先前有問起過，但老叔提到她，總是有所遮掩。

于是，白洛問了山翁爺爺。

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簡直就像是一部傳奇炮史。

老叔年輕時，那就跟現在的白洛一樣，年輕有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華橫溢。

總之，跟白洛很像就對了。

數十年前，少年時代的老叔跟一群友人結伴，在奇跡大地上冒險。

他們去過很多地方，游歷各地，見過各式各樣的奇跡國度。

老叔的才華，任何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所以那個時候，不計其數的奇跡之主向他拋出橄欖枝，開出各種條件，想要委以重任。

因為誰都知道，一旦老叔成為奇跡子民，他將來，定然前途無量。

只是，老叔無法得到他們的恩賜。

他是個王者，哪怕沒有找到奇跡，心中也懷揣著成為王的野心和器量。

這樣的人，如何甘愿屈居人下？

當然，如果老叔僅僅只是這樣，那也不至于讓那么多人，又愛又恨。

老叔的優秀，在于他能一眼看出對方的優劣，然后對癥下藥，幫助他人快速突破。

可以這么說，這奇跡大地之上，曾受過老叔指點和恩惠的奇跡之子與奇跡之主，不計其數。

“那個時候的奇跡大地，并不像現在這般和平，依舊存在著大大小小的戰亂，甚至是，滅國之戰。”

國家覆滅，不代表奇跡之主死亡。

當然，下場肯定也是凄慘的，至少也是被軟禁，軟禁一輩子。

“清泉國連年戰亂，雖有四千年基業，卻在無休無止的抗戰中，消耗殆盡。”

不要以為傳奇百年可出，4000年真的就有40個傳奇了，這筆賬不是這么算的。

人會死，傳奇一樣也會戰死。

大師級、英雄級、超凡級、非凡級，每一次戰爭，都是一次巨大的損失。

而要恢復，卻需要比戰爭多十倍，乃至百倍千倍的時間。

清泉國的奇跡，是不老之泉。

那是與奇跡之力無關，可以讓任何人長生不老，永葆青春的奇跡。

奇跡子民雖然長壽，可還是有著壽命的限制。

所以不老泉的存在，就成了讓人趨之若鶩的珍寶。

也許摩根、鐵鷹王這些建國不過數百年的奇跡之主不在乎，但對那些千年國度，長生之力，彌足珍貴。

“當時，清泉國被他國入侵，差點淪陷。”

“正是我眼前的這個男人。”

西格里安說著老叔的故事，宛若在吟唱一位英雄，一個他崇拜的偶像：“拯救了她！”

薩羅斯本身的戰斗力一般，但他帶兵打仗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他到了清泉國，臨危受命，成了率領全國軍民的大將軍，并成功的帶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擊退強敵。

白洛震驚的看著老叔，這個故事，白洛沒聽山翁爺爺講過。

老爺子只說了老叔的情史，可如此牛逼的人生巔峰，白洛確實是第一次聽到。

“哎呀，好了好了。”

老叔很不好意思的說道：“都說了低調了，低調一點嘛。”

真的別夸了，老叔都要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拋棄清泉侯爵。”

西格里安：“我可聽說，她是奇跡大地上數一數二的美人。”

“我不知道，你原來這么八卦的，西格里安。”

老叔打斷了西格里安的話，他說：“不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嗎？”

“本來是打算考慮的。”

“現在，我放棄了。”

西格里安也是光棍：“面對你，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勝算，我現在想的計策、手段，估計你早就預料到了吧？”

所以，西格里安放棄了，他自問不是老叔的對手，還是乖乖聽從安排吧。

更重要的是，被老叔俘虜。

這不丟人！

這真的不丟人啊！

哪怕說出去，傳到整個奇跡大地上，西格里安敗于薩羅斯，被俘。

這是屈辱嗎？

這是榮耀好不好！！

“跟你，我就不講虛的了。”

老叔看向白洛，后者點頭，作為王，他說道：“我們的國家，叫做亞頓。”

“噗哈哈哈！”

西格里安笑了：“喂喂，薩羅斯，你還真這么玩啊，有必要嗎？”

“這是你們建立的國家吧，你莫非還想著亞頓人？”

說起這件事，白洛表示老叔的確沒跟他直接說過。

但多年來，老叔明里暗里，都有暗示過白洛，當年的真相。

所以真的聽到了這個秘密，白洛其實也不驚訝。

“我們的亞頓，不是亞頓人的亞頓，也不是亞頓王國的亞頓。”

白洛說出了將國家命名為亞頓的理由，但沒有說為什么：“至于為何叫亞頓，我無需與一個俘虜解釋。”

“所以你們倆，誰是奇跡之主？”

“我。”

白洛說完，老叔見西格里安錯愕，補充道：“我是他親叔。”

“咳咳咳。”

西格里安本想問，你幾十年都不肯效忠別人，怎么今天跟了個小鬼，而這理由一出來，西格里安恍然大悟。

老叔與白洛，這其實不叫效忠。

父母保護孩子，那叫效忠嗎？

那不是效忠。

雖然不是，但這份愛，卻比忠誠更加堅不可摧。

過去，老叔無法接受別人的奇跡之力，是因為他不愿屈居外人之下。

而接受白洛的奇跡之力，不僅僅是因為家人，更因為傳承。

孩子年紀小的時候，自然要聽大人的話。

可等到大人老了，跟不上時代了，就得反過來，聽孩子的話。

靠著這份愛與認可，老叔人生中，第一次得到了奇跡的力量，也是第一次擁有了他可以拼盡一切，毫無顧忌的奉獻才華的君主。

“你們想要什么？”

“和平。”

戰爭的目的，是和平。

“那你如何保證，不會再次進攻我們。”

西格里安是摩根的人，他思考問題的唯一標準，就是有利于摩根。

“薩羅斯三個字，還不夠嗎？”

“哈哈哈哈。。。”

西格里安大笑道：“夠了夠了，確實夠了。”

老叔一生行事，特別是在大是大非上，他從不出爾反爾。

在當年，薩羅斯三個字就是信譽的保障，任何一個國家給他的任務，他從未放棄，更不曾失敗！

也是因此，老叔在奇跡列王眼中，特別是神圣帝國的眼里，那可是很不一般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