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披著人皮的怪物

哈爾斯不禁感慨，什么人擁有這樣的力量，可以做到這種事。

“連我也受到了影響，何等了不起的力量，但是，為什么呢？”

哈爾斯的確受到了影響，他也不記得當年那段歷史里發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女王絕對不是伊瑟妃雅，她另有其人。

“看來當年發生了很多事。”

“罷了。”

哈爾斯冷靜了下來，他對老叔說：“我忘記了一些事，所以只能將我知道的告訴你。”

“你想問什么？”

老叔沒有直接開口，他將詢問的機會交給了白洛。

“魔女是什么？”

白洛的關注點在這，也是讓他最火大的地方，他很明確的感受到了哈爾斯對魔女帶有的深深的惡意。

雖然不知道魔女究竟代表著什么，但白洛可以肯定，對方絕對不是他理解上的會魔法的女性，或者莉莉絲所培養出來的小女巫們。

魔女是一個帶有詛咒的詞匯，十分惡毒。

“魔女是這個世界的竊賊，她們鉆了漏洞，肆意破壞、干擾既定事實、常理以及眾萬事萬物運轉的定律。”

“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了水中，看似沒什么變化，最終也會趨于平靜，”哈爾斯：“但改變了就是改變了，原本應該幸運的人因其遭致不幸，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人。”

按照哈爾斯的意思，魔女是極為特殊的存在，她們本來不是既定軌跡里的人，卻突然加入。

不過魔女都是有主的，每一個魔女的降臨，都是為了成就一個偉大的英雄。

顯然，在哈爾斯的說法里，白洛就是作為魔女的師姐所選擇的人。

她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為了白洛，要成就他。

“東方有句話，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世界本身是一個固有的，不會變化的恒定數值，這個數字被分配到了不同人的身上，從而讓其得以過屬于他們的生活。

當然，這并非一成不變，也不是說真的有一個‘命運’，早早的安排了每一個人。

事實上，這個數值本身是不斷的在變化和流動的。

世事無常，每一分每一秒，命運的軌跡都會改變，沒人能夠真的掌控這一切。

但是，本質不會變化，那就是幸運的人與不幸的人彼此的總和，是數字0，正是因為有不幸之人的存在，才造就了幸運之人的成功。

一如古代偉大的英雄，他們打仗勝利了，而這勝利必將建立在他人的敗北之上。

敗北的損失越大，勝利的榮耀越高。

“可魔女的降臨，卻打破了這不斷變化的幸與不幸，”哈爾斯說：“魔女以一己之力，將全世界的氣運轉變，讓其匯聚于她選中的英雄的身上，這個人將成為時代的佼佼者，可相對的，天地，必會迎來一場可怕的變革。”

就像是白洛看過的小說里的穿越者和系統一樣，穿越者得到了系統，大殺四方，可這份爽感和快樂，卻是加在本該幸運的人的頭上的。

他汲取了他人的美好生活，就像是一個病毒，肆意破壞，狂攬資源。

“不幸的人，依然不幸，幸運的人，卻會因為這個人，變得不幸。”

世界的平衡開始便宜，這會導致崩潰現象，哈爾斯以前就遇到過不少魔女，而無一例外，這些魔女和她們選中的英雄都成了世界的大敵。

“所以，那又怎么樣？”

白洛聽懂了魔女的概念，但他不僅不覺得師姐討人厭，反而更加喜歡她了。

不該喜歡嗎，她是魔女，那白洛，白洛不就是主角了！

哪有主角會討厭一心一意為自己的金手指的？

是的，世界因此遭到了破壞，幸福的人變得不幸，可那又如何，白洛本就不是個圣人，他很自私，只在乎自家人和自家事。

不論是誰，當他發現自己是魔女的主人的時候，他還會討厭魔女嗎？

屁股決定腦袋，管他洪水滔天！

“我能理解你，畢竟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不奇怪。”

哈爾斯說：“魔女的存在，本身也是合理的，她們會給世界帶來災難，可同樣，也會炸開原本的一潭死水，為其注入新的生命力。”

“可她不一樣！”

哈爾斯一指師姐：“魔女并非都是邪惡的，她們也有好壞。”

“魔女影響英雄，英雄，也可以掌控魔女，甚至改變她們。”

在這個關系里，魔女并非掌控主導權的人，英雄才是，魔女對英雄是非常溫順聽話的，所以白洛的意志可以干涉女王的態度，這才是魔女之主該有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妃雅是壞魔女咯？”

“好壞善惡，并非由我說了算，但，她們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厭惡。”

哈爾斯解釋道：“魔女本無形，她們本身并無實體，而是需要依靠人世間存在過的驚才絕艷的女子們，為其鑄就根基，方可降臨。”

也就是說，魔女是一個集合體，她會吸收世界上存在過的強大女性的信息素，從而獲取肉體、記憶、人格、氣質和潛力。

對于這樣的魔女，哈爾斯是認同的，也沒辦法不認同。

因為魔女是最優秀的女性，沒有之一，她們幾乎是完美的。

“但是還有一種魔女，她們并不這么做，”哈爾斯：“就像是她，她取代了一個本該存在的人，竊取了她的所有物，包括她的功績，她的美貌，她的力量，乃至一切！”

這種行為在哈爾斯看來，實在是太惡心了，就像是一個虛無的幻影，抄襲了某個人，然后堂而皇之的享受對方的家業。

小偷，強盜，騙子，啃老族。。。

卑劣的行為，令人不齒。

“原來，是這樣嗎？”

白洛終于弄懂為什么極北女帝初見師姐的時候，會這么評價她了，因為在極北女帝眼里，師姐是個冒牌貨，她是劣品。

宛如一個女子，她愛慕的男孩喜歡一個明星，于是整容成了那個明星。

這樣的行為，極北女帝會憤怒，一點也不為過。

首先，極北女帝將師姐視作能夠與自己比肩的女性強者，可師姐并不自尊自愛，她的行為，玷污了女強人、女王這個稱呼。

你既然喜歡他，就要用自己的真面目去獲取對方的愛，這才是真的愛，愛的也是真正的你。

披上別人的人皮，藏起原本的模樣，這算什么，畫皮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