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宴席開場。
宇文君,鎮安王,衛墨,顏澈,四人圍坐一桌。
菜品豐富,酒水卻很淺薄。
“公務繁忙,不便多飲,喝酒有的是機會,話說起來,我已欠下了多場大酒,今日又得欠下,還望三位寬仁。”宇文君自嘲一笑道。
不喜飲酒的人,自然也不知欠下一頓大酒意味著什么。
而且,宇文君對于酒桌子上的諸多話術,雖會使用,但不算熟稔,其次,酒后之言,多數時候都不可當真。
當然了,鎮安王嘴里說出來的話,還是可以當真的。
衛墨與顏澈兩人的臉上閃過些許失落之色,卻又不敢明言出來。
鎮安王瞥了眼女兒女婿,撇嘴一笑道:“人家公務在身,看不出來嗎?能擠出時間過來看望我們一二,已算是忙里偷閑。”
“別不知好歹。”
“喝酒一事,一定要有分寸。”
“什么時候可以大醉一場,什么時候只能小酌幾杯,一定要分清楚。”
“若連這些事都分不清楚,以后如何做官為將?”
衛墨與顏澈兩人聞言,只能連連點頭。
總不能因為濃厚的情誼,就忽略了正經事情。
鎮安王更是語重心長的對衛墨說道:“你的宇文大哥,一直都在打暗戰。”
衛墨略有慚愧的低下頭,隨后趕緊舉起酒杯,對著宇文君恭恭敬敬的言道:“小弟敬大哥一杯,還望大哥以后多多指教。”
宇文君也是趕緊和衛墨碰了一杯,溫和應道:“不必如此生分。”
“以后還有許多機會的。”
兩人一飲而盡。
掌權的年輕人,與不掌權的年輕人,看起來的區別就是很大。
其實衛墨的才能不弱,完全可以同某幾個人族的八顧成員比肩,甚至還要勝過某些八顧成員,只是,鎮安王的威望就在這里,衛墨如今修為淺薄,雖有才略,但也能大展拳腳,再加上,大爭之世所面對的對手,都不是善茬。
年輕人之間的意氣之爭,與家國大事,完全是兩回事。
隨后,顏澈也舉起酒杯,溫聲細語道:“敬大哥一杯。”
宇文君很利索的與顏澈碰了一杯,應道:“好嘞,意思到就行了。”
隨后,宇文君象征性的夾了幾口菜,又與鎮安王對碰了三杯之后,便要起身離去。
“真的要走嗎?”鎮安王一臉難為情的挽留道。
宇文君瀟灑一笑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鎮安王頓時笑出了聲,與女兒女婿站在一起,目送這位龍族殿下離去。
待得宇文君走后,鎮安王才慢慢悠悠的對著女兒女婿說道:“其實他送給了我們一場造化,天冥巨蟒的尸體已被煉制成為丹藥,重要的是,丹藥之中,暗含混沌帝氣,紫薇真元,幽冥真元,以及細微的元始真元。”
“此等造化,千古難遇。”
“他私底下給了我五十顆,更多的丹藥,他已交給陛下處置。”
“不過這五十顆,我們可隨意處置。”
“其實你們兩個人雖說有進入無極境界的潛力,可潛力與真的做到,是兩回事,而這一次,有了如此丹藥加持,你們經年累月的修行下去,早晚都會進入無極境。”
“前提是,你們也要能在往后的戰爭中活下來。”
“而這批丹藥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會在無形之中,改寫靈族與人族乃至于妖族的修行格局,再有數十年之后,三族之中,必然會出現一部分驚才艷艷的絕世天驕。”
“若在和平歲月,這批丹藥注定是光芒萬丈,甚至會影響整個時代。”
“只不過現如今是大爭之世,強者輩出,故而顯得這批丹藥的光芒并無想象之中那般熾烈,你們要惜福,這樣的美事,可遇不可求,一輩子能有一次,便足矣。”
衛墨與顏澈這才恍然大悟,他們也知曉連橫山祭煉天冥巨蟒的事,但并不知曉具體章程。
鎮安王的眼神閃過一絲絲的恍惚,心緒復雜道:“切記,若是宇文君往后因為某些原因,身陷囹圄,亦或是窮途末路之際,你們兩個若有機會幫他一把,就盡量幫一把。”
“這是一份善緣,要傾心以待。”
衛墨與顏澈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篤定與決絕。
有些話無法明說。
可他們何嘗不知,隨著宇文君往后的境界修為越來越高,早晚都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誰愿意看見修煉出混沌帝氣的人,一路高歌猛進,直至大道絕巔。
如今的鎮安王,也只能希望,那一日可以晚些到來。
亦或是,往后的局勢,依舊可以讓宇文君立于不敗之地中。
一夕宗,天海秘境。
溫馨的屋內,北寒菲與北寒夢姐妹兩人圍坐一桌,喝著花茶,而楚玉則抱著孩子,在庭院里來回踱步。
“得虧有這個小家伙在,不然要忙死我們兩個。”北寒夢透過窗戶,看向庭院里一本正經的楚玉,忍不住笑道。
孩子剛剛出生的時候,這姐妹兩人自然是精神頭十足,可隨著孩子哭鬧,以及各種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釋放出來,也是讓這兩姐妹苦不堪言。
也不能說沒有耐心,而是屬于幸福的無奈。
還好,楚玉很皮實,無論怎樣,都能與孩子黏糊在一起。
北寒菲也是流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單手托住臉頰道:“等孩子大一點之后,你我二人就得親自上陣了,這段日子,楚玉已荒廢不少修行,也不能讓楚玉一直這么荒廢下去。”
北寒夢笑著點頭道:“姐姐還是心善,帶孩子何嘗不是一種修行呢,正是修身養性的好時候啊。”
北寒菲給了妹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看到姐姐情緒日漸穩定,北寒夢也是漸感心安。
忽然間,北寒夢看向庭院外。
“宇文君來了。”北寒夢提醒道。
北寒菲下意識順著窗戶看去,宇文君雖看似英姿勃發,實則體內有傷,喃喃道:“這又是怎么了?”
北寒夢卻一臉無所謂道:“姐姐寬心就是,征戰沙場的男兒,怎能不受傷呢。”
庭院里,宇文君看見楚玉懷抱里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忍不住露出一臉癡漢表情,楚玉剛欲開口招呼,宇文君示意其不要說話。
大人與小孩,相互對望,眼神純粹而清澈,像是兩條同樣的溪流匯聚在了一起般。
“真好看。”宇文君柔和笑道。
楚玉道:“大哥要常來,一定要讓弟弟深深的記住你的臉。”
宇文君會心一笑道:“我盡量。”
“你先抱著弟弟散步,我去找姐姐說些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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