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長得像路人甲的人,我平時都不會關注,何況我那時候正在等著歸還手機,然后吃瓜……”
“嗯?”說起手機,鈴木園子面色微變,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我跟小蘭去咖啡廳還手機的路上,那部手機又收到了一封短信。”
“我記得它上面的內容大概是,‘園子,如果你來不了的話,你就一個人去給那個人的忌日上個香吧,記得放上兩支工廠的向日葵。’”
鈴木園子撓撓頭:“我當時以為對面說的‘那個人’,是那位跟我重名的園子小姐的前男友什么的,還猜測了很多愛情故事,但現在回頭想想……”這句話看上去好像有些瘆人。
“忌日嗎?”灰原哀想起平時江夏身邊的那些案子,腦中十分自然地就浮現出了相應的一系列緣由,“忌日說明有人死了,而有人死了,就意味著可能有其他人,想要為那個死人復仇。”
鈴木園子:“!!”
佐藤美和子則忽然想到了什么:“男女表白的時候,突然提起忌日好像有些奇怪——給手機失主發消息的,會不會并不是什么想要表白的男生,而是那兩個和你們一樣在咖啡廳的男人,也就是綁匪?”
鈴木園子之前完全沒往這個方向想,但如今佐藤美和子一提,她卻越想越覺得合理:對啊!地處郊外的咖啡廳,而且還挨著網球場——當時連咖啡廳里的員工都去比賽場看熱鬧了,可店里除了她和小蘭,為什么還有兩個男人一直待著不走?
……除非他們在等人,等待那個能給祭日上香的“園子”!
佐藤警官摸摸下巴,嘗試著把這些線索整合在一起:“兩個綁匪想要殺掉某個人復仇,而在動手之前,他們想見一見那個丟了手機的‘園子’,于是約她在咖啡廳見面。
“但那個‘園子’的手機丟了,沒收到消息,去的反而是你和小蘭。你去上廁所的時候,那兩個人談論的內容被小蘭聽到,為了保密,他們把人抓走了。
“而現在,綁匪突然打電話給警視廳索要贖金,是因為他們準備動手殺人。為了提高成功率,他們打算用綁架案吸引我們的視線。”
鈴木園子面色有些難看:“難怪他們一直拖延交易的時間,原來是根本沒打算要錢……可是這樣的話,他們還會把小蘭放回來嗎。”
“一定會。”佐藤警官也只能先這樣安慰她,“這些以復仇為目的的兇手,目標一般會比較明確,不會濫殺無辜。”
灰原哀想了想:“那部手機收到的第2封短信里,提到過‘工廠的向日葵’——不如查一查這附近的工廠,看看哪一些里面死過人,嗯……最好是以自殺或者意外結案的。”
附近的廢棄工廠當中。
毛利蘭時而側躺、耳朵貼地,時而驚恐地坐起身。
來回反復了幾次,她面色微變:果然不是錯覺,這下面……好像藏著東西!
“篤篤篤!”
“篤!篤!篤!”
“篤篤篤!”
似有似無,卻又極有規律的聲音,讓獨自一人待在更衣室里的毛利蘭,無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應該……應該是老鼠吧。”毛利蘭死死盯著地面,哆哆嗦嗦的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所以,所以肯定不是什么鬼敲門!”
“但是為什么在地底?從窗戶外面的景象來看,我這里應該是1樓……地下室,對,肯定有地下室!才不是地縛靈什么的在我下面敲地板。”
“而且比起鬼……”
毛利蘭肚子咕嚕一聲。她往后挪了挪,靠墻坐住,然后仰頭看著射入月光的窗口:“更應該擔心的是那兩個,不,三個綁匪吧……我現在究竟該怎么辦?”
一位慘被綁架的女高中生努力無視掉沿著地板傳來的詭異篤篤聲,陷入沉思。
東京,萬圣節的船上。
同樣是滿月,有人正在月光下上演綁匪游戲,還有人正在萬圣節的船上等著好戲開場。
一個臉上皺皺巴巴的“干尸”捏著太陽牌,核對了一下他身前其他6個人手中的塔羅牌。
一圈看下來,干尸重重松了一口氣:“7個人終于找齊了!”
毛利小五郎聞言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后回過頭得意地跟江夏嘀咕:“他們的動作可真夠慢的,不像咱們,嗖一下就把人找齊了。”
江夏點了點頭:“不過集合了一次以后,木乃伊、狼人和綠泥怪,好像就又跑去別處了。”
“什么?!”毛利小五郎收回四處看熱鬧的視線,往身旁一打量,這才發現這里只有他們4個,那三個討厭的隊友果然不見了蹤影。
他憤憤一拍桌子:“這群豬隊友!萬一他們到處亂跑的時候游戲開場,那咱們可就要錯過先發優勢了!”
江夏另一側,美杜莎聞言放下酒杯,笑了笑道:“反正人不齊也沒法開始,閑著也是閑著,咱們去找找他們吧。”
江夏看上去對這個提議非常贊同,他站起身:“這個時間突然消失,應該是去洗手間了吧。”
透明人沒有說話,但已經轉身往那邊走了過去。
很快,4個人陸陸續續進了走廊,往廁所走去。
廁所當中。
伏特加站在破破爛爛的鏡子前,小心避開四處散落的玻璃碴,然后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一緊張他就忍不住想上廁所——一想到自己不僅跟烏佐一隊,旁邊還有一個烏佐的部下虎視眈眈,伏特加就沒法不緊張。
平心而論,站在烏佐旁邊固然讓他不適,但和烏佐那些死士一樣的部下待在一起,卻更加危險——這就像是站在炮彈手旁邊,和站在炮彈口前方的區別。
“說起來,我明明是在調查貝爾摩德,為什么偏偏遇上了烏佐?”伏特加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到底是烏佐也盯上了貝爾摩德,還是那個混賬女人禍水東引,為了阻止我調查,特意把我送到了烏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