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某位朋友的故事

時光匆匆，一月之日轉瞬即逝，在間桐府內，夏禹與羅曼正在下著國際象棋。

此刻……夏禹手中的“皇后”再一次將羅曼逼入死境。

“誒呀！真是厲害啊！Master，這已經是第三十一次了，每一次都是如此悲慘的結局呢！”羅曼苦笑著撓了撓頭，畢竟任誰被別人在一個游戲上打敗這么多次，也會不太好意思。

不過……

羅曼的表情變得認真，一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氣魄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雙眸已不復往日般懶散、輕佻，而是透出了仿佛足以看穿人心的目光，他與夏禹對視，看穿了夏禹的空洞，開口說道：“這樣真的好嗎？這樣的勝利……對于您來說真的有意義嗎？”

“………你想要說什么？”

夏禹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是夏禹真的疑惑，只是……似乎應該這樣。

“哈哈……我的Master啊！我跟您講一個故事吧！”

羅曼突然大笑，隨后原本的威儀瞬間消散，似乎剛剛僅僅只是錯覺。

“哦～～”

夏禹撐起下巴，打斷聽一聽自己這個召喚而來的“大爺”所要講的故事。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故事……”

“哦……”

“在古老的過去，離這里遙遠的地方，有著一個國家，那個國家有著一位王者！他是天生的王者，不是對于他的稱贊，而是一個事實！那個國家需要王者來帶領，而他就是注定的那個人，他是秉承著神之意志的王者，他擁有著神賜的智慧與偉力，他制定法律，他統治國家，受到人民的愛戴，他……”

“他還有著一大票后宮……”

“咳咳咳……這……這到也是了……別插嘴，Master，讓我說完……”

“插嘴？我們的關系應該還沒到那地步吧！”

“……那個……你選擇的錨點坐標是不是有點奇怪？算了……先聽我說完……”

羅曼當然知道，夏禹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了他所講述的故事。

但是，有些事情……看破了，不能說破。

“但是…那些只是使命而已，并不是他想要那么做，而是只能那么做，那些只是使命，一切都是宛若舞臺劇一般，照著劇本進行，其中并沒他本身的意志……因為他…不是人，沒有‘人性’。”

羅曼的臉上露出了悲觀的情緒，那不是他在悲哀于自己的人生，僅僅只是這個人就是個悲觀主義者罷了。

“哦～懂了！他確實不是人，只是神與人連接的機制，只是一個被設定好了進程的機器人，他的任務只是帶領以色列強大起來然后分裂的工具人。說的再難聽點，他就是上帝為了展現自己的權威，從而賜給人類的所謂‘領袖’。”

夏禹簡單的分析了他的話語，并以簡潔的方式說出。

羅曼沉默了一下，他竟無言以對，只好苦笑著說道：“還真是夠難聽的呢！”

“好了，接下來我有一個問題！”

羅曼微微一笑：“您是不是想問問接下來怎……”

“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明明是疑問句，但是卻異常堅定。

“……您的錨點找的很奇怪啊！嘛！算了，畢竟，每個人都不太一樣。您還是接著聽我說完，再說話吧！”

羅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過仔細回想自己的過去，似乎也是一個跟夏禹一樣令人頭疼的人呢！

“在完成了一切使命之后，他找到了神，請求神賜予了他奇跡，讓他成為了一個真的人，他放棄了神所賜的智慧，放棄了無比強大的力量，失去了使命的背負，他重獲新生，他去了很多地方，見到了很多，我說到這里……您應該不會不明白吧！”

羅曼早就看出來了，夏禹擁有著那類似于“神賜予的智慧”的智慧，這種智慧能夠令夏禹掌控一切，但是同樣也會代替夏禹來做出判斷……

一切都只做“正確”的事情，那么？與被支配的傀儡又有何區別？

“人總是受限于所見之物，一個人所看見的世界無法與他人共享。”

這句話即是指眼睛，但主要卻是指大腦。

一個的思維，一個的想象，這都是無法與其他人共享的東西，而最終也會因為自己的思維走上一條只屬于自己的路。

即使是同一個人，同一個時間，一切的條件都一樣，也有可能做出不一樣的選擇，這也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

但是，夏禹不會……他所選擇的道路是由“計算”之后的選擇，同樣條件之下，無論是多少次，夏禹也都會選擇這一條路，因為這條路……是“正確”的。

也并不是說這樣不好……但是至少…不應該是人。

什么是“人”，那就是擁有著無限可能性的便是“人”，不是所謂人類，也不是別的什么。

而一個所謂一開始就觀察過無數可能性，而選擇最有利的一條……

卻也代表，他失去了可能性！

“羅曼……你知道嗎？我來的這個世界，也許甚至于遇到你，也還有你所說的話，也許都只是我遵循計算之后的結果……就像是你的那個朋友，在請求神的奇跡化為人類……”

“也許，這代表著最初便擁有人性！所以他回去請求。也許，那所謂的請求，也是他的使命。”

“即使是這樣……你還打算勸我嗎？”

夏禹眼睛充滿了冷漠，與羅曼四目相對，羅曼甚至于都能夠感受到宛若寒冬般的冰冷。

而同樣……羅曼也看到了夏禹那眼眸深處宛若被凍上的氣泡般的空洞。

“也許，身為人也是使命嗎？哈哈哈哈……真是的……居然沒想到這個嗎？還是說我不愿意想呢？”

羅曼自嘲的大笑了起來，手掌捂著額頭，嘲笑著以前那不愿意想起的自己。

而后……

自嘲的笑聲消散，羅曼認真的表情體現于臉上。

“Master！如果說……我依舊堅持我的想法呢？”

是啊！也許身為“人”，同樣也是他的使命，他從始至終都未掙脫使命，但是……那又如何？

成為“人”的那一段時光令他明白，他其實并不是想要掙脫使命，也并不是想要成為人類，他只是想要成為“人”，去結識更多的人，達芬奇、瑪修……那一段時光，他真的很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