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你還欠我的

大約在半個小時前，被趕出議會的遠坂時臣與間桐雁夜出現在大門口，無形的屏障將眼前劃分，宛若天地之隔。

僅僅是觸摸屏障，就會本能的畏懼，生命的本能在告訴他們，只要是膽敢在近前一步，就會讓他們從存在之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間桐雁夜望了一眼前方的庭院，雖然說他很想要再見櫻一面，但是直覺告訴他，不能在近前，也不要等待。

那是不可名狀之神所賜予他的本能，那來自于高位存在的直覺。

“唉！”

他知道，他必須要離開了，他不能死在這里，如果活著還有機會見櫻，但是死在這里…就絕無可能。

不過，他對著跪在地上宛若瀕臨渴死之人求水一般的遠坂時臣露出了一個蔑視的笑容。

“太難看了！要么去死，要么就跟我一樣，乖乖滾蛋吧！你知道的吧！反正……你再也無法去窺視你的神秘了，圣杯……永遠于你無緣了。”

間桐雁夜毫不留情的嘲諷著眼前的男人，臉上露出了極為惡劣的笑容。

對于他來說，這個曾經因為“神秘”拋棄他的男人，永遠得不到“神秘”，就是最愉悅的報復。

“切……如果你不是葵的丈夫，凜的父親，我一定會在這里殺死你，恭喜你，你撿了條狗命呢！”

間桐雁夜所說的話語，只有自己的心才知道真假，但是放過遠坂時臣的原因的確是有葵與櫻的原因。

禪城葵是他的好友，凜也是他喜愛的孩子，而讓她們傷心……沒必要。

反正遠坂時臣已經得到了最痛苦的懲罰，讓友人失去愛的丈夫，讓孩子失去父親而傷心，沒有必要了。

“是啊！……是啊！……我……再也不可能得到圣杯了，也再也無法去看到神秘的真諦……我……”

淚水從臉上滑落，遠坂時臣臉上充斥著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痛苦”的表情。

“切！令人…惡心！”

看到這樣的遠坂時臣，間桐雁夜也似乎沒有如他所想象之中開心。

他只是轉過身，準備離開這里，離開冬木……

“雁夜！！！”

一雙曾經熟悉的雙臂死死的鎖住了間桐雁夜的胸膛。

“滾開，混蛋！放開我！”

間桐雁夜的表情一下子憤怒了起來，他不斷的掙扎著，但是他那身為“邪神眷屬”足以崩裂山岳的力量卻并沒有成功掙脫出來。

“我……我……不甘心啊！……為了那個夢……為了家族的魔道………我不甘心啊！！！”

淚水宛若水龍頭一般不斷的滴答，很快就浸濕了間桐雁夜的衣衫。

“……滾開……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間桐雁夜的心在顫抖，那個一直以來如此強勢、優雅，一直以來以似乎絕對理智的男人，此刻居然做出了如此的姿態。

這是他從青年時期與遠坂時臣相識，相愛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如此。

“呵～～就那么舍不得嗎？那魔道？那根源？你…可是在那一天…也沒有流一滴眼淚啊！我還以為……你不會流淚呢！”

“啊啊啊啊啊啊！！！！！！”

黑夜之下，男人抱著自己的愛人痛哭著。

他不甘心，他當然不甘心，為了那個家族的夙愿，他從小都在學習魔術，他無時無刻不在修行，直到在公園之上遇到了懷中的這個男人。

他的人生有了新的板塊。

而當他抉擇之時，從小到大的犧牲累計，那投入到“為了圣杯戰爭”之中的成本，那堆疊了他人生四分之一的光陰。

他不甘心……不甘心放棄……于是…他在那一天，拒絕拋棄了間桐雁夜。

那一天，明明是新婚，但是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那也是他在六歲之后的第一次流淚……

魔術師不相信眼淚，眼淚是無用的，是毫無意義的。

這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他也是一直嚴格的要求著自己，但是那一天……他忍不了了……

那一天，追求神秘，追逐根源，贏得圣杯戰爭的欲望前所未有的膨脹。

他將自己愛情丟入了湖中，沉沒成本前所未有的巨大，如果得不到圣杯，他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他必須得到圣杯，不惜一切代價。

于是…他找到了世界上最古老的蛇皮…

于是，他不惜成為圣堂教會的走狗。

放棄了一切，最終此等結局……

“我不甘心啊啊啊！！！雁夜……謝謝你……謝謝你最后的陪伴……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謝謝你最后的陪伴……無法得到圣杯，就讓我成為那湖底的沉尸……讓我的生命一起陪葬吧！”

手臂放開了間桐雁夜，遠坂時臣神態癲狂，宛若一個瘋子……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朝著那生與死的分割線而去。

“停下！你個混蛋，你可是葵的丈夫，凜的父親……”

“我不算是葵的丈夫，而凜……我也算不上她的父親，我只是一個骯臟的魔術師，我只是用了葵作為載體，以古老的寶石魔術孕育出了魔道之胎……”

“你是說？”

“我其實……跟她們沒有關系……我也沒碰過她……”

遠坂時臣回應，并沒有停下腳步，他帶著毅然決然的表情，朝著那生與死的分割線踏去。

“呲～～”

能將萬物都足以化為虛無的雷霆一閃而過，間桐雁夜的身體被頃刻之間瓦解近八成，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鮮血的腥氣散步。

“雁夜！！！”

遠坂時臣被間桐雁夜護在身后，鮮血傾注于他的身上，優雅的西裝被染成血紅，往日本應出現的眼眸也并未出現，間桐雁夜原本無限生機的身軀，化為一片死寂。

“只是警告嗎？”

間桐雁夜清楚，這不過只是警告，他還沒死，但是也算是損失慘重。

不過他沒空去管那個了……

“蠢貨！你還欠著我的……你就想要這樣逃避嗎？你必須要補償我，用接下來的人生補償我！！！不允許再一次的棄我而去，不允許……再一次的……轉身而走！！！這一次！！！你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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