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經歷磨難

加百列笑的前仰后合：“九歌啊九歌，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馬爾蒂達也完全懵了：“你真的是九歌？！！”

其余人圍了過來，剛剛聽見這邊的交流還覺意外，怎么可能會有天使敢如此和熾天使說話，可是，九歌？

是之前的那個九歌？

徹底變成眾矢之的，墨嵐憤恨的看著一臉調笑的加百列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偏偏頭頂的雷霆竟然還不算完，烏泱泱凝結了一道全新的天譴。

你妹，欺人太甚！

右手一伸，神劍清影入手，墨嵐甚至都沒有改變清影的形態，就直接抬手向著半空的天譴砸去。

“給老子散開！”

全場鴉雀無聲。

這小天使，九歌，竟然在對抗天譴？？

可問題是，就在清影劍被墨嵐鼓動靈力砸向半空之后，伴隨著墨嵐的一聲厲喝，剛剛成型的天譴劫云，竟然真的散了。

散了。

散了……

天譴！被他給打散了！！

此時的墨嵐早已經自暴自棄，血脈之力流轉直接重新化作成年期的模樣，抬手收回清影神劍道：“是啊，老子就是墨嵐，怎么地！”

這……

面前的小天使，之前的九歌，血界的界主墨嵐？？

加百列也沒想到墨嵐就這么破罐破摔毫不掩飾了。之前他偽裝天使還得被迫給自己行禮，現在身份暴露不管不顧反而讓加百列不知如何應對。

“趕緊把你的血脈之力收了，這可是九重天上，一切黑暗能量都不可能遁形的。”

加百列是出于好心，可墨嵐已經徹底不在乎：“我怕神明知道么？他敢把我怎么樣么？”

這個加百列，明里暗里針對自己，真覺得自己好脾氣？

如今墨嵐是血界界主了！

就算加百列是熾天使，見了他也要矮上一級！

“行了你！”沒想到，加百列都被墨嵐的猖狂一時噎住，卻被凱蒂一個劍鞘砸了過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看看在場的所有人有你的敵人么？”

西西里，加百列，凱蒂，邦妮，馬爾蒂達，還有旁邊的威廉，遠處的安琪……

加百列殿的這些人，原本都是九歌的朋友。

墨嵐的骨氣瞬間就沒有那么硬，腦袋里情不自禁想起之前米迦勒的話。在他身份暴露離開天界自以為是的留下那一番宣言的時候，受到傷害最大的，就是這群當初的朋友。

罷了。

一口氣吐出去，墨嵐偏轉目光，沒有繼續開口。

馬爾蒂達這下瘋了：“你真的是九歌！！我剛剛竟然一點都沒有認出來你。你是瘋了么，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大搖大擺的來天界？”

天界和血界在宣戰之中！

兩方劍拔弩張，正經八百的沖突已經起了幾次，墨嵐卻曾經大放厥詞將整個天界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就在不久前魔界的新年慶典，他還剛剛狠狠駁了天界的面子。

現在整個天界的無數天使都對墨嵐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后快，他是怎么敢堂而皇之的來到這里的？

凱蒂也有些詫異：“你竟然能在九重天上改變樣貌，這不可能是魔法的效果，你是借助了神器？”

威廉畢竟歲數更大，知道的更多一些：“難不成這是你少年期的模樣？好像當年該隱幾次歷經生死，復蘇之后直接擁有了更為年長的身體，所以后世血族皆以不同的成長期為階段直接變化樣貌。這是你的成長期？”

一群人知道了墨嵐的身份，卻只是神色如常和他聊天，仿佛就像當年在天界時候一樣，完全沒有后來的這些恩怨波折。

墨嵐是要臉的人，自然沒辦法這個時候傲嬌下去：“少年期。”

該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身受重創，被當年的路西菲爾絞碎肉身，后來在虛無之界直接重塑，重塑之前被稱為成長期，重塑之后則是少年期。

這一段歷史墨嵐陰差陽錯曾經返回一萬年前親身經歷，也知道一二。至于后來是怎么又死了直接從少年期進入成年期，就不在墨嵐的了解范疇之內了。

他只知道，自從滄歌離開，自己就一夜步入成年階段，成為如今的樣子。

凱蒂向來是個敢想敢說的，此時圍著墨嵐嘖嘖稱奇：“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少年期竟然如此一個軟萌可愛的樣子，對嘛這才符合你的性格，后來你是怎么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成年期的墨嵐，面容冷厲，漆黑筆直的長發披在身后，滿身上下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場。這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和他跳脫胡鬧的性格形成鮮明反差，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但是，如若是剛剛那個少年期的模樣，臉蛋稚嫩，眼睛明亮，細碎的短發紛亂飛揚，那就很搭配了啊！小九歌本來就應該是那么一個可可愛愛的樣子啊！

“還有你這個實力，吃什么激素長大的？剛進學院的時候你才七級吧？現在怎么連我都有些看不透了？”

馬爾蒂達也是滿臉難以置信，沒天理啊！他可是雙系十一級啊！為何會覺得準十級的墨嵐已經有些深不可測的意思了？

還有剛剛那個讓他的裂夜之雷感到不滿的異種起源，絕對是個雷系起源吧？九歌離開天界的時候哪有異種的雷系起源？

“先是相貌大改，再是實力大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墨嵐并無躲閃的看著眾人，忽然有些想笑：“自然是經歷磨難。”

怎么做到的？

滄歌為了守護自己燃燒神識，墨嵐一夜步入成年階段。離開天界之后，他夢回一萬年前，經歷多少生生死死，重新建立和血界本源的聯系，走到今天這步。

一時間，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

經歷磨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到底要走過多少刀山火海，歷經多少生死瞬間，才能如此云淡風輕面不改色的說出一句“經歷磨難”。

他們這群養尊處優的天使，從小誕生在最純凈強大沒有任何污穢的天界，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領會“磨難”的含義。

“好啦！說這些做什么。既然來了，就求同存異，你只是九歌，墨嵐如何和我們無關。”

威廉主動打破眼前的僵局，拉住墨嵐的手臂：“正好你在，來來，給我看看這個新魔法，我研究了一段時間，卻總覺哪里不對。”

墨嵐真是瞬間破功。

啥？這都啥時候了，你讓我給你研究魔法？？

“不是，我是墨嵐！”

威廉點點頭；“我知道啊！你看這個魔法，我把它歸在十三級里，可它總是卡在三點連線的階段，只能在十一二級之間晃悠，加百列走的是水系，和咱們火系還是有差別，你給我看看到底哪里不對。”

墨嵐更懵了，這家伙是怎么一本正經厚顏無恥的？

“沒聽明白么？我是墨嵐，是純血帝王，是黑暗派系的人！”

威廉卻更加無辜了：“我知道啊！可你也是我們的朋友啊！”

墨嵐在三重天的所作所為，他們每個人都知道。

他為了救援三重天年幼的天使們不惜暴露身份以命相搏，不管旁人怎樣想，這群曾經和墨嵐朝夕相處的每一個人，都相信墨嵐的真心。

雖然天界大亂的時候，他們沒有人有資格多說一言，即使是加百列也沒來得及做任何事，墨嵐就已經離開天界。

可是對于眼前的這些天使而言，九歌仍然是他們的朋友，是他們可以絕對信任甚至托付背后的人。

這就是天使，他們就是可以如此恩怨分明。他們選擇信任九歌，不管九歌是墨嵐還是黑暗派系的其他人，都無所謂。

墨嵐終于板不住臉了。

西西里就不必說了，自從來了這里就沒說話，完全是一臉幸福的看著這群家伙圍著自己。

馬爾蒂達這個救世之劍的隊長，天界重點培養的下一個中流砥柱，眼里只有自己取得的飛快進步，根本不管自己進步的力量是不是屬于光明。

凱蒂待自己一如既往，她向來口無遮攔，如今仍然可以對自己放心的進行調侃，那份熟悉和親切與幾年之前并無二致。

邦妮那個傻丫頭，有了契約精靈進步飛快，在加百列殿的地位看來也提高不少，卻從始至終只是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還有最遠處那個目光閃爍甚至不敢直視自己的安琪。

安琪本該是最舉止得體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一言一行無不完美合乎禮儀，她是整個九重天至高魔法學院的耀眼天驕，還未畢業就達到十二級的水準，放眼古今少有先例。

如今，這樣的安琪卻如此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自己，墨嵐想起之前在血界門前的冷言冷語，莫名有些心虛。

忍不住主動上前走了幾步，墨嵐終于看向角落里的安琪：“好了，你干嘛總是這樣看負心漢一樣看著我？我回到血界的時候也是一時沒看清楚形勢而已，再說我不也沒傷害你們么。”

安琪忽然間鼻子發酸，心中的委屈暴增了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