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該隱為什么會死?

“這有什么奇怪，我是九界唯一一名時間魔法師，掌控時間魔法，自然了解一些。時間雖然不能倒流，卻可以回溯，再加上你和該隱同根同源，本就是一個人，回溯一段時間重疊在他身上，甚至取代他的主體意識都是可能的。”

好沒勁……虧得墨嵐藏著掖著這么久，合著路西法一點都不覺得新鮮：“好吧，你贏了，我確實重疊在了該隱身上，過了半年多的時間。再創血界本源之后才回到現在。”

“是在你從魔界回到血界給蘇憶水撐腰的那一次？”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這也和時間魔法有關？”

路西法無語的看著墨嵐：“這和魔法有什么關系，你這么一個閑不住的家伙，忽然間就說要閉關，消失好幾個月，鬼都能猜到不對勁。”

行吧！

墨嵐也明白了，反正沒有任何事能讓路西法和米迦勒這種家伙覺得奇怪，他們不會將自己當做異類，自己其實也沒必要隱瞞：“只是可惜，沒能改變任何事。”

他穿越到一萬年前，重新成為了該隱，經歷了從弱小到強大，正面對上強大的蟲族，孤身獨闖王城山路，重建了赤色帝國。

可是，最終赤色帝國還是全員隕落，他沒能保住任何人。

“歷史本就是不會改變的。剛剛不是說了，時間不能倒流，只能回溯，你可以重新經歷當年的一切，但是歷史進程不會有任何改變。該發生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什么都無法改變。”

但我回去卻真的會死……這算什么？墨嵐再次翻了個白眼，對這個機制好生無語。

路西法攬住墨嵐的肩膀：“既然當初見到的小不點就是你，說明咱們一開始就是兄弟啊！我護了你不少，你也給了我許多啟發，咱們才是一伙兒的不是？”

墨嵐瞪他一眼：“現在知道我和你是兄弟了，當初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可是嫌棄我嫌棄的緊。”

就算是滄歌的籌謀吧！

至少路西法當時確確實實沒有考慮過墨嵐本人的感受。

“好好好，我的錯，補償你還不行么？不管怎么說，我總比神明靠譜吧？”

“那可未必，我現在覺得神明也挺講道理的。”雖然神明冷血無情，眼里只有他的平衡，可是站在神明的立場，墨嵐其實能夠理解。

雖然他永遠不會向往那樣的存在，但是墨嵐也不會覺得神明做錯了什么。

“真的？”

路西法挑眉，墨嵐聽出了他語氣里奇怪的部分。

“怎么了？”

路西法看著墨嵐的眼睛，這家伙看來真的只經歷到該隱創造血界本源那一刻，后面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不知這里是不是也有神明的籌謀在里面。

“你就從來不懷疑，為什么該隱會選擇散去自己的一切，甘愿赴死么？”

該隱是何等人物？

在整個世界都惟神明之命是從的年代，凡是不從于神明的一切都會被判定為邪教而抹殺的年代，該隱竟然就敢自立帝王不尊神諭，開創了屬于自己的赤色帝國。

他經歷過多少生死，看透過多少是非，這樣的一代梟雄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可為何他的世界剛剛建立，一切都還沒有穩定下來的時候，他就散去了自己的一切記憶和力量，徹底撒手而去？

當時的血界四面楚歌！

若不是年幼的滄歌接手了他拋下的一切，一一己之力重振整個血界，血界能不能穩穩地發展起來都還是未知數！

什么樣的打擊能讓他拋棄自己用命才保下來的親友族人，徹底告別這世間？

墨嵐還真是從未想到過這一點。

是啊！按照史書所說，該隱何等英雄，他從人人鄙棄的始祖一族的廢物成長起來，憑借自己的力量一步一個腳印走到整個人類的巔峰，甚至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所有人認可的人帝。

他受過多少中傷，經歷過多少坎坷，遇見過多少冷嘲熱諷，這一切都沒能打到他，可是為何后來他竟然一心求死，因為被神明詛咒無法死去，甚至不惜散去自己的一切力量和記憶，也不愿再留在塵世間？

“那，為什么？”

但是路西法卻沒有給他解釋：“剩下的話我來說就不好了，當初你既然選擇忘記這一切，自然是不愿意重新記起的。言盡于此，自己多個心眼，別隨隨便便讓人賣了就是了。”

路西法說的不明不白，墨嵐也就無奈的攤攤手。不說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他是墨嵐，不是該隱，能打垮該隱的事情，也未必能打擊到自己。

“行了，注意眼前吧，根據我的分析，這個虛無禁境的情況恐怕和九界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虛無禁境，沒有元素存在，所以一切元素魔法無法使用。但是這里沒有阻斷靈力，也還有靈氣殘存，所以雖然靈力調動緩慢恢復緩慢，但自體魔法仍

然可以使用。

就像路西法的黑魔法，完全不依托任何元素，就不會受到影響。

“另一方面，自己的東西用起來也不會受到影響，就像你的血脈之力，甚至是萬惡之源，應該都能正常使用。”

有血脈之力的墨嵐就有相當程度的戰斗力了，再加上萬惡之源，其實也還不錯。唯一就是靈氣稀薄會導致墨嵐靈力恢復緩慢，像他這種消耗大的很不劃算。

不過……他好像還有不少熾天使的精華之羽，這么一看，穩贏啊！

“挺好挺好，我現在信心多點了。”

路西法忍不住打擊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烈焰麒麟是能看出你的狀態的，并且在你的狀態之上判斷了這件事的難度，你最好悠著點。”

“切，整天就嚇唬我。”什么任務難度，他在乎么？當年0.0001我都完成了，我會告訴你？

“入口要到了，注意力集中。”

穿過長長的通道，墨嵐和路西法終于來到虛無禁境真正的入口，里面的一切都是未知，墨嵐很聽勸的收回胡思亂想的心思。

“準備，進。”……

人界。

一道防線已經重新進駐了天使兵團，之前的慘狀被掩蓋在整齊的隊列之下。在米迦勒的強烈要求之下，這里終究還是由天使駐守，每一個天使心生怨言。

上一次災難殘存的部分將領各個身受重傷，卻沒有人離開這里，他們是一支哀兵，同袍慘死，他們不能退后，誓要守住這一道防線。

當然，現在的他們和之前已經不同，梅丹佐擔任一道防線總指揮官之后，在整個防線構建了廣域的輔助魔法祝福之光，七彩的霞光不分晝夜籠罩著整片區域，并不刺眼，卻無形中激活了四散的光元素，讓每一個光系魔法師都如沐春風。

慘痛的死傷他們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但是下一次，他們絕不會繼續枉送性命。

二道防線，魔界鎮守的地方也同樣進行了調整。實力強大數量眾多的墮天使種族竟然撤出了防線，大量的魔界原住民戰士走向戰場。

當然，撤出的墮天使也不是全部離開，實力稍弱的部分撤回了魔界，十級之上的存在則調往三道防線。

九界聯軍總司令墨嵐忽然宣布閉關，然后驕傲的宣布等他回來的時候就是九界大勝之時，大量的尖端戰力被派往前線，魔界和天界已經聯合發聲，會不惜一切代價等墨嵐回歸。

嘛，雖然這些話沒有一句是墨嵐自己說的，不過就算是他看見，也會覺得這很像自己的語氣吧！

“報！米迦勒大人，新的蟲族大軍出現在十七區遠端！”

傳令兵恭恭敬敬走進房間向米迦勒行禮，如今的三道防線只剩下他一個極限戰力，自然大事小情都要他來做主：“領隊的蟲王是誰？”

傳令兵支支吾吾：“沒，沒有蟲王。”蟲巢已經投影到九界的天空，可是這一次沒有任何一個蟲王的格子亮起，蟲將那一圈倒是亮起來不少，可是沒人知道這堆密密麻麻的東西里面哪個才是蟲將。

米迦勒眉頭緊鎖：“敵軍數量如何？”

“多，非常多，黑壓壓的一大片，隔著幾百里就能看見。只怕幾億幾十億都不止，殿下，我們要派強者阻擊么？”

如此數量的敵人，如果真的派強者過去，豈不是瞬間變成消耗戰。墨嵐不在，沒有人能回收那些惡的能量，它們只會無限復生，無窮無盡。

等到力量消耗的差不多，山窮水盡，再派蟲王出來收割，他們很可能會吃大虧。

這是知道了萬惡之源離開了防線么……

“傳我令，召集九界先鋒軍團全部投入戰場，光明派系在南側，黑暗派系在北側，互相間隔，節節阻擊。盡量減少損耗，不要拼命，維持拉鋸戰。

另外，請天界的熾天使、魔界的撒旦、血界的大貴族和最高元帥，仙界的仙使，妖界的妖王，來三道防線作戰指揮部開會。”

既然你們想打消耗戰，在九界的底盤，可不會害怕被你們消耗。

來吧！

就讓九界傾盡一切，等墨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