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搶自己家的小棉襖!
這是秦父的第一反應。
事實上,作為一個老父親的心態,自家姑娘戀愛階段還能稍微敷衍一下自己。
結果突如其來的給自己弄了這么一出?
講真,這也是源自于身體中本能的反應。
很快,他板起臉來,嚴肅道:“柳淵,你”
“可以啊!”
剛開口,頓時被一旁的秦母打斷。
只見自家老伴滿臉開心的答應了下來。
秦父:“.”
他張了張嘴,不過看著自家老伴已經牽著柳淵的手,滿臉微笑的商量著開始商量著婚禮的事情,頓時有些尷尬的閉上。
畢竟《家庭地位》這一塊,有些事情自己還真的是插不上嘴。
不過要是就這么答應了下來的話。
這心里,還真的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想著,帶有期意的目光投向了秦瀾。
每次在家里談論事情的時候,小棉襖都會幫自己說上兩句話的。
只是這次,秦瀾在看到了自家老爹的目光之后.....果斷的將頭轉了過去。
動作很自然,很利索。
在對視的一瞬間,就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般,直接無視掉了。
他放在膝蓋上面的手微微抬了起來,很快又重新放了下去。
放棄了。
眸子中帶有點點的滄桑。
好吧,現在這小棉襖明顯就不像以前那樣的抗風了。
秦瀾努力的維持著平靜,然而彎起的嘴角還是將她的想法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別的事情也就算了。
此刻這么重要的事情,站位還是需要明確起來。
“準備怎么弄?”
“什么時候想到的這件事情?”
“我就說嘛,小柳這個孩子還是有責任心的,老頭子,你看看,這么快就主動說起這件事情來了。”
俗話說,岳父與女婿天生就站在了對立面。
然而丈母娘看女婿卻是越來越順眼。
尤其是加上柳淵風趣而又禮貌的話語,加上秦瀾在一旁不停的說著好話。
秦母臉色已經笑開了花。
她笑容燦爛道:“這都是小事,只要我們家小瀾點頭,阿姨這邊完全可以告訴你,小柳,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只要一心一意的對待我們家女兒就比千萬好聽的言語都要好上好多。”
“放心!”
柳淵笑容緩緩收斂,卻而代之的是一副嚴肅的面容,他牽起秦瀾的手,神色莊重道:“在對待秦瀾好的這件事情上面,阿姨完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因為這是一定會辦到的事情。”
說著,真摯道:“雖然我這個人的性格比較懶散,不過在腦海中下定了這個決心之后,一切的目標都在以為了維護好這個家,為了自己的妻子,為了未來的孩子,奔向一個好的方向而努力中。”
秦母本來還在笑著,只是聽著聽著,就發現哪里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的感覺。
很快,開口道:“行了,阿姨這邊也不需要你承諾的太多,就對秦瀾好一些,對未來的孩子好一點,就比什么都強了,明白了嗎?”
“這個是當然的。”
柳淵點頭笑道:“而且,叔叔阿姨,你們就沒有注意到現在的家庭地位嗎?”
說著,光速換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道:“還有,叔叔阿姨,能不能稍微幫忙讓小瀾平日對我稍微好上一點?”
秦母:“???”
她雖然嘴角帶著笑,不過看向自家女兒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危險的神色:“是這樣的嗎“?”
有那么一剎那,就連一旁的柳淵都感覺到了話語中冷冷的寒意,頓時給秦瀾投去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秦瀾自然狠狠的瞪了柳淵一眼,然后
看向自家老媽訕笑道:“媽,你別聽柳淵這家伙胡說,哪有什么欺負人之類的,我們平時都很好的,完全不是他說的這個樣子。”
“是嗎?”
秦母將信將疑,很快,叮囑道:“不過雖然女兒你有了身孕,不過可千萬不要用這個身份去欺負小淵,人家人很不錯的,你可多多少少都要注意一下”
“行了,媽。”秦瀾哭笑不得道:“我真的沒有干別的事情,都是這個家伙在胡說的。”
“真的?”秦母狐疑的看了一眼,不過當她下意識看向柳淵的時候,卻發現了后者正沖著自己悄悄的使了使眼神
這下子態度頓時變的堅硬了起來。
“你還敢說沒有?”秦母瞪大了眼睛,聲音逐漸開始高昂了起來。
秦瀾:“”
她下意識看向柳淵,忍不住嘴角微抽,表情亦是下意識帶有生氣的神色。
講真,很像是在發脾氣一樣。
柳淵眼睛流轉,下一刻,頓時雙頭抱頭蹲在了地上,大聲喊道:“別打我,老婆,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真的不敢在跟阿姨告狀了,以后別打我了。”
秦瀾:“”
此刻,她手指指著柳淵微顫,好氣又好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秦母則是瞪大了眼睛:“你看看你都給小柳嚇成了這個樣子,還說沒有欺負?”
說著,呵斥道:“姑娘,我跟你說,人家一個大男人本來賺錢養家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男人的性格都是要粗獷一些,你總這么弄,很容易將男人弄的越來越窩囊”
一頓呵斥,宛若一陣機關槍一般,沒有一絲的停頓。
秦瀾:“”
來自母愛的教導。
相信所有人對于這件事情都有種比較深刻的體會。
“不行,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
秦瀾狠狠的瞪了柳淵一眼,腦海中思緒飛速轉動,很快,俏臉上換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委屈道:“媽,你這么教訓我,就不怕我現在的心情嘛。”
說著,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道:“要知道,人家現在可是比較重要的時期呢。”
“這”秦母張了張嘴,一時間也是陷入了某種為難的神色。
沒有辦法,在這種特殊的時刻,她好像也沒有辦法在說些什么東西了。
心疼女婿倒是更傾向于維持女兒的家庭和睦。
只是想了想,眼下的情況,她也怕自家姑娘的心情萬一真的要被影響了可怎么辦。
畢竟.
作為過來人的秦母當然知道,懷孕期的女人的情緒多多少少都有些敏感的。
所以,一時間是真的開始糾結了起來。
不過這時
秦父卻是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音。
他在蹲在地上的柳淵身上,明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心中多少浮現出了些許的好感。
不過還是參雜著同命相憐和幸災樂禍。
這兩種情感,完全沒有辦法弄清楚哪一種情緒占據了高峰。
只是笑著笑著,卻發現自家的姑娘跟老伴都在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怎...怎么了?有事?”秦父下意識問了一句,心中忽然浮現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只是皺眉思索了片刻
“也沒有哪里說錯了話吧?”
他腦海中思緒翻騰,很快,詫異心中喃喃道:“不對,我好像連話都還沒有說吧?”
想到這,他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母女,以及.....還有一旁還在賣慘的柳淵。
“你還想說些什么?”
秦母瞪眼道:“沒看到我們正在聊天?說說,剛剛笑的那么開心是什么意思?”
他這次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了,果然,還是熟悉的背鍋味道。
不過想了想,這個鍋也不能完全背下去。
他看向自家女兒。
結果
“確實是這樣的。”
秦瀾目光閃躲的點了點頭,道:“爸,你這笑的聲音的確有些不太是時候了。”
秦父:“.....”
他又看向了柳淵。
“叔叔,您看我做什么?”柳淵下意識開口。
秦父將頭轉了回去。
好吧,心中剛剛才燃起的一絲好感,頓時消失掉了。
果然,鍋這種東西,還是自己背起來比較自然一些。
不過講真.
兩位老人來的確實有些突然。
時間,也的確有些早了點。
所以在吃過早飯了之后,秦瀾自然就躺在床上休息,柳淵則是拉著兩位老人出門找了一家好的酒店,安置好了之后,飛奔回家,走到了門口,想了想,怕打擾到休息,徑直走向了沙發,開始補覺。
至于上班?
一想到這件事情,柳淵就忍不住嘴角微抽。
講真,讓自己去公司上班的也是自家老爸老媽。
結果,自從知道了秦瀾有了身孕之后
自己已經被強制的下掉了公司的所有職務。
并且臨走的時候,還被老媽威脅的了一通。
告訴自己,如果要是秦瀾不舒服的話,就讓自己體驗一下什么叫做人道毀滅。
想到這
柳淵多少有些難受了感覺。
要是別人也就算了。
偏偏說話的人還是自家的那個老姐。
武力值能夠碾壓自己也就算了。
就連爸媽臨走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態度。
就想著想著,進入了夢鄉。
不過嘴角卻是帶著幸福的笑。
家庭美滿,幸福和睦,孩子也有了,一個男人還要有什么更高的追求?
大夢幾千覺,回籠覺睡的香甜無比。
一覺醒來,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四點鐘。
當刺目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柳淵緩緩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眸。
“醒了?”
聽著柔和的聲音,柳淵揉了揉眼睛,笑道:“老婆,怎么醒的這么早?沒有多休息一會嗎?”
“先喝口水。”
秦瀾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柳淵,很快,表情有些嫌棄,道:“都已經下午四點鐘了,怎么還能說早呢?”
“什么,四點了?”
柳淵頓時愣了愣,很快,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下意識喃喃道:“不是吧,竟然真的下午點了?”
說著,擺弄著手指,嘀咕道:“從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
柳淵喝了口水,將被子放在桌子上面,頗為無語道:“我竟然回籠覺睡了七個小時,看來今天晚上是沒有睡覺了。”
“是唄,睡的像是個死豬似的。”
秦瀾翻了個白眼,不過自己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笑了片刻,開口道:“好了,收拾收拾準備一下吧。”
柳淵:“???”
他下意識開口道:“還有什么事情要做嗎?”
“這不是已經快到了飯點的時間了嗎?”
秦瀾嬌嗔道:“難不成還真的準備讓我爸媽在酒店吃飯?”
“額.....”
柳淵輕笑道:“好吧,這件事情我到是忘記了。”
說著起身,點頭笑道:“那行,等我稍微洗漱一下,然后就去。”
“不過”
秦瀾拉著長音,跟著柳淵來到衛生間的門口,輕輕依靠在門框上,道:“不過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將叔叔阿姨也請過來,讓兩方的老人都見一見?”
柳淵洗臉的動作頓時一頓,很快,恢復了正常,柔聲笑道:“這么著急就讓兩位老人見面嗎?”
說著,拿起毛巾擦了把臉:“我能問一下,我老婆大人的心里想法嗎?”
“我們還沒有結婚呢,我發現你現在叫老婆是叫習慣了吧?”
秦瀾瞪大了一雙美目,聞言后,很快嘟嘴道:“不過,既然你不著急就算了。”
“成為我老婆這件事情不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嗎?”
柳淵攬著秦瀾的纖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很快道:“還有,婚禮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著急,我不是再跟你開玩笑呢嗎。”
說著,笑著走了出去,道:“行了,先不鬧了,我還得趕緊去接我敬愛的岳父岳母呢。”
“油嘴滑舌的。”
秦瀾白了一眼,很快,在柳淵換鞋的時候,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叮囑道:“對了,等過兩天有時間的時候,跟我的姐妹們吃個飯吧。”
柳淵疑惑的轉頭:“???”
秦瀾則是輕笑道:“因為這么長的時間,好像只有我見過你的朋友,你好像還沒有正式跟我的朋友們好好見過一次面吧?”
柳淵表情滯了滯,很快笑道:“瞎說,像那個鄭詩怡,我不就認識,還見了好多次的面?”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詩怡?”
一說起這件事情,秦瀾顯然也十分的無奈,道:“最近,詩怡恨你都快恨瘋了。”
“什么情況?”柳淵詫異的問了一句。
“就.....”秦瀾直接推著柳淵往外走,嘀咕道:“算了,等見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
柳淵拿起車鑰匙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后,將兩位老人帶了回來。
“看看,說一聲就行了,車接車送多麻煩。”
秦母一進屋就說了一句。
“這是我的榮幸。”
柳淵連忙笑道。
身后,走進來的秦父看著柳淵卻滿是不順眼的樣子。
就是這個家伙,讓自己到了酒店之后,竟然被老伴埋怨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這....是一個結婚幾十年的男人能經歷的痛苦嗎?
幾人說說笑笑了一會。
不過很快,就已經涉及到了做飯這件問題。
“我去吧。”柳淵下意識起身。
“等等。”
秦母一把將柳淵拉了回來,示意了一下秦父:“你去。”
他下意識看向了自家女兒。
“其實.....”秦瀾小聲道:“我好像也很久沒有吃過老爸做的飯了。”
說著,憋笑道:“真的,還挺懷念老爸的手藝呢。”
他的眸子中帶有些許的滄桑。
這棉襖,終于是進化成了黑心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