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真是情深義重,死后都要埋在一起;佩服佩服。
 林響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幫他們完成此愿望,否則對不起死者的深情。
 他在門外大概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等到水娘出來。
 女人磨磨蹭蹭倒是理解,它一只女僵磨蹭什么呢?
 忍不住向里面的水娘開口說道:
 “好了沒有?那些土匪我還沒摸尸,我摸完還要睡覺,明天一大早就要回。”
 水娘突然打開府衙的大門:
 “摸尸?尸體都沒了,摸什么?”
 “你把他們怎么了?”
 林響探進頭,院子里之前土匪死的地方,此刻空蕩蕩的。
 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水娘說:
 “我能把他們怎么了?一堆尸體而已。”
 “那他們哪去了?”
 水娘張開手心,吹出一陣黑煙:
 “都化成了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林響沮喪的低下頭。
 他還打算從那么多土匪手里摸些有用的神通或者法器什么的,現在卻都變成了如夢幻泡影。
 “喝飽了?”
 “差不多了,但效果不大。”
 “那你胃口可不小。”
 “少羅嗦,走了。”
 水娘推著林響離開府衙,它好像在里面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怕被發現,才這么著急。
 不過,林響也懶得窺探秘密,一人一僵先后離開府衙,回到趙家染布訪。
 林響看到徐二妮手里的那孩子,有些頭疼。
 他到底該怎么安排?
 水娘看出林響因為那孩子有些為難,便提議:
 “建康府已經變成了這樣子,不如帶回平陽府?那樣也好找人家收養這孩子。”
 “只能如此了。”
 其它更好的辦法沒有。
 徐二妮抱著孩子站在林響面前:
 “你們要找人收養這孩子嗎?”
 “我們不能帶著他。”
 “既然你們不能帶著他,就由我收養這孩子。”
 徐二狗聽到女兒的話,擠眉弄眼的提醒。
 顯然徐二妮已經下定決心。
 她對這孩子的身世感同身受。
 “他可是個拖油瓶,說不定會連累你將來嫁不了人。”
 林響不得不提醒徐二妮。
 徐二妮一邊逗著孩子,一邊以及其堅定的口氣告訴林響:
 “我不怕。”
 徐二狗不忍心自己女兒被還在襁褓的嬰兒拖累,語重心長的勸道: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能照顧得好嗎?還是我們把他送給別人收養。”
 “爹。我已經決定了。”
 徐二狗無奈,它知道自己女兒一根筋的性格,決定的事向來不會改變,只能任由二妮做主。
 林響對徐二妮能收養這孩子是舉雙手贊同,她是個好心的女孩,這孩子跟著她受不了委屈,微微點頭算是默認了。
 當這孩子有人收養后,林響身上的那道枷鎖隨即褪去。
 渾身上下都通透了不少,感覺每一個毛孔都能呼吸。
 “爽啊!”
 水娘盯著一臉享受的林響,眨巴眨巴眼,回頭問徐二狗:
 “你們父女也一起回平陽府唄!建康府到處都是鬼怪,沒幾年時間恢復是不能住人的。”
 “好,好。二妮,我們趕快走,你一個正常人,待在這種地方時間一長,不好。”
 林響忍不住笑起來:
 “二狗。說的好像我們不是正常人一樣。”
 徐二狗被林響的話嚇壞了,趕忙解釋:
 “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林響也不在二狗女兒面前為難他:
 “好了!我們走吧!”
 水娘催促道:
 “快走,快走。走的慢了說不定還會橫生枝節。”
 他們從趙家染布訪出來后,二妮關上門掛上鎖,幾人便從建康府城門處走去。
 出城的路上,建康府內絕大部分鬼怪都躲在角落里窺探。
 但借它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打他們幾人的主意。
 看那兩只僵尸的獠牙,一個已經那么長了,一口一個小朋友不成問題。
 難怪建康府那只活尸會被殺,遇到兇神惡煞的這伙人,無論是誰都迷糊。
 真可怕。
 目送這些人出了建康府后,那些鬼怪緊張的心才放松了一些。
 一只喜歡喝酒的老鬼醉醺醺的問:
 “剛才那幾個人對面鮮嫩多汁?還有個嬰兒,對面美味,怎么就讓他們出城了?”
 女鬼趕忙把他的嘴堵住:
 “你不想要鬼命了?那些不是人。”
 醉鬼掙扎開,大驚小怪的問:
 “什么?”
 “那只邀請我們入住的活尸就是被他們殺的,你還敢亂說,小心屠城。”
 醉鬼顯然不相信:
 “屠城?他們人類標榜正義,正要有手段,肯定把我們殺的一干二凈,好除魔衛道。”
 女鬼轉念一想,還真是;人類的確是這樣。
 難道那些人是繡花枕頭?外強中干?
 很快,它們的困惑得到了驗證碼。
 林響他們到底是不是繡花枕頭。
 只是這一次所證明的不是它們這些鬼怪想看到的。
 地面突然開始劇烈晃動。
 醉鬼暈暈乎乎的靠在墻壁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地震了。”
 “地震?那我們怕什么?”
 鬼還怕地震嗎?顯然鬼怪不怕地震。
 醉鬼靠在墻壁上一個勁往嘴里灌酒。
 女鬼不知道為何,感覺到一股深深的不安。
 只是如果是單純的地震,那就小看建康府外正竭盡全力揮舞控水旗的林響了。
 地下水開始往建康府整座城下聚集。
 當達到繼續后,頃刻間噴發。
 那些鬼怪被從地下沖出來的水柱陸續送上了天。
 稍有些弱的,直接被沖的魂飛魄散。
 林響借著月光,看到建康府內沖天而起的水柱后,把控水旗收回,希望這樣可以趕走絕大部分鬼怪吧!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完成想做的一切后,林響開始去追水娘他們。
 突然前面的林子響起一陣鼓樂聲。
 這種荒郊野外怎么會有娶媳婦這種事?
 隨著鼓樂越來越近,林響頭皮發麻。
 不會這么巧吧!
 當花轎和吹吹打打的鼓手從拐角處興致勃勃的出來后林響開始向另一邊躲避。
 能不打就不打。
 更何況這些鬼不一定是找他的。
 隨著林響挪動,這群鬼怪竟然也改變了方向。
 林響此刻還不明白就是傻子,它們是故意來找自己的。
 正準備動手時,又想到些細節問題,立即改變了主意;因為他沒有從迎親的隊伍中見到新娘或者新郎。
 屬于到底是男人還是女銀。
 沒有見到正主,自己直接動手,豈不是很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