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圣城。
隨著許清宵的到來,整座圣城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原本讀書人笑聲爽朗,興高采烈。
可許清宵剛來就殺儒,而且如此手段,既讓人畏懼,又讓人感到無比的憤怒。
但更多的還是憋屈。
發自內心的憋屈。
圣城當中。
有人帶著許清宵往盛典之處走去。
領頭的是一位大儒,雖然他不情愿,可又怕許清宵再次借題發揮,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引路了。
但他心中知道,今日開國大典。。
許清宵必然要為他的輕狂而付出代價。
盛典處,立與文宮之外,朱圣文宮建立了高臺,是一個極其空曠的廣場地帶,中心有一座祭臺,兩旁都擺放著許多祭祀之物。
所有賓客左右而坐,有專門的觀看席。
“許圣,您的座位在主位。”
大儒引著許清宵來到座位處,在左邊最中間的位置,也是最為突出,臺桌由翡翠玉石精致打造,上面雕刻一些圣人典故,看起來格外的隆重。
對比其他人,雖然也不差,可比起許清宵來說,還真的遜色不少。
這種待遇,讓許清宵愈發覺得文宮有多可笑了。
在城外這般,到了城內,沒想到還給自己安排上座?
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許清宵明白,對方這樣做是因為有底氣,而這個底氣來自于朱圣。
“許兄。”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是熟人。
許清宵將目光看去。
路子英。
“路兄。”
許清宵倒也不驚訝,畢竟路子英乃是太上仙宗的弟子,地位超然,能受邀參加這種盛典不過分。
“許兄。”
“你當真是厲害啊,這是人家的主場,你說殺就殺,你就不怕嗎?”
路子英走來,直接帶著許清宵來到他座位旁邊,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直接開口。
“無事,反正跟文宮已經撕破臉了,許某可做不到他們這般虛偽。”
許清宵很直接,也不管文宮的大儒就在一旁,有什么就說什么。
此話一說,路子英有些無奈,隨后對著座位上的幾人道。
“這位便是大魏半圣許清宵,是師兄的好友,你們也喊一聲師兄。”
路子英向自己師弟師妹們介紹許清宵。
“我等見過許師兄。”
眾人起身,朝著許清宵一拜。
“客氣。”
“不過許某沒有準備什么禮物,等去了大魏王朝,會準備一些禮物。”
許清宵笑道。
“許兄見外,如今仙門入駐大魏王朝,我等也算是半個大魏臣子了。”
“許兄,此番文宮敢邀請你來,想來是有什么底牌,我聽聞他們想要在今日復蘇朱圣,消息來源比較可靠,你當真要注意一些,莫要吃啞巴虧。”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道理你應該懂。”
路子英善意的提醒道,畢竟他與許清宵沒有任何過節,雖然他很自傲,可許清宵后來的所作所為,也折服了他。
在大魏危難之際,晉升三品半圣,品級上超越了他就不說,而且還是在那種時刻突破,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這樣的人,值得尊重。
“無事。”
“大魏文宮已經爛到根了,朱圣怎可能會復蘇。”
許清宵隨意說道,言語當中盡是不信,而這番話自然落在了大儒耳中。
朱圣一脈的讀書人不禁冷笑。
認為許清宵狂妄自大。
只不過他們沒有說什么,反正要不了幾個時辰,許清宵便會為他的輕狂付出代價。
文宮讀書人離開了,他們不愿意逗留于此,畢竟看見許清宵就膈應。
而隨著文宮讀書人離開,當下有些身影緩緩走來。
“東洲帝族,陳家,陳宇,見過許圣。”
是東洲帝族,陳家的年輕俊杰,年齡二十四五歲,面容英武,顯得豐神俊朗,披著戰甲,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年齡上比許清宵偏大一些,但他神色溫和,走上來,朝著許清宵一拜。
“見過陳兄。”
見到有人主動來結交,許清宵自然起身,他很客氣,朝著對方回禮。
“許兄,這是陳家世子,東洲五大帝族排名第一的陳家世子。”
路子英開口,向許清宵特意介紹了一下對方的來頭,不止是帝族之人,而且還是世子,是直系中的直系。
“路兄言重,五大帝族哪里有什么排名之說。”
陳宇開口,他不以為然,隨后望著許清宵繼續道。
“許圣,你的事跡我聽聞過,有勇有謀,為天下蒼生而爭,雖未曾見過,但許圣所作所為,已經在東洲傳開了,陳某久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天底下,也只有許圣敢如此行事,當真是暢快淋漓,佩服,佩服。”
陳宇開口,他的確對許清宵有好感,東洲人的性格就是直來直往,而且以武為尊,許清宵不僅僅是三品半圣,而且還是三品武圣。
境界實力上,比他高一個品級,文武雙修,自然讓東洲帝族心生尊重。
看得出來,陳宇不僅僅只是對自己有好感,而且眼神當中充滿著敬佩。
許清宵為人處世極好,別人尊重自己三尺,自己也會敬三丈。
“陳兄實在是言重,來,愚弟敬陳兄一杯。”
許清宵斟上美酒,朝著陳宇如此說道。
看到許清宵這般,陳宇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對方是大魏王爺,又是大魏新圣,還是三品武者,無論是哪一樣東西,都不比他帝族世子差。
即便他爺爺是一品武者,可許清宵的師父也是一品啊。
可沒想到,許清宵竟然這般客氣,一時之間,陳宇連忙端起酒杯,朝著許清宵道。
“許兄當真是溫潤如玉,這一點外面倒是傳錯了,還好愚兄沒有聽信他人,否則的話,當真錯失許兄這般俊杰。”
陳宇笑道,略顯得激動。
“言重。”
許清宵請陳宇落座。
也就在此時,看到陳宇這般,也有一些人起身過來了。
“東洲帝族,王飛,見過許圣。”
又是帝族世子,東洲帝族排名第二,族內也有一品武者。
他主動走來,如陳宇一般,向許清宵示好,想要結交許清宵。
“王兄請坐。”
許清宵依舊十分客氣。
甚至南洲蠻族都有人走來。
“南洲蠻族,戰龍,見過許圣。”
“許圣,我雖然是蠻族,但與北蠻族不一樣,我們族愛好和平,不喜征戰,而且北蠻族只是看起來像我們,自稱蠻族,我們南蠻可不鳥他們。”
“不過,要是許圣心有芥蒂,就當做是我打擾了。”
南蠻一族的少族長走來,他很直接,告知許清宵北蠻和南蠻的區別,劃清楚界限。
著北蠻和南蠻的事情,許清宵還是知道的,南蠻在南洲,保護所有部落,傳聞當中南蠻天生力大無窮,是因為有巫族的幫助。
而北蠻自稱也是蠻族,可卻來歷不明,并且南蠻極其瞧不起北蠻,兩者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南蠻是為了保護部落才征戰,而北蠻族天生嗜殺,敗壞蠻族的名譽,所以南蠻很討厭北蠻。
他說的是實話。
許清宵也立刻起身道。
“世人皆知南蠻之人,為人仗義,許某早就有所耳聞,戰龍兄,請坐。”
許清宵起身作禮,而戰龍也有些驚訝,畢竟他擔心許清宵會因為北蠻的事情,而對自己產生惡感。
卻沒想到的是,許清宵明辨是非,倒是贏得戰龍的好感,也贏得不少人的好感。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過來,他們主動來攀交許清宵。
這很正常,畢竟許清宵的地位,可以說勝過在場同齡人太多了。
大魏王朝的王爺,世襲罔替。
大魏王朝的監國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大魏王朝的半圣,二十歲半圣。
大魏王朝的三品,二十歲的武圣。
師父是大魏一品武者。
這些光環,隨便拿出一個給別人,都是無比耀眼。
全部集中在一起,如何不令人震撼?又如何不令人主動過來結交?
許清宵周圍聚集不少各地大勢力俊杰,他們對許清宵先天有好感。
年輕人本來做事就很沖動,許清宵所作所為,或許在長輩眼中有些偏激和沖動。
但在他們眼中,這就是天驕,這就是他們夢想中的俊杰。
年少不輕狂,老來何以話?
大量俊杰聚集在許清宵周圍,引來文宮讀書人的不悅。
“這是圣人之言。”
有人開口,忍不住這樣說道。
他們給許清宵安排的位置,就是想讓許清宵被孤立,卻沒想到的是,這么多人聚集而來,一下子許清宵結交了多少人?
不管這些人是真的愿意和許清宵結交,還是只想著混個臉熟,這對文宮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此話一說,還不等許清宵開口,這些剛認識的朋友不由出聲了。
“關你屁事?我許兄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你們文宮怎么屁事那么多?”
戰龍的聲音第一個響起,他是蠻族,為人仗義,尤其是對朋友,別看剛認識許清宵,可戰龍卻對許清宵充滿著好感。
說關系特別好有些虛偽了,但至少算是朋友,自然而然戰龍忍不住開口。
“座位還有劃分?我許兄想坐這里,他就坐這里?你們文宮是不是非要沒事找事?”
“還有你算什么東西?你連大儒都不是,有什么資格叫囂?堂堂半圣在此,你還有資格管半圣?你想死嗎?”
王飛也跟著開口,他是東洲人,脾氣火爆,如此說道。
“我等談論我等的事情,爾等做爾等該做的事情,互不相犯,在這里羅里吧嗦做什么?要不爽,現在開口,我等直接起身走人。”
陳宇也開口,語氣之中滿是不悅。
“聒噪。”
“沒事做就滾,在這里吵吵鬧鬧,惹人心煩。”
“再吵我等就走,倒要看看你們還有沒有臉繼續辦這個開國大典。”
“怪不得許兄屠殺你們這些讀書人,殺得好。”
數十人紛紛開口,眾人好不容易過來結識一下許清宵,不管今天如何,反正以后要是有機會去大魏王朝,有這層關系在,也算是有些作用。
可沒想到文宮的人竟然跑來斥責,羅里吧嗦,還想管到他們身上。
這如何不讓他們憤怒?
這般的行為,讓文宮讀書人臉色一變,他們只是提醒一句,卻沒想到惹來了眾怒。
“諸位息怒,此事是我等考慮不周到,還不快快向諸位致歉。”
有大儒出面,連忙讓自己人致歉。
這幫人都是匹夫,一個個都沒腦子,這伙人聚集在一起,誰擋得住啊?肯定要道歉。
“是我等莽撞了,還望諸位莫要生氣。”
一時之間,這幫讀書人們紛紛開口,臉色發白,同時也丟人現眼。
眾人沒有理會這幾個讀書人,在他們眼中看來,這些人如同螻蟻一般。
浪費這個口舌,倒不如與許清宵好好聊幾句話。
而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了,周圍聚集三四十人,皆是各方大勢力后代。
眾人一直閑談,歡聲笑語不少,談論的事情也是各類不同,有武道經驗之談,有天下奇聞,也有一些半真半假的辛秘。
總而言之,這里顯得歡聲笑語,也越來越多人吸引過來,想要結識一番許清宵。
許清宵心里明白,大部分人只是想要過來混個臉熟。
但這沒有關系,許清宵發揮自己的社交能力,三言兩語之間,讓眾人如沐春風。
這些人皆然是大勢力后代,即便是想過來混個臉熟,但往后需要幫忙的時候,大家關系會越來越近。
這一點許清宵知道。
這也算是幫大魏擴展一下盟友圈。
但有幾個人特別不錯,路子英,陳宇,王飛,戰龍,還有北洲九極仙宮的徐長白,他是后面來的。
這幾個人格外的不錯,許清宵已經成為半圣,他感應得到,這些人是真心想與自己結識,敢為了自己得罪文宮,光是這一點,就是許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鐺鐺鐺。
隨著鐘聲響起,夜幕已經降臨,文宮安排歌舞表演,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了。
這又是文宮的小手段,他們辛辛苦苦邀請天下各方勢力聚集,自然不愿看到許清宵借此機會結識眾人。
所以提前安排歌舞表演,讓眾人稍微安靜一些。
只可惜,面對這樣的手段,這幫人壓根就不管,繼續喝酒暢談。
越談越精神,許清宵將社交能力完美發揮,少說話多聽,聽的差不多,夸贊幾句,然后自己再中肯的說幾句話,明確立場即可。
同樣二十來歲,甚至有幾個比許清宵年長四五歲,可在社交能力上,統統比不過許清宵。
一時之間,眾人對許清宵產生了一種相識恨晚的感覺,對許清宵的好感更是蹭蹭往上漲。
到最后,距離子時還差一刻鐘。
鐘聲再次響起。
“諸位安靜。”
“浩然王朝,開國盛典即將開始。”
“請諸位保持安靜,回歸座位,等待盛典開始。”
終于,文宮當中,傳來一道宏偉無比的聲音,這是半圣的聲音。
宣告開國大典即將開始。
一時之間,眾人嚴肅起來了,有不少人更是充滿著期待。
誰都知道,今日開國大典,有許清宵在,必然不會這么簡單。
“許兄,今日一見,當真是相恨見晚,實在是想與許兄多多交談一會,不知開國大典后,許兄是繼續待在此地,還是回去?”
陳宇開口,今日一見,他對許清宵好感倍增,想要與許清宵促膝長談,只可惜時間不允許。
陳宇這般開口,眾人也紛紛點了點頭,想要好好在聊個幾天。
“盛典過后,許某便會回去。”
“這樣,若是諸位不嫌棄,隨許某一同乘坐龍舟,前往大魏王朝,許某設宴,招待諸位。”
許清宵開口,他也想與眾人好好聊聊,擴展一下自己的見識。
此話一說,眾人眼中露出喜色,紛紛點頭答應。
“好,此事可以。”
“行,如若許兄不嫌棄,我等就跟過去。”
“那我跟我族人說一聲。”
“的確,我還沒去過大魏王朝,正好見識見識。”
“挺不錯的,許兄,這樣,我順便喊上其他幾個仙門的弟子,到時候我們好好暢聊。”
眾人開口,路子英更是打算把其他仙門弟子一起喊上。
“好,盛典之后見。”
許清宵點了點頭,眾人也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
至于許清宵,也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就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子時一過。
剎那間,陣陣鐘聲響起。
鐘聲不刺耳,反倒顯得無比宏偉,震耳發聵,也顯得莊重神圣。
很快文宮內,綻放出一束束光芒。
伴隨著誦經之聲響起,浩然正氣凝聚在天穹之上,演化各類異象,彰顯文宮之風采。
“浩然王朝,開國大典,啟。”
半圣的聲音再次響起。
剎那間,奏樂之聲響起。
只見文宮當中,一道身影緩緩出現,這是一位天地大儒,他手握金色文旨,從文宮走出。
一直來到祭壇面前,行三叩九拜之大禮,隨后展開文旨。
昭告天下。
昭文念出,中規中矩,接下來便是祈文了。
昭文是昭告天下,我建立國家了。
而祈文則是向天祈禱,告知自己為什么要建立國家,建立國家的目的是什么,希望上天感應到,從而賜福,凝聚國運,祈求國家風調雨順。
這一刻,文宮當中,一位天地大儒緩緩走出,他拿著祈文,朝著上蒼一拜。
隨后緩緩展開,聲音洪亮道。
“啟。”
“上蒼在上。”
“朱圣在上。”
“浩然王朝,乃大魏文宮,供奉天下五位圣人,孕育天下讀書人,教化萬民。”
“自朱圣逝去,歷代文宮讀書人,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為大魏孕育無數讀書人,使得大魏王朝成就不朽,昌盛七百年。”
“然,自女帝登基,剛愎自用,不聽儒言,不得民心,發動戰爭,禍國殃民,朝中奸臣勾結,搜刮民脂民膏,殘害百姓。”
“更是屠我文宮大儒,殺我文宮圣人,辱我朱圣,滅我儒心,萬般無奈,我等背負天下壓力,為解救蒼生而脫離大魏王朝。”
“舍得小我,完成大我。”
“今日,立浩然王朝,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懇求上蒼,賜福浩然王朝,保佑王朝,孕育更多讀書人,造福蒼生,也愿朱圣在天有靈,保佑我浩然王朝,保佑我等讀書人,免遭屠戮,保佑天下人,免遭戰亂。”
對方開口。
一番話說的無比悲傷,仿佛受盡委屈。
可這番言論,瞬間引來不少人皺眉,尤其是方才與許清宵關系不錯的幾人,更是露出極其厭惡之色。
文宮明明是自己脫離,現在變成了是大魏王朝逼迫他們脫離。
而且張口閉口就是大魏有奸臣,發動戰爭,屠殺百姓,這說的不就是許清宵嗎?
最讓他們覺得惡心的不是這個。
而是浩然王朝一口一個羞辱許清宵,卻把人家許清宵的圣言拿出來,當做自己王朝的立言?
這還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只不過沒有人說話,有人想要幫許清宵說幾句,可許清宵沒有率先開口,他們也不好直接打斷。
大部分人則是保持沉默,畢竟他們只是看客罷了。
此時。
天穹之上,各種祥云凝成一團,一束束光芒從天而降,墜落到了大魏文宮當中。
光芒沖天,祥瑞無比,甚至祥云化龍,演化成各類異象。
轟轟轟。
文宮也隨之響應,八玉圣尺懸浮在天穹上,綻放神芒。
這般的光芒落下來,顯得無比的宏偉。
一縷縷國運出現在天穹之上,刺破蒼穹,映照世間。
文宮讀書人們攥緊拳頭,他們無比激動,國運之力出現,很有可能今日形成龍鼎。
只是,就在異象持續不到半刻鐘時。
所有的云彩全部聚集在一起,狂風席卷整個文圣城,數千萬雙眼睛死死地看著這一切。
滿城所有人都在觀看開國盛典。
文宮讀書人們也一個個露出驚訝與好奇之色,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烏云遮天。
城內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前一刻還好端端的,現在突然變成這個模樣了?
“怎么回事?”
“發生了何事?”
“為何突然這般?”
人們好奇,但最緊張的還是文宮讀書人,眼下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卻沒想到的是,發生了這種事情。
關鍵時刻要是出了什么差錯,那就麻煩了。
這一刻。
風云變化,整個文圣城開始動蕩,一股莫名威壓出現,所有人都皺眉,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就在這一刻,一道身影出現在天穹之上。
這道身影的樣子,有些像朱圣。
“是朱圣。”
“朱圣顯靈了。”
“當真是朱圣,是朱圣啊。”
“朱圣顯靈了。”
有人大聲喊道,指著天穹之上的人影,露出激動之色。
這些讀書人更是直接跪在地上,朝著朱圣頂禮膜拜,他們激動的渾身發抖。
一時之間,文宮上上下下的讀書人都起身朝著朱圣跪拜,即便是一些受邀的客人,再看到朱圣虛影后,也不由露出震撼之色,隨后朝拜。
這是圣人。
他們不可不拜。
但唯獨許清宵,靜靜坐著,因為一瞬間許清宵便發現,這不是朱圣。
他見過朱圣,知道朱圣的氣息有多強。
這顯然不是朱圣,只是文宮的手段罷了。
很低劣的手段,不過在這個時候出現,顯得剛剛好。
朱圣的虛影出現在文宮之上。
即便是半圣也親自跪地朝拜,顯得無比隆重。
也就在此時,朱圣虛影緩緩抬起手,剎那間鬼哭狼嚎之聲響起。
是哭喊聲。
天穹當中,云層翻滾,演化各種,哭聲不止,是戰爭畫面,百姓們遭到屠戮,將士被屠殺,血流成河,尸骸堆積如山。
人間慘狀。
“許清宵,你還我命來?”
此時此刻,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響起,是蓬儒的聲音,他的虛影出現在天穹之上,兇惡無比,渾身彌漫怨氣,朝著許清宵怒吼。
“許清宵,你殺我朱圣讀書人,天理不容。”
“許清宵,你殺降屠城,欺壓讀書人,敗壞朝綱,今日要你血債血償。”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都是死在許清宵手中的人,甚至懷平郡王的怨魂都出現了。
他們各種指責謾罵許清宵。
而且一切都是文宮的手段,人死如燈滅,即便是有怨魂,也不可能存活這么長時間,早就消散了。
此時,文宮當中。
呂圣的聲音響起了。
“王朝建立,朱圣顯靈。”
“朱圣感應到了天地之間的不公,感應到了文宮的屈辱,朱圣復蘇了這些怨魂,這是要讓我等懲戒罪魁禍首。”
“許清宵,你知罪嗎?”
呂圣的
終于,文宮忍不住了,在這個關鍵點,文宮選擇出手,他們按捺不住了。
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制裁許清宵。
“本圣何罪之有?”
下一刻。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平靜但且充滿篤定。
“何罪?”
“那本圣今日就說一說,你到底犯下何罪。”
“你于南豫府中,不敬大儒,作詩辱罵大儒,此乃不尊長輩,目中無人之罪。”
“你于大魏王朝,毆打刑部官員,此乃藐視朝廷,狂妄自大之罪。”
“你于文宮之中,廢嚴磊孫靜安二人儒位,此乃小人之心,心狠手辣之罪。”
“你于諸國之中,殺降屠城,此乃天理不容,暴虐無仁之罪。”
“你逼迫我朱圣文宮脫離大魏,眼中容不下我等忠臣,我等儒生,此乃奸詐之罪。”
“你將我朱圣一脈的半圣,釘在文宮墻上,折磨洪圣,此乃滔天大罪。”
“你不尊長輩,不敬圣人,開創心學,橫行霸道,這些罪過,一樁樁數得過來嗎?”
“你更是屠殺朱圣一脈的亞圣,老夫問你,你有沒有罪?”
“但真正的罪名,是你修煉異術,這才是真正的大罪,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你修煉異術,產生心魔,為禍人間,害的天下蒼生苦不堪言,這是大罪。”
“我等文宮儒生,即便是犧牲再多,也不懼怕,可你禍害天下蒼生,我等便不可能坐視不管,今日朱圣顯靈,因你許清宵而大怒,你還不知錯?”
呂圣大吼,將許清宵所有罪名一一列出。
然而坐席上。
許清宵神色平靜,望著文宮聲音平靜無比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朱圣復蘇,斬我即可,說那么多廢話?”
許清宵很平靜,儼然一副斷定文宮復蘇不了朱圣的架勢。
這話一說,把文宮上下氣到了。
本以為許清宵會各種解脫,卻沒想到的是,許清宵連解釋都不解釋,直接讓文宮復蘇朱圣,還當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許清宵。”
“莫怪本圣不給你機會,只要你現在向天下讀書人認錯,承認自己犯的錯誤,自廢儒位,自廢武道境界,再磕頭自罰,文宮鎮壓你二十年。”
“這件事情可以原諒你,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倘若復蘇朱圣,你沒有任何生機可言了。”
呂圣沒有直接復蘇朱圣,而是高高在上的讓許清宵磕頭認錯。
不過呂圣不會放過許清宵的。
他只是想要羞辱許清宵。
倘若許清宵答應,也算是出了口惡氣,如若許清宵不答應,他也可以順理成章復蘇朱圣了。
“當真是荒謬,不是你們先脫離大魏的?現在變成了許兄逼迫你們脫離大魏?”
“這就是朱圣一脈的門徒嗎?當真是惡心。”
一道怒吼聲響起,是戰龍的聲音,他實在是受不了文宮的手段。
雖然他沒有了解實情,但也有所耳聞,其他的他不知道,可文宮脫離,的的確確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現在又變成了許清宵逼迫?
這如何不讓人覺得作嘔?
“許兄逼迫?你們可當真是一張嘴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當日難不成不是你們主動脫離?害的大魏國運都要崩裂,女帝即便是再昏庸,也不至于逼迫你們脫離吧?”
“這事情才發生多久?就換了個說法?爾等當真是令人作嘔。”
陳宇也忍不住開口。
聲援許清宵。
“我還以為今日是開國盛典,沒想到今日只是針對許兄的一場鬧劇,張口閉口就是修煉異術,我聽聞文宮逼迫許兄自證三次。”
“三次都自證成功,現在又來說修煉異術,可真是讓人想吐。”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為何一定要拿異術說話,因為你們不想承認許兄的天縱之才,所以你們恨不得許兄修煉了異術,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得到心里安慰。”
“只有這樣,你們才能開心,佛曰,世人皆平等,但我覺得,人分三六九等,你們這幫讀書人,就是下等人,賤到骨子里。”
王飛也跟著開口。
他一番話說的極其犀利,直接辱罵朱圣一脈是下等人。
“閉嘴。”
剎那間,呂圣的聲音響起,如同天雷一般,圣威彌漫,震的他們氣血翻滾,體內轟轟作響。
“本圣念在你們是客人,也念在你們幾個人年歲不大,被許清宵蠱惑,但爾等要是再敢亂說一句話,不尊圣人,今日老夫一起誅殺。”
呂圣開口,如此說道。
直接讓眾人閉嘴。
這一刻,路子英,王飛,陳宇,戰龍幾人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氣血翻滾,受了內傷,只不過他們還想繼續開口,但卻被族人硬生生壓住。
該幫的已經幫了,剩下的要靠許清宵,這里畢竟是浩然王朝,是人家的主場,真要逼急了對方,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情。
他們過來是祝賀的,不是過來打架的。
“許清宵,你還不知錯?”
“許清宵,跪下來,認罰,饒你一條命。”
“你殺降屠城,蔑我讀書人,窮兇極惡,今日你還敢來浩然王朝,真不知道是該說你有勇氣還是無知。”
“許清宵,還不認錯?”
“許清宵,跪下,磕頭,領罰。”
這一刻,一道道聲音響起,是讀書人的聲音,他們的聲音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兇惡,完全不把許清宵當做半圣對待。
因為他們知道,文宮今日會復蘇朱圣,許清宵就算是有再厲害的手段,也要死在這里。
“聒噪。”
許清宵開口,天雷滾滾,震耳欲聾,讓這群讀書人全部閉嘴了。
“今日本圣倒要看看,文宮是如何復蘇朱圣。”
許清宵開口。
他一直在等,等待對方復蘇朱圣,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反制了。
“許清宵。”
“本圣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既然你這般想找死,那本圣就成全你。”
呂圣的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氣,而后震耳欲聾的
“朱圣一脈聽令。”
“誦念圣言,凝聚讀書人之力。”
“復蘇朱圣。”
呂圣大吼。
這一刻,整座圣城內,所有朱圣一脈的讀書人紛紛開始誦念圣言。
浩瀚無比的讀書人之力凝聚。
一束束光芒,從四面八方,從整個塵界飛來,如同一顆顆流星一般,沒入了浩然王朝文宮之中。
文宮圣堂。
蘊含著朱圣真靈的木牌,更是瘋狂顫抖。
五座圣人雕像也隨之震動。
剎那間。
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如同洪流一般,沒入了
這股力量,無與倫比,甚至勝過一品天威。
在場賓客,也在第一時間露出震撼之色。
他們聽到了許多消息,知道文宮想要復蘇朱圣,但大部分都認為,這很難做到,或許只是凝聚一點朱圣之意罷了。
渲染一下氣氛。
卻沒想到的是,文宮竟然真的要復蘇朱圣。
這,如何不讓人震撼?
轟轟轟。
此時,大地震顫。
天穹,星辰抖動。
整個中洲所有地方都感應到了這股恐怖無比的力量,一位位強者睜開天目,他們觀望此地。
朱圣復蘇,這可不是小事啊。
之前許清宵在文宮復蘇的,只是一點點朱圣之意罷了。
并不是真正的朱圣。
可現在,看這個架勢,文宮是想將朱圣徹底復蘇。
這要是復蘇成功。
許清宵必死無疑。
而且浩然王朝也會因此,直接鑄造國運之龍鼎。
當然這只是猜想的,可最起碼能凝聚出國運之鼎來。
轟轟轟。
大地震顫,中洲喧嘩,一座座書院爆發出光芒,朝著浩然王朝聚集而來。
一個個讀書人體內的浩然正氣,也沒入了文宮。
很快,這股恐怖的力量,彌漫整個塵界。
所有人都感應到了,朱圣要復蘇。
文宮當中。
天地無光,浩然正氣是唯一的光芒,沒入了木牌之中。
呂圣看到這一幕,他實在是忍不住笑。
他的身影,也出現在盛典當中。
他要親自見到朱圣。
“恭迎朱圣復蘇。”
“誅殺妖魔。”
呂圣跪在地上。
他大聲喊道。
所有讀書人也齊齊跪下,態度虔誠,希望朱圣復蘇,誅殺許清宵。
也就在這時。
狂風聚集在了一起,所有的浩然正氣被木牌吸收后。
頓時之間。
一道虛影,緩緩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是朱圣。”
“這是真正的朱圣。”
“朱圣真靈。”
“文宮竟然真有復蘇朱圣的手段?這太不可思議了。”
“一尊圣人啊,這就是圣人之力嗎?”
圣城內,無數人震撼,他們目光呆滯。
不過關鍵時刻,路子英大吼道。
“許兄,快跑,文宮竟然朱圣真靈復蘇,他們真的想要殺你,這不是朱圣之意。”
路子英瞬間明白這是什么東西,他大聲開口,讓許清宵逃離此地。
與此同時。
吳銘的聲音也響起了,他傳音許清宵,要幫許清宵脫困。
他也沒有想到,文宮竟然真的復蘇朱圣真靈。
可許清宵卻立刻傳音,告知自己師父,有大殺器沒有用。
此話一說,吳銘驚愕,他想要過來,可又不能離開,如今聽到許清宵這般開口,一咬牙靜觀其變。
這一刻,八玉圣尺浮現在許清宵頭頂上,落下一束光芒,囚禁許清宵。
這是呂圣的手段,到了這一步,他不可能讓許清宵逃離的。
嗡嗡嗡。
浩然文鐘震動。
想要幫助許清宵脫困,呂圣的聲音,卻直接響起。
“浩然文鐘,你還敢助紂為虐?朱圣已顯,回來。”
呂圣怒吼,讓浩然文鐘回歸。
畢竟這是朱圣圣器,叛變到許清宵手中,他們也是窩了一肚子火,現在借助朱圣真靈之力,自然要收回圣器。
然而浩然文鐘瘋狂震動,阻擋著呂圣的力量。
也就在這一刻。
突兀之間。
淹沒一切的光芒出現了。
天地之間。
一束光。
刺破了一切黑暗。
是朱圣。
一尊真正的人影出現。
是晚年的朱圣。
滿頭白發,顯得和藹無比,周圍浩然正氣彌漫,圣意無窮,滔天可怕。
這是朱圣本尊,是朱圣真靈。
恐怖無比的氣息,鎮壓整個中洲,這股力量,讓世人沉默。
哪怕是一品,也莫名感受到了難以言說的壓力。
天下一品武者皆然沉默,他們望著朱圣,心中莫名衡量,進行對比,很快他們驚愕的發現,圣人的力量,可完全掌控天地之力。
這就意味著,他們雖然可以戰勝朱圣,可朱圣不會讓他們出手。
擁有絕對的先手權。
這就很恐怖了,到了他們這個程度,先手權決定一切,真正一品大戰,雙方死戰,你來我往,可如若還沒有出手,對方就能以天地之力鎮壓,那根本無解。
這就是圣人的力量嗎?
他們深吸一口氣。
尤其是吳銘,他曾經認為,自己可以擊敗圣人,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是可以擊敗圣人,但自己沒有機會先出手。
他低估了圣人。
準確點來說,是天下一品都低估了圣人的力量。
不過不是他們狂妄自大,而是認知問題,圣人動輒數千年不出一位,而一品每一個時代都會有一些,數量不多,但最起碼有。
一品之間也發生過大戰,彼此的力量都已經摸熟,哪怕是仙道一品,佛門一品,也知道對方的實力大概是什么程度。
可唯獨圣人不一樣,太過于稀少,也沒有發生過武者與圣人大戰的事情。
自然而然,他們不清楚圣人到底有多強,只能根據自己的估算來衡量。
可現在。
當朱圣出現之后,他們才徹底明白,圣人有多恐怖了。
“我等拜見圣人。”
“懇求圣人出手,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啊。”
此時此刻,嚎哭聲響起。
是呂圣的聲音。
當他看到朱圣復蘇后,他整個人激動的渾身顫抖。
這是他最大的底牌。
沒有之一。
不僅僅是誅殺許清宵的底牌,更主要的是,凝聚王朝國運之鼎,如若可以的話,最好凝聚王朝國運之龍鼎啊。
如若到了這一步,他極有可能踏上真正的圣道啊。
他很激動,太激動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成圣的那一刻。
此時此刻,他跪在地上,朝著朱圣頂禮膜拜。
天下讀書人都朝著朱圣跪拜。
“我等拜見朱圣。”
各方勢力齊齊行大禮,面對圣人,他們不可不行禮。
整個中洲,所有目光也全部落在了這里。
大魏皇宮中,女帝緊張的攥緊拳頭,替許清宵擔憂。
六部尚書,國公列侯,也一個個朝拜圣人,同時也替許清宵擔心。
畢竟朱圣復蘇,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突邪王朝,初元王朝,北蠻族,所有勢力都在關注,有人替許清宵擔憂,但也有人巴不得許清宵現在就死。
文宮之外。
許清宵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圣人的威壓,遮天蓋地,整個中洲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這可怕的圣力。
天下妖魔懼驚,他們藏在了最深處,想要阻擋這股恐怖的圣意。
可即便是藏的再深,恐怖的圣意,也能尋得他們,將一些窮兇極惡的妖魔直接斬殺。
這就是圣人的力量,連面都不用出,就能斬殺妖魔。
一切邪祟退避。
也就在此時。
朱圣真意出現在許清宵手中,一塊令牌騰空而起,化作一束光,沒入了朱圣真靈之內。
這個動作,瞬間被許多人捕捉到了。
“許清宵,你在做什么?”
“許清宵,方才是什么東西?”
一道道質問聲響起,他們望著許清宵,聲音怒吼。
“肅靜。”
“圣人面前,他翻不起什么浪,安靜,莫要驚擾圣人。”
呂圣開口,他訓斥這些讀書人。
他也看到許清宵的舉動,但他一點都不慌,眼下朱圣真靈已經出現,不管許清宵耍什么花招,都不會影響到什么的。
而隨著令牌沒入朱圣真靈內。
這一刻。
圣人恐怖的氣息再一次攀升了。
轟隆。
天地間,雷霆大作,圣人的氣息,席卷整個塵界,兇猛可怕。
滔天的圣威,就如同天地一般。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莫名錯覺。
只身立于宇宙當中,這種錯覺,讓他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感受到自己的卑微。
已經不能用云泥之別來形容了,因為兩者的差距太大了。
朱圣出現。
真靈與真意融合為一體。
這一刻。
天穹之上。
朱圣平靜的眼神當中,起了波瀾,擁有了自己的意志。
剎那間,所有的異象,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平靜,徹徹底底的平靜。
那恐怖的圣威也被朱圣收斂。
他一眼看去。
瞬間便看到了許清宵。
也看到了自己的門徒。
腦海當中各種信息出現,朱圣一切明了。
“圣人。”
“懇求圣人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呂圣跪在地上,他朝著朱圣磕頭,悲憤無比地大吼道,在這里賣慘。
“朱圣,求求您,救一救我們吧,天下妖魔橫出,我等實在是扛不住了。”
“圣人,您總算是復蘇了,您不知道,我們這些年來遭遇了多少苦難,懇求圣人出手,誅殺妖魔,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求圣人出手,誅殺妖魔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些讀書人莫名就哭起來了,文宮內的讀書人,哭的最兇,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圣人出世,他們格外的激動,同時也充滿著自信心。
然而。
朱圣立在虛空中。
他靜靜地看著文宮,只是一眼,文宮一切,無所遁形。
但他沒有說話,而是望著呂子道。
“今夕是何年?”
他的聲音平靜,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宏偉。
“回圣人,今夕是武昌.......二年,距離您逝世已有五百年。”
呂子心中有些好奇,因為朱圣真靈應當是沒有意識才對啊?為何會問自己這個?
可想了想,呂子并不覺得與許清宵有關,而是圣人無法估量,自己也只是通過古籍查到的信息,或許有一定意識。
故此他老老實實回答,只是在年份上,他本來是不想說武昌二年,可想了想怕圣人聽不懂,所以如此回答。
再聽到年份后。
朱圣一揮手,頓時之間,文宮當中,一塊血紅色的寶玉,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龍血陽玉。
他答應了許清宵,要為許清宵取來此物。
但眾人卻有些好奇了,不知道朱圣為何取走此物?
佛門天竺寺等人更是皺眉,因為這件東西,是文宮答應給他們的,如今被朱圣拿走,感覺有些問題。
只是他們不敢說什么,面對圣人,他們根本算不上什么。
“這里是何處?”
待拿到陽玉之后,朱圣開口,繼續詢問。
聽到這話,呂子心中莫名生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但很快他搖了搖頭,認為這是自己想多了。
“回圣人,此地乃是”
呂子回答道,神色當中還帶著一抹自傲。
“浩然王朝?”
“大魏王朝改名了嗎?”
朱圣淡然開口。
“回圣人,大魏王朝并未改名。”
“此地是我等讀書人的王朝,我等已經脫離了大魏。”
呂子開口,如此回答道。
但他想要繼續開口時,朱圣的聲音已經響起了。
“誰允許文宮脫離大魏的?”
朱圣的聲音響起,沒有生氣,而是顯得有些冷漠。
隨著這道
呂子一愣。
他內心有些慌張,可有人的聲音響起了。
“回圣人,不是我等脫離大魏,而是有人逼迫我等脫離大魏。”
有人開口,是一個讀書人,他壯著膽子,回答朱圣。
此話一說,呂子當下跟著開口道。
“回圣人,他說的沒錯,不是我等主動脫離大魏,而是有人逼迫我等脫離大魏的。”
呂子深吸一口氣,他如此回答,想要蠱惑朱圣。
“是誰?”
朱圣目光淡然。
“回圣人,就是這個人,此人名為許清宵。”
“罪惡滔天,窮兇惡極。”
方才壯著膽子的讀書人再一次開口,他很是激動,能和朱圣對話,這是莫大的榮譽啊。
如今他指著許清宵,直呼其名,各種栽贓陷害。
其余人看到這一幕,既有些羨慕,也有些期待,期待朱圣出手,將許清宵誅殺。
“罪惡滔天,窮兇惡極?”
“何來的罪惡?”
朱圣喃喃自語,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而許清宵平靜無比,因為他知道,朱圣這是在醞釀情緒了。
“回圣人,許清宵有十大罪狀,其一,不尊圣人,各種辱罵圣人,羞辱我等讀書人,以武欺壓我等。”
后者開口,張口就是十大罪狀,第一句話就是怒斥許清宵不尊圣人。
可朱圣的聲音,立刻響起,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你說他不尊圣人?”
“那本圣問問你,你有沒有尊重他?”
朱圣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剎那間,后者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所有人都有些驚訝了。
按理說,朱圣聽完這話,應當是勃然大怒,然后鎮壓許清宵吧?
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圣人,學生不明白何意?”
后者說話都有些顫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朱圣怎么質問自己啊?
他不理解,所以詢問道。
“許清宵是儒道半圣,你是明意書生,你連儒都算不上,一句一句說他許清宵不尊圣人。”
“那你有沒有尊重過他?”
“堂堂半圣,你區區一個明意書生,卻直呼其名?這就是你的尊圣之道?”
“自己都做不好,卻要求別人這樣做?老夫教下來的東西,你就是這么理解的?”
“再者,許清宵什么時候不尊圣了?他又如何不尊圣了?”
朱圣開口,他的聲音,已經逐漸冰冷下來了。
此話一說,后者徹徹底底啞口無言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朱圣會這樣,可面對圣人,他卻不敢犟嘴。
如果是許清宵,他會怒斥回去,可面對朱圣,天下讀書人心中的神,他不敢犟嘴。
甚至連一點話都不敢說。
“圣人息怒。”
“此人可能是有些激動,才會如此,圣人,您可能不知道,這個許清宵到底有多歹毒,有多險惡。”
“他之所以如此,是被氣昏頭了,圣人息怒。”
一旁的大儒開口,他跪在地上,朝著圣人恭恭敬敬,替他解釋道。
“閉嘴。”
“老夫問了你嗎?”
朱圣聲音響起,他目光恐怖,落在了這位大儒身上。
后者如遭雷擊,渾身顫抖,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繼續說了。
“告訴本圣,你是何居心。”
“道出真話。”
朱圣直接開口,他注視著對方,剎那間天地之力彌漫。
后者渾身顫抖,緊接著他忍不住開口。
“回圣人。”
“學生嫉妒,學生嫉妒許清宵啊,憑什么他二十歲就成為了半圣,憑什么我二十三歲才不過明意。”
“學生嫉妒他,嫉妒他的才華,嫉妒他的能力,我見到大儒,需要恭恭敬敬,大儒待我如螻蟻一般。”
“我心中有恨意,可我卻不敢怒斥大儒,許清宵卻將這些大儒,天地大儒,甚至是半圣踩在腳下。”
“我不服,我成為了文宮的狗,成為了這些大儒的狗,許清宵憑什么可以不當狗?”
“請朱圣出手,殺了許清宵,這樣大家都是文宮的狗了,哈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響起,他實在是忍不住,忍不住的將心里話全部說出來了。
他嫉妒許清宵的才華,但更嫉妒的不是才華,畢竟天底下有才華的人,又不是許清宵一個。
真正嫉妒的,是許清宵的所作所為。
大家都是文宮的狗,給這些大儒當狗,這些大儒們,想罵他們就罵他們。
可輪到罵許清宵呢?許清宵不但罵回來了,而且還將這群大儒踩在腳下。
這讓他們內心極度不平衡。
所以他們憎恨許清宵,因為許清宵當了人,而他們卻成為了狗。
當他的話說完,文宮所有讀書人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這些大儒們,更是一個個臉色慘白。
“你胡說。”
“荒謬。”
“請朱圣徹查,此人肯定是許清宵派來的奸細,他在胡言亂語。”
一道道聲音響起,眾大儒第一時間便是甩鍋,認為這是許清宵派來的臥底。
“閉嘴。”
怒吼聲徹底響起。
朱圣的身子在顫抖。
他渾身顫抖。
氣到顫抖啊。
他之前聽許清宵說過,自己門徒變成了什么樣子,但他不是完全相信許清宵所言。
如今,他恢復真意,以真靈之身出現,調控天地之力,讓對方說出實話。
卻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倘若,他們只是嫉妒許清宵的才華,朱圣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自古文人相輕,人本身就有嫉妒心,這個可以有,也很正常,是可以逐漸調整的。
但讓他驚愕,讓他震撼,讓他氣到渾身顫抖的是。
對方嫉妒許清宵的原因,不是因為許清宵的才華,而是因為許清宵是個人。
他們不甘心許清宵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讀書人,希望許清宵也成為跟他們一樣的狗,在文宮當中,去討好這些大儒。
這還是讀書人嗎?
這還有君子之意嗎?
剎那間。
天地震顫,恐怖的烏云遮蓋蒼穹,電閃雷鳴,顯得極其可怕。
這是圣人的力量,言語之間,可調控天地之力。
“告訴本圣,這是怎么回事?”
朱圣怒吼,他望著呂子,聲音當中充滿著冷意。
這一刻,呂子渾身顫抖,他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和自己想的劇情完全不一樣啊。
可面對圣人的質問,呂子一張老臉,滿是恐懼,他跪在地上,朝著朱圣磕頭道。
“請圣人息怒,是學生監管不當,以致于文宮之中出現一些不良風氣。”
“但這一切,皆然因為許清宵害的,他明意境時,怒斥大儒,更是殺儒斬圣。”
“圣人,您看一看,文宮當中還有一位半圣被釘在城墻之上,這就是許清宵的杰作。”
“許清宵敗壞禮儀,將您教我們的圣人之言,踩在腳下,以致于這些讀書人開始有樣學樣。”
“請圣人明鑒。”
到了這個地步,呂子還在甩鍋,他下意識以為,朱圣只是有些生氣罷了,畢竟這樣的事情,誰看了都會生氣。
一瞬間。
當呂子將話說完后,朱圣的巴掌落在了呂子臉上。
呂子當場被抽飛數百米外。
這是朱圣的肉身力量,沒有借助任何天地之力。
“明你娘個腿。”
“老夫忍你半天了,給了你這么多次機會,你還不說實話?”
“許清宵為何殺儒,你心里沒數?”
朱圣氣的直接罵娘了。
他給過呂子機會,只要呂子老老實實交代這些事情,不說原諒呂子,但他會給呂子一個痛快。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可問題是,這個呂子心已經徹底黑了。
所有臟水都潑在許清宵身上,對自己的過錯,一點都不提。
最絕了的是,還將所有責任全部丟給自己,什么許清宵不敬圣人?
這樣的門徒,人家不尊重圣人是應該的。
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呂子有些懵了,他渾身劇痛,雖然他只是一道意志,可朱圣的力量,蘊含著圣力。
依舊能讓他痛苦不堪。
這一刻,所有人都懵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文宮讀書人更是一個比一個呆。
他們本以為,朱圣復蘇了,那么許清宵的死期就到了。
可沒想到的是,朱圣復蘇,先是拿走了龍血陽玉,隨后開始質問眾人。
問著問著,就直接動手,而且還罵娘?
這跟他們心中的圣人,完全不一樣啊。
“圣人,學生哪里做錯啊?請圣人明言。”
呂子被打懵了。
但他還是站起身來,望著朱圣,眼神當中充滿著詫異與委屈。
“哪里做錯了?”
“本圣問你,你哪里做對了?”
“你真當本圣什么都不知道嗎?”
“一切是非,本圣已經感應到了。”
“什么殺降屠城,這些番邦異族,企圖謀反,屠爾活該。”
“反倒是你們,現在弄成什么樣子了?”
“還脫離大魏,自立什么狗屁浩然王朝,你們也配浩然二字?”
“本圣問一句。”
“誰允許你們讓文宮脫離的?”
“誰?”
朱圣聲音充滿著憤怒,他大聲怒吼,這道聲音傳至整個天下。
天下所有讀書人都聽見了朱圣的憤怒。
尤其是朱圣一脈的讀書人,更是瑟瑟發抖。
誰也不敢承受圣人的怒火啊。
文宮內的兩尊半圣,已經嚇得臉色發白,那些大儒,以及天地大儒,腿都嚇軟了。
還以為朱圣復蘇,會幫他們殺敵,卻沒想到迎來滔天怒火。
“啞巴了?”
“都死了嗎?”
見眾人不說話,朱圣聲音冰冷無比,他一抬手,頓時之間,八玉圣尺與浩然文鐘出現在他面前。
朱圣一抬手,狠狠朝著八玉圣尺拍了一巴掌,打的八玉圣尺差點崩裂。
“身為圣器,你跟隨本圣百年,本圣造你出來,是讓你量人心,定天下,可你卻助紂為虐。”
“這些人已經爛到根子里去了,你不管不問,若不是看在天下妖魔未除,我今日必廢你。”
朱圣開口,他將一部分怒火,直接撒在八玉圣尺身上。
而八玉圣尺震動不已,但更多的是恐懼,它不敢有任何反應,只能躲在文鐘身后,仿佛極其委屈。
可朱圣看都不看八玉圣尺一眼,而是繼續望著呂子,目光當中,充滿著冷意。
“本圣最后問你一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若是說出來,讓你少受一些罪。”
“若你還敢隱瞞,支支吾吾,本圣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朱圣開口。
隨著他出現后,天地也不斷反饋各種信息給他,很多事情都出現在他腦海當中。
讀書人一脈所作所為,許清宵所作所為。
越是了解的清楚,他心中越是無比憤怒,到最后他徹徹底底明白,自己這一脈,已經徹底爛了,根爛了。
救都救不回來。
面對朱圣的言語,呂子渾身顫抖,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朱圣,絕對不僅僅只是一道真靈,很有可能是恢復了意識的真靈。
自己想要控制朱圣真靈的夢,徹底破滅了。
真正的圣人,你無法蠱惑,也無法欺騙。
這一刻,呂子恐慌了,他徹底恐懼了,比許清宵殺他還要恐懼萬分。
許清宵殺他,他還有挽救的機會,可引起一尊圣人大怒,這是比殺了他還要恐怖百倍的事情。
想到這里,呂子跪在地上,朝著朱圣不斷磕頭道。
“請圣人息怒,請圣人息怒。”
“一切都是因為許清宵,圣人明鑒啊,若不是許清宵逼迫我等,我等也不會脫離大魏王朝。”
“不過學生之所以這般,也有私心,學生希望能弘揚圣人之學,建造讀書人王朝,愿我讀書人,人人如龍。”
“圣人明鑒啊。”
呂子還在嘴硬,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不說出真相,更是厚顏無恥的說出這句話。
“人人如龍?你也好意思說這句話?”
“本圣算是明白了,為何許清宵會殺儒了。”
“爾等真是無恥到了極致。”
“還人人如龍,還弘揚圣人之學,你這是弘揚圣人之學嗎?你這是敗壞本圣之名。”
“本圣問你,誰允許你們脫離大魏的?”
“本圣來自大魏,當年借助大魏百姓之力,成就圣人,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是本圣的圣道。”
“而你們,竟然敢讓文宮脫離,害得大魏蒼生苦不堪言,若不是有許清宵晉升半圣,強行為大魏續命。”
“此時此刻的大魏,早就哀鴻遍野,尸骨如山了。”
“你們還是人嗎?”
“你們連畜生都不如。”
朱圣是真的被氣到了,他是圣人,按理說早就上善若水了,可呂子的無恥,超乎常人所想。
就連他也頂不住。
砰砰砰。
下一刻,整個浩然王朝,瞬間轟塌破裂,所有的城墻直接倒塌,所有房屋直接破碎,但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名無辜百姓。
“什么狗屁”
“本圣自大魏證道,本圣骨子里流淌著大魏之血。”
“你們這些畜生,有什么資格代替本圣做抉擇?”
“誰給你們的權力?”
“又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朱圣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激烈。
到最后,他一抬手,文宮內所有讀書人全部被一股恐怖無比的力量,抓到文宮之外。
呂子跪在最前面。
兩尊半圣跪在呂子后面左右。
七八十位天地大儒也跪在地上,至于其他的大儒以及讀書人,則跪在后面,一眼看去有三千讀書人。
這三千讀書人,是文宮真正的核心成員。
他們平日里高高在上,仗著自己是文宮之人,橫行霸道,也是與各國接觸的人,他們是重要成員。
現在全部被朱圣抓到面前,如豬狗一般鎮壓。
此時此刻,這些人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到極致,之前的那種自信,之前的那種高傲,現在蕩然無存。
因為他們面對的是朱圣。
是天下讀書人心中的神。
是這千年來唯一一個的圣人。
他們不敢頂撞,一點都不敢。
在這種圣威之下,他們生不起一丁點的反抗。
“爾等入駐文宮,不為天下蒼生著想,只求名利,敗壞吾名,胡作非為。”
“罪惡滔天,十惡不赦,今日吾當天下蒼生之面,清理門戶。”
朱圣開口,說到這里,八玉圣尺化作一柄刀,出現在他手中。
刀芒斬出,這一刀斬出,所有人的儒位,全部被削,天地大儒之下,當場被廢的干干凈凈。
噗噗噗。
一口口鮮血吐出,他們無法抵抗,儒位被強行斬去,遭到了重創,傷到了根基本源。
“圣人饒命啊。”
“懇請圣人饒我等一命。”
“文宮脫離之事,是我等魯莽,還望圣人恕罪。”
“圣人息怒,圣人息怒啊。”
此時此刻,他們徹底慌亂一團,誰能想到,朱圣居然會這么狠,一刀下來,竟然將三千人儒位削沒了。
天地大儒之下,全部被廢。
被廢就算了,更是傷其本源,只怕活不了十年就要老死。
比許清宵還要狠十倍。
許清宵只是廢掉儒位,但傷不到壽元,可朱圣幾乎是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他們徹底慌亂,跪在地上,瘋狂磕頭,懇請朱圣息怒,也希望朱圣饒了他們一命。
尤其是天地大儒,更是齊齊在地上磕頭,朝著朱圣苦苦哀求,他們暫時沒有被削,可他們知道,以朱圣現在的脾氣,被削只是早晚的事情。
兩尊半圣也痛哭流涕,他們好不容易修煉到半圣境,若是直接被削,他們承受不住。
然而,朱圣沒有廢話,一抬手,八玉圣尺再次凝聚圣刀。
而這一刀,針對這些天地大儒去的。
同時,朱圣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昭告天下。
“從今日起,天地之間,除許清宵之外,誰若再敢用本圣之名,胡言亂語,蠱惑蒼生,為非作歹,必遭天地譴責,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
朱圣開口,以無上圣力,調控天地之力。
同時他更是說明一切。
誰要是再敢用他的名頭,去胡作非為,遭天地譴責,五雷轟頂,這句話不是威脅,而是他的真言。
烙印在天地之中,誰要是在敢亂來,天地直接譴罰。
圣言烙印天地之中。
下一刻,第二刀圣刀斬下。
七八十名天地大儒,當場被廢儒位,一個個更是慘叫連連,他們本來就很衰老,被這樣一斬,頭發瞬間變得極其蒼白,臉上也沒有一絲血色。
壽命不足一年,有一二人更是要當場死去。
只是,這還沒完。
第三刀出現。
這一刀,針對的便是半圣。
“圣人息怒啊,我等已經知錯了,我等已經知錯了,這件事情與我等無關,一切都是呂圣做的,一切都是呂圣主導的,與我等無關啊。”
“是啊,是啊,懇請圣人明鑒,這件事情,真與我等我等無關,我等已經知錯,現在立刻將文宮搬回大魏。”
兩尊半圣徹底慌的渾身發抖,他們不想落到這個下場,而且從頭到尾,他們也沒有出面做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呂圣主導,他們不過是聽從呂圣之令罷了。
現在讓他們付出這樣的代價,他們自然感到委屈,也感到不甘啊。
可惜的是,第三刀直接落下,無情至極。
兩人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到了極致,他們體內的圣氣直接泄露。
辛辛苦苦修行一輩子的半圣境,直接毀于一旦。
這讓他們無比的難受啊。
他們想要宣泄怒火,可望著朱圣那冰冷無比的目光,他們二人根本就不敢。
人們咂舌,在場所有人都傻了。
在所有人眼中,許清宵簡直是個怪胎,按理說文宮都復蘇了朱圣,卻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還能反敗為勝。
而且從頭到尾,許清宵都沒有說一句話,是朱圣主動出來大義滅親。
他們很好奇,許清宵到底有什么魅力啊?
為什么能讓這么多人無條件支持他,無條件幫助他?
先是一品武者。
現在又是一品文圣。
最絕了的是,這一品圣人還是文宮自己復蘇出來的。
倘若不復蘇朱圣的話,還沒有這么多事。
最起碼許清宵再狂妄,再囂張,他也壓不住
不復蘇朱圣,浩然王朝可以建國,還能凝聚王朝氣運之鼎,怎么都不虧。
指不定還可以惡心惡心許清宵,不說打壓,讓許清宵難受一陣子,完全沒問題。
現在好了,許清宵肯定是一點都不難受的,要不是圣人在,估計都要笑出聲來。
難受的是文宮一脈,一個個慘不忍睹。
這一次,是真正的元氣大傷。
坐席臺上。
許清宵也有些咂舌。
他知道朱圣是憋著怒火來的,但沒想到朱圣大義滅親,實在是有點夸張。
一刀削了三千文宮三千儒。
一刀削了八十四位天地大儒。
一刀削了兩尊半圣。
感覺就跟切西瓜一樣。
說實話,換做是自己來,只怕自己都下不了這樣的狠手。
文宮這次,是真的倒大霉了。
不,不是倒大霉,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三千讀書人跪在朱圣面前。
呂子身子發抖,他眼神當中既是恐懼,也有不解和不甘。
他不解,為什么這一切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他不解,為什么朱圣沒有選擇幫自己,而是選擇幫許清宵?
這是為什么?
他不甘心啊,不甘心為什么每一次許清宵都能反敗為勝。
然而。
這一刻。
第四刀出現。
這一刀,是為呂子準備的。
“圣人,學生不服啊。”
感受到這恐怖的壓迫,呂子攥緊拳頭,他發出了極其不甘的聲音。
然而,朱圣沒有理會呂子。
刀氣潰散,化作恐怖的雷霆。
咔嚓。
一道雷霆直接墜落下來,直接劈在被釘在文宮當中的洪正天身上。
是的。
是洪正天,而不是呂子。
“啊。”
凄厲無比的慘叫聲響起。
洪正天一直在裝死,一開始圣人復蘇,他很激動,認為自己脫困之日到了。
可隨著事態發展的越來越古怪,他閉嘴了,想要裝死,躲過這一劫。
雖然現在極其痛苦,可最起碼自己還活著,他不想要觸碰朱圣的霉頭。
只是沒想到的是,自己一直不說話,還是被朱圣盯上了。
讓他絕望的是。
朱圣竟然引動天雷之力轟殺自己。
這簡直是極致酷刑。
洪正天肉身炸裂,他可沒有許清宵的肉身,當場痛到渾身抽搐。
又是一道雷霆落下。
洪正天筋骨直接斷開,一寸寸裂開,他痛到目呲欲裂,牙齒都咬碎了。
“圣人饒命,圣人饒命。”
“圣人,錯了,圣人,我錯了。”
“是我不對,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這般,圣人,求求您念在這些年我為文宮所作所為,饒了我吧。”
洪正天大聲哭喊著,他沒有任何骨氣了,只希望朱圣能夠放過他,不然的話,他要活活痛死。
只是,朱圣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洪正天。
他說過,這個人他會親自來處理。
既然說到,他朱圣就會做到。
不過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懲罰,同時也是給呂子最后一次機會。
這是一位亞圣,能走到這一步,不可能當真是壞事做絕。
念在呂子是亞圣的份上,朱圣給他最后一個機會。
說出來一切真相。
“告訴本圣。”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朱圣望著呂子,聲音冰冷可怕。
感受著朱圣這冰冷可怕的目光。
呂子內心是恐懼的。
無與倫比的恐懼。
但他不能說,他知道自己說出來,會死的更慘。
“圣人,我不服。”
“這不公平。”
“你偏袒許清宵。”
呂子沒有回答朱圣的問題,而是將話題繼續扯到許清宵身上。
認為朱圣不公。
他不服氣。
此話一說。
朱圣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望著呂子。
眼神當中最后一點期望都消失了。
這一脈。
是徹徹底底爛到根了。
爛到無藥可救了。
想到這里。
朱圣轉過身來,他望著許清宵,緩緩開口道。
“守仁。”
許清宵立刻朝著圣人恭敬一拜。
“圣人在上。”
許清宵開口。
“吾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吾為你鏟除一切讀書人,廢天下九成讀書人儒位,還天地浩然正氣,可若如此,天下將會發生無法想象之動亂,你要弘揚心學,早日成圣,平定禍亂。”
“其二,吾斬文宮一切儒,但其余之事,吾難以出手,未來依舊靠你自己。”
“做出選擇吧,無論什么,吾都不會怪罪你。”
“一切因果,由吾承擔。”
朱圣緩緩開口。
一番話,讓天下世人徹底驚愕了。
這是什么意思?
廢天下讀書人?
世人沉默。
天下讀書人傻了。
愣在原地。
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