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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大魏辯法,如來無相,金剛經顯,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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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1-11-25  作者:七月未時
 
許清宵很好奇。

無塵道人也很好奇。

極品靈金,乃是仙門極其珍貴的材料。

這種材料,可以說少之又少。

如今煉靈子道人,竟然說有個地方存在很多。

這就有些古怪了?

別說許清宵需要極品靈金,大家都需要極品靈金,不管有用沒用,這種東西他們自然想要,多多益善。

若不是許清宵有助于他們,說實話他們自家的極品靈金都不夠用,也不可能給許清宵。

“中洲仙藏。。”

他的聲音響起,一句話讓眾人一愣。

中洲仙藏?

在座眾人都不是等閑之輩,自然聽說過中洲仙藏的秘密。

尤其是許清宵,他更是擁有中洲仙藏的地圖。

如今聽說中洲仙藏,藏有大量極品靈金,自然有些驚訝。

“此話怎講?”

“中洲仙藏?有大量極品靈金?”

“有什么說法嗎?”

眾人好奇,他們對這個也充滿著好奇。

煉靈子道人撫了撫胡須,望著眾人道。

“中洲仙藏,不是有大量極品靈金,而是有無數極品靈金。”

“靈金的誕生,是靈氣山脈之中,需要千百萬年,才能孕育出極品靈金。”

“中洲仙藏存在無數年,理論上來說,符合靈金生長環境,倘若當真有這種東西,那蘊藏的極品靈金,只怕無法用常理去估量。”

“甚至會誕生出比極品靈金還要好的礦鐵。”

“當然,這只是理念,是否當真有,貧道當真不好說。”

煉靈子道人

他也不是完全知道,只是自己推理出來的。

不過這個推理,有理有據,倒是讓許清宵認同。

中洲仙藏符合靈金生長環境,而且中洲仙藏傳聞當中,存在了無數年。

用百萬年,千萬年都不足為過。

在這種情況下,那么中洲仙藏的確可能藏著大量極品靈金。

一時之間,許清宵心中對中洲仙藏有些興趣了。

武帝去過中洲仙藏,只不過他沒有太過于深入,就遭遇了麻煩。

自己可以去看看,倘若當真有極品靈金的話。

而且還是大量,那自己就可以鎖定目標。

不管是第四代圣人也好,第五代圣人也罷。

還是說佛門之爭,所有的危機,都可以解決。

現在神武大炮的煉制方法已經解決了,欠缺的就是材料。

只要有足夠的材料。

那么所有危機,都不再是危機。

不過,中洲仙藏的事情,許清宵還是打算放一放。

最起碼先解決佛門的事情,再去考慮中洲仙藏。

畢竟中洲仙藏也存在諸多秘密。

“林陣前輩,晚輩想找您幫個忙。”

很快,許清宵望著林陣道。

林陣,乃是歸元陣宗的一品強者。

“許圣直說。”

后者開口,望著許圣

同時也好奇,許清宵找他有什么事要做。

“林陣前輩,可否幫我刻印幾座一品陣法。”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請求。

他想找對方刻印一品陣法。

聽到這話,林陣有些驚訝,不知道許清宵要一品陣法做什么,但他沒有多問,而是看向許清宵道。

“許圣所需要的一品陣法,是那種的?”

林陣真人問道。

陣法也分大小之說,如若是要給整個大魏京都刻印一品陣法,那就麻煩了,沒有個三五年,甚至是十幾年都別想。

而且所需要的材料,以及人力,都極其麻煩。

可如若只是布置一座小型一品陣法,譬如說法器加持一品陣法,那就用不了多久時間。

只是耗費心神罷了。

“刻印在法器之中的。”

“林陣真人,這上面是晚輩需要的陣法,用最好的陣玉。”

“材料可從戶部取來,還望前輩竭力。”

許清宵出聲開口,同時拿出一份名單出來,這上面是他需要的陣法。

后者接過陣法,只是一眼,神色微微一變。

一共十八座一品陣法,需要一段時間,但讓他好奇的是,許清宵要這么多陣法做什么?

煉器?

這也沒必要啊,要這么多法器做什么?

法器固然好。

但如若不是那種極致法器,譬如說七大仙宗都有極致法器,這種法器是最完美的法器,其威力等同于半個一品,綜合能力,等同于一品。

只不過,這種東西,絕對不是依靠一品陣法就能煉制而出的。

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

心中滿是好奇。

但他沒有多想,而是望著許清宵道。

“所有陣法煉制,需要一個月。”

他說出時間,告知許清宵,陣法煉制完,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只是此話一說,許清宵搖了搖頭,望著對方緩緩開口道。

“還望前輩竭盡全力,七日內,可否刻印好?”

一個月?

這太長了,七天差不多。

當然,許清宵心里也清楚,這有些強人所難,畢竟是刻印陣法,又不是趕件。

此話一說,后者神色微微一變,但過了一會,他深吸一口氣,望著許清宵道。

“老夫請宗門諸位長老一同刻印,七天內,可以做好。”

林陣真人給予回答。

如果換做是別人,他直接拒絕,但許清宵不一樣,畢竟自己得到了道德經上部,而且許清宵有大智慧,說不定那天又頓悟出什么道經。

仙門需要巴結許清宵,這樣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自然而然,林陣愿意答應,也算是讓許清宵欠下他一個人情,這不是一件壞事。

“多謝前輩。”

許清宵朝著對方一拜,十分感激。

“許圣客氣了。”

“其實刻印陣法,不算太過于麻煩的事情。”

“真正的麻煩,是佛門辯法。”

“如若要為許圣刻印陣法,還望許圣到時出面,應對佛門。”

此時,林陣真人開口,他愿意為許清宵刻印陣法,但有一個要求,希望許清宵去應對佛門此番的辯法。

仙門辯法,倒不是一定會輸,而是很大概率會輸,畢竟佛門辯法天下聞名就不說了。

最主要的是,佛門這次準備了五百年,上次輸了,是大魏出了一位文圣。

如今就別做夢了。

故此,佛門有太大概率會贏得此番辯法,但今日許清宵誦經道經,稍稍壓制了慧覺神僧等人,這讓他們感到喜悅,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一般。

聽到對方開口,許清宵其實也沒有什么底。

比比異象還好說,真要辯法,就麻煩了,許清宵雖然不知道佛門是如何辯法,但也知道辯法之兇險。

常理辯法,以本相應非相,本物參非物。

高深辯法,以非相應本相,非物參本物。

如若是詭辯之法,那就是本相應本相,本物參本物。

這些東西,稀奇古怪,涉及天文地理。

可更多的還是涉及,禪意,佛意,道意,以及天地宇宙萬物之說。

許清宵可以辯上幾句,譬如說宇宙起源之類的東西,但這些都是都是本相應非相。

用已有可得知去證已有不可得知,非世間本相之事。

可到了高深辯法,那就不同了。

所以許清宵也沒顯得極其自信,他需要好好參悟以前看過的佛經。

有點臨時抱佛腳,但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

“晚輩盡力而為。”

許清宵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同時又叮囑諸位前輩一番,極品靈金和陣法的事情。

眾人直接答應,太上仙宗最直接,無塵道人直接讓人將極品靈金,送往王府了。

當下。

許清宵離開了太上仙宮。

他要回王府內。

一來是好好看看佛經,二來是煉制神武大炮。

很快。

等許清宵走后,六人的聲音也響起了。

“此經,當真是道門無上古經啊,方才聆聽經文時,貧道莫名感到元神升華,如若不出意外話,一年之內,貧道元神將圓滿。”

無塵道人感慨,他贊嘆道德經,忍不住出聲。

實際上許清宵這篇道德經,讓他們受益太大了,只是沒有當著許清宵面說這些話。

畢竟他們是一品,還要些臉皮。

如今許清宵走了,他們也就直接了當,道出目前的情況。

“唉,許圣當真是萬古大才啊,他于儒道,一年成圣,而后并兼武道,武道又入圣,現在還修煉仙道,更是銘寫出這般非凡的經文,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奇人啊。”

練靈子忍不住開口,贊嘆許清宵。

“不過,這篇經文只有上部,沒有下部,可惜啊,可惜啊,倘若許清宵是我弟子,那該多好啊。”

“不行,老夫待會要找一趟許圣,做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敞開劍閣,讓許圣修煉劍道,說不定許圣能領悟出真正的絕世劍法。”

“為我劍修,開天門。”

說到這里,劍無極有些蠢蠢欲動了。

只是此話一說,其余幾位仙道一品,也有些動容。

但無塵道人的聲音卻不由響起。

“無極道友,你想法雖好,可也只是想法,許圣還是沉溺儒道,你讓他修煉劍道,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又是儒道,又是武道,再加上修仙門之法。”

“怎么有時間去修煉劍法。”

無塵道人開口,打消了對方的念頭。

此話一說,劍無極神色微微一變,他想要反駁幾句,可想了想,無塵道人說的的確沒錯。

而就在此時,林陣的聲音響起了。

“只是上篇道經,我卻感覺,能讓我提升不少,若是全篇,或許我等有可能成就超品,仙道有超品之說。”

“如若當真成就超品,我仙道的氣運也就來了。”

“到時候,即便是佛門辯法贏了我等又能如何?六大體系之中,誰有超品?唯我仙道。”

“諸位,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也不知諸位愿不愿意?”

林陣真人開口,說到最后,他更是露出一抹嚴肅。

此話一說,眾人有些好奇,不由紛紛看向他。

“什么想法?”

“說來聽聽。”

眾人問道。

而后者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倘若這次佛門辯法,仙道輸了,儒道也輸了,我等若是不想坐以待斃的話,就不如徹底融入大魏,表決心意,愿扶持大魏王朝。”

“這樣一來,算是將仙門氣運,加持在大魏國運之中,這對我仙門來說,雖然有些吃虧,可也算是壓制佛門,同時也與許圣結下真正的善緣。”

“許圣畢竟是大魏平亂王,一心一意為大魏王朝,我等仙門是閑云野鶴,將仙道氣運,加持大魏之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不定許圣愿意將下半部道經給予我等。”

“一旦仙門誕生出一位超品,那當真是為我仙道開辟新世,也可讓我等仙道一躍成就六大體系之首。”

“爾等,覺得如何?”

林陣真人說出自己的計劃。

實際上,他并不看好佛門辯法,至少仙門肯定沒有什么能力辯法,輸是一定的,只是讓他們這樣直接認輸,他們肯定不樂意。

也不想讓佛門占盡便宜,索性不如徹底加入大魏王朝,不算臣服,也不算歸屬,而是融入大魏王朝之中。

讓仙門的氣運,加持在大魏國運之中,這樣的話,最起碼佛門就別想一家獨大了。

還可以繼續迂回。

此話一說,無塵道人,劍無極,煉靈子等人紛紛有些沉默了。

這個建議的確大膽,但也不是一個壞事,只能說賭上了仙門的一切。

“可若是佛門輸了呢?”

劍無極忍不住開口,望著對方好奇道。

“那得看是誰贏佛門,反正仙門沒什么指望了,就你們培養出來的那些歪瓜裂棗,還是別指望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許圣。”

“所以若是許圣贏了,那我等更要如此,直接融入大魏,加持大魏國運,也算是給許圣一個態度,得到下半部道經,”

林陣

此話一說,眾人沉默了。

因為他提的主意,的確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此事還需要好好商議商議。”

“不過可以保留。”

“但眼下我等也不要只關注這件事情,佛門辯法,若是辯贏了,也就辯贏了,反正贏了輸的,我仙門一直被壓制。”

“魔窟的事情,才是我等要關注之事,最近魔窟怨氣越來越可怕,封印隨時可能會破裂,一旦魔窟出事,那才是真正麻煩的事情。”

“其實,貧道倒是希望佛門能贏。”

無塵道人緩緩開口,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此話一說,眾人頓時明白無塵道人的意思。

這句話有兩重意思。

一來希望佛門贏,這樣的話便可壓制天下妖魔。

二來希望佛門贏,是擔心佛門輸了的話,會不會起一些歹念。

這些東西誰也說不準。

“行了,莫要啰嗦,先回去好好理解經文,等過些日子,我等碰面,好好闡述一下心得,這篇經文,一定會讓我等受益匪淺。”

“無極兄,你方才說的,千萬不要多想,不要打擾許圣,最起碼這段時間,不要去打擾許圣。”

無塵道人

同時還不忘叮囑劍無極一番,免得他去打擾許圣。

聽到這話,劍無極點了點頭,但沒有說什么。

很快,眾人相互告退,紛紛離開此地。

只是等他們離開后。

無塵道人靜靜開始打坐,大約半柱香,等他們徹底離開,無塵道人立刻站起身來,向外呼喊道。

“子英,速來。”

他傳音開口,讓對方速速前來。

一瞬間,路子英走進大殿內,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師父。

“怎么了,師父?”

路子英好奇問道。

“快,去藏經閣內,取出十二內庭古經,給許圣送過去。”

無塵道人開口,讓路子英取來十二內庭古經,送給許圣。

此話一說,路子英神色頓時變了。

“師父,你瘋了?”

“十二內庭古經,這可是咱們太上仙宗核心心法啊。”

路子英直接愣住了。

沒想到無塵道人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什么核心心法不核心心法。”

“剛才斬天劍宗,你無極師叔更是要開劍閣,想要結緣許圣。”

“為劍道續上一條無敵路,咱們太上仙宗乃是七大仙門之首,這種事情,肯定不能錯過。”

“我已經穩住了你無極師叔,但為師觀望你無極師叔始終蠢蠢欲動,想來這是早晚的事情,與其讓他結緣許圣,不如我們太上仙宗先來。”

“你不要廢話,趕緊去,記住,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別人發現。”

“真被發現了,就說是送極品靈金過去。”

“知道嗎?”

無塵道人如此說道,讓對方趕緊過去,不要耽誤了。

連借口都幫對方找好。

“師父,你認真的?”

“十二內庭經,這是太上仙宗的核心功法,非核心不得閱,拿給許圣,徒兒到不覺得什么,就怕回頭出了事,太上長老們彈劾你,那你可別怪我。”

路子英認真道。

“快滾去給許圣送經。”

“廢話那么多。”

無塵道人一腳踹在路子英身上,讓他趕緊去干活。

而路子英有些難受無奈。

倒不是因為十二內庭經的問題,而是自己師父如此重視許清宵,讓他有些想哭。

原本自己是寵兒。

現在許清宵成為了仙門寵兒。

這讓他如何不難受。

這一刻,路子英莫名有些感慨。

他長嘆一口氣,他莫名羨慕起陳書等人了。

最起碼,這些人雖然沒有那么優秀,可在自己的領域,是獨秀。

自己這仙道第一俊杰的光彩,如今被許清宵徹底奪過去了。

難受啊。

而此時。

大魏京都外。

慧覺神僧正在誦念經文,佛光普照,顯得般若。

只不過,佛光當中,慧覺神僧與八百辯經僧也在互相傳遞聲音,外人聽不見。

這是獨有的神通。

“神僧,許清宵將佛法阻礙至京都之外,我等這般,實在是有些不甘啊。”

有辯經僧出聲,言語當中充滿著不滿。

“佛法怎會被阻于外。”

“是我等佛法不夠精通罷了。”

慧覺神僧糾正對方的言語。

此話一說,后者當下出聲。

“阿彌陀佛,小僧著想了。”

他自我認錯,認可慧覺神僧之言。

不過,慧覺神僧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貧僧倒是看差了這個許清宵。”

“他的確不凡,對道有如此深刻之意,可惜的是,他不懂禪,也不懂佛,更不懂萬法之空,空映諸般等道理。”

“我等的敵人,依舊是亞圣王朝陽,他是我等的敵人,其余皆然不是。”

慧覺神僧到沒有輕視許清宵,不過依舊不認為許清宵懂得禪理,懂得佛法。

不是輕視許清宵,而是一種認知問題。

“莫要多想了,繼續誦念佛經。”

很快,慧覺神僧開口,讓眾人不要多想,誦念佛經再說。

當下,誦經聲更加洪亮,只是佛光如波紋漣漪一般,一層層蕩漾過去,但始終無法入大魏京都。

所有人其實都明白,佛門辯法,快要來了。

是輸還是贏,誰也不好說。

縱然許清宵今日以道經壓制了佛法,可這只是一個短暫的交手,雙方都沒有真正動真格,到底誰能贏,還真不知道。

不過,不僅僅是慧覺神僧,實際上大魏當中,也有不少人,將希望寄托于王朝陽身上。

他畢竟是亞圣,帶著三千大儒,自然與眾不同,這樣的人,怎可能不被關注。

至于許清宵。

大魏百姓是支持許清宵的,而且對許清宵充滿著信任,認為許清宵可以辯法成功。

但百姓們的支持,略加盲目,已經將許清宵神化。

認為許清宵無所不能,這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不管如何,一切還是要等,等到關鍵時刻,孰強孰弱,也會有個結果。

大魏王府中。

路子英帶著十二內庭經來到王府。

大堂內。

路子英倒也不避諱什么,將十二內庭經交給許清宵,同時也將自己師父要說的話,一一轉告許清宵。

只是當看到十二內庭經后,許清宵不由啞然一笑。

路子英有些不解,望著許清宵道。

“許兄,你雖然銘寫無上古經,可莫要小瞧我等仙門的功法,這功法不是修行,而是印證法,對你一定有幫助的。”

路子英解釋一句,誤以為許清宵是看不起這心法。

“路兄莫要誤會。”

“許某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之前周兄,李兄都來過了,也是各自拿出門派心法過來。”

許清宵苦笑道。

他不是看不起十二內庭經,而是覺得仙門做事怎么都一樣啊。

一聽這話,路子英有些愣了。

好家伙,自己居然來晚了?

一時之間,路子英也有些郁悶。

好在,許清宵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情,而是將道德經抄錄篇取出,交給路子英道。

“路兄,好好理解。”

看到許清宵遞上來的東西,路子英有些驚訝。

仔細看了看,是道德經。

一瞬間,路子英有些感動,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許兄。”

他想要開口說什么,然而許清宵搖了搖頭,意思很簡單,都是自己人,就別裝了。

一瞬間,路子英也沒什么好說的,雖然他有傲氣,可面對道德經,傲氣在這一刻選擇性消失了。

“許兄大恩,銘記于心,他日如若需要我幫忙什么,一定竭力。”

路子英十分感動,雖然場面話沒必要說,可他還是得說上一句,不然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只是此話一說,許清宵倒是真的開口了。

“路兄,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許清宵十分嚴肅道。

一瞬間,路子英也變得無比嚴肅,望著許清宵好奇道。

“許兄請說。”

路子英問道。

“聽聞太上仙宗有一柄仙劍,名為太上仙劍,威力無窮,不知是真是假?”

許清宵問道。

“這個倒是真的,只是如若許兄想要借來的話,恐怕不行。”

“至于其他之事,都可以辦到。”

路子英點了點頭,太上仙劍,乃是仙宗極致法器之一,太上仙宗有兩件極致法器,太上仙劍算是一件。

他下意識以為許清宵想要借劍,借劍不可能,但別的都行。

“除了借劍,其他都行?”

許清宵認真問道。

“這是自然。”

路子英點了點頭,語氣篤定道。

“那行,路兄,你去拿劍,把外頭的禿驢全部殺了,這個忙能幫嗎?”

許清宵滿是嚴肅道。

此話一說,路子英不由一愣。

當下,他起身直接離開,一句話都不與許清宵說了。

你大爺的。

讓我去殺光這些禿驢?

你當我路子英是傻子?倒不是打不過,借助太上仙劍,重傷慧覺神僧完全沒問題,可問題是自己當真這樣做,那就是惹下天大的麻煩。

他有病。

“唉,路兄,路兄,殺八百辯經僧也行啊。”

許清宵開口,換個角度,殺慧覺神僧有些難,殺辯經僧不難吧。

“許兄,另就高明。”

路子英的聲音響起,懶得搭理許清宵了。

看著離開的路子英,許清宵嘆了口氣,有些喃喃自語道。

“沒本事別把話說這么滿啊,仙道一脈當真不行。”

許清宵略顯失望。

而走出大堂的路子英更是一愣。

他很想轉身接下這個活,但想了想還是轉身走了,不敢逗留。

等路子英走后。

許清宵也沒廢話了。

他要開始煉器。

六大仙門皆然送來了極品靈金,加起來有五百七十斤。

陛下也將國庫中的極品靈金全部送來了,但數量不多,只有八十斤。

還有個五十斤左右,需要各地運過來。

也就是說,自己手頭當中,有六百五十斤極品靈金。

數量上不少。

但也不多。

煉制一架一品神武大炮倒是沒問題。

剎那間。

許清宵直接開始煉制神武大炮。

好在許清宵擁有太陽真火。

這種火焰,可燃燒一切,如若不是借助太陽真火,光是融化極品靈金,至少需要數日時間。

畢竟許清宵當前的境界,也不過是仙道三品,如若不是太陽真火,以及道德經的加持,煉制一品法器,怎么可能?

火焰燃燒。

極品靈金瞬間化作金色汁液。

許清宵一點一點開始煉制,煉制一品神武大炮,許清宵自然不敢亂來,比之前要認真十倍。

就如此。

轉眼之間。

便過了三天時間。

這三天時間,整個大魏京都顯得十分平靜,除了佛門弟子在外面沒日沒夜誦經之外,其余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了。

不過,就在這一日。

一則消息傳來,讓整個大魏京都徹底安寧不下來了。

天地文宮傳來消息,王朝陽不會參與辯法。

是的。

王朝陽不參與辯法。

用他的意思來說,他的目的,是傳教天下讀書人,不想參與辯法,也不愿參與辯法。

再者,這里是大魏,自有高人在,無需自己出面。

這是王朝陽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王朝陽這番話的意思是什么。

說來說去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跟大魏王朝沒有任何關系,佛門來大魏辯法,得大魏自己的人出面。

與他無關。

這番話說出,讓京都百姓莫名厭惡王朝陽。

但實際上,天地文宮內。

王朝陽神色十分平靜。

他這次拒絕辯法,其實是有原因的,他哪里不知道如此拒絕,會引來百姓憎惡。

可上面不允許他辯法。

并且他也不想辯法,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許清宵。

大魏不是這么看得起許清宵的嗎?

那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這個許清宵能不能辯法成功。

他等著許清宵出丑。

也讓大魏百姓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許清宵不是神,他不是什么都能做到。

綜合以上兩點,王朝陽拒絕了辯法。

當然,即便是沒有這個事情,上面開口了,他也不能辯法。

佛門這次突然辯法,絕對不是突然,而是有預謀有計劃的。

很多事情,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不過不管如何。

隨著王朝陽拒絕辯法,一時之間,大魏上下都有些憂心忡忡。

終于。

到了第七日。

慧覺神僧攜帶八百辯經僧停下了誦經。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緩緩站起身來,他望著眾人巍峨無比的京都城墻,緩緩開口。

“老衲天竺寺慧覺,奉寺之命,佛法東渡,辯法天下。”

“今日,于大魏京都辯法天下,為時七日。”

隨著慧覺神僧之言響起。

剎那間。

天穹映照萬道佛光,一尊巨大的佛像出現,捏自在法印,而慧覺神僧腳下,也凝聚出一朵三品金蓮,顯得無比莊重神圣。

八百辯經僧腳下也生出金蓮,但沒有品,可依舊佛光萬丈。

轟轟轟轟。

古老的誦經之聲響起,浩瀚如海的念力加持而來,讓大魏京都變得無比璀璨。

佛意如海,念力浩瀚,無量無盡。

京都內,早已經聚集無數目光,世人都在觀望,這七日來,大魏京都不知來了多少人。

他們都在等待著這場驚世辯法。

如今辯法開啟,他們自然激動。

隨著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大魏京都也徹底沸騰起來了。

“敢問城中道長,佛有萬法,皆往極樂,道有幾法?”

慧覺神僧開口,不過他的目標,直指仙門,提出第一個論點,進行辯論。

一時之間,仙門沉默。

城中沒有人給予回答。

七大仙門弟子都聽到了慧覺神僧的聲音,只是他們不好去說,也不敢回答。

大約過了一小會,太上仙宗傳來了聲音。

“道法無量。”

這是太上仙宗的回應。

是一位長老。

畢竟一直不回答,終究不是一件好事,太上仙宗身為七大仙門之首,自然逃不掉。

只是這個回答響起之時。

慧覺神僧不由緩緩問道。

“道法無量,為何無成仙者?”

慧覺神僧問道。

此話一說,后者當下給予回答。

“道法無量,但我等修道之人,還未參透道理,無有成仙者,自然正常。”

他給予回答。

只是話一說完,仙宮中,無塵道人不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個回答還不如不回答算了。

的確,當他回答完畢,慧覺神僧不由雙手合十道。

“此言大善。”

一瞬間,仙門弟子皆然皺眉,他們瞬間便明白慧覺神僧這是在做什么了。

上來就挖坑。

第一場交鋒,仙門直接敗了。

京都百姓們也有些發愣,不理解怎么回事,但細細琢磨一番,頓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慧覺神僧先是說佛有萬法,問仙門有多少法。

仙門回答無量之法,慧覺神僧詢問既無量,為何無仙?

這其實就已經在挖坑。

常理來說,都會解釋是自己無能,與道法無關。

可慧覺神僧要的就是這個回答。

人家還沒說你仙門不行,你自己就承認自己不行了,這還辯什么法?

“是貧道禪意不足,與仙門無關。”

這一刻,太上仙宮內,那長老臉色難看,當眾承認自己的過錯,而后閉嘴不語。

這沒辦法。

他要是不主動承認錯誤的話,就意味著仙門沒有能者。

與其帶上整個仙門丟人,倒不如把鍋甩到自己身上,最起碼也算是最后的挽救。

第一次交鋒。

仙門就吃了虧。

不是大虧。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佛門當真是有備而來。

仙門的的確確有些無力。

倒不是仙門不如佛門,而是辯法這種東西,仙門的確就不擅長。

與各自環境不一樣。

佛門弟子如若聰慧,佛門會讓他學習經文,好好去參透佛法,然后行萬里路,跟著大師去理解萬物,去思考人生。

而仙門弟子如若聰慧,仙門就是好好修練,加油努力,然后沒了。

這還得看到之后才會說一句,不然平時大家都在練氣修仙,誰有空搭理你啊。

塵界有一個經典故事。

有兩個富家翁,他們一個信佛一個信道。

信佛的前往深山中,找到一名老僧,說自己想要遁入空門,老僧讓他靜坐三天,不能吃不能喝,若是撐過去了,就收其為徒。

信道的前往深山中,也找到一名老道,說自己崇敬道法,想要修仙,老道點了點頭,也讓他靜坐三天,但允許對方吃允許對方喝,也允許對方走動。

只不過,后者靜坐三天后,想要拜師時,卻發現對方消失了。

留下了一句話。

沒事不要煩我修仙。

這就是佛道之間的本質,不是說佛門無私,因為佛渡有錢,哦,不是,有緣人。

也不是說道門自私,而是道門講究的是自我,本我,真我,你想修道你就自己修唄,又不是沒有經法,自己看,不懂找個人問問也行。

總而言之,沒事不要打擾別人修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佛門有一定的系統化和強制性。

仙門就很散漫,除了一些戒律之外,其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都嫌時間不夠,哪里還有時間來管你。

不修仙等死啊?

此時。

京都外。

慧覺神僧沒有繼續開口了,辯法本身是一問一答,他提問了,接下來是仙門提問。

依舊是安靜了一刻鐘。

太上仙宗的

這一次,是無塵道人的聲音了。

“敢問慧覺神僧,從何而來?”

無塵道人開口。

“自西洲而來。”

慧覺神僧不假思索,直接回答。

“敢問是路遠還是心遠?”

無塵道人直接出聲,開始禪機辯語。

一時之間,慧覺神僧稍稍沉默,隨后開口。

“心中無相,天涯就是咫尺。”

慧覺神僧回答道。

“既然無相,何必辯法?”

無塵道人淡然開口。

可慧覺神僧卻顯得十分平靜道。

“如不辯法,怎知無相?”

此話一說,無塵道人聲音突然變大。

“既然無相,那辯經之者,又是何人?是豬狗嗎?”

無塵道人

此言一出,引來眾人驚嘆。

仙門弟子紛紛叫好,京都內不少人也不禁攥緊拳頭,大聲喊了一句好。

壓根就不理解。

大魏皇宮中,女帝靜靜聽著兩人禪意,聽到無塵道人如此開口,也是不由點頭稱贊。

至于百姓們卻皺眉連連,大多數聽不懂這禪機之意。

“這說的什么跟什么啊?”

“是啊,聽都聽不明白,什么什么啊。”

百姓們議論,本以為是一場驚世熱鬧,卻沒想到他們高估了自己。

這完全就聽不懂嘛。

可就在此時。

酒樓當中,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為世人解惑。

“這還不簡單嗎。”

“仙門道長問慧覺和尚,從什么地方來,其意思就是來大魏做什么。”

“慧覺和尚回答,從西洲來,而西洲是佛門圣地,是來弘揚佛法的。”

“仙門道長問,是路遠還是心遠,其意思是說,此番弘揚佛法,不覺得有些大動干戈嗎?”

聲音響起,是一位和尚,三十歲左右,坐在酒樓當中,面前擺放著美酒與肉,顯得格外違和。

不過和尚眉清目秀,而且說話也十分溫和,與眾人耐心講解。

只不過他稱呼仙門為道長,稱呼慧覺為和尚,讓人覺得有些古怪。

但眾人不在乎這個,而是還是沒聽明白,不懂啊。

“小師父,你能不能更加通俗易懂一點,我還是聽不明白啊。”

“這路遠還是心遠,怎么又是這個意思啊?”

眾人開口,希望對方能說的更直白一點。

一瞬間,后者愣了一下,緊接著他也沒有發脾氣,而是換了種說法。

“路遠心遠,這意思就是,你從西洲一路跑過來,是走的累還是心更累一點,畢竟相隔兩個大洲,你花費這么大的力氣前來大魏,執念太深,哪里像佛門弟子。”

“其實這就是辯法關鍵點,仙門道長已經出招,不管你說是路遠還是心遠,都是累,也就是承認自己有雜念,有執著,不是真正的佛門弟子,如之前一般,不管是我無能還是道法無能,其實都是無能,落了下乘。”

“可慧覺和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答,自己心中沒有雜念,只是為了弘揚佛法,佛法無執著,所以自己也沒有執著,沒有雜念,自己已是佛,所以無論多遠,一切皆在佛前腳下,也就不存在路遠還是心遠。”

“這個時候,慧覺和尚認為自己不是人,而是佛,沒有執念的佛,來大魏辯法,是佛法自然,順應天理,順應自然。”

“然而,仙門道長的意思很簡單,你說你是佛,沒有執念,那為什么要千里迢迢來大魏辯法?為什么要弘揚佛法,這不是雜念執著,這是什么嗎?”

“而慧覺和尚回答,如若不辯法,怎能說明自己無雜念。”

“而仙門道長卻問對方,佛是無形的,而你是有形的,可你口口聲聲說,你是佛,沒有執念,那站在我面前的是豬狗嗎?”

“諸位聽明白了嗎?”

年輕的和尚開口,他盡可能用最簡單的方法,講述這段禪機。

只是吧,沒有說的很仔細,因為這涉及禪。

與世人難以言禪,將大概意思說出來就好,不然你壓根都不知道兩人再說什么。

這番話說完,百姓們似懂非懂了。

“我明白了,從一開始,無塵道人就認為對方來大魏弘揚佛法,并非是為了普度眾生,而是心有執念,是虛偽虛假的,而慧覺神僧認為自己是佛,來宏愿佛法,不是執念,是為了天下蒼生。”

有人開口,總結了一番。

“對。”

年輕和尚點了點頭,給予了贊賞。

一時之間,百姓們有些感慨。

真他娘的復雜,不過也是真他娘的蘊含道理啊。

這年頭,不讀點書,都不知道人家在說什么。

此時此刻,人們望著天穹上的慧覺神僧,十分好奇對方會回答什么。

而慧覺神僧稍稍沉思一番,緊接著給予了回答。

“是道長眼中的豬狗,還是心中的豬狗?”

慧覺神僧開口,這是他的回答。

你罵我是豬狗,那請問是你眼中的豬狗,還是心中的豬狗。

這又是挖坑。

如若是眼中的豬狗,就證明你修行不得,以肉眼觀人,見人是人。

如若是心中的豬狗,那是你心中有塵埃,見人非人。

此言一出。

無塵道人稍加思索,而后直言。

“非眼非心。”

但當此話一說,無塵道人就有些后悔了。

因為慧覺神僧雙手合十,緩緩開口道。

“無。”

剎那間,無塵道人長長嘆了口氣,隨后朝著慧覺神僧深深一拜。

“貧道輸了。”

他很直接,承認自己敗了。

人們詫異,尤其是仙門弟子,他們都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直接輸了?

方才不還說的好好的嗎?

大家你來我往,怎么就輸了?

大魏京都內,只有少部分人知曉無塵道人為何會輸,大部分人則是充滿著不解。

酒樓內,眾百姓也是紛紛望著這年輕和尚,眼神當中滿是好奇。

而這年輕和尚,嘆了口氣,望著慧覺神僧道。

“慧覺和尚的辯術,的確是天竺寺數一數二。”

“他詢問仙門道長,你口中的豬狗,是眼睛看到的,還是心中認定的?”

“無論如何回答,都是錯誤的,眼見非真,心見非實。”

“仙門道長回答非眼非心,而慧覺和尚一個無字,其意是說,既然不是眼也不是心,那就是無。”

“無既空空,既是空空,又何來執著?之前所說,都是空,你提出來的疑惑,也自然是空。”

“所以仙門道長敗了,慧覺和尚贏了。”

年輕和尚如此回答道。

說的眾人徹底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這佛門禪機,當真是古怪的很啊。

但這就是辯法,提出問題,回答問題,要么你說服對方,要么對方說服你。

十分簡單。

但現在,無塵道人被說服了。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念誦一句佛號。

隨后,他再次提問。

仙門當中,變得更加安靜。

不,應當說整個大魏都變得十分安靜。

比之前還要安靜許多。

太上仙宗的無塵道人都敗了,誰還有資格上去攖鋒?

足足半個時辰后。

終于有人回答了慧覺神僧的問題。

但可惜的是,連三句話都沒有堅持,就敗下陣來了。

整場辯法足足持續了四個時辰。

大多數都是慧覺神僧在說話,大魏京都內,說話的聲音不多。

這四個時辰來。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大魏比東洲要好一些,東洲兩個時辰內就全敗了,目前四個時辰,還沒有完全失敗。

至少仙門還能回答幾個問題,雖然清一色都是輸,可總比東洲好。

壞消息就是,七大仙門,已經有三個輸了,剩下四大仙門,更不用去想。

慧覺神僧的聲音停下來了。

辯法四個時辰。

也差不多到了時候,不可能一直辯法下去。

就如此。

第一天辯法結束。

大魏敗了。

如若不是無塵道人強行抬了一手,其實是慘敗。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期待著許清宵顯身。

夜晚,大魏顯得有些壓抑。

百姓們聚集在各大酒樓,談論今日辯法之事。

大部分是互相解釋今日辯法的意思。

可越說到后面,百姓們越覺得佛門的可怕,同時也憤恨在這個時候,王朝陽居然不出面。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圣人后代,結果佛門都欺負到家門口了,王朝陽不理不管。

還當真是好圣孫啊。

不過這種言語上的辱罵,到沒有什么,畢竟王朝陽不是大魏子民,不幫大魏也沒話說。

只是讓人覺得惡心罷了。

但更多人討論的事情,還是許清宵。

“如若許圣出面,區區佛門,算得了什么?”

“就是,雖然今日失敗,但我大魏還有許圣。”

“說的沒錯,大魏還沒有敗,有許圣在,一切都不成問題。”

不少人的

他們想到了許清宵,認為許清宵沒有出面,那么事情就還有轉機。

只是雖然大部分言論是這般,也有人潑冷水。

“許圣固然才華橫溢,可佛門辯法,倒也不是許圣擅長的東西。”

“實際上,王亞圣之所以不出面,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亞圣都不敢說一定能勝,半圣自然更不行了。”

是讀書人開口。

來自天地文宮。

但對比朱圣一脈讀書人不一樣的是,后者并沒有諷刺許清宵,而是就事論事。

只是言語當中,尊崇亞圣,認為亞圣都做不到的事情,半圣怎可能做到?

這種言論出現,惹來不少謾罵。

只不過百姓們也只是罵幾句,當真上綱上線也沒必要,畢竟他說的沒錯。

亞圣都不敢辯法,半圣的確有些懸。

但不管如何。

許清宵是大魏百姓唯一的念想。

就如此。

第二日。

依舊是佛門率先提問辯法。

但慧覺神僧沒有開口,而是讓八百辯經僧來。

而今日,也依舊是仙門給予回答。

只不過,仙門并沒有想象中那般,被打擊的不敢說話。

這一日的辯法,仙門倒也是有來有回,

甚至有幾次說的還不錯,引來滿堂喝彩。

但可惜的是,到頭來仙門還是敗了。

好消息是,今日五問五答。

仙門差一點贏了。

第三日。

有了昨日比較好的效果,仙門這一次選擇主動進攻。

但沒想到的是,一切仿佛在佛門的預料之中。

佛門沒有任何緊張,也沒有感到任何棘手,反倒也發起強烈進攻,以致于這一日,仙門輸的很慘。

十問十答,全部都輸了,輸到仙門弟子有些懷疑人生。

不管如何去辯法,總能被對方找出破綻。

這很氣。

被打的沒脾氣了。

終于,到了第四日。

仙門弟子心中被壓了一塊石頭,一個個情緒都有些不太好。

而這一日,本以為又是一場爭辯,只是沒想到,仙門在這一日,選擇主動認輸。

是的。

仙門認輸了。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但又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一連三天,仙門一場都沒有勝過,投降與不投降,無非是多掙扎一下和少掙扎一下。

仙門本就不擅長辯法,堅持了三日,也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有一件事情,被有心人察覺到了。

七大仙門基本上先后都出面了,可唯獨七星道宗,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這讓人有些好奇。

不過想到佛門的強勢,七星道宗不參與,或許也是給仙門留下最后一點顏面。

隨著仙門認輸。

剎那間,天地之間,滾滾氣運加持在了佛像當中。

那天穹之上的金色佛像,也愈發凝實。

只要再將儒道辯贏,佛門這次辯法,就徹底贏了。

剩下無非就是去一趟南洲和北洲,走個過場罷了。

這一刻。

慧覺神僧露出了笑容。

在他看來,佛門已經徹底贏了,這次辯法,也徹底贏了。

望著京都內。

慧覺神僧不由看向王府的位置。

其實,他倒是希望許清宵出面,也好讓許清宵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佛法高深。

“辯法無勝負之說,道長言重。”

“明日,貧僧以法辯儒。”

慧覺神僧開口,他客氣一聲,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同時也告知世人。

明日辯法儒道。

此言一出,京都百姓,天下勢力都有些沉默。

眼下,儒道是最后的希望了。

可這個希望不大。

若是王朝陽出面,與許清宵共同配合,說不定還真有希望。

然而王朝陽已經明確告知,不參與辯法,擺明了就是要讓大魏吃癟。

故此,對于儒道,世人不太報以希望,只希望許清宵不要輸的太慘,最好能贏個兩三場。

不過這幾日許清宵愣是沒出現一下,這倒是讓眾人好奇了。

而就在此時。

平亂王府中。

許清宵長長吐出一口氣。

一連數日,他都在煉制一品神武大炮。

壓根就沒時間去關注佛門之爭。

眼下,經過數日的苦煉,也總算是得到了回報。

院中。

一口金燦燦的神武大炮出現在他面前。

這口神武大炮,渾身上下由極品靈金打造而成,堅不可摧。

都別說轟一炮了,就算是拿這個神武大炮當做武器都極其可怕。

可承受一品的法力加持。

許清宵嘗試掄動,剎那間風雷之聲響起,虛空震顫。

極品靈金就是極品靈金啊。

即便神武大炮后期當真沒用了,給武者當法器也行,最起碼威力無窮。

望著這尊神武大炮。

許清宵眼神當中都是喜色。

而眼下,需要等待的就是陣玉了。

只要林陣前輩的陣玉送來,自己就可以嘗試組裝,有很大可能性,打造出一品神武大炮。

若真是如此,許清宵莫名巴不得再發生一次異族國造反的事情。

這樣就可以試一試一品神武大炮的威力。

不過這種事情,想想就好,許清宵也不傻。

當真發生異族國造反之事。

也不可能用神武大炮啊,這種東西,是超級殺手锏,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能用。

用了,天下皆知,那到時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誰都害怕這種東西,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會允許大魏生產這種東西嗎?

只怕那個時候,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會不惜提前宣戰,要求大魏王朝拿出制造方法。

不然的話,早死晚死都一樣,不如乘你還沒有真正強大時,提前進攻。

明白這個道理。

許清宵將神武大炮藏入浩然文鐘內。

這件事情,除了自己與女帝之外,他不會允許第二個人知道的。

“王爺。”

“陳大人來了。”

此時,隨著楊虎的

許清宵立刻起身,走出院外。

當下,陳正儒的身影出現。

朝著自己快速走來。

“守仁。”

“明日辯法,你可有準備?”

陳正儒快步走來,看著許清宵如此問道。

“沒什么準備的。”

“大魏不是還有個亞圣嗎?讓他先上。”

許清宵開口,有些平靜。

“他要是愿意上,那還不錯,可人家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是大魏子民,已經拒絕辯法了。”

提到王朝陽,陳正儒就有些憤怒,他脾氣一向很好,可現在也忍不住謾罵幾句。

“他拒絕了?”

許清宵微微皺眉。

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恩,直接拒絕了,眼下儒道一脈,就只能看你了。”

陳正儒點了點頭。

“仙門贏了幾場?”

對于王朝陽的拒絕,許清宵有些驚訝。

這不太合理。

雖然王朝陽厭惡自己,也不喜歡大魏,可他畢竟是在大魏傳道受業,若是在這個時候出面,也算是刷一波好感度。

按理說誰都不會拒絕。

可王朝陽拒絕了。

到了這個程度,絕對不可能因為簡單的厭惡,而放棄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傻子才會這般。

所以是有人讓王朝陽拒絕佛門辯法。

但不管如何,許清宵心里也清楚,王朝陽終究不是大魏的人,

不出面也沒什么好說的。

“仙門贏了幾場?”

許清宵詢問道。

“一場未勝。”

陳正儒開口,語氣有些低沉。

“一場都沒勝?”

這一刻,許清宵有些咂舌。

他知道佛門辯法厲害,可沒想到的是,竟然這般厲害。

讓仙門如此慘敗。

“一場未勝。”

雖然不想承認,但陳正儒還是點了點頭,給予回答。

此話一說,許清宵深吸了口氣。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只是,過了一會后,許清宵望著陳正儒道。

“陳儒,這四日的辯法,你說給我聽。”

許清宵也不啰嗦,既然仙門一場未勝,那自己不管是輸是贏,必須要好好應對了。

“好。”

陳正儒不廢話,將這四日來的問答辯法,全部說給許清宵聽。

待聽完之后。

許清宵不由沉默。

是禪機。

佛門與仙門辯法的內容,是禪機。

以本相應無相之說。

不能說非常高深,但也不俗了。

而且對方估計沒有真正用心。

否則的話,也不至于如此。

但是吧。

聽完之后,并沒有許清宵想象中那般厲害。

“守仁,你有信心嗎?”

看著許清宵略微沉思的表情。

陳正儒不由好奇問道。

望著許清宵。

“應當有些。”

許清宵開口,他也不敢保證說有,畢竟以目前來說,佛門要是這個樣子的話,他有很大的信心。

可如若佛門留了一手,那就不好說了。

聽到這個答復,陳正儒也不好說什么。

只能起身嘆口氣道。

“守仁,不管如何,反正老夫是支持你的。”

“你先好好潛心想想,倘若當真輸了,也無所謂,莫要給自己什么負擔。”

“對方本身就是看我儒道衰敗,才敢出來辯法。”

“大不了等你成圣后,再來打臉。”

陳正儒開口,

“恩,陳儒,最近大魏如何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同時詢問陳儒大魏最近情況。

“一切蒸蒸日上,糧產越來越多,百姓的確開始過上好日子了。”

“而且各地都在為你修建功德碑,水車之利,天下百姓已經知曉了。”

提到大魏最近的情況,陳正儒便不由笑呵呵,顯得十分開心。

“好。”

得知大魏近況后,許清宵點了點頭,也顯得十分滿意。

當下。

陳正儒離開院中。

而許清宵則開始思索佛經。

院中。

許清宵腦海當中第一浮現的不是佛門第一心經,而是金剛經。

是的。

金剛經乃是大乘佛法之無上經書。

而且還是以問答方式進行。

恰好可以用上辯法。

只不過有一個,許清宵十分好奇。

道德經,引來天地異象。

金剛經會不會也引來天地異象?

恩,這就是許清宵好奇的地方。

而且,倘若金剛經真能引來異象,那心經呢?

也就是波若波羅密多心經。

這可是大乘佛法之經典啊。

可開啟大乘佛法。

這篇經文要是拿出來,又會如何?

“倘若當真辯法辯不過,就拿經文砸。”

“我就不信了,還砸不過這幫禿驢。”

許清宵心中喃喃自語道。

隨后他也沒有多想,開始回憶金剛經,同時也在細細體悟金剛經的內容。

總不可能照著經文直接搬吧?

如此。

翌日。

隨著太陽緩緩升起。

灑落在慧覺神僧等人身上。

這一刻,慧覺神僧睜開了眸子,停止了誦經聲,沐浴金陽,面上帶著慈悲之相。

“貧僧慧覺,今日愿以儒道一脈,辯法論經,敢問可有儒者應答辯法?”

慧覺神僧開口。

他的聲音,如黃呂大鐘一般。

京都內,所有人都被驚醒。

百姓們皺眉,沒有想到,慧覺神僧竟如此迫不及待。

天才剛亮,他便要辯法論經,吃相有些難看了。

只是。

京都沒,沒有任何聲音給予回應。

不管是許清宵的,還是其他儒者,毫無聲音。

慧覺神僧保持平靜,他很樂意看到這一幕。

無人回應,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一刻鐘后。

慧覺神僧再次開口。

“敢問,可有應答辯法者?”

他出聲,繼續問道。

只是依舊沒有回應。

又是一刻鐘后。

他又一次開口。

第三次詢問。

聲音洪亮,雖然不刺耳,但卻讓人心煩意亂。

大清早的,鬼叫鬼叫,擾人清夢。

可是氣歸氣,眾人還是不好說什么,畢竟人家是過來辯法的。

就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敢問,儒者有應答辯法者?”

慧覺神僧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般的聲音,莫名讓人感覺是在挑釁。

儒道衰敗,王朝陽又直言拒絕參加辯法,眼下大魏京都唯一能出面的,不就是許清宵嗎?

他一直叫喊著,其實不就是在說,許清宵你敢不敢出來辯法。

這極其令人惡心。

可反過來想想,都喊了三四遍了,許清宵還不敢出面,這是不是意味著,許清宵心里沒底?

人們不禁這般想到,心情更加沉重了一些。

大魏皇宮。

女帝坐在龍椅上,美目中有慍怒,畢竟佛門這般叫囂,讓她有些不悅,倒不是吵鬧。

而是這般的言語,不就是在譏諷許清宵?

“天地文宮,當真不參與辯法?”

季靈開口,緩緩詢問道。

“回陛下,不參與。”

趙婉兒開口,如此回答道。

此話一說,季靈眼神中露出一抹冷意。

天地文宮這般做,有沒有其他意思,女帝不知道,但一定想要惡心許清宵。

想要將許清宵從神壇上拉下來,讓大魏百姓認清一個道理。

許清宵不是無所不能。

雖然這是實話,世人其實都懂,可許清宵卻能做到讓百姓莫名信任。

這就是許清宵不同之處。

如若許清宵失敗。

百姓就會發現,許清宵不是神,不是什么都能做到,有可能會影響國運。

“有誰.......”

也就在此時,慧覺神僧剛準備繼續開口時。

突兀之間。

一道聲音響起了。

來自平亂王府。

“當真是吵鬧無比。”

“卯時還未到,就在城外一直吵吵鬧鬧。”

“爾等佛門就是這般德行?”

伴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整個大魏京都熱鬧起來了。

百姓們攥緊拳頭,等待了這么長時間,就是為了等許清宵出聲。

如今他一開口,不知為何,心中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擔憂,就莫名消失了。

“許圣來了,許圣來了。”

“許大人總算出面了。”

“這些禿驢,的確聒噪。”

“許大人,不要客氣,好好教訓教訓這幫禿驢。”

京都內,一道道

民意如海。

而許清宵的身影,也逐漸浮空,出現在王府之上。

他與慧覺神僧遙遙相望。

許清宵的確有些反感佛門,先不說佛門之前想要強行渡化自己,就說今日,大清早吵個不停。

自己原本還在頓悟思索,硬生生被這般聲音給吵醒了。

慧覺神僧方才的詢問聲,是加持了佛門神通,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人從深度思考中醒來。

“貧僧慧覺,見過許施主。”

慧覺神僧開口,他不喜不怒,滿臉慈悲。

誦念佛號。

許清宵神色平靜,望著對方,緩緩開口道。

“出題吧。”

許清宵語氣平靜,讓對方出題。

不要啰嗦了。

然而慧覺神僧搖了搖頭,望著許清宵道。

“許施主,還是你先出題吧。”

他拒絕先出題,而是讓許清宵出題。

當然這不是禮讓,而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禪。

讓許清宵先出題,其意就是為了打壓許清宵的銳氣。

只是這種小手段,許清宵已經不在乎什么了。

既然對方讓自己先出題,那許清宵出個簡單點的。

“佛法講究,心,佛,眾生,三者為空。”

“所謂無圣無凡,無施無受,無善無惡,一切即空。”

“對不對?”

許清宵開口,他沒有詢問禪理,也沒有儒道,而是論佛道。

此話一說,世人好奇,大魏京都的百姓也滿是驚訝。

許清宵以佛法為題,這不是白送一道題給別人嗎?

尤其是這個問題,更是看不出任何一點蹊蹺和禪意。

酒樓內。

不少百姓已經趕來,這里出了一位年輕的和尚,懂得佛法,這四日來,都是這位年輕和尚為大家解釋,以致于百姓們聚集此地。

聽其解釋。

也免得不明不白,聽也聽不出什么個之所以然。

“小師父,許圣是何意啊?”

有人出聲,詢問這名年輕和尚。

“許圣之言,是佛門皆空之說,心既空,佛既空,眾生皆空,佛經有曰,萬物皆空,此乃非相,望世人不可執著,否則會墮入魔道。”

“并沒有什么禪意,只是佛法典故罷了。”

年輕和尚給予回答。

他也有些好奇,不明白許清宵為何詢問個這個。

慧覺神僧聽聞之后,微微皺眉,倒不是這個問題難,而是這個問題太過于簡單了。

他仔細想了想,雖然他并不覺得許清宵懂什么佛法。

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眼下輸贏就在這一刻了。

若是贏了許清宵,佛法東渡成功。

可若是輸了,那就功虧一簣。

只是想來想去,慧覺神僧還是想不出什么,只能給予正常回答。

“是也。”

但此話一說。

剎那間,許清宵猛地出手。

一巴掌狠狠扇在慧覺神僧臉上。

這一刻。

整個大魏京都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居然會當眾給慧覺神僧一巴掌。

哪怕慧覺神僧也沒有想到。

這太突然了。

而且莫名其妙。

他是佛門二品,理論上阻擋的了許清宵,只是他沒有想到許清宵會貿然出手。

讓他沒有任何防備。

所以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人們愣住。

天地文宮中,王朝陽也有些咂舌。

他不明白許清宵這是做什么?

難不成說不過,就要動手?

“許施主。”

“你這是作甚?”

慧覺神僧有些怒意,他站在佛蓮上,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是怒,但他忍住了。

挨一巴掌不算什么。

可他要一個解釋。

如若許清宵給不了解釋,這辯法,許清宵也輸了。

而且輸的極其難看。

隨著慧覺神僧怒聲響起,許清宵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你既然同意一切皆空,那何來痛苦?”

許清宵開口。

看著對方,

此言一說。

慧覺神僧頓時不由一愣。

包括京都百姓也不由一愣。

“哈哈哈哈哈。”

“妙哉,妙哉。”

“許圣當真有智慧相,哈哈哈哈。”

“好一個一切皆空,何來痛苦。”

酒樓中,那年輕和尚最先回過神來,他剎那間明白許清宵是什么意思了。

許清宵上來就是問慧覺神僧,一切皆空對不對?

這問題的確沒什么,畢竟這是佛門經文中記載的。

倘若說不是,那么就違背經文,違背佛陀。

倘若說是,那迎來的便是當頭棒喝。

這招當真是無解啊。

慧心哈哈大笑,看到自己師兄吃癟,他似乎很開心。

沒錯。

此人便是天竺寺四大神僧之一,也是最年輕的神僧之一。

慧心神僧。

這一刻。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

他神色平靜,可常人都看得出來,他難以平靜。

剛見面就挨了一個大嘴巴子,換誰誰能保持心靜。

尤其是,許清宵以佛法辯論,贏了自己。

這還當真是讓他既是難受,又感到憋屈。

的確是小瞧了許清宵。

想到這里,慧覺神僧不由深吸一口氣,望著許清宵,提出了他的問題。

“敢問施主,儒教可公?”

慧覺神僧沒有闡述佛經,而是以儒教為題。

“自然公平。”

許清宵淡然回答道。

下一刻,慧覺神僧繼續開口道。

“那請問,儒道之中,殺人為何罪?”

慧覺神僧開口,緩緩說道。

只是此話一說,所有人不禁皺眉。

因為他們瞬間便明白,慧覺神僧要說什么了。

“殺生為大罪。”

許清宵淡然開口,給予回答。

“那殺生之罪,如何處置?”

慧覺神僧繼續問道。

“天地不容,法理滅之。”

許清宵完全明白對方是想要說什么,但他無懼,已經猜到了,所以有所準備。

此話一說。

慧覺神僧心中不由一喜,但面上依舊慈悲,望著許清宵道。

“那許施主屠戮陳國千百萬百姓,法理為何不滅?”

“貧僧是否認為,儒教因權而變,劃分三六九等,一等為賤民,可隨意殺之,九等為權貴,可踐踏生命,無視天理?”

說到這里,慧覺神僧望著許清宵,神色平淡無比。

話說到這個份上,明顯就是在找事了。

而這一次,無需慧心解釋,百姓們也聽得明白,慧覺神僧在表達什么意思了。

你許清宵既然說儒道至公,殺人為死罪,那你許清宵殺了這么多人,為何不死?

難不成是因為你許清宵乃是大魏王爺?是高高在上的九等人,就不在律法之中?

如若是這般,那王朝律法,豈不是只針對百姓?

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詢問。

一時之間,許多人都為許清宵擔憂起來了。

因為這個問題,十分刁鉆古怪。

有些詭辯的意思。

許清宵為何屠殺陳國百姓?是因為陳國百姓不降。

可問題是,如若你這般解釋的話,慧覺神僧又要說,不降就殺,不違天理,天下人不服,是否要殺盡天下人?

要是許清宵真回答一句是,那就徹底名聲敗壞。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嗜殺之人,這是暴虐行為,不可取。

但如若不這般解釋的話,你又無法解釋清楚,為何你不受罰的原因。

可就在此時。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幾乎沒有什么思考。

“殺生為護生。”

“斬業非斬人。”

慧覺神僧不由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八百辯經僧也不禁震撼。

酒樓當中。

慧心的聲音更是第一時間響起。

“好。”

“好一句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此言,大善。”

“是禪。”

“是禪。”

慧心激動無比,他攥緊拳頭,身為佛門弟子,他對辯術也十分精通。

自然當許清宵完美回答這個問題后,他忍不住激動起來。

許清宵屠殺陳國百姓。

歸根結底是因為,要保護大魏百姓。

不殺,帶來的殺孽更多。

所以殺生是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不殺他們,往后造就的殺孽會更多,斬的是業力,而不是人。

業力,便是因果惡報。

這個回答,太過于完美了。

完美到,慧覺神僧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他本以為,這個問題能讓許清宵破綻百出,因為不管許清宵怎么解釋。

他都可以不斷尋找漏洞與破綻。

卻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說出一句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這還當真是。

完美回答。

咽了口唾沫。

慧覺神僧莫名之間生起一些恐懼。

他感覺,眼前的許清宵,絕對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

過了良久。

慧覺神僧再次朝著許清宵一拜,口誦阿彌陀佛。

其意便是,他輸了。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京都內一片喝彩。

仙門弟子更是一個個喊起來了,原本低沉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可就在此時。

許清宵沒有在乎慧覺神僧的認輸,而是直接詢問第二題。

“何為佛門至高法?”

許清宵開口,詢問對方。

這是他的第二問。

慧覺神僧不假思索道。

“無上正覺。”

這個問題無需多想。

“何為無上正覺?”

許清宵問道。

“佛門一品之上,為無上正覺,開啟智慧竅,領悟智慧法,明白一切理。”

慧覺神僧給予回答。

“可見如來真身否?”

許清宵直接問道。

“可見。”

慧覺神僧直接回答,也沒有任何思索。

“如何見?”

“無上正覺,往極樂世界,可見如來佛真身。”

慧覺神僧緩緩出聲。

“如來無相。”

“有相者,怎是如來?”

許清宵直接開口,聲音冷冽。

慧覺神僧又是一愣。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你怎知,如來無相?”

突兀之間,慧覺神僧開口,他抓住許清宵的漏洞。

可下一刻。

一段經文響起。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這是金剛經。

只是當經文響起,剎那間,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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