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不了!”
項羽像是只護食的獅子。
這東西可是他之前在虛空遺澤,冒著生命的危險,從三個妖魔王族的圍攻之下生生搶到手里的。
其本身擁有著溝通空間的能力。
若是讓他慢慢參悟,最終將其融合到自身體內的話。
興許能讓他在空間之道上再得到一絲進展。
別小看這一絲進展。
這可是空間之道。
乃是與時間之道共稱為永恒之道的領域。
他能入的了這空間之道本身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是憑借著他在空間之道中的領悟,才能以少對多,將那些與他實力相近的妖魔打的落花流水。
哪怕一絲絲的進展,他都不想浪費。
可現在,他竟然要因為這點屁大的事情,就將這般機緣直接浪費掉。
這簡直是讓他心里都在滴血。
如果秦羽還在。
現在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按照之前劉邦對他說過的描述。
秦羽可是個隨手就能率兵將妖魔虐殺的猛人。
只不過是那北武妖君瘋狂之下,生生用通道送過去了一只惑心魔。
這才給了秦羽巨大的壓力。
現在看著那完好無損的洛陽城。
項羽都在懷疑,秦羽是不是就算面對惑心魔,興許也有與之相抗衡的實力。
就算不行,至少也能拖住。
可現在……
就因為洛陽城里的這些蠢貨覺得對付妖魔很簡單,然后就讓他不得不將已經到手的機緣又給白白扔出去?
實在是可恨到了極點!
“別看這地方了,先找那個秦羽!”
項羽看著遁光鏡中已經開始邁步朝前沖鋒的妖魔龍龜。
這些妖魔沖刺的雖然沒有什么陣型可言。
但他們身上所具備的那股極強的壓迫力卻也是十足的。
劉邦怎么會不知道項羽現在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反正正如項羽所說。
這洛陽城的情況一時半會也不用看了。
沒什么意義。
如果沒有秦羽留下來的那些手段。
僅憑這些凡人,根本不可能阻擋得住這些妖魔的。
就算是之前他在那軍陣之中看到了不少實力還算不錯的武人。
那也不可能。
最多,他們也不過僅僅只能將那些妖魔的進攻延緩一些。
或許拼上性命,能將這些進入到人間的妖魔龍龜斬殺一大半。
可這又能有什么意義呢?
一旁劉秀急切說道:“項王,要不然還是你親自出手吧,先將這些入侵到人間的妖魔盡數解決掉再說。”
“這洛陽城中數十萬百姓,再加上身為都城,凝聚出來的氣運,可斷不能就這樣拱手送給那些妖魔了啊。”
項羽瞥了劉秀一眼,他嗤笑一聲:“百姓?與我何干?要救你那些子民,叫你家老祖去救去,別來找我。”
“至于那點氣運,在現如今這種情況下,也根本已經算不上什么了。”
劉邦,衛青,霍去病眼中都掠過一抹無奈之色。
大漢朝的百姓,確實跟項羽沒有什么關系。
可他這后半句話就是純純的胡謅了。
這氣運不算什么?
要是不算什么的話,他們至于這么著急的從虛空遺澤跑出來,一路來到九黎山,就是要正面跟北武妖君開干?
本來讓項羽出手也就是為了穩定人間的氣運。
不過那之前是建立在他們相信洛陽城已經被破的情況下。
已經是對他們而言十分危險的境地了。
現在看著洛陽還在,氣運還好好的,項羽這狗賊就又舍不得了。
只是出手的最終還是項羽。
而且項羽手中的那東西確實很珍貴。
就連劉邦都很眼饞。
反正洛陽城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看不看也無所謂了。
劉邦轉動遁光鏡。
遁光鏡中的視角很快就從洛陽城飛快上升。
直到那洛陽城在眾人眼中都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他伸手一點洛陽城東的方向。
左慈看著劉邦指點的地方,那地方不是別處,正是之前的汜水關。
指著這個地方也正常。
之前鎮守汜水關的人可是呂布。
這個人間數一數二實力的武人,如果此時能前去支援洛陽的話,應該能很大程度上解決一些問題。
不過當遁光鏡中的場景放大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
偌大的汜水關中,除了零散的一些守軍之外,就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了。
項羽:???
“你找不到那秦羽?”
劉邦一臉黑線,道:“這天下如此之大,茫茫人海,我要怎么去找那一個秦羽?”
項羽驚叫道:“這不是反手就行的事?你只要放開感應,去感應人間氣運波動最強的那個人不就行了?”
劉邦怒道:“能不能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這是遁光鏡,遁光鏡!”
劉邦指著面前的鏡子大聲叫嚷著:“我又沒有空間天賦,根本不可能透過這遁光鏡直接感應到人間的情況啊!”
項羽:“你弱怪我?”
劉邦拳頭緊握,忍了半晌。
直接飛起一拳朝著項羽的臉上揮去。
他拳頭上閃耀著耀眼的金光,天地間像是突然出現了一尊明亮的太陽。
若非是在九黎山四周,空間無比堅固,恐怕光是這一拳的余波,便會讓整個山河都崩裂了。
而這一拳轟在項羽的臉上。
項羽躲都沒躲。
光憑他的面皮,就完全抵擋住了劉邦這毀天滅地的一拳。
“夠了嗎?”
項羽腦袋微微偏了偏,他俯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劉邦。
劉邦冷哼一聲,收回拳頭,若無其事的又將目光落在那遁光鏡上。
“你可知曉那秦羽所在何處?”
劉邦問了一聲。
盡管他沒有指名道姓的問。
但左慈很清楚,劉邦這必然是在問自己。
他可不敢說什么話惹惱了劉邦。
好家伙。
光是剛剛那一拳的余波轟在他的身上,他就已經感覺到有一種身子都要被撕裂的感覺。
要是被這樣的一拳完完全全的轟在身上。
那他直接就原地去世。
畢竟他可沒有項羽那么厚的臉皮。
只能說,項羽給劉邦的功法是真的難頂啊。
可問題是,他不知道啊!
這會秦羽正被那惑心魔追著滿世界跑的跟孫子似的。
這你讓我去找?
你是不是成心想讓我去死?
“要不然,看看零陵郡?前輩是零陵郡守的客卿,在零陵郡中應該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吧?”
左慈誠懇的說道。
“零陵郡是嗎?”
劉邦撥動遁光鏡。
遁光鏡內的景象很快就從洛陽一路南下,走到了零陵郡境內。
這一路映照過去也并非是沒有絲毫作用。
在這映照的過程中。
劉邦等人就已經將這一路上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
這一路上的地界根本看不出有惑心魔為禍一方之后的場景。
按照他們的想法。
秦羽身為零陵郡守,在這種需要與惑心魔對抗的時候,肯定是一路朝著零陵郡的方向逃竄會更好的。
天下間哪里還能比的上自己的老窩更讓他有安全感呢?
那可是他自己苦心經營的地盤。
可現在這一路上看起來。
秦羽根本就沒有朝著零陵郡機動的打算。
這就讓人很費解了。
如果不朝著零陵郡跑的話,難不成他還能跑到漠北去禍害那些匈奴?
真要去的話,那也沒什么,關鍵問題是,這樣一搞,那就真的是此生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匈奴那邊能有什么力量對抗的了惑心魔?
這第一輪的惑心魔還沒能收拾完,第二輪要是再來個惑心魔,那不得直接炸了?
至于秦羽其實早就已經將那惑心魔給解決掉了。
這個想法僅僅只是出現在眾人心中短短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做夢也要做個有點邊界的吧。
惑心魔那是什么東西?王族!
他那能耐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了的。
境界不高出他兩個等級,根本就沒有辦法豁免他那燃心的能力。
秦羽的境界會比惑心魔來的更高嗎?
這種事情根本不用去想。
劉邦等人神色凝重。
一路看了過去。
至于左慈,他對于沿途這些東西倒是不怎么關心。
他真正關心的是,也不知道懸空城里面有沒有什么能夠對付惑心魔的手段留下來。
不知道這些前輩大佬在看到懸空城之后,能不能幫秦羽找到一點對付那惑心魔的辦法。
如果能對付的了惑心魔的話,人間就還有希望。
不過隨著遁光鏡中的地形越來越靠近零陵郡。
劉邦和劉秀的神情就顯得越發古怪起來。
零陵郡是個什么鬼地方啊?
那是南部邊蠻生活的地方。
比起富庶的中原,零陵郡簡直可以算的上是窮山惡水的典范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存在于他們記憶中的地方,怎么現在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了?
那地界上的行商數量也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而且這商隊可是一路從各個地方盡數朝著零陵郡匯聚過來的。
從大的空間尺度上去看的話,這種規模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看著這些朝著零陵郡前行的商隊。
劉邦和劉秀甚至都感覺他們大漢朝的都城是不是都已經搬遷到零陵郡去了。
這就實在是有些離譜。
不過現如今尋找秦羽和惑心魔才是他們的重中之重。
兩人心中雖然疑惑,但卻都沒有多想。
“到了!”
等到劉邦將那遁光鏡中的場景終于落在泉陵城上空的時候。
看著遁光鏡中泉陵城的眾人,一個個都感覺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么泉陵城旁邊還會出現這么一個跟他大小規模都差不了多少的城池?
這么兩個大城擠在一起是想要做什么?
左慈知道眾人疑惑,便說道:“這座城名為懸空城,乃是前輩自己用大手段建造出來的城池,相當不凡。”
還不等左慈將那不凡之處到底都不凡在什么地方說出來的時候。
一旁的劉邦便突然開口說道:“等等!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他眼中明顯帶著極度的驚訝。
說話的聲音都變的很是急促起來。
眾人聞言,都朝著遁光鏡中看去。
此時的遁光鏡中,畫面都集中在了懸空城中。
這座城市的布局確實比一般的城市要來的好的多。
其中甚至有些建筑便是讓他們這些實力強橫到頂點的強者,都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些不凡。
左慈自然也是看的清楚。
遁光鏡也映照出了他之前一直停留的丹塔。
對于丹塔,他已經實在是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
可是現在看著遁光鏡中的丹塔,他自己心中也生出了一種丹塔已然有了一些變化,但卻又不知道具體變化在了什么地方的感覺。
只見那遁光鏡并沒有在懸空城中的任何一座建筑上停留。
其視角飛快的朝下落去。
直直的落在懸空城中央地段的一座建筑之中。
庭院內,一個渾身閃耀著不滅金光的年輕人正一掌拍出。
強橫的血氣裹挾著周遭的空氣。
恐怖的風壓朝著前方猛的沖了出去。
轟在距離他三丈之外的一個木樁之上,將那木樁直接轟成齏粉。
年輕人搖了搖頭,似乎對于這一掌的威力并不滿意。
“前輩??!”
“秦羽!!!”
左慈一臉的疑惑,劉秀則是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怎么能在這里?
他怎么會在這里?
兩人看著遁光鏡中那熟悉的身影,都直接給看傻了。
然而這還不是全部。
劉邦看著遁光鏡中的秦羽,他眼睛一瞇:“你跟我說他是零陵郡守的客卿?”
“哪里有什么客卿能凝聚一整個郡的氣運?”
左慈驚呆了。
他在仙界的這段時間也已經對氣運之說有了不少的了解。
每個人的氣運與他的能力以及當前所處的位置都有很大的關系。
這種氣運的表現在人間這種氣運凝聚之處表現的就更為明顯。
他此前在人間的時候,雖然能看到氣運的聚散,但卻看不清楚那氣運所攀附的根本。
故而,他之前在來到零陵郡的時候,只能看到泉陵城上空有一團匯聚過來的極為強大的氣運。
卻根本看不到這氣運到底錨定在誰的身上。
可現在劉邦都已經點名了這零陵郡氣運的所有者乃是秦羽。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不是郡守的話,憑什么能擁有郡守才能掌握的氣運?
左慈一想到自己之前與秦羽之間那錯位的關系認知。
一想到自己煉制的丹藥總是分成均等的三分,郡守一份,秦羽一份,他自己一份。
他的臉色就忍不住直接變的詭異起來。
你一個人用不一樣的身份吃我兩碗粉是吧?
“算了,這種事情都是小事,這秦羽怎么會在這里,那惑心魔呢?”
劉邦緊皺眉頭,他將秦羽和左慈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拋到腦后。
“總不能,那惑心魔竟然已經被他給殺了?”
劉秀眨了眨眼,用疑惑的語氣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左慈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
秦羽的實力就算比他更高,境界就算真的比他更強。
那也肯定不可能是之前那惑心魔的對手啊!
那惑心魔他看的清清楚楚。
論境界,比他現如今的境界還要至少高出一個等級。
秦羽要對付這惑心魔,至少就要超出這惑心魔兩個等級才行。
也就是說,秦羽想要斬殺惑心魔,他的境界至少要比現在的左慈超出整整三個等級!
這種事情左慈真的是不敢想。
人間怎么可能有人擁有這樣的境界?
他能突破到這種境界,早就已經有能力從人間飛升上來了,又怎么可能還一直留在人間?
劉秀面色古怪的說道:“這也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伱自己看看他現如今的狀態。”
“換做你是那惑心魔,你會在沒有殺掉他之前就去禍亂別的地方?”
左慈沉默了下來。
他無言以對了。
一旁衛青也驚訝道:“那么現在的問題就是,這秦羽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將那惑心魔給斬殺掉的?”
衛青此言一出,劉邦,劉秀以及左慈三人的臉色就微微一變。
根據他們上一次在遁光鏡中看到的那場面。
興許……
“前輩他之前不可能就那樣直接沖上去了吧?”
左慈腦海中出現了秦羽獨自一人走向惑心魔的場面。
劉邦面色凝重的點頭道:“很有可能……”
劉秀猛的倒吸一口涼氣:“他真這么強?結果還被人從洛陽城給趕出來了?”
這話一說,在場六個人,有四個人都感到無比尷尬。
項羽果然一聲嗤笑:“你劉家的人可真行啊。”
“佩服,佩服!”
劉邦臉色一黑,劉秀則是滿臉尷尬。
他的這不肖子孫,可真是秀啊。
劉邦呵呵一聲冷笑,伸手一揮,直接將遁光鏡中的場面又重新放回到了洛陽城邊上。
“現在輪到你出手了,請吧,項王。”
這下輪到項羽的臉色黑成鍋底了。
明明才剛剛聽到一個好消息,轉眼之間就變成要從自己身上割肉了。
項羽沉默的思考了片刻,道:“你們說,我們現在有沒有一種可能性,其實我們完全可以讓這秦羽再率兵殺回洛陽城?他一個人就能解決掉那惑心魔,就算是對付再多的妖魔,也應該全然沒有任何問題吧?”
劉邦:……
他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是真的怕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這練功練的十分暴躁的脾氣。
又一拳轟在項羽那大臉皮上。
一旁的老好人衛青呵呵一笑,道:“項王說笑了,零陵郡距離洛陽城千里之遙,就算秦羽快馬加鞭,只一個人趕過去的話,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洛陽倘若有失,人間損耗的這些氣運被那北武妖君所得,恐怕我等的處境就會變的更難了。”
“現如今只要洛陽不失,那北武妖君沒有得到氣運反饋,興許,我們還能去那九黎山中與他斗上一斗,與項王現在要付出的代價相比,到時候得到的利益可能還會更多啊……”
項羽聞言,眼睛果然逐漸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