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
無聲的戰場在四面八方,殺戮始終在陰影之中,經濟、技術甚至巫術、詛咒都成為了彼此攻擊的工具。
“我們遭到了金融擠兌,我們的資金流出了點問題”
“東國官方愿意為我們提供為期三個月的無息貸款,好了,問題解決了。”
有實體存在,就可以被攻擊,路平安勢力在東國擁有了不少產業,包括交易地的周邊設施、林女那邊接手的醫療產業,還有最重要的,耗資天文數字的古城擴建計劃。
行政人員的工作效率是相當微妙的,不重要或是不想做的,他可以各種程序拖你個半年、兩年,但如果涉及到貼身利益和績效,那效率就會瞬間變的比九九六還要加班狂。
比如那個新城建設計劃,早就不是路平安一家的事情了,官方層面進行了大量的招商和擴建,而私人層面,各方人員或多或少參與其中。
說點具體的,官方能夠提供產業規劃,能夠進行交通包括公交、地鐵在內的各項規劃,而作為承包方的重生集團重點建設各種大型項目,比如游樂場、購物中心、醫院(本世界的確是商用)、超大型酒店等商用設施。
這兩邊合作的話,就等于把骨肉框架打好了,同時,鋪設好了心肝肺等重點器官,這個“人”就能活了。
其他的小份額,包括美食街、路邊攤、道路基建、中小超市、民用交通(網約車、自行車)、電器城、家具城等等,都是活的更好而不是活下去這些東西,自然由各家分吃,就算普通的市民,也會一咬牙在新城弄套房,然后等著上漲或收租金。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投資,對路平安還有古城未來的全面投資。
“呃,古城官方,還有古城的外域來客們,恐怕比我們還急吧。”
看著各方的信息匯總,路平安也實在感覺微妙。
這就像是自己還沒挨拳頭,一大堆兄弟姐妹、大哥大嫂跑過去,把對手拳頭夾住,還對你問寒問暖,生怕你心情不好了。
或許,如果路平安這邊真的受挫了,著急的還是他們,他們是真怕路平安這邊進行收縮,甚至直接放棄投資的。
“這,真是一拳打到馬蜂窩上了。”
路平安沒急,古城甚至東國官方急了。
真的把項目弄砸了,路平安這邊是可以承受損失的但古城官方甚至東國官方,都不可能接受。
當即,林女的襲擊沒有把路平安弄紅溫,反而其攻擊行為,把本地的諸多勢力弄紅溫了。
“她,大概挑了一個不恰當的時間點。”
路某人這邊剛剛開啟項目,諸多勢力和方向都等著分餅,她卻過來砸桌。
“之后就合適了嗎?越往后走,我們和本地結合的越緊,越不合適吧。”
秩序神祗是理性的生命,但過于邏輯化,反而失去了活性和勇氣當四成的利率擺在那里,考慮到未知的變量,邏輯計算就不會行動,它會等待更好的機會。
即使接下來的趨勢會帶來更多的不利,但單純的邏輯計算之中,也比一個多半會輸掉的賭局來得好。
“的確,會越來越不合適.她應該早點來的。”
“在她的邏輯判斷之中,還沒有到破釜沉舟的時候,真到了這個時候的時候,勝算卻已經更低了。”
AI總是尋覓勝率最高的玩法,但有時候,莽撞一點愚蠢一點,或許才是勝機。
在她擁有一切的時候不賭,是因為她擁有太多在路平安逐漸占據了優勢甚至獲得了東國的支持之后,她計算到了再下去就沒有勝率了,再來賭,卻已經很難了。
“來吧,迎戰吧。”
沒有猶豫也沒有談判,注定談判的正面交談結束之后,就是全面的死斗。
從低階成員到頂級戰力,從靠著他們吃飯的普通人到下游的產業鏈,從經濟戰場到灰色勢力,從生物技術到基因病毒,全面開戰了。
這并不是因為高層不愿意賭上性命,來個你死我活的死斗而是神祗這個存在,本身已經是包容信徒、規則、族群的存在,他們的斗爭本身,就是所有個體單位的死斗。
所有人的道途,所有人的財富,所有人的未來都被賭了上去。
沒有仇恨,至少現在沒有.
“我們注定只有一方能夠存在。”
簡單的話語,在庭院的各方傳遞,這是路平安神的意志,卻也是明明白白的現實。
大量的超凡者被從庭院中放出,針對林女的獵殺隊來回巡守,往日平和的永恒生命之神,第一次在地球上展現了自己作為“死亡之神”的側面。
幽靈巨狼的巡守在城市來回跳躍,高聳入云的樹人占據了一個個領域,天空之樹的頂端撕開了云朵,在樹梢上的云盤堡壘上,巨人們的歌聲在整個古城回蕩。
古城人第一次發現,那個看似平和的仿若老實商人的重生商會,也是異域回歸的惡龍。
能夠從充盈著災難和厄運的異域回歸的探索者神祗,怎么可能是純粹的好好先生,即使他是最好打交道的商人,也是在域外能夠拿出“正義狩獵證”的武裝商人。
“轟!”
時空獵犬、小巨人、龍裔、獸人戰士團構建的治安隊,開始逐漸接手整個城市的治安,原本阻力最高的改革項目,在神祗遭襲后的暴怒后,毫無阻力的通過了。
很難說,這份憤怒之中,是否沒有表演的成分。
但更震撼的,還是重生商會放出了自己的“戰力群”。
大量的七階、八階甚至神祗化身,出現在了世人面前,在不知不覺中,庭院居然聚集了這么多的高級戰力。
這方面,就出現了微妙的短程了沒有九階,是因為大部分骨干成員抵達八階已經極其辛苦,而神祗化身們則是異域來客的從神,他們的化身強度可能比準神還要弱上一些,但的確是可以復活的消耗品。
另外一邊的對手,就有點微妙了。
當律令級的林女中堅們,遭遇了外域實戰訓練的治安隊,即使襲擊者花樣繁多,而治安方有著樸實的數值美,一錘一個不吱聲基本都死的透透的。
襲擊?大面積死亡?死亡之神并不畏懼死亡,尤其是他能夠提供生命保險的當下。
戰斗以樸實無華的雙方戰損開始,也在死人之中不斷延續,至少在一方承受不住前,看不到結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