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痛快

光球內，封存著金烏的尸體，神魂本源，和一絲殘存的意識。

這是趙淮中連接地脈神龍，刻意留下來的。

金烏的尸體，本源，都是珍貴之物，扔了太浪費。

殘存的意識核心，則是為了用來‘查看’了解妖族。

九獸弓上八獸游走的異常，就源自金烏殘存的神魂本源。

趙淮中伸手一引，金烏的鳥頭中，一道神魂虛影被攝取出來，落在九獸弓里，遭到其余八條獸魂撕扯吞食。

“秦王，你若放過吾，我愿告訴你一個妖主的秘密，他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吾甚至愿意歸降。”在真正的生死面前，金烏一改之前的自負兇戾，想爭取一線生機。

趙淮中恥笑了一聲。

那八條獸魂很快就撕扯分食了金烏最后的本源。

世間從此再無金烏。

九獸弓上，分食了金烏神魂的八獸，顯化的愈發清晰，引頸嘶吼，聲震長空。

金烏最后殘存的意識，則被趙淮中所提取，趁機了解妖族和妖主主身的諸多秘密。

他還有了一個意外收獲，關于荀子。

金烏追殺荀子進入虛空背后的混沌，最后時刻，只是擊中了荀子。

當時在混沌深處，他們撞上了某種虛空背后的生命。

金烏與對方發生了短暫交手。

荀子則趁機跌入了混沌深處。

還有希望……趙淮中抿了抿嘴。

昆侖山中，戰斗并沒有結束。

趙淮中收攝金烏尸體，推動其殘魂被九獸弓吸收，只是一瞬間的變化。

引起神州浩土震動，地脈深處復蘇的神龍力量仍未散去。

趙淮中的意念與地脈相連，遂再次牽引神龍之力。

一條比山嶺還粗的龍須，從地下卷出，抽在了妖墟上。

妖墟內，無數殿宇為之龜裂崩塌。

妖墟主殿，天狐妖主一聲慘叫，嘴角溢血。

諸多曾在妖墟沉睡，因而和妖墟氣機相連的妖眾，妖王，也都跟著遭受重創，甚至死亡。

不過妖墟至深處，很快便涌出一股力量，和地脈深處的氣機抗衡。

妖墟在地脈神龍的龍須抽擊下，如同草梗般拋飛，完全失去了平衡。

虛空破碎，妖墟跌入了無盡的深空混沌之中，眨眼變成一道微光，最終徹底消失。

“痛快。”

人皇舟上，鄒衍親眼目睹了全部變化，又是震驚又是感嘆：“妖族躲在暗中，百般算計，這次卻是損失慘重。

秦王逆改天數，殺了金烏妖主。

妖墟也被那股…秦王掌控的天地之力攻擊，跌入虛空，能不能再回到中土都是兩說。

就算能回來，這次過后，妖族也會對秦王噤若寒蟬，輕易不敢出現。”

剛才的戰斗過程，鄒衍依仗銅人和人皇舟，與諸多妖族戰，但畢竟勢單力薄，老圣人也受了傷。

不過眼見趙淮中擊殺金烏，鄒衍的傷似乎都好了幾分，情緒高漲。

他身畔，連防御力變態的銅人也是滿身傷痕。

但比他們更慘的是剩下的妖族，心態徹底裂了。

銅人，鄒衍，妖怪及其手下的妖眾，趁勢撲殺殘余的妖族。

高空，幾個僥幸未死的截教之人也在狼狽遁逃。

他們和殘余的妖族一樣，心態崩潰，絕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趙淮中手上，九獸弓再次被拉開，八獸圖案輪替，箭矢如飛。

想逃走的截教之人，逐一被射殺。

趙淮中看了眼戰場。

蟄伏在一邊的陸吾，率領昆侖山的獸群也沖了出來，徹底壓制了妖族殘余部眾的反抗。

戰斗臨近收尾，不會再有反復。

趙淮中放下心來，收了大月戈，軒轅劍，厚土珠，而后再次看向九獸弓。

吸收了金烏殘留的本源，九獸弓整體發光，弓臂上浮現出諸多咒文。

“原來這張弓叫九獸弓，是因為有一個空缺的獸位，可以填補。

弓上的九獸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末尾淘汰制，最后一只封存的魔獸，可以更改替換。

早知道是這樣將金烏殘魂封存到弓里，讓它在弓里九九六，變成打工烏也不錯。”

戰局初定。

下方，陸吾和妖怪同時升空，迎了上來。

“大王天威，竟能催動造化之力，滅殺金烏。”

妖怪的態度前所未有的謙卑，顯得小心翼翼。

陸吾威武的虎臉上，也帶著人性化的震驚：

“大王勇武蓋世，陸吾愿為大王坐騎，請大王騎在吾背上。”

陸吾身后的九條虎尾垂落，四足彎曲，跪倒在趙淮中面前。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是絕對的舔。

什么神獸妖怪，都是跪舔的咸魚。

中土之外，未知的虛空，有未知的聲音在交談。

“剛才那股力量……你感覺到了？”

“怎么可能感覺不到，一方世界震動，來自中土神州。”

“蘊含天地道力之源的地脈之靈，土之祖龍竟然被喚醒了。”

“它有了生命？”

“不……它代表的是天地意志，即便有了生命，每個閃念都要以萬年來計算，剛才那股氣息，是一種引導，引導它釋放力量的是一個人類國主。”

“如此，吾等也該做些安排，試試能不能讓其為吾等所用。”

“我記得中土神州有遠古封印，地支四極收縮，未曾解開……”

“嗯！先降下仙光，我前不久才感應到，‘她’就在中土秦宮…幫她恢復力量和記憶吧。”

虛空中的聲音厚重，彷如天音。

這一日，大秦咸陽宮內，一縷金色的仙光，悄然落入了某座殿宇內，消失于無形。

截教某方道場。

以異獸骨骼雕琢，通體晶瑩剔透如玉，一張古黃色的矮席被拍的粉碎。

“那秦人之主壞了我等多年謀劃，擅自攻伐妖墟，殺了金烏，還殺了我教門之人。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全力將其扼殺。”

“是吾等太大意了，今日之前，斷然無人想到，他會如此可怕。

他引動的那股力量，讓顧辛道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便被殺。

“將消息傳上去吧，那秦王引動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圣人層次，至少是古圣的等級。”

“那一層次的波動，不用我們傳送消息，上宗怕是已經感應到了。”

昆侖山。

戰斗收尾，部分妖族被妖怪率眾俘獲。

趙淮中吩咐了妖怪和陸吾幾句，然后收回銅人，和鄒衍啟程，返回大秦。

夜色初降的時間，趙淮中和鄒衍回到了咸陽宮。

殿內聚集著大秦重臣。

趙淮中這次真身離秦，殺上妖墟，群臣皆感惴惴不安，見其平安歸來，才松了口氣。

“寡人無事，爾等都下去吧。按計劃繼續攻楚。”

趙淮中思忖：楚人那里還有個小麻煩，稍后將其解決掉。

那具仙尸，被重創，但并未‘死’。

當時趙淮中急于引動神龍之力，擊殺金烏，任憑仙尸從空中跌落，狼狽逃竄。

鄒衍也離開了咸陽殿，他受了傷，需要靜修來恢復。

荀子可能未死，趙淮中沒說，怕給了鄒衍希望，而后又讓其再次失望。

他平時和荀子斗的厲害，但荀子出事，他也是最心傷著急的一個。

眾人都散去后，趙淮中回到了武英殿。

他外出是為了殺上妖墟，并未告訴姜姞，只說要出去一趟。

但姜姞依然感覺擔憂，心緒不寧。

趙淮中回到武英殿時，不僅姜姞在，其他幾位嬪妃也來了，包括穆陽靜知道他回來的消息，也從花草居趕了過來。

眾女妍態各異，皆有傾世之姿，見到趙淮中昂首闊步走進殿內，眾女臉上一瞬間呈現出來的光彩和明媚，讓趙淮中頗受觸動，笑道：“寡人無事，累各位愛妃擔憂，真是罪過。

寡人今晚會鞠躬盡瘁，不辭操勞來表達對諸位愛妃的情義。”

眾妃表情不一。

趙淮中明目張膽的展現帝王特權，左擁右抱，攬住了姜姞和燕浣紗。

燕浣紗已經開始顯懷，孕肚圓潤，人也變得豐腴了不少。

夜色漸深，得到安撫的眾女陸續告辭離開。

趙淮中瞅了一眼離開的姒櫻。

她和以前有了些不同……

穆陽靜走的時候，趙淮中傳聲：“晚些時候，寡人去尋你。”

穆陽靜蓮步款款，像是沒聽見。

眾女離開，趙淮中就和大秦王后忙碌起來，然后四處串班趕場子，畢竟答應了要表達一下對妃嬪們的熾熱情感。

除了姒櫻那里沒去，因為還沒研究過五陰抱陽術，需要找機會才能深入交流。

趙淮中連趕數座寢殿，下半夜才在花草居，將穆陽靜拱睡了。

終于安靜下來。

趙淮中斜倚在穆大家的榻上，身畔觸感溫潤如玉。他從小葫蘆里，拿出了照骨鏡，昆侖鏡。

然后又取出一個金色的小鏡子。

這鏡子，是金烏的隨身寶物。

金烏被神龍拖入地下前，趙淮中眼疾手快的祭出了落寶金錢，最后薅了把羊毛，榨干金烏的剩余價值。

不出所料，金錢刷下來的就是那顆梧桐樹和這面金色小鏡。

這次殺上妖墟的收獲非常大，除了金烏身上所得，妖族至少數年內起不了幺蛾子。

秦接下來的形勢大好。

自身層面，趙淮中和地脈之龍產生了更深層次的聯系。

他已經能感覺到自身的氣機，正在發生某些奇妙的變化。

此時他將力量送入金色的鏡子里，很快就了解了鏡子的功用。

烏火境，金烏一族的寶物，也有窺看虛空等能力。

但這鏡子需要特殊血脈才能祭煉，也就是說，除了金烏，別人無法使用。

趙淮中思慮片刻，便催動圣人之力，將鏡子里蘊含的氣機，陣紋體系，轉嫁出來，推動自己的照骨鏡和昆侖鏡，吸收金烏鏡中的氣息。

一個時辰后，金烏鏡被掏空，變得光澤暗淡，品級跌落。

反觀昆侖鏡和照骨鏡，卻是發生了喜人的變化。

兩個鏡子的器物等級，得到了提升。

尤其是昆侖鏡和金烏鏡在屬性上頗為契合，吸收了金烏鏡的氣機后，威能明顯攀升。

昆侖鏡表面，正呈現出中土神州的山川長河等景象。

其照映虛空的能力，大幅度遞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