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揮向魔神的利爪

平坦起伏的連綿丘陵砂石黃土與寂寥的零星草木，本該在沒有星月的夜晚化作一片漆黑不見五指的荒蕪曠野，但卻在一簇簇浩大耀眼的明黃星火輝映下。

幾如白晝。

空谷間的圣凡岡撒遺址，被卡瑪泰姬法師結成的秘術陣法錯落包圍著，最中心是一座近乎等邊的三角形陣法，艾瑪·豪利特、查爾斯·澤維爾還有古一法師的高徒卡西利斯各分守一角。

中間還有一層四角各布置了幾位法師，結陣串聯構成的正方，最外圍一層八組陣列環繞構成正圓的巨幅法陣。

卡瑪泰姬數百位秘法師幾乎傾巢而出，繪制出秘法師歷史上絕無僅有的浩大鏡像陣列。

黑云壓蓋下的大地上，凡人無法視及的隱秘空間內。

星羅棋布的秘術陣列接連出道道星火線條，組合成交相輝映的宏大陣法，如此的聲勢浩大氣魄空前，只不過是為了穩定住那一片為地獄邊境的領主魔神——墨菲斯托，準備的戰場空間。

艾瑪盤膝坐在秘法師為自己刻畫的陣法中央，身旁還有三位前后圍坐著的法師，核心法力大三角的另外兩邊，卡西利斯和查爾斯教授也是這般配置。

她感受著自己的心靈力量與身下的陣法形成共鳴，持續穩定的供應著可以被法師們轉化馭使的精神能量，燦白美艷的臉頰被秘術輝光，照映的愈發神秘。

“馬克法師，我們只需要一直坐在這里，等里面的戰斗結束就可以了？”

聽著這位女士的問話，紐約至圣所的首席法師收起自己內心的震撼，點頭輕聲道：

“是的夫人，我們在外圍所做的看似規模宏大，但只是為了保證這片鏡像世界的穩定，不讓這場戰斗散逸的力量對現實世界造成損害，這場戰斗的時間會持續很久，并不需要無時無刻的坐在這里，只要在精神力量不足時補充即可。”

整片曠野和外圍區域數百公頃的土地，早都被豪利特家族封鎖起來，這里就像是在舉行著一場軍事演習，陣法最外圈還有負責法師們輪換休息和日常飲食的全套設備。

甚至還有大規模火力武器嚴陣以待。

維度魔神間的戰斗往往以年為單位計算，祂們各自都有身后一整片維度空間的力量加持，在無窮盡的生命歲月中，維度領主相互間的戰斗更多是一種怒火的宣泄和無聊的排解。

而即便是脫離自己的地獄維度，踏入地球現實世界的魔鬼墨菲斯托，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消磨盡祂的力量。

這還是在一切計劃順利的情況下。

馬克法師還有卡西利斯等所有出現在現場的卡瑪泰姬秘法師，都無比震撼于這兩個“普通人”所具有的浩瀚心靈與精神能量。

二人中任何一個的精神力水平都超過上百個秘法師的總和，這位夫人的精神堅韌凝實，鋒銳無匹。

而那位光頭的和藹先生，則像汪洋一般浩瀚。

沒有這兩位的幫助，這座足以承受維度魔神級戰斗的鏡像空間，就無法凝聚而成。

查爾斯教授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參與到如此離奇的事件當中，《浮士德》里提到的魔鬼墨菲斯托竟然真的存在，而自己，還成為了“狩獵”祂的一份子。

教授先生看著鏡像世界內，無數琉璃般鏡面折射出影影綽綽的身形，那位至尊法師背手而立，披灑著白金色的長發，沉靜的看著那具已經變作血紅色魔鬼軀體的魔王墨菲斯托。

圣凡岡撒鎮的教堂遺址上，墨菲斯托張著利齒大口，癲狂的笑道：

“嘖嘖嘖年輕的至尊法師，你要知道哪怕阿戈摩托親至，甚至維山帝都不敢說能把我怎么樣，哈哈哈哈！你？憑你？”

墨菲斯托已經不再是人類老者的孱弱模樣，祂幻化成兩米多的高大身軀，膚色血紅肌肉虬結，熒黃豎瞳，披灑著黑色的長發，胯間圍著一片戰裙，肩上掛著立領高聳的紅黑大氅。

四下張望了幾眼，地獄領主輕蔑的繼續道：

“鏡像世界，呵呵，比想象的堅固不少，但這頂多讓我的力量不會逸散而出，甚至擋不了幾拳，想憑這個困住我么，小法師？”

古一清冷的面目沒有絲毫波動，這是除了黑暗維度的領主多瑪姆外，第二個親眼面對的維度魔神，她薄薄的嘴唇輕輕翕合著，清晰有力的說道：

“圣凡岡撒，一份源自地球現實維度，足夠強大、邪惡的契約。能夠幫助你打破維度的限制和維山帝結界，親身降臨。沒錯，在地獄邊境你是不死不滅的存在，維山帝大神在那里也奈何你不得.但——”

古一立身跺足，鏡像世界的無垠穹頂轟然破碎洞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天墜下，扎在了墨菲斯托面前幾米處，隱隱擋住了身后的至尊法師。

詹姆斯·豪利特沉凝的看著比自己還要高大一頭的魔鬼領主，他笑著咧開嘴角，四顆尖銳的犬齒在俊朗剛毅的面容上更添了幾分妖異，肅聲道：

“——但，這里是地球，傲慢的是你，魔鬼。”

“呦有幫手.唔.有點奇怪的人類，你的靈魂怎么——嘔！”

詹姆斯的拳頭炸開氣浪，一拳打的墨菲斯托塊塊肌肉的血紅腹部深深凹陷進去，腰背佝僂著吐出黑色的長舌，吃痛的干嘔著。

看著墨菲斯托尖瘦猙獰的面目貼在自己面前，腥臭而又充滿硫磺味兒的口氣四溢。

“吼吼吼！我說你這個小法師，竟然有膽子放魔鬼的君王進來！原來是找到了一個‘戰士’！嘶嘶嗬哈哈哈！”

墨菲斯托夸張的仰著身子，似乎格外享受那一拳帶來的痛苦，血盆利口咧到了耳根，絲絲縷縷的腥綠色唾液牽連著，歇斯底里的笑道：

“.可惜啊要是奧丁的那個莽兒子還能看看，人類的戰士？今天就是無上的地獄君王墨菲斯托重臨人界的日子”

墨菲斯托揚起手臂，黑色的鋒銳指甲刺的更加粗長，祂的聲音像是無數種窸窸窣窣的詭異音色重疊在一起，雙眼燃燒著不同于惡靈騎士復仇之靈的黑紅色焰火，周身仿佛從無數毛孔中滲出細細縷縷的焰流。

頃刻間化作身纏濃煙與烈火的魔神之態，灼燒著周圍的空間隱隱裂出蛛網般的鏡面碎痕，壓迫力十足。

唰！古一右手探出，從一團爆起的星火間抽出一柄半米多長的銀白色短棍，五指一搓，展開成一片邊沿鋒銳的艾德曼合金折扇，左手掐訣，在虛空飛速繪出道道符箓，拈拍在了扇面上。

霎時光焰繚繞，合金折扇揮舞間劃出條條流光軌跡，立扇于身前，左手虛抓，竟也起了幾分洶涌的戰意。

“豪利特先生，我有些明白戰士的浪漫了。”

噗嗤！

詹姆斯雙手的利爪突刺而出，青玉色的骨骼仿佛神匠鍛造成的先天兵器，猙獰的閃爍著寒光，他抖震胸膛，作戰服爆成片片碎屑，白皙的雄壯身姿繚繞著血紅的罡氣激流。

兩臂的骨盾和血肉間，烙鐵印記般的浮現出條條殷紅紋路，如同巖漿氤氳著細碎的星火。

六根粗長鋒銳的骨刃上瞬間包覆著熾烈的能量鋒芒，隱隱長出了尖端一截，像是高頻聲波刀一般有節奏的震顫著。

維山帝神圣之劍秘術轉化，血肉生體秘術——烈芒！

燃燒著煉獄之火的墨菲斯托當頭向下抓來，詹姆斯閃身沖上近前，左臂架起惡魔之手，右手的骨刃瞬間刺出數十下，密密麻麻的在墨菲斯托胸腹處開了無數窟窿。

“嘶你這爪子！”

即便并非賽托拉克、阿薩神族或泰坦族那樣以絕強體魄著稱的地獄領主墨菲斯托，靠著地獄維度能量和煉獄之火凝成的實質身軀也并非凡俗力量所能損傷。

不論是從物理還是魔法層面，魔鬼的血肉都足夠堅韌，可在這個人類男子詭異的爪刃下，輕松的被貫穿了身體，墨菲斯托終于開始正視起自己的對手。

轟轟轟.

詹姆斯和地獄領主轟然肉搏在一處，他身軀抖震，精赤的上身爬滿血紅烙印，于身前幾寸處凝成巨鐘一般的能量護盾，迫開了墨菲斯托洶涌繚繞的黑紅色火焰。

不斷的用加持了罡煞“烈芒”的骨刃，在對方身上開著口子。

地獄維度的領主，或者各種能量維度魔神都是類魔法生物，祂們嚴格來講都沒有純粹的實體，或為了成為這樣強大的存在而拋棄了原本孱弱的肉身。

完全都是靠著意志、精神，靈魂來凝聚維度力量塑造形體，所以不論詹姆斯給墨菲斯托造成多少身體上的傷害，祂都能很快修復。

兩個近乎不死不滅的存在，一時間誰也奈何不得對方。

“該死，該死！你這個人類怎么能.”

詹姆斯反手砍斷了墨菲斯托的手肘，離斷的傷口處騰起黑色的灰燼濃煙，煙塵重新匯聚成血紅的手爪，再一抓來已經撲了個空。

古一遙遙矗立壓陣，不時揮扇蕩開撲向自己的火團，卻看墨菲斯托胸腹高高隆起，像是要撐開了一般臌脹著一路頂上脖頸，轟然從口中噴出熾烈的炎流。

碗口寬的火柱從墨菲斯托的口中噴出后，瞬間粗壯了無數倍，膨脹成接連鏡像世界天地的巍峨火浪，倒卷的海嘯般覆蓋了整片空間。

詹姆斯的秘術護盾像是巨浪中屹立不倒的礁石，無窮的生命能量和罡煞氣勁鼓蕩著，隔開一條通路，為身后的古一承擔了絕大多數的地獄火焰。

通過法師秘術的倒推，從自己的身體血肉間顯化能量陣列，再加上武道巔峰的力量運轉技巧，詹姆斯如今再不是靠著洶涌無匹的能量氣勁直接轟上的戰斗模式。

這種能量的特殊運用，比武道殺伐術中磨練出的，不同境界的勁力技巧復雜強大難以倍計。

“古一！以墨菲斯托這樣的打法，祂能撐多久？”

詹姆斯在洶涌的煉獄火潮間大吼著向至尊法師問道。

“離開自己的維度，領主魔神的力量就會逐漸減弱，祂們幾乎永恒的蜷縮在自己的維度間，像墨菲斯托這樣對靈魂充滿欲望而經常流竄的維度領主極少，我很難告訴你祂的力量能撐多久！”

“.但這樣瘋狂的地獄火焰宣泄，墨菲斯托也堅持不了太多時日。”

“哈哈哈哈.”

詹姆斯·豪利特看著面前的無邊火浪狂然大笑著，朗聲道：

“別誤會，我是希望這位地獄魔王.能堅持的更久些！”

轟轟轟.

從墨菲斯托口中的炎流里不斷炸蹦出巖漿火團般的黑色物體，海龜下蛋一樣一串串的噴吐而出，密密麻麻滴溜溜的落在地上，飛快增殖生長成一頭頭奇形怪狀，人形直立或獸形趴伏的地獄生物。

吼！嘶嘶嘶！

慘白的骨頭和熔巖烈焰構成了這些怪物的軀體，它們猙獰咆哮著向二人沖來，如同浩大的地獄軍團，開始了對人間的征服。

“呸！”

墨菲斯托彎腰大喘著氣，從嘴里又嘬出一顆，吐落下燃燒著火焰的煉獄火卵，在地上摔碎后現出一個生有骨翅的蝙蝠狀煉獄生物。

撲騰著翅膀幾個呼吸間，就膨脹的如一頭巨鷹般大小，唳聲咆哮著向古一法師飛去。

魔鬼墨菲斯托又嗚嚕嚕的在嘴子咂摸兩圈，確定沒有落下什么后，桀桀的刺耳尖笑著。

“想把我拖在這？看你們兩個小家伙還有沒有這個功夫！”

墨菲斯托隨手甩出水塔般巨大的煉獄火球，轟擊在鏡像空間的一角，瞬間整個鏡像世界轟然震顫起來，接天貫地的爆起片片碎裂的紋路。

“不好！加強結界！”

界外的法師們看著里面的鏡像世界，如同一座無窮高大的琉璃器皿，盛滿了熾烈的火焰于其中，他們緊忙加強法力的輸送，穩住了鏡像壁障的波動。

但這樣強大的力量打擊，承受不了幾次。

艾瑪雙目凝實，瞬間變作鉆石形態，而另一邊的查爾斯教授緩緩托起了一副能夠完全包裹住頭部，面目處是交叉的X型能量徽記的青黑色頭盔。

這是豪利特家族的科學團隊制造出的便攜式腦波增幅器，雖然與完整體的秩序之鞭總部的腦波室沒有可比性，但能倍增查爾斯教授的腦波能力，對精神力也有一定增幅。

按照“野獸”漢克·麥考伊的構想，等豪利特家族可以在地球軌道空間布置足夠的特殊衛星后，查爾斯甚至可以隨時隨地通過便攜式腦波頭盔，覆蓋連接全球范圍。

查爾斯教授緩緩帶上頭盔，面前的交叉徽記驟然光亮，浩瀚的精神力量再度暴漲一截，鏡像空間再次被穩定下來。

“嘿？”

鏡像世界里的地獄領主又轟了兩記山丘般巨大的火團，見這片空間反而越發凝實，有些憤怒的雙目騰起火光，再一次匯聚起地獄能量。

砰叱噗呲

詹姆斯揮手間一爪一腿都能爆碎掉一頭地獄生物，可密密麻麻潮水般持續涌來的惡鬼讓他一時分不開身。

利爪輕松的從頭到腳劈開了一個兩米多高，半是血肉半是骷髏的人形怪物，大聲沖古一喊道：

“想想辦法！墨菲斯托要逃了！”

法師信手持著艾德曼合金扇劈開一頭熔巖獵犬，又甩出一道秘術刺芒扎穿了一只惡魔蝙蝠，沉靜的說道：

“放心，豪利特先生，鏡像空間是我的世界！”

至尊法師蹲身一手拍在空間的地面上，整片鏡像世界萬花筒般的扭轉調換著方位，千百計的地獄惡魔被斗轉變化的空間位置挪移到遙遠處，不論它們如何奔跑，都只是在原地躊躇不前。

古一左手腕擰轉間，將詹姆斯直接傳送到了墨菲斯托面前。

正在口中醞釀著火焰洪流的地獄之王，看著這個黑發狂舞的男人驟然出現，眼中炸起紅芒，一爪生生扎入了自己口中，貫穿后腦。

“唔！”

轟轟轟.

沒來得及噴出的烈焰被塞了回去，在祂的體內隆隆爆炸著。

詹姆斯懸浮在半空左爪深深扎入墨菲斯托口中，一把貫下。

“給我回來！”

剛剛要打破鏡像世界的地獄領主，又怒嚎著被拖回了戰場。

“你這個人類！還有該死的‘維山帝’法師！我要把你們的靈魂束縛在地獄最深處，讓巖漿和烈火炙烤無數年！”

墨菲斯托怒極的吼聲充斥著整片空間，詹姆斯的身體不時被地獄火焰灼傷，皮肉被墨菲斯托的利爪撕碎，但都毫不在意的更加兇悍的沖上，讓這位地獄魔神苦惱憤恨到了極點。

他越打越狂，最強肉體獸系變種人的野蠻之火，被徹底點燃。

“.上古神戰，阿薩神族與冰霜巨人的戰斗.也不過如此了。”

古一和鏡像世界外的秘法師們，還有豪利特家族的眾人看著這場驚世大戰，無不寒毛倒豎頭皮發麻。

那個置身于地獄烈焰中與魔鬼搏殺的男人，如同奧利匹斯壁畫，北歐史詩歌謠中的戰神般粗狂霸道！

而這樣的一場戰斗才剛剛開始，體魄氣力幾乎無窮盡的詹姆斯·豪利特，要生生把墨菲斯托耗死在這里，直到祂的能量耗盡衰竭。

最終被封印意志靈魂！

此刻，千萬里外的另一片大陸上。

埃及首都開羅西南方，約10公里外的吉薩高地。

人類公認最古老，也是古代世界七大奇跡唯一的幸存者胡夫金字塔塔頂端，正站著一個高大的藍灰色負甲身影，而他的身邊正跪伏顫抖著一個蒼老的白人男子。

從公元前2580年到前2560年的二十年的建造中，這座最大最宏偉的金子塔用去了兩百萬塊方條巨石。

高一百四十米左右的胡夫金字塔足有四十層現代大廈那么高，杰克森教授不知是因為恐高的顫抖還是出于對天啟的恐懼。

他后背緊貼著碩大的土黃磚石，避過臉去，絲毫不敢向下看。

太陽之光，照耀著恩·沙巴·努爾，變種人的始祖，被稱為天啟的男人。

他說著極為標準的英語，對于腳下這座宏偉至極的建筑十分不滿。

“史學者。”

“閣閣下？”

英語中Mylord這個詞匯有著多種尊稱的意味，在杰克森自己看來大半是“閣下”或者“大人”的意味，但天啟自然的接受了“我主”的稱呼。

他瞭望著廣闊的兩河大地，無比嘲弄的淡然道：

“奴隸仿造著吾的宮殿，如此的粗糙，如此的渺小！”

天啟隆隆的話音如云層中的悶雷一般，老杰克森想起一些遺跡留下的記載中，天啟的金字塔宮殿比胡夫金字塔還要高大壯闊倍許，而且傳說每一塊磚石都如光澤的大理石切面般平滑齊整。

完全不似人力所能建造出，所以以一直被當做是小眾宗教傳說，始終都沒有被史學界接受過。

“僭越的奴隸可笑的仿造品凡人虛妄的強權.幾個稍有些本事就罔言‘秩序’的小家伙.這片金色的遼闊大地，將重新矗立起凡人與奴隸盡皆朝拜的通天圣殿，但”

天啟揮手間洞開了一扇氤氳著紫色光彩的空間門戶，腳下的胡夫金字塔轟然震顫晃動著，從塔底寸寸坍塌，飄碎成細細的沙塵顆礫。

“吾欲先尋得天賦出眾的孩子，吾的騎士們。”

杰克森教授顧不得恐高，連滾帶爬的跟上了天啟的腳步，聽著這位歸來的王朝統治者一邊踏入空間門戶，一邊沉聲最后道：

“史學者，記住，這一日，是真王的歸來。”

數千年歷史的胡夫金字塔，還有尼羅河三角洲平原的吉薩金字塔群、獅身人面像，都相繼分離成沙礫塌陷而下，匯聚成遮天蔽日的滿陳沙塵風暴，吹向了開羅市區。

古埃及文明最寶貴的遺產就這樣消彌的不剩下絲毫痕跡，留下的只有漫天的黃沙紛舞，空曠死寂的黃沙平原。

舊王歸來新王猶在，變種人王朝的至高寶座，誰才是——

天命所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