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洛杉磯人厭狗嫌二人組

“shit！”

湖人副總裁珍妮巴斯的辦公室，科比的經紀人佩林卡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羅伯，什么事讓你這么生氣？”

珍妮巴斯抬頭，瞇著眼看著坐在她辦公桌前的如憤怒的公牛般的佩林卡。

“在下午湖人隊的賽前例行訓練上，那個菜鳥在布置和爵士首發陣容時，居然說讓德懷特霍華德當湖人這場比賽的第一進攻選擇！”

“哦，居然有這樣的事情？他怎么敢？！”

珍妮巴斯一臉震驚的看著佩林卡。

當然，震驚肯定是假裝的。

她的人遍布湖人，又如何不知道下午湖人賽前例行訓練上發生的事情。

杜康在布置完比賽首發后，話音一轉，就說這場和爵士的比賽，霍華德主攻。

這在湖人訓練場可是平地驚雷啊。

杜康布置霍華德當第一主攻點，是很有道理的。

爵士隊的核心是艾爾杰弗森和米爾薩普，這兩個人都不夠快，也不夠高，霍華德是有可能可以隨意的拿捏。

如果湖人能在比賽中打爆爵士的優勢點，湖人確實勝率更大。

關鍵是，不知道杜康是不是菜鳥的原因，一點語言藝術都沒有。

怎么能當著整個湖人球員的面宣布霍華德當第一主攻點？

就算有道理，也不行啊。

科比的面子往哪里擱？

杜康哪怕委婉點，說這場比賽讓球員多給霍華德傳傳球，也好啊。

也不會激怒科比啊。

“珍妮，我現在很想知道，這是那個菜鳥的決定，還是吉姆的決定，或者是湖人已經不需要布萊恩特，要扶正霍華德！”

面對如憤怒公牛一樣的佩林卡，珍妮阿姨沉默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菜鳥會在下午的例行訓練上激怒科比。

是因為單純的菜鳥不懂語言藝術？

還是吉姆巴斯的授意，他只是傳達吉姆巴斯意愿的傀儡？

菜鳥確實容易出現這種一不小心就激怒球隊巨星的行為。

這個菜鳥如果被問到和科比關系時，很有可能會說，和科比不熟。

就算事實確實是和科比不熟，但這話也不能說。

這就是NBA的語言藝術。

可是……

吉姆巴斯想要扶正霍華德，也是可能的選項。

2011年，爸爸準備立儲競賽，吉姆這個副總裁管競技，她管商業，吉姆主，她副。

2012年，吉姆搶來當時號稱可以單換詹姆斯的德懷特霍華德，要知道，當時霍華德第一選擇并不是湖人，因為湖人有科比，霍華德想當老大。

但吉姆巴斯還是把霍華德搶來了，這就是吉姆巴斯最大的政績工程。

吉姆巴斯的偶像是杰里韋斯特，他處處都在學杰里韋斯特，學得像不像先不說，在那么多球隊的哄搶中，把霍華德忽悠來，吉姆巴斯肯定是希望霍華德能成為他的奧尼爾的。

杰里韋斯特搶來奧尼爾，是神來之筆。

吉姆巴斯希望搶來霍華德是自己的神來之筆。

如果只是在湖人當老二，這肯定不算偉大。

以霍華德為核心，最終贏下總冠軍，才能體現他搶來霍華德的偉大。

2012年科比已經34歲了，湖人也確實需要另外一個超巨老大，當時霍華德也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之一。

所以她有理由懷疑，吉姆巴斯在搶人的時候，恐怕承諾過霍華德，讓他過來當老大的。

只是……

想到這里，珍妮巴斯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吉姆巴斯這個笨蛋，根本不知道科比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

剛剛要表現出把霍華德扶正的打算，就被爸爸訓斥了一頓。

科比只要還在湖人，他就是湖人唯一的老大。

這是爸爸的指示。

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爸爸嚴令不準外傳。

不過，現在爸爸彌留，那個笨蛋再生出這樣的打算，也不意外。

何況，在她的逼迫下，最近焦頭爛額，萬夫所指的吉姆巴斯，也急需一個政績來支撐。

如果把球隊的主教練德安東尼和老大科比順勢都拿下，然后扶正霍華德，在霍華德的帶領下，湖人能扭轉頹勢，他不就證明了自己，順勢也完成了湖人隊的換血？

如果是她，她可能就這么做了。

就這么說吧，不要科比，加索爾，阿泰斯特，僅僅是納什搭配霍華德，都能打出比現在湖人更好的戰績。

到時候，誰還敢指著她鼻子罵，讓她滾蛋？

最多科比死忠球迷恨她，但只要湖人戰績起來，湖人球迷還是會支持她，至于科比死忠球迷……

當年奧尼爾的死忠球迷，今何在？

這就是殺伐果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可是吉姆巴斯這個笨蛋，他肯定不會這么做。

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作為一個世家子弟，作為一個NBA的老板，吉姆巴斯那個笨蛋居然是一個忠厚之人，這就讓人哭笑不得。

他做夢都想扶正霍華德，但爸爸說，科比在湖人的一天，科比就是老大，而且不準交易科比，他肯定很難受，但也肯定會遵守和爸爸的承諾，他是一個守信之人。

他承諾過霍華德讓他當湖人的老大，可是科比現在還在。

他承諾過爸爸，又不能動科比，但是又不想違背對霍華德的承諾。

那就只能一直任由著霍華德在湖人耍脾氣，因為他覺得對霍華德有愧。

可以說，湖人這個賽季坐擁F5，戰績這么一團糟，吉姆巴斯這忠厚的性格，居功至偉。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要么科比滾，要么霍華德滾。

可是他非得要兩個一起留著。

整的大家都難受。

“說真的，那個花花公子那么果斷的讓德安東尼滾蛋，我還是蠻震驚的。”

想到這里，珍妮巴斯差點脫口而出。

按照吉姆巴斯的性格，德安東尼應該還會繼續禍害湖人很長一段時間才對。

這也是她現在有些看不懂吉姆巴斯，不敢下決斷的原因。

最近吉姆巴斯的操作有些不像吉姆巴斯的性格。

當你的對手把你研究的如此透徹時，你的勝算真的很小很小。

“珍妮？”

“嗯，羅伯，我想那個菜鳥應該是沒有那么大的膽子，至于湖人是不是不需要布萊恩特，你應該清楚我的態度也應該清楚爸爸的態度。”

雖然猜到大概率應該不是吉姆巴斯的決定，但珍妮巴斯又怎么可能會實話實說呢。

佩林卡和科比雖然本來就親近她這一派系，但是如果能完全的把他們拉過來，那當然是更好的。

到時候整個湖人從上到下全是她的人，等爸爸辭世的那一天，吉姆巴斯那個笨蛋拿什么和她斗？

爸爸當初讓吉姆巴斯管競技，就是想要讓他接班，但是又不放心他的性格，怕他被欺負，所以讓她管商業來輔佐他。

她會輔佐一個笨蛋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珍妮巴斯這么回答，佩林卡鐵青的臉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早應該猜到是這樣，如果不是吉姆的授意，在聽到這事時，吉姆就應該讓那個菜鳥滾蛋，而不是帶著那個菜鳥一起去參加賽前新聞發布會，這是在為那個菜鳥背書啊，果然，那個菜鳥，就是執行他決策的傀儡！”

咦？

“羅伯，你說吉姆帶著那個菜鳥去參加賽前新聞發布會了？”

珍妮巴斯愣了一下，旋即又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倒是符合那個笨蛋的性格。”

雖然人不怎么聰明，但是敢作敢當，覺得那個菜鳥不應該受到他的牽連，被萬夫所指。

所以，要帶著那個菜鳥去澄清一些事情嗎？

“羅伯，我先打個電話”

珍妮巴斯在打了幾個電話后，又來到電視前。

“羅伯，我們一起欣賞一下湖人賽前新聞發布會的美麗慘狀如何？”

看著珍妮巴斯臉上殘忍的笑容，佩林卡稍微一愣后，最后點了點頭。

電視打開，電視畫面正中間的兩個人，就是湖人隊的副總裁吉姆巴斯和代理主教練杜康。

……

……

湖人隊主場斯臺普斯的新聞發布會現場。

杜康看著下面里三層外三層的記者，有些驚訝。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NBA的新聞發布會。

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受歡迎’。

這記者規模……

就算這是湖人，那也是遠超過了一般常規賽的規格了。

昨天模擬比賽到了凌晨，今天早上起來，他其實也對洛杉磯的輿論給驚到了的。

真的沒想到，討厭的他的不止是斯臺普斯瘋狂喊OUT的湖人球迷。

在整個洛杉磯，他和吉姆蜀黍都被萬夫所指，人厭狗嫌。

再擴大到整個NBA和美國的輿論，他和吉姆蜀黍都在被瘋狂的嘲諷。

ESPN的專家，TNT的天團，NBA的名宿……

只要有發聲的渠道，各個都要踩上他和吉姆蜀黍一腳，才覺得自己是懂球的人。

因為他一直躲在公寓模擬比賽，所以，主要是吉姆蜀黍遭遇集火。

面對這樣的集火，吉姆蜀黍居然沒有叫他出來擋槍。

面對這樣的輿論，他居然還有時間窩在公寓研究系統，模擬比賽一整天……

這是真的不可思議。

杜康余光瞥見旁邊面色不好看的吉姆蜀黍……

說真的，杜康心里是很感動的。

如果是他，在湖人繼承人大戰的關鍵時刻，棄車保帥，是最佳的選擇。

何況他其實連車都算不上，霍華德，科比他們才是車，他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卒子。

真要今天早上一早起來，就被吉姆蜀黍解除了代理主教練的職位，他其實也不會怪吉姆蜀黍，甚至是能理解他。

但……

“杜，請問中國yi是你要求吉姆簽下的嗎？”

“杜，請問你真的是吉姆在球隊的臥底，德安東尼是你弄走的嗎？”

“杜，你和吉姆是什么關系？”

“杜，你真的就要被吉姆轉正了嗎？”

“杜……”

……

……

作為洛杉磯兩個人厭狗嫌之輩，之前吉姆蜀黍已經被集火很久了。

他一直躲著。

現在他一出現，當然就成了這些媒體新的集火對象。

這讓新聞發布會現場很多來采訪杜康的中國媒體記者都嚇呆了。

“好可怕，這些人感覺要活剝了小杜教練。”

“沒想到小杜教練為了簽下阿聯，居然遭遇了這么多的壓力。”

“不知道小杜教練現在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壓力……”

此時，場下角落里的中國記者，全部都帶著擔心的目光看著臺上的杜康。

一般的23歲年輕人，此時面對一個城市的惡意，一個國家的嘲諷，恐怕早就心態崩潰了吧？

“小杜教練看起來似乎還行……？”

其實，這個時候杜康只是看起來還行，內心也是很慌亂的。

主教練生涯的第一次新聞發布會，就是這樣的陣仗。

這可比宣布霍華德主攻壓力大的多。

何況他才23，是人都很難不慌吧？

面對這洶洶惡意，說真的，正常人最先想到的都是后退。

杜康也不例外。

但……

杜康余光瞥到的那個還在認真陳述事實，面對惡意和嘲諷，全部照單全收，沒有給他甩任何鍋的中年大叔……

那個被集火了這么久，謾罵了這么久，嘲笑了這么久，都沒有找他出來擋槍的吉姆蜀黍……

杜康很清楚他確實是人微言輕。

珍妮阿姨主要是要搞吉姆蜀黍，他其實只是一個借口和雜魚。

但他還是覺得，他必須站出來說些什么，就算為吉姆蜀黍稍微減少一些壓力也好。

“杜，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這真的是像吉姆說的那樣，只是他一個人的行為，與你無關嗎？”

杜康眼睛閉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又睜開了眼睛，低頭的看著那個記者，把頭往前伸過去，準備開口。

只是……

杜康一張嘴，聲音還沒有發出來，旁邊的吉姆蜀黍就伸手將杜康前面的麥克風死死的抓住了。

“如果湖人隊在三年內不能爭奪總冠軍，我會辭職。”

吉姆巴斯高傲的說出這句話，現場一片寂靜。

最近兩天湖人這洶涌的風波，要說沒有推手，只是自然發酵，傻子都不信。

至于那個推手是誰，那還用說嗎？

杜康知道，這些人精一樣的記者能不知道？

沒看那個問這個問題的洛杉磯時報的記者，此時臉上的笑容嗎？

“終于，讓他說出這句話了！”

珍妮巴斯的辦公室，珍妮阿姨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有了這句話，她贏定了！

“吉姆，還是太要臉了啊。”

珍妮阿姨心情復雜的感慨道。

見不得自己的錯誤去毀了一個23歲的年輕人。

這樣的人，是一個好人。

可，好人又怎么能執掌湖人呢。

爸爸當年真的是老糊涂了。

杰里韋斯特確實也很厚道。

但，厚道和厚道，是一樣的嗎？

厚道啊，在NBA，需要手段來支撐的！

杰里韋斯特有手段。

吉姆，他有嗎？

何況，她其實連杰里韋斯特都看不上的。

又如何看得上吉姆巴斯？

“羅伯，湖人，是時候撥亂反正了。”

珍妮阿姨笑著說完，還在震驚中的佩林卡木訥的點了點頭。

這女人……

真的好手段！

……

……

斯臺普斯，媒體室通道。

“巴斯先生……”

“杜，你沒有必要為了我扶正德懷特，激怒布萊恩特，德懷特和布萊恩特的事情，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杜康感謝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吉姆巴斯留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轉角處，吉姆巴斯的助理跑過來。

“巴斯先生，德懷特霍華德的經紀人代表德懷特向您表示感謝，說，您終于對科比出手了，希望以后能繼續合作。”

“……”

吉姆巴斯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個依舊站在那里的年輕人。

“我知道了。”

“巴斯先生，您，您真的要搞布萊恩特？”

“不是。”

啊？！

不搞科比？

那，那個菜鳥激怒他，扶正霍華德干什么？

讓大家都誤會，只是為了好玩嗎？

湖人這兩天這亂七八糟的狀況，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姆巴斯的回答，讓助理蒙圈了。

……

……

很快，杜康讓霍華德主攻的消息，整個洛杉磯，整個網絡皆知。

“這場比賽如果湖人輸球，吉姆巴斯和那個菜鳥不滾蛋，我就退季票！”

“退季票！”

“退季票！”

“退季票！”

湖人和爵士比賽還沒有開始，現場的湖人球迷全部倒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