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黃蓉心中的震撼

他如今已經是名滿天下的郭大俠，一身內力，登峰造極，堪比五絕。

所以在黃蓉的幫助之下，一個下午的功夫，已經恢復內傷。

不過內傷雖然恢復了，但是腿傷還未恢復。

“靖哥哥，今日都怪我，若非我最后出言激將，惹惱了這個姓馮的，你也不會受這份苦了。”黃蓉紅著眼眶說道。

郭靖搖頭：“不怪你，蓉兒，是我們自視甚高，小覷了敵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這天下，竟然還有如此可怕的高手。”

“當年華山論劍，他若是也在，只怕無人能敵啊。”

黃蓉也不禁道：“你說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怎么忽然就出了這么個大高手，江湖之上，竟是名不見經傳？”

郭靖也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只是看他外貌雖然年輕，但是談吐見識，似乎遠在你我之上，對朝堂之事，似乎也十分熟悉。這份閱歷，只怕和他年紀不符。”

黃蓉聞言，心中不由得一動。

“他方才說我丐幫百年前的大事，似乎對我們丐幫極為了解。”

“我都不知道丐幫百年前的事情他如何知曉的？”

“此人又精通降龍十八掌，甚至還在靖哥哥你之上，這人必定與咱們丐幫有極深的淵源。”

“看來這件事情，還得請教七公了。”

兩人低聲議論著，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篤篤篤……”

二人頓時閉口不言，神色警惕起來，黃蓉道：“請進。”

房門推開，卻見穆念慈帶著一名老者進來。

那老者帶著藥箱子，跟在穆念慈身后。

穆念慈柔聲道：“郭夫人，郭大哥好些了嗎？這位是韓大夫，島上的大夫。”

那老者連忙抱拳，道：“老夫見過兩位。”

穆念慈道：“郭大哥，韓大夫醫術很好，你讓他看看你的傷勢吧。”

郭靖神色緩和起來，點了點頭。

黃蓉則是連忙請老者過去，道：“韓大夫，麻煩你了。”

“能為島主效力，是韓某的福氣，您千萬別這么說。”韓大夫激動道。

黃蓉暗暗驚訝，怎么島上的居民，對那姓馮的這么忠心崇拜？

她看了一眼穆念慈，不禁走過去，挽住她的手，親切道：“穆姐姐，想不到會在這里遇上你，這些年來，靖哥哥時常提及你，你過得還好嗎？”

穆念慈勉強笑了笑：“還好。”

黃蓉問道：“你那孩兒呢？我記得是叫楊過是吧？”

穆念慈點頭：“嗯，過兒如今也在島上。”

黃蓉問道：“穆姐姐，你是怎么來到這島上的？可是受人脅迫？”

穆念慈連連搖頭：“沒有，馮大哥……唔，島主待我們母子很好，還收過兒做了義子。”

她臉色微紅，有些尷尬，怕黃蓉誤會，連忙改了稱呼。

黃蓉一愣：“義子？”

她不由瞧了瞧穆念慈，心中暗暗吃驚。

“這位穆姐姐自楊康死了之后，難道一直為其守寡？眼下是跟了這位島主了？”

她目光微閃，微笑道：“恭喜姐姐，另覓良緣了。”

她索性開口，直接試探恭賀。

穆念慈臉色頓時酡紅，連忙否認道：“你誤會了，島主與莫愁妹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他們只是憐憫我一個孤寡婦人，帶個孩子不容易。所以對我多有照拂。”

黃蓉心中不信，當初她和郭靖也曾開口邀請過穆念慈，讓他們母子去桃花島生活。

穆念慈那時要強，婉言拒絕了。

不過她當時也并非真心邀請，只是礙于郭靖的面子才邀請的。

當時她和郭靖還未完婚，心中自然擔心郭靖憐憫這孤兒寡母，再生出別的情愫。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楊康死在她的軟猬甲上的蛇毒之下，穆念慈母子至今還不知道。

她自然不敢面對這對孤兒寡母。

此時這馮島主邀請穆念慈母子，他們母子就這么來島上生活了，要說這里面沒有貓膩，她是不信的。

不過穆念慈既然不承認，她也不好多說，當下嘆道：“唉，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若是知道你與這位馮島主相識，何至于動手，有什么不能談的呢。”

穆念慈也是嘆道：“馮大……島主他平時看起來笑吟吟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莫說你們上門挑釁，便是皇帝來了，他只怕也要一殺了之的。”

“但是馮島主心地慈悲，絕不是壞人，你們怎么打起來了？”

黃蓉當即說起來丐幫與馮驥之間的恩怨，言辭之間，自然還是偏袒丐幫多一些。

然而穆念慈聽完，卻沉默起來。

她以前對丐幫，其實也是頗為敬仰的。

她身上的武功，有一部分是洪七公傳授。

只是后來經過簡長老一事，讓她認清一件事情，洪七公是洪七公，丐幫是丐幫。

這二者不可混為一談。

對于丐幫，她實際上并沒有多少好感。

此時聽到黃蓉偏袒丐幫之言，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郭夫人，我知你是丐幫幫主，丐幫與你戚戚相關，但是有些話，我覺得還是不得不說。”

“丐幫這些年在江湖上威勢頗大，全賴你們夫妻二人俠名在外。”

“但是其內部并不似你們想象的那般俠義為先，這些年丐幫幫眾越來越多，魚龍混雜，其實也有不少歹人。”

“不說旁人，便說我在牛家村，就遇到過不少自稱丐幫的弟子，替臨安城的貴人辦事，到處拐賣孩兒……”

黃蓉頓時臉色微微一變，她有些不敢相信。

“穆姐姐，此事當真？”

穆念慈嘆道：“我親眼所見，哪還能有假？”

黃蓉神色難看，她這些年隱居桃花島，對丐幫的事情，過問不多。

丐幫大大小小事務，一應交給魯有腳等四大長老打理了。

若是旁人說這話，她必定覺得是對方詆毀丐幫。

然而黃蓉深知穆念慈的性格，那是外柔內剛，眼里同樣容不得沙子的烈女。

便是當年鐘情楊康，她也沒有與楊康同流合污。

所以穆念慈說出來的話，絕對可信的。

“想不到我這些年未曾管理幫中事務，竟然……竟然不知這些事情，我……我愧對七公啊。”

穆念慈不忍她傷心，安慰道：“那也不能全然怪你，你是女子，又要相夫教子，又要管理幫派之事，哪里忙得過來，能將丐幫壯大到今日這般聲勢，已是難得了。”

黃蓉搖了搖頭：“此事我必定要問問魯長老他們，丐幫人手增加，固然是好事，但是卻也不能什么人都收入幫中，長此以往，丐幫必定要毀在我手里。”

她是聰慧至極的女子，心思一旦真的放到丐幫上來，自然能解決許多丐幫問題。

穆念慈聽到這話，微微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道：“有件事情，我說給你，你莫要生氣。”

黃蓉看向她，問道：“什么？”

“剛才丐幫的人惹惱了馮……島主，他將丐幫的船打沉了，丐幫的人，也不知道還能活下多少。”

“什么！”

黃蓉大驚失色，連忙道：“這……怎么會這樣？魯長老沒有我的吩咐，怎么會攻島呢？”

“還有，這么短的時間，馮島主怎么會將丐幫的船都給打沉了呢？”

穆念慈想起剛才馮驥呼云喚雨的畫面，眼中露出敬畏之色，道：“馮大哥不是凡人，他呼風喚雨間，那艘丐幫的大船就被巨浪吞噬打沉了。”

黃蓉愕然，滿臉錯愕：“什么？呼……呼風喚雨？”

她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穆念慈卻點了點頭，道：“嗯，剛才你們在屋里，沒見到外面烏云密布，狂風大作嗎？”

黃蓉頓時想起來剛才窗外的奇景，她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那是他弄出來的？”

“嗯，那是馮大哥在施法，現在外面都在傳，馮大哥其實是太湖真仙。”

黃蓉震撼，不敢置信。

“真仙？這怎么可能？這世上豈會真有神仙？”

她驚呼起來，著實難以置信。

但是腦海深處，又有一個念頭告訴她，穆念慈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要不然，如何解釋那人年紀輕輕，居然一招就能打敗靖哥哥？

要知道，便是自己爹爹他們中原五絕，對上靖哥哥，也頂多打個平手罷了。

甚至三百招內，都分不出勝負來。

還有那人身上自有一股王者霸氣，也帶著一絲出塵之氣。

確實不像普通的武林人士。

還有那人對百年前的事情，似乎也了如指掌。

難不成，這人真的是活了百年的在世神仙？

她心頭震驚，越是覺得不可置信，卻又覺得合乎情理。

穆念慈低聲道：“此事是我親眼所見，外面所有人都見到了馮大哥施法過程，斷然不會有假，至于他是不是真仙，我就不知道了。”

“郭夫人，你們千萬不可再惹馮大哥生氣了，不然……不然只怕我也勸說不住他的。”

黃蓉呆若木雞，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穆念慈帶著韓大夫走了，她才反應過來。

當下將事情和郭靖說了一遍，郭靖也不由得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馮驥房中，李莫愁已經幫他整理好各種衣物，神情仍舊興奮。

“我以后可以像你一樣厲害嗎？”

馮驥笑道：“我傳你的《無相神功》，直指大道，不過想要修煉有成，須得入道才行。”

“什么是入道啊？”李莫愁仔細疊好衣服，扭頭問道。

“大道三千，每個人入道都不一樣，有人以情入道，有人以劍入道，有人感悟天地自然入道，都不一樣。”

“無相神功，修煉至大成，可入先天，但是要悟道，須得參透無我相之境。”

李莫愁皺著眉頭：“好難啊。”

馮驥大笑：“若是不難，天底下豈不是都是入道的高人了？”

他心中卻是一嘆，即便莫愁真的入道，于這方天地之中，也難以踏入修仙之路。

此界靈氣枯竭，根本沒法修仙問道。

他不由想到了襄陽城外的獨孤求敗。

此人已經由劍入道，卻停滯不前，只因此界靈氣枯竭，前方無路罷了。

“馮大哥，莫愁妹妹。”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穆念慈的聲音。

馮驥回頭，見穆念慈怯生生的站在門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有些刻意保持距離了。

馮驥笑道：“你來得正好，這趟出門，這莊子上下，就交給你打理了。”

穆念慈原本心中還有些酸楚，忽聽這話，頓時心中微甜。

“他竟是要我幫他打理莊子，他……他還想著我。”

念及此處，她臉色忽然微紅。

“我……我哪里會打理莊子。”

李莫愁走過來，拉著她的玉手，道：“姐姐，這莊子有你在，我們才能放心呢。對了，那郭靖夫婦如何了？”

穆念慈看了一眼馮驥，見他并無慍色，道：“他們恢復的差不多了，下午我就讓他們離開吧。”

李莫愁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馮驥：“馮大哥，你說呢？”

馮驥道：“既是你穆姐姐的朋友，我與他們也不算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由你穆姐姐安排就是了。”

穆念慈心中感動，她能感覺到，馮驥心中有她，對她尊重。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馮驥，道：“我去給你們準備一些干糧。”

“有勞姐姐了。”李莫愁趕緊說道：“我想吃姐姐你做的芙蓉糕。”

穆念慈頓時露出笑容：“好呢。”

說著，她又瞧了瞧馮驥，眼中流露出一絲期盼。

馮驥笑了笑：“我喜歡你做的桂花糕。”

穆念慈頓時心花怒放，滿臉笑容：“我這就去做。”

說罷，她歡喜的往廚房小碎步趕去。

翹臀細腰扭動之間，少婦風情無限。

李莫愁和穆念慈各有各的美，性格上各有特色。

李莫愁天真直率，喜歡練武，卻不善庖廚，像個大孩子一樣，還有些貪嘴。

穆念慈卻不同，或許是生過孩子的緣故，她身上始終有一層母愛的光輝籠罩。

這使得她溫柔如水，在庖廚之上，她也有各種拿手菜肴。

馮驥估摸著，洪七公當年能傳給她武功，自然也是看在她的廚藝的份上了。

穆念慈對李莫愁，也有一種莫名的寵愛，如對大女兒一般。

正是因為如此，李莫愁對穆念慈感情極好。

似乎也跟李莫愁從小是孤兒有關吧，只怕她內心深處，也渴望這樣一份感情。

穆念慈的出現，似乎彌補了她這份感情的缺失。

下午一切準備妥當，馮驥帶著李莫愁，乘船北上。

依舊是一艘小船，只是這次船上不是簡陋的烏篷，而是有專門的船艙居住。

兩人站在船頭甲板，望著一望無際的太湖，李莫愁開心的朝著湖面大聲吶喊：“喂”

聲音清脆，在湖面上傳的很遠。

李莫愁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馮大哥，我好喜歡現在的日子，我現在才知道什么是幸福。”

馮驥見她千嬌百媚的開心模樣，也不由露出笑容。

想起她原本的慘淡命運，心中憐惜不已。

她終于沒有淪為那個江湖女魔頭，成日念誦著‘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眼下的她，幸福快樂，這才是她應該過的十八歲青春。

他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腰肢，柔聲笑道：“你開心便好。”

李莫愁嬌軀一顫，白玉般的俏臉，染紅一片。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掙扎躲開，而是將腦袋靠在他寬闊的懷中。

“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不如師父她們，能清凈無欲，在古墓之中與世無爭，我總幻想著愛情，幻想著我未來的郎君。”

“以前我以為那個人會是陸展元，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是馮大哥你。”

“馮大哥，你會娶我的，是嗎？”

她仰著頭，如水一般的眸子里滿是緊張的期待。

馮驥不由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李莫愁霎時間臉紅的能滴血，雙眸如霧氣，渾身都酸軟起來，幾乎全部依靠在馮驥懷中了。

眼中的情絲，濃的化不開一般。

馮驥道：“傻姑娘，不娶你，我們去古墓干嘛？”

“我就是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是幻覺，我一覺醒來，就擔心你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我怕我還在那漆黑的古墓里，在冰冷的寒玉床上。”

馮驥摟緊了幾分，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此時他心中欲念淡去，只剩下憐惜疼愛之情，與她坐在船頭，聽她說著她的一切心事。

二人之間，感情不知不覺，更近一層。

船只順水而漂，經過數月，二人換乘馬匹，來到終南山境內。

李莫愁看著四周殘破的村落，不禁皺眉：“還是江南好，北方戰亂，這里竟破敗成這樣了。”

馮驥道：“終南山一帶還算好了，這里是全真教的地盤，蒙古人對全真教還算恭敬，畢竟當年丘處機曾經去大漠傳道，受過鐵木真的封賜。”

“哼，我師父說這些臭道士沒有什么好東西，馮大哥你可不要和他們往來。”

李莫愁似乎也深受其師父影響，對全真教道士沒有任何好感。

馮驥笑道：“你知道你師父為什么這么恨全真教道士嗎？”

李莫愁一愣，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師父說的，總歸是有道理的。”

“我們古墓派和全真教比鄰而居，我以前練功，里面的一些臭道士，總是偷摸瞧我，哪有半點清心寡欲姿態。”

馮驥哈哈大笑：“似你這般美人，我便是和尚，也要多瞧你一眼啊。”

李莫愁頓時大為羞澀，卻心中喜悅，自然知道他在夸贊自己美貌。

她紅著臉，低聲道：“那……那我便只讓你瞧。”

馮驥頓時大笑不已。

卻在這時候，忽聽得一道冷笑聲，在他們身后響起。

“好一對不要臉的淫娃蕩婦，竟敢在我終南山下說此等淫言穢語，還污蔑我全真教！”

馮驥二人不由回頭，卻見身后岔道上，幾名道士打扮的人走了出來，各個神色不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