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石磯娘娘

卻見洞口處霞光盛放，一名身穿霞衣的女子緩步而出，在她前面，是兩個童子，模樣精致。

三人一出來，頓時霞光綻放，祥瑞齊出。

眾妖忍不住露出崇拜激動之色，紛紛拜道：“參見石磯娘娘！”

石磯神態優美，面帶微笑，掃視一圈，緩緩笑道：“想不到這次來了這么多人，諸位請起。”

一股柔和的力量，籠罩眾人，令人感覺到身心愉悅。

馮驥站在群妖之中，神識感受著這個溫和的法力波動，他順著這法力波動，能夠感受到石磯的修為，絕對要比自己強。

而且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因為馮驥看不出她的境界。

馮驥目光微閃，體內因果法則不自覺的運轉起來，目光凝視石磯。

欲要以因果法則，看穿石磯的本體。

隨著馮驥因果法則遍布雙目，注視石磯。

石磯周身的空間若有若無的波動起來，馮驥隱約看到一塊奇石的虛影閃爍。

下一刻，石磯若有所覺，忽然冷哼一聲。

“哼！”

霎時間，馮驥感覺雙目頓時一陣劇痛，他連忙閉起眼睛，因果法則迅速散去。

石磯神識直接掃過眾人，目光瞬間落在了馮驥身上。

“嗯？天仙修為？”

石磯詫異，掃了一眼馮驥，直接開口詢問。

馮驥頓時有種被對方看穿的感覺，四周眾多妖怪紛紛側目，看向馮驥。

馮驥站起身來，走入空地，道：“中山散修馮驥，拜見石磯娘娘。”

石磯目光微閃，問道：“你是哪家弟子？為何來我道場搗亂？”

“不敢，在下散修，并無師承，一直向往加入截教，卻苦無出路，聽聞石磯娘娘講道，特地來此聽道。”

馮驥不卑不亢，緩緩開口。

這一番話，令在場眾多妖怪露出震驚之色。

馬妖忍不住驚呼：“天仙？馮前輩已經是天仙境界了？”

“嘶，我們一路走來，竟然和一位仙人同行而不知道？”蛇妖花鱗也震驚的瞪大眼睛。

站在第一排的涂元錫，更是縮起脖子，露出敬畏之色。

他心中一陣后悔，萬萬沒想到，自己剛才盯上的，居然是一位仙人！

“一個已經修煉成仙的家伙，跑來這里湊什么熱鬧？”他心中暗罵不已。

倒是那位金錢大王豹子妖忍不住眼睛一亮，心中不由激動起來。

“這位竟然已經修煉成仙了？”

他目光閃爍起來，打定主意，回頭要好好和馮驥拉拉關系。

這些妖怪們心里如何想的，馮驥不知道。

石磯也不在乎，她打量一番馮驥，眸中有異彩閃過。

一個沒有拜師學藝過的修士，靠自己摸索，竟然修煉成仙了？

這是何等天賦？

一時間，她心中起了幾分愛才之心。

上次從碧游宮回來，教主提點截教弟子，不久之后，封神大劫將至，讓所有人都要閉關修行，小心落入劫難之中，上了封神榜。

眼下各位師兄都在開辟道場，廣收弟子，為的就是積累人氣氣運，以防應劫。

氣運強盛，應劫的可能越低。

她也一直在效仿諸位師兄，廣收門徒，傳播道法。

馮驥這樣的人才，她自然不能錯過。

當下她輕笑起來，道：“原來如此，道友能以凡人之軀，無師自通，修煉成仙，天資驚人啊，若是道友不嫌棄，我可為道友引路，入我截教之門。”

馮驥當即笑了起來，抱拳道：“如此多謝石磯娘娘了。”

“客氣，道友不妨稍待，待我講完道法，你我再討論一二。”

馮驥笑著點頭，站到了一旁。

其他目睹這一幕的眾多妖怪，頓時一個個都露出了羨慕嫉妒之色。

尤其是站在前排的涂元錫等妖物，他們搶破腦袋，想要站在前列，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在石磯娘娘面前混個眼熟。

哪想到馮驥即便是站在人群之中，卻也能吸引到石磯娘娘的目光。

接下來就是石磯講道了。

石磯所講道法，由淺入深，鞭辟入里的講解金石大道。

這或許是與她本體修行的大道有關，馮驥聽得津津有味。

他本身就練就土之法則，聽起來這些道法，仍舊大有收獲。

時間一點點流逝，馮驥從石磯所講大道之中，忽然靈光一閃，若有所悟。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石磯講道時，天地間土行之力運轉。

他下意識的運轉土之法則，一股奇妙之感浮現心頭。

下一刻，馮驥身形竟然直接與大地融為一體。

他心念一動，似乎感覺自己能夠出現在地下任何一處。

這種感覺，類似土遁之術。

但是不同的是，以前馮驥施展土遁術，泥土大地會如同水流一樣，令他在泥土之中穿梭。

這次泥土和大地，給他的感覺不再是水流，而是風一樣。

似乎他心念一動，便能乘風而行。

馮驥冥冥之中，似乎明白了這種神通是什么。

“先天土行術？”

馮驥從中感悟到神通之名，這是一門土行之術，卻不是后天修煉的那些土遁之術，而是先天法則運轉的土行之術。

石磯正在講道，實際上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馮驥身上。

馮驥身上的氣息波動，自然瞞不過她。

在馮驥領悟先天土行術的瞬間，她立刻察覺，頓時目光看向馮驥，露出驚訝之色。

“先天神通？他竟然在我講道時，直接領悟了先天神通！”

石磯心頭震動，仔細看向馮驥周身。

察覺到馮驥身上，土之法則靈動奔涌，她頓時明白過來，對方定然是從自己所講大道之中，領悟了土之法則相關的先天神通！

“卻不知道是什么神通。”

石磯心中暗暗震驚，此人之天賦，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她再看在場其他聽道的眾多妖怪里，一個個眉頭緊皺，苦苦思考自己所講道法。

沒有一人有所領悟，可想而知，不是自己講的內容簡單了，而是馮驥悟性太高了。

“恭喜道友，領悟先天神通了。”

石磯傳音，笑聲說道。

她結束了今日講道，向馮驥道喜。

馮驥睜開眼睛，抱拳笑道：“多謝石磯娘娘講道，在下感悟頗深。”

“道友客氣了，道本就在那里，我不過轉述大道奧義，領悟還需看個人，是道友天資獨厚，才能悟出神通，卻不知道道友領悟的是何神通？”

石磯笑著詢問起來。

馮驥沒有遲疑，對方在金石之道上的領悟，遠在自己之上，只怕自己領悟的東西，對方也早就掌握了。

他當下笑道：“先天土行術。”

石磯訝然：“竟是這門神通么？”

馮驥詢問：“娘娘知道這門神通？”

石磯點頭，笑道：“我自是知道，說起來，闡教之中，也有一人極為擅長這門神通，名聲在闡教內也頗具威勢。”

馮驥眉頭一挑，當即問道：“敢問娘娘，此人是誰？”

“此人原名已經不知道了，大家都稱他‘土行孫’。土行孫乃是玉虛十二仙中懼留孫的高徒，這《先天土行術》便是他賴以成名的神通，聽聞此人乃是土行之體，天生與這門神通契合，修煉這門神通十分厲害。”

石磯說起土行孫，神情也滿是感慨。

這土行孫先天土行之體，便是她都有些羨慕。

要知道她雖然是頑石精，對金石之力頗為親和，但是與土行孫這等體質相比，還是有所不如的。

畢竟土行孫是人，人乃是萬物之靈，而她本體是妖怪，光是修煉出人身，都極為不易。

不過如今她大道已成，自然也沒什么羨慕的。

她石磯如今是截教三千萬門弟子之一，修為神通，遠勝土行孫，就是其師父懼留孫，也不過與自己半斤八兩而已。

馮驥聽完，頓時恍然。

土行孫的名頭，他還是十分清楚的，這位在《封神榜》之中可謂是赫赫有名。

不過根據封神榜記載，這位雖然有名，但是性格缺點也十分明顯，貪財好色。

他是沒想到這個土行孫居然還是特殊體質。

果然，能夠在封神榜中大放異彩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娘娘過獎了，在下區區散修，如何能與十二金仙的高徒相比。”

馮驥謙遜笑道。

那懼留孫乃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是真正的太乙金仙級別的高手。

馮驥自問與這樣的高手相比，還差得遠了。

石磯聞言，笑道：“闡教也就十二金仙而已，我截教的太乙金仙，比他們多了不知道多少，你入我截教，可不比他們差。”

馮驥心中一動忍不住道：“敢問娘娘，這仙人之間的境界，是如何劃分的呢？”

石磯道：“仙人劃分，按照種類，有地仙、天仙、鬼仙、妖仙、神仙等等。”

“地仙游走人間大地，在紅塵之中逍遙，故而又稱紅塵仙。”

“天仙乃是仙界如今最普遍的神仙，有的是仙家后人，有的是地下的修士修煉成仙。不過自從天庭制定天條，禁止神仙動欲，所以大部分天仙，其實都是人族修煉而成。”

“妖仙顧名思義，就是我等妖族修士修煉成仙的。”

“鬼仙不用我說，伱應該也明白吧，地府之中，大部分都是鬼仙。”

“至于神仙……仙人也會死，雖然壽元無窮，但是卻也會經歷殺劫，仙人肉身隕落，只剩下元神，屆時元神成仙，便是神仙。”

石磯說到神仙時，神色凝重了許多。

馮驥見狀，不禁問道：“娘娘臉色為何這般凝重，神仙怎么了？”

石磯嘆了一聲：“忽然想起上次在碧游宮，老師叮囑我等，不久之后將有封神大劫。我等不得隨意出山，否則有應劫之險。”

石磯看了一眼馮驥，道：“你可知何為封神大劫？”

不等馮驥回答，她便直接說道：“妖庭破碎之后天庭成立已久，三界生靈繁衍眾多，瑣事激增，天庭人手急缺，天道有感，故而降下封神大劫，凡應劫者，皆身隕道消，名入封神榜。自此以后，性命相關，皆為天庭所控，再也不得逍遙。”

不用她說，馮驥也知道封神大劫，石磯突然想到此劫，恐怕是入了封神榜之后，都只能走神仙修行路線了。

他更知道石磯之后也會應劫，名入封神榜。此后都將為天庭控制，再也不得逍遙。

事實上，這次封神之劫，大部分入榜者，皆是截教之人。

馮驥這時候選擇加入截教，其實是十分冒險的。

此刻只怕另外兩位圣人已經在算計截教了。

但是馮驥沒有辦法，洪荒眾多傳承之中，唯有通天教主的截教，倡導有教無類，誰都能拜師學藝。

而另外兩位圣人的門徒資格，可不是隨便都能得到的。

馮驥現在只有加入截教，才能迅速發展起來。

“只要不參與到封神之戰，應該不會被波及。”

馮驥心中暗道。

當下道：“原來如此，敢問娘娘，封神大劫，何時開始？”

石磯搖頭：“應該不遠了，估計最多百年時間。”

馮驥愕然，百年時間已經很久了啊。

旋即他搖了搖頭，這是以他修煉時間來算的，實際上，對于石磯和這方世界的神仙而言，百年時間，當真是白駒過隙，近在眼前而已。

馮驥估算了一下，百年時間，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發育。

旁人做不到，自己擁有屬性面板，卻是未必。

想到這里，馮驥道：“既如此，還請娘娘早日指點我入教吧。”

石磯笑著點頭，道：“你決定了？入我骷髏山白骨洞門下？”

馮驥點頭，道：“決定了。”

“好，你如今已有天仙修為，我卻不好收你做弟子了，這樣，你入我白骨洞，日后就是白骨洞第二仙，做我師弟如何？”

馮驥抱拳，道：“馮驥拜見師姐。”

“哈哈哈，勿要客氣，師弟，擇日我帶你拜見師父和諸位師兄，這幾日你在這里我先講完道，你也熟悉一下剛剛領悟的先天土行術。”

“謹遵師姐之命。”

石磯頓時笑顏滿面，對馮驥十分滿意。

當下直接取出一方云帕，笑道：“師弟，我在截教之中，也不過是外門弟子，這些年來，行走洪荒大地，也未曾得到過什么厲害的法寶，先天靈寶更是無從談起，這件八卦龍須帕乃是我早年所得，也算得上是一件異寶，今日便當做入門禮送給你傍身了。”

馮驥頓時受寵若驚。

根據他的記憶，石磯娘娘可算不上好人，在封神大戰時，貌似還是哪吒的死敵來著。

萬萬沒想到，石磯娘娘對自己這么好？

上來就要送寶物給自己？

馮驥錯愕之中，石磯直接將八卦龍須帕塞給了馮驥，笑道：“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師姐，那師姐就不能白讓你叫，這件異寶收下吧，我骷髏山白骨洞在外面也有些名氣，這些年也有不少仇人，你既然入了我白骨洞門下，日后只怕也要接了這份因果，沒有一份趁手的法寶怎么可以？”

馮驥回過神來，連忙道：“這……那馮驥就多謝師姐了。”

他現在估摸著，這方世界應該不是哪吒為主角的世界。

畢竟如果哪吒是主角，那石磯必然會被描述成十惡不赦的大反派。

看眼前這位石磯娘娘，可沒有大反派的氣勢。

石磯大笑：“你既然入我截教之門，切記也要聽從教主所言，千萬不可隨意出山，否則有應劫之禍，好了，找個地方坐下吧，好好修煉，三日后我講道結束，帶你去各位師兄那里認認門。”

馮驥點頭，依照其所言，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修煉。

他土行法則圓滿，修煉先天土行術神通，上手極快。

這門神通和普通法則神通有很大區別，先天神通已經有道的痕跡存在，所以才能稱之為先天。

時間一晃，三日時間過去，石磯結束了講道。

“諸位，百年之后，我會再次開講，有感興趣的道友，還可以繼續來此聽講，都散了吧。”

“多謝娘娘賜法。”

眾妖紛紛叩拜感恩，隨后紛紛離開白骨洞，匆忙回去閉關感悟。

馮驥與馬妖、蛇妖以及金錢大王打了個招呼，帶著灰灰留了下來。

石磯在府中接待了馮驥，同時讓馮驥在骷髏山選一處地方作為洞府。

馮驥開辟了洞府，布置好了法陣，讓灰灰在家看守，便隨著石磯離開骷髏山，開始四處拜訪截教弟子。

自此馮驥算是正式加入截教，成為三千外門弟子之一了。

轉眼之際，十年過去，這十年間，馮驥在截教之中，也算是混了個臉熟，外界也知道了骷髏山有了這么一號人物。

十年時間，馮驥也早就弄清楚了眼下世界背景。

這是商朝末年，紂王剛剛登基不久，但是因為其昏庸無道，天下亂象已經顯現。

馮驥心知肚明，只怕過不了多久，封神大戰就要來臨了。

他這十年間，竭盡所能的修煉，然而進展極慢。

目前他卡在了天仙中期的境界，神通更是仍舊沒有領悟多少。

“看來這般苦修是不行了，眼下雖然不是洪荒時期，天下寶物都被分光了，但是這個時候仍舊屬于修仙者鼎盛期，外界定然有不少天材地寶還存在荒野之中。”

“我該出去找找機緣才是。”

馮驥目光微閃，這個時期的人間，仙人遍地走，不論商湯還是西岐，都有大量能人高手。

自己走上一遭，說不得就能遇上機緣了，否則光靠自己閉關苦修，什么時候能修煉到更高的境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