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頭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皺眉道:“你方才說這房間中有什么異常?”
郭采云笑了下,沖著李言初問道:“這位道長,你覺著呢?”
李言初搖了搖頭,道:“總不會是沒有脂粉味吧。”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有的衙役露出了不解的目光,不明白李言初為何如此說。
可是王捕頭似乎有所明白,道:“言初道長你是說,這房間既然是公孫洪所住,他又與那名叫蘇蘇的女子整日在一起,房間中應該有脂粉香氣。”
李言初笑道:“沒錯。”
轉頭看向了郭采云:“是這一點嗎?”
郭采云嫣然一笑,投來一個贊許的目光。
完全不顧身后的丈夫喬五。
喬五也很奇怪,此從兩人出現后,便是一言不發,對于身邊發生的事情,仿佛置若罔聞。
“這房間到底有什么問題,五湖幫幫主公孫沖究竟到哪里去了!?”王捕頭厲喝道。
郭采云輕聲道:“這房間中沒有脂粉味,絕不可能是被人打掃過了,那么要么就是公孫幫主身邊的女子不用胭脂水粉,要么就是......”
郭采云笑吟吟地看著李言初。
王捕頭有些暴躁,鏘的一聲拔出了腰間長劍,長劍閃著寒光。
“你若是再遮遮掩掩,含糊不清,就休怪我劍下無情了。”
郭采云眨了眨眼,笑聲清脆:“王捕頭既然如此不信任小女,那小女告辭了。”
下一刻。
郭采云竟然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了她那個沉默寡言的丈夫。
王捕頭眼中露出訝色:“妖術!”
一劍沖著喬五刺了過去!
青鋼長劍上附著著剛猛的勁到,不要說是一個人,就是一棵大樹,一塊青石。
這一劍也足以刺進去!
可是!
叮!
異變忽生王捕頭手中的長劍刺中喬五后,竟然發出了一聲金石交鳴聲。
長劍直接折斷!
喬五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
不過。
喬五也沒有趁勝追擊,而是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干癟了下去。
竟然瞬間變成了一張人皮,平鋪在了地上。
王捕頭大驚失色,房間內眾人也是一臉駭然。
李言初目光一沉,心中有了幾分恍然。
“這像是畫皮之術,難怪身上沒有邪氣,不過此人畫皮之道修煉到了這種境界,也真是聳人聽聞。”
李言初鎮定道:“王捕頭,不如先退回去,將那些人犯押解回去,待到天明再做計較。”
王捕頭心有余悸,點了點頭。
一行人回到了看押犯人的房間之內,吳長老坐在地上,其余幫眾也是老老實實待在那里。
忽然!
王捕頭看到陰影處一名衙役身體顫抖,不禁冷喝道:“誰在那里!”
一名年輕衙役走了出來,赫然便是宋虎。
宋虎臉色蒼白,指著王捕頭背后,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王捕頭正欲呵斥。
忽然腦后傳來了一陣勁風,脖子上的雞皮疙瘩都突起了。
眾人見到原本跟隨王捕頭身后那個宋虎,忽然出手,一刀砍向了王捕頭脖子。
王捕頭反應不及,眼看著就要人頭落地。
忽然!
李言初的身影出現在王捕頭背后,一把抓住了那名宋虎的手臂。
這陰險毒辣的一刀,再也砍不下去了。
李言初冷笑道:“怎么,不繼續演了?!”
那名宋虎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看起來十分詭異。
一拳砸向了李言初的腦袋!
可是李言初出手更快!
天罡四十二手!
老猿拜月!
灼熱的氣血宛如鋒利的刀劍。
嗤!
一掌就將這名宋虎的腦袋斬了下來,掉在地上咕嚕咕嚕的轉了幾個圈。
李言初神色肅然,氣勢驚人。
一直跟隨的張志良心中一驚,這位道長那天還是留手了啊。
原本女子就害怕鬼神邪祟,王婉容在這種恐怖的氣氛下,神經繃得格外的緊。
方才看到了兩個宋虎,將她駭的臉色蒼白。
只是沒想到,李言初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
直接鎮住了邪祟。
王捕頭心有余悸道:“媽的,差點著了這個鬼東西的道。”
眾人悚然一驚,感覺后背上泛起了一絲寒氣。
媽呀。
方才竟然被一個臟東西混入了他們之中,鬼喊捉鬼!?
劉成林拍著胸脯,一陣后怕道:“多虧了言初道長,不然真的讓這邪祟蒙蔽了。”
李言初看起來很淡然。
他冷冷一笑:“你們這些邪祟,真是不知死活!”
砰!
一拳打出,帶起了凌厲的勁風,讓人感覺到那種沛莫能御的恐怖力道。
劉成林半個身子被炸碎!
整個人瞬間少了一半!
可是并沒有血霧迸發出來,而是化作了漫天紙屑,然后便消散在空氣中。
接二連三的變故,讓王捕頭感覺壓抑無比,一顆心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
“言初道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捕頭駭然道。
李言初眸子冰冷,寒聲道:“王捕頭,衙役之中可真的有一個叫做劉成林的人?!”
王捕頭不解道:“言初道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言初并不回答,而是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王捕頭先是一怔,接著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涌現出了巨大的震驚之色。
對啊。
誰是劉成林!?
哪有一個叫做劉成林的衙役!
在場的衙役也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一個叫做劉成林的衙役!
也根本不認識方才跑進來的劉成林!
王捕頭訝道:“可是為什么我方才順其自然的,認為我真的認識他,并且認為有一個叫做劉成林的衙役?!”
王捕頭的話也是在場衙役的心聲。
李言初緩緩道:“是這艘船的問題,影響了一部份神智,類似于迷魂術一類的術法。”
王捕頭恍然。
李言初平聲靜氣道:“不僅如此,這艘船恐怕并不是真正的五湖幫總舵,而是一艘紙船。”
“什么!?”王捕頭失聲道。
李言初緩緩道:“大家若是不信,就跟我來到甲板上來。”
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
即便是從李言初口中說出來,也還是讓人覺著不敢置信。
明明是一艘巨舶,怎么會是紙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