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留著也是禍害!”
查猛眼神陰鷙地掃了一眼昏迷的徐天豹和他那些被控制住、滿臉悲忿的手下,冷冷道。
“直接殺了太便宜他了。也顯得我查猛太沒氣量。把他帶走!關起來!我要慢慢炮制他!至于他的賭場…”查猛的目光轉向魏君武,帶著一絲施舍和利用。
“魏老板,你剛來,正好缺個落腳的地方。這賭場,以后就歸你打理了。該給我的那份‘管理費’,一分都不能少!”
魏君武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頭!接管徐天豹經營多年的賭場?這可是塊巨大的肥肉啊!這意味著他在緬北的根基瞬間就穩固了!
他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
“是!是!猛哥您放心!我魏君武一定替您把場子看好!該孝敬您的,絕對只多不少!保證讓您滿意!”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這片土地上呼風喚雨的未來。
查猛冷哼一聲,不再看魏君武那張諂媚的臉,揮了揮手。
“把人帶走!清理干凈!”
手下如狼似虎地拖起昏迷的徐天豹,押解著受傷的強子和其他人,迅速離開了賭場。
魏君武志得意滿地站在空曠的賭場大廳中央,環視著這即將屬于自己的地盤,臉上露出了貪婪而猙獰的笑容。
徐天豹的產業,現在都歸他了!至于那個秦洛…魏君武眼中寒光一閃,等查猛收拾完徐天豹,下一個就輪到他!
翌日,黎明初曉。
三層別墅的客房里,光線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毯上投下一條溫暖的光帶。
艾一倩緩緩睜開眼,精神明顯比昨天好了許多。
大腿處傳來的疼痛雖然依舊存在,但已經不再是那種撕裂骨髓的劇痛,而是變成了一種深沉的鈍痛和酸脹感。
她嘗試著輕輕動了動右腳腳趾,驚喜地發現控制自如!
床邊,秦洛正靜靜地坐著,手中捻著幾枚細如牛毛、閃爍著溫潤銀光的針。
看到艾一倩醒來,他微微頷首。
“感覺如何?”
“好多了!真的!”
艾一倩眼中充滿了驚喜和感激。
“傷口感覺…暖暖的,不像昨天那么火燒火燎的疼了。腿…好像也有點力氣了?”
她嘗試著用雙臂撐起身體,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吃力,但竟然真的緩緩坐了起來!右腿雖然不敢用力,但那種完全無法動彈的麻痹感消失了!
“別急,還沒完全好。”
秦洛示意她躺好。
“我再給你行一次針,固本培元,加速愈合。”
艾一倩依言躺下,好奇地看著秦洛手中的銀針。
只見秦洛眼神專注,手指如穿花蝴蝶般輕盈而精準地落下。
幾枚銀針瞬間刺入艾一倩腿部和腰腹周圍的幾處穴位,深淺不一,角度刁鉆。
更神奇的是,當秦洛的手指在針尾輕輕一拂,注入一絲精純的內勁時,那些細小的銀針竟然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極其細微卻穩定的頻率,高速震顫起來!針身甚至發出極其輕微的嗡鳴聲!
一股股溫和而堅韌的熱流,如同汩汩暖泉,順著銀針導入艾一倩的傷處和經絡之中,驅散著瘀滯和寒氣,滋養著受損的組織。
艾一倩清晰地感受到傷口內部傳來一陣陣奇異的酥麻和溫熱感,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生命在修復、生長,疼痛感在這股暖流的沖刷下,進一步減輕。
“這…這就是中醫針灸?太…太神奇了!”
艾一倩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忍不住驚嘆出聲。
她從未見過如此立竿見影、效果神奇的醫術!
“華夏傳承數千年的瑰寶罷了。”
秦洛收針,動作行云流水,銀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他語氣平淡。
“再靜養兩三日,只要不做劇烈運動,行動應無大礙。”
艾一倩嘗試著在秦洛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站在了地毯上。
右腿雖然還有些虛軟,傷口處隱隱作痛,但確實能夠支撐身體,緩慢地行走了!這簡直是醫學奇跡!
“秦洛…謝謝你!”
艾一倩由衷地說道,眼神復雜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
他不僅救了自己的命,還有如此神乎其技的醫術。
“不必謝我。”
秦洛擺擺手,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看向外面依舊混亂但已天光大亮的街道。
“我要去一趟附近的賭場。”
“賭場?”
艾一倩立刻警覺起來。
“是徐天豹的賭場?你要去找魏君武?”
“嗯。”
秦洛沒有否認。
“有些事情,需要當面問清楚。而且,徐天豹幫過我,于情于理,我也該去看看他那邊的情況。”
他昨晚就隱隱覺得賭場方向氣氛不對,今早更是感覺異常安靜。
艾一倩下意識地想說自己也要去,但低頭看了看自己虛弱的右腿,感受著傷口傳來的隱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現在這個狀態,別說幫忙,連自保都成問題,跟著去只會成為秦洛的累贅。
“我…”艾一倩咬了咬嘴唇,帶著一絲不甘和失落。
“我腿還沒好利索,去了可能反而拖累你…我留在這里養傷吧。你自己千萬小心!魏君武身邊肯定有查猛的人!”
秦洛點點頭,對她的理智判斷表示贊許。
他走到房間角落,打開一個柜子,里面赫然放著幾支從別墅保鏢那里收繳來的手槍和幾個壓滿子彈的彈夾。
他挑了兩把狀態最好的手槍和幾個備用彈夾,又拿了一些壓縮餅干和瓶裝水,放到艾一倩床邊。
“這些你拿著防身。食物和水夠你撐幾天。”
秦洛叮囑道,語氣嚴肅。
“記住,無論外面發生什么,聽到什么動靜,絕對不要出門!這棟別墅暫時還算安全,查猛的人不敢輕易闖這種有背景的地方。等我回來。”
艾一倩看著那些冰冷的武器和食物,用力地點點頭。
“我明白!你放心去!我會保護好自己!”
秦洛不再多言,最后看了一眼艾一倩,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很快,樓下傳來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一輛從別墅車庫里開出的路虎攬勝,駛離了庭院,匯入了果敢混亂的街道車流。
秦洛駕駛著路虎,很快便來到了“天豹娛樂城”附近。
遠遠地,他就察覺到了異常。
昔日即使在白天也人聲鼎沸、車輛進出的賭場,此刻大門緊閉!巨大的霓虹招牌黯淡無光,停車場空空蕩蕩,透著一股死寂和蕭條。
門口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站崗的保安。
出事了!秦洛心中一沉。
他緩緩將車停在賭場斜對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熄了火,靜靜地觀察著。
沒過多久,賭場側面的停車場入口處,卷閘門“嘩啦”一聲被拉起。
幾輛涂著迷彩、架著機槍的軍用皮卡車開了出來。
皮卡車斗里,站著七八個荷槍實彈、穿著類似軍警制服但裝備混雜的武裝人員,他們中間,押著幾個被反綁雙手、頭上套著黑色頭套的人!
秦洛的目光銳利如鷹,瞬間鎖定了其中一人!雖然對方被套著頭套,但那魁梧的身形,那件染著大片暗紅色干涸血跡的T恤…正是昨晚送他來的強子!
強子還活著!但顯然處境極其危險!
他身邊的另外幾個被綁著的人,看身形,也都是徐天豹的手下!
皮卡車沒有停留,引擎咆哮著,朝著城郊的方向疾馳而去。
秦洛眼神一寒,毫不猶豫地啟動路虎,遠遠地、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他沒有跟得太緊,憑借著高超的車技和對地形的敏銳,始終將自己隱藏在車流和建筑物的陰影中。
車隊一路顛簸,很快駛離了相對有人煙的鎮區,進入了更加荒涼偏僻的郊外山區。
道路兩旁是茂密的叢林和陡峭的山壁,人跡罕至。
終于,車隊在一個三面環山、布滿亂石的空曠山坳里停了下來。
這里顯然是處理“垃圾”的地方,空氣中隱隱飄散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那些武裝人員粗暴地將車斗里被捆綁套頭的人一個個推下車,強迫他們跪在布滿碎石的地面上,排成一排。冰冷的槍口抵在了他們的后腦勺上!
一個頭目模樣的家伙叼著煙,懶洋洋地揮了揮手,用緬語嘰里咕嚕地說了幾句。意思很明顯。
準備行刑!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
強子身體緊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咻!咻!咻!咻!”
數道極其細微、卻尖銳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破空聲,毫無征兆地從旁邊的密林中激射而出!
聲音快到了極致!
那些舉槍對準跪地者后腦的武裝人員,身體猛地一僵!
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額頭正中央,出現了一個細小卻致命的血洞!血洞后方,一股混合著腦漿的紅白之物猛地噴濺出來!
他們臉上還殘留著執行任務時的麻木和一絲即將完成任務的輕松,眼神卻已瞬間凝固、渙散!身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手中的槍械“哐當”掉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剩下的幾個武裝人員和那個頭目完全懵了!
他們驚恐地瞪大眼睛,甚至沒看清襲擊來自何方!
“誰?!出來!”
頭目驚慌失措地拔出手槍,對著密林方向胡亂開了一槍!
然而,回應他的,是更加密集的破空厲嘯!
“噗!噗!噗!噗!”
又是幾聲輕響!剩下的武裝人員,包括那個剛剛拔槍的頭目,眉心或太陽穴處,幾乎同時爆開血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步了同伴的后塵,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冰冷的亂石地上。
整個山坳,瞬間死寂!只剩下引擎尚未完全熄滅的皮卡車發出的低沉嗡鳴,以及那幾個跪在地上、被套著頭套的人粗重而驚疑不定的呼吸聲。
密林中,秦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走出。
他看都沒看地上那些尸體,徑直走到跪著的人面前,快速而精準地解開了他們手上的繩索,摘掉了他們頭上的黑色頭套。
刺目的陽光讓強子等人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當強子的視線恢復清晰,看清站在面前、如同天神降臨般救下他們的身影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秦…秦先生?!”
強子失聲驚呼,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劫后余生的狂喜而劇烈顫抖!
其他幾個被救的手下也認出了秦洛,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感激和敬畏。
“是…是您救了我們?!”
強子看著地上那些眉心洞穿的尸體,再看向秦洛空著的雙手,根本無法理解剛才那神乎其技的殺戮是如何完成的!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舉手之勞。”
秦洛語氣平淡,目光落在強子染血的右肩。
“你的傷…”
“皮外傷!不礙事!”
強子激動地打斷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因為跪得太久和傷勢而踉蹌了一下。
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猛地抬頭看向秦洛,這個在緬北見慣了生死、心硬如鐵的漢子,此刻眼中卻瞬間涌上了滾燙的淚水!
“噗通!”
強子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倒在秦洛面前!不是被強迫,而是心甘情愿地跪下!
他仰著頭,臉上混雜著血污、淚水和泥土,眼神中充滿了最卑微也最迫切的哀求,聲音嘶啞哽咽,如同杜鵑啼血。
“秦先生!求求您!求求您救救豹哥吧!!查猛…查猛把他抓走了!!!”
強子那帶著哭腔的嘶啞哀求,如同重錘敲擊在冰冷的山石上,也重重敲在秦洛的心頭。
隨著強子這聲泣血般的懇求。
“噗通!噗通!”
他身后那幾名同樣被秦洛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漢子,也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
他們大多是華夏面孔,秦洛昨天在內比都酒店大廳還見過其中幾人,都是跟著強子去接應他的徐天豹心腹。
此刻,這些在緬北刀口舔血的漢子們,臉上寫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對老大處境的深深絕望與懇求。
“秦先生!求您救救豹哥!”
“只有您能救他了!”
“查猛會殺了豹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