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夢魔的恐懼與崩潰

像模像樣的，表面功夫做的十足。

實際上卻是來看熱鬧的。

畢長虹面如黑炭，咬牙切齒，怒火攻心的大怒，一字字道：“真特么是我的好兄弟！”

“哈哈哈哈……”

老魔頭們哈哈大笑，歡樂至極。

對于他們來說，生活中的樂趣實在是太少了，小輩們的快樂，基本與他們無關，能讓他們肆無忌憚的放開心懷樂上一陣子的，真的只有當初同期的老兄弟這寥寥幾個人了。

如今趕上這么一次，簡直跟過年一般。

這必然是要來湊湊熱鬧的。雖然是被揍，但是也要慶祝的，畢竟挨揍的不是我自己對吧。

于是就在畢長虹的病床前，老魔們盡興喝了一頓，以示對病人的看望以及祝福。

表達了一下自己對于“六哥被打”的悲憤心情。

還安慰畢長虹：“六哥放心，等段夕陽回來，我們一定打他替你報仇！”

畢長虹笑的跟哭似的：“特么到時候你們不慫恿他再來打我一頓，我就謝天謝地……他走了沒，走了我就趕緊恢復起來喝酒。”

天下大局，再次平穩。

東南戰局消失。

各方也都開始了動作。

幾處人跡罕至的所在，白云終年遮蔽，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的縹緲之處……

悄然出來了幾隊人馬。

那是各大隱世宗門打開了山門。

放出來一小隊一小隊的江湖歷練弟子……

悄然進入江湖。

在經過他們特殊偽裝的一些地方之后，便正常的匯入到了大陸中……

白云洲。

方徹已經躺了五天了。

這五天里面，不斷地有人前來探望。

但方徹始終就是昏迷著，沒有半點反應。

白云武院那邊，神老頭他們還沒回來，倒是監掌孟持正和監院呂教山來了好幾次，但面對方徹現在的情況，孟持正兩人也是束手無策。

只能對坐嘆氣。

夜夢這幾天里展現出來罕見的堅強。

無數的高明武者，醫師，在看過后，都有一個相同的結論：方徹神魂重創，宛若一團亂麻，此生未必能再醒來了。

夜夢對此竟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悲傷過度的任何情緒。

而是接人待物，井井有條，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

方徹昏迷著，但是被她照顧的極好。

也沒有哭，更沒有悲傷，就是一切如舊的生活。

來看方徹的人都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來；夜夢這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若是方徹這輩子都醒不過來，那么這丫頭也已經做好了就這么過一輩子的準備。

紛紛嘆息不已。

明明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卻無端遭此橫禍。

令人嘆息啊。

“要不要通知一下家里人？”

方青云每天一趟的過來照顧表弟，清晨前來，傍晚天黑之前走。

正皺著眉頭和夜夢商量。

“再等等吧。”

這是兩人共同的認知。

心里都抱著萬一的希望：萬一，方徹在這幾天就醒過來了呢？

再說這消息通知家里，家里未必承受的住。

再等等，再等幾天……

不過這個壓力，就是方青云來扛了。

“家里人以后若是問起來咋辦？”

“有我呢，就說是我的主意。”

方青云安慰著：“再說，咱們鎮守者，和武院這么多人都在想辦法，肯定會醒過來的。表弟的天才，世人皆知，天下第一王，哪有這么容易就倒下了！”

夜夢點點頭，眼中發光：“是的！方徹這么厲害，他是肯定會好起來的！”

無形中就多了幾分信心。

方青云每天回到白云武院，就鉆進典籍室尋找醫方，或者查看各種疑難雜癥，希望能發現這等類似的情況。

一夜一夜的熬。

但是始終沒有任何收獲，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下去，嘴上都起來了一圈大燎泡。

心事重重。

印神宮接到了內線的匯報。

“……昏迷不醒，已經五天。看情況，不妙。神識之海，已經徹底紊亂。”

印神宮收到這個消息，當場就愣住了。

怔怔的連飯都沒吃。

那是一種至極的擔心，心疼，失落，失去，六神無主。

之前夜魔好好的時候，他只是寵愛，有時候還想要訓斥，有時候那家伙發消息問自己血靈七劍升階版進境的時候，更想要猛打一頓。

但是現在聽說孤零零的昏迷著，自己這邊伸不上手，守護者那邊居然不聞不問。

印神宮心都碎了。

他能想象得到自己徒弟現在情況的凄涼。

為了唯我正教，不顧生死臥底到守護者那邊；嘔心瀝血殫精竭慮。如今自己遭遇如此厄運，教派卻不能給予幫助。

而且還是被自己教派的老魔頭給害成了這樣！

為了守護者不顧生死，出生入死的戰斗，每天都提著腦袋在閻王殿前晃悠，立了功卻得不到晉升，被懷疑，被卡住。

如今昏迷了，眼看著這輩子都未必醒的過來，居然無人問津。

高層不管不問。

“這叫什么事兒！”

印神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感覺一顆心慌慌的，酒也不香了，飯也不好吃了，連外面明媚的陽光，都是感覺一片壓抑的霧蒙蒙的。

“咋了教主？”木林遠問道。

“這特么的守護者也太薄情了吧！”

印神宮憤恨的罵著：“這可是你們的人，伱們的方總！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了！就這么打壓，合適嗎？不管不問，都這樣了還不管不問，是不是人啊！”

“這特么比唯我正教還要無情啊！”

印神宮氣的青筋都鼓出來了，一顆心揪揪著疼。

唉聲嘆氣，張牙舞爪，急怒攻心，卻又無能為力。

“教主，到底這是……怎地了？”木林遠三人都是凝重起來。

夜魔出事了？

“是夜魔啊，我那徒弟啊……哎，那孩子，現在可是糟了大罪了……”

印神宮眼圈都紅了，哆嗦著嘴唇，都不知道怎么說了：“這事兒……這特么，哎！我心亂如麻……容我理理。”

侯方急忙端過來一杯茶，小心的奉上：“教主您沉沉心，定定神……”

啪的一聲，印神宮就將茶杯打了出去：“我特么現在還怎么定定心……定他媽的心！這一個個的都想要害我徒弟！”

“我徒兒……苦啊！”

印神宮仰天嘆息：“虧你們還一天天的懷疑這懷疑那，現在好了，你們滿意了？你們高興了？你們特么的都興高采烈了吧！？他媽的！”

木林遠三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出聲。

心道不是一直是你自己在懷疑這懷疑那，懷疑你徒弟謀朝篡位，懷疑你徒弟對你不忠，一天天的搞陰謀搞考驗……

怎么到現在全都成了我們的鍋了？

這事兒我們可是堅決不認的。

良久之后，印神宮才臉色煞白的停下來，哆嗦著手道：“我杯子呢？嗓子要冒煙了……”

三人整齊翻白眼：你杯子早被你摔了。

侯方趕緊又端來一杯。

印神宮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站起來指著守護者的方向又大罵了一頓。

才終于喘著粗氣坐下來，眼神厲芒閃爍，情緒卻終于開始穩定。

“事情是這么……”

一邊說，一邊罵，一邊嘆。

“……就這么……夢魔……鉆到了夜魔腦袋里……目前夜魔昏迷不醒，已經五天了。哎。”

三人直接都傻了。

這特么叫什么事兒啊！

“那這事兒怎么辦啊教主，總不能這么不管不問啊……”

三人急的腦袋上都冒了汗。

夜魔怎么就這么倒霉，攤上了這等事？

“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么？還殺了天宮的人。不是讓他在天下鏢局等著夢魔嗎？怎么……夢魔沒去天下鏢局？直接住進夜魔腦子里了……”

木林遠感覺自己腦子僵硬了。

“再說夢魔被殺這種事怪不到夜魔吧？夜魔再牛逼也不可能去指揮凝雪劍吧？就他們那種拙劣的隱藏方式，不主動爆雷就不錯了，夜魔身為鎮守大殿副堂主，這等行動當然要在場的！”

“前幾天還得意洋洋的說他位高權重，幾個殿主副殿主不在他就是一把手了呢。現在卻……”

“現在關鍵問題是如何讓夜魔醒過來……讓夢魔趕緊從夜魔身體里出去。”

“哎……”

說到這個，老魔頭們再次一起嘆氣。

“教主，咱們去看看吧？”

木林遠越想越是坐立不安。

“不能去，東方三三在懷疑夜魔當年的事，這次昏迷，也是一個陷阱，就是要看看，有沒有人去救他。”

印神宮頹然道：“所以我們一動都不能動，現在夜魔雖然昏迷著，但是他身邊有可能埋伏著的高手，估計我們去了都未必能感覺出來。那才是真正全完了！”

“那怎么辦？就只能讓孩子在那邊孤零零躺著？”

三人崩潰了。

“現在只能這樣……”印神宮無限低落：“而且……封云大少那邊還在懷疑夜魔殺了天宮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企圖……哎。”

“這特么的欺人太甚！”

“這孩子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么孽，這輩子怎么這么多災多難。現在都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四方夾擊了。唯我正教在搞他，守護者也在搞他……真是特么的……”

“哎……”

印神宮悵然的看著天空：“現在只希望，他自己能挺過來了，他既然在那么弱小的時候，就能闖過了問心路，神魂強度，應該還可以吧……”

“教主，夜魔醒過來的機會，有多大？”

三人追問。

“據說……不足一成。”

印神宮沉默了一會才回答。

然后……木林遠等人，呆若木雞。

不足一成？

誰也不想說話了。

就這么坐著，一直到了天黑。

然后都是站起身來，有些佝僂蹣跚的回自己的房間，一路無言，只有嘆息。

方徹雖然昏迷著，但是在神識海中，卻是清醒的。

在第四天，兩顆融神丹的藥力結束了，而方徹的神識之海也已經快要被撐爆了。

處在了非常危險的邊緣。

打個比方就是：如果一個水庫最高容納量是千萬立方，那么超過千萬的時候，即便沒有雨水，也需要開閘泄洪。因為多出來的水，會隨著蕩漾的波浪對堤壩造成沖擊損害。

而方徹的神識之海最高容納量若是一千萬立方，那么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千二百萬。雖然還不至于溢出來；但是波浪翻起，已經可以威脅大堤了。

隨時都會沖破堤壩，造成洪水暴發。

而對于方徹來說，一旦被沖破，那就是神識盡毀！一旦到了那種程度，哪怕是神仙，也是沒有絲毫辦法了。

就是這么岌岌可危的情況下。

夢魔在神識之海中拼命不斷逃走，后面方徹操控小精靈不斷追殺！

不斷的巨浪滔天。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留著夢魔，方徹的神識也是崩潰的結局。

必須要消滅。

而隨著冥世一次次出擊，夢魔的神魂不斷地被一絲絲的打落，然后被金角蛟吞噬。

而吞噬剩下的部分，就再次化作了精純的神識之力，融入神識之海。

這也導致了神識之海的能量，一點點的增加，越來越多。

要知道這可是夢魔！夢魔的神魂，是方徹的多少倍？

反正絕對不會比方徹弱是肯定的。

也就是說，只要這么吞噬下去，夢魔遲早能將方徹的神識之海徹底鼓破！

這個結局，似乎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了。

方徹對這一點也是心知肚明。

但是，對此他自己也是束手無策！

所以方徹自己現在也是絕望的。但是他卻又絕對不能將夢魔放出去：在這里，能將夢魔殺死！

一旦出去了。

將來的夢魔將無人能治！

連凝雪劍都殺不了他，怎么破？

所以方徹也是狠下一條心，寧可老子就這么陪你同歸于盡，你特么也被想要再出去了！

而夢魔明顯比方徹更絕望。

他來到這地方出不去了，只能被追殺；而且這個神識之海的主人，跟他便如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寧可我自己死，也不讓你夢魔活！

這特么就無語了好吧。

居然遇到這么一個亡命徒。

請問就算是守護者，有誰真正不怕死？有誰真正這么不在乎自己生命的？

少之又少啊。

你特么把我放出去，你自己還能恢復，老子也不用死，豈不是兩全其美？

真想要殺我，以后再找機會嘛！

但無論如何，要先保住有用之身，以待后續啊。

夢魔苦苦哀求，不斷地談判；但方徹置之不理。

留待有用之身？

干嘛？

什么責任什么抱負，什么人間什么紅塵，統統不管了。就特么先將這個不死之身的夢魔弄死再說！

方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妥協一步，將夢魔放走，自己絕對還能恢復的。

但是，他不退！

“我的路便是如此決烈的路！我若是一退，與我經常罵的那些世外山門的貪生怕死之輩，有什么區別？”

“我這一退，我道心有愧！”

“我能退這一步，將來就能為了這個退無數步！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退！”

神識之海中，方徹駕馭小精靈瘋狂追殺。

“我便是碧血丹心！我便是不屈之魂！我便是如此！”

“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東方三三也不是靠我一個人！”

“夢魔！千萬年來，你手上那億萬冤魂，在拜托我！他們讓我殺你！”

“他們在看著我如何殺你！看著我如何碧血丹心！看看我是不是假的！”

“老子絕不容你活著！”

夢魔瘋狂逃走，在神識之海繞圈，氣急敗壞：“傻逼！傻逼！傻逼！連自己性命都不顧的傻逼！”

“這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傻逼！”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遇到你這個天底下最最一根筋的家伙！”

夢魔幾乎要吐血。

真特么太背了。

他敢打賭，就這么堅決的家伙，古往今來天上地下加起來，也不超過一掌之數。

結果自己鉆進了人家神魂之中才發現，這特么居然是其中之一！

這是什么樣的運氣！

在神識之海最下面，神性無相玉在靜靜地待著。

孫無天的神魂印記已經完全消失，但是由于方徹遭遇這等無邊變故，導致神魂之力無法在里面集中，所以只形成了一半屬于自己的印記。

而另外一半，則是無法形成了。

隨著時間推移，剛剛形成的一半由于根基不穩，也有慢慢消散的現象。

但方徹壓根不管。

反正老子這一次是死定了。

在神識之海中，他根本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少時間，只是知道夢魔不斷逃竄，自己不斷追殺，時間已經極為漫長了……

夢魔的金色神魂，現在已經變成了淡金色。

眼看著被打掉了一半以上的能量。

迫不得已再次開始苦苦哀求。

“方總，方總，方爺啊……打個商量……”

“我現在就算是出去，沒有幾萬年的休養，也不可能再做什么……”

“您抬抬手，放小的一命……也保全您自己有用之身……”

夢魔是真的怕了。

之前都是老夫，爺爺，本座，老子……

現在直接變成了‘小的’了。

“方爺，我算什么，我就是個屁啊，我就是個魂魄，我能做啥？我真干不出啥大事，但是方爺您不同啊，您天才之姿，未來就算是段夕陽，也不可能是您對手，就這么跟我這個屁一樣的魂魄拼掉，您多虧啊……”

夢魔是真的快哭了。

再被追殺下去自己就真的完了。

這里甭管崩潰不崩潰，那都是人家方徹的主場啊。

“方爺啊……”

夢魔苦苦哀求：“想一想你的大業，想一想你的未來前途，想想你的家人啊……方爺！！”

“只要您今天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小的可以對天蜈神發誓，此生絕不為非作歹！”

“我甚至可以惟方爺之命是從！方爺啊，您考慮……”

方徹充耳不聞。

對于這番話，他是半個字都不信。

“在老子神識空間里，天蜈神你都聯系不上，你特么拿什么發誓！”

“你個該死的東西居然敢糊弄老子，以為老子不知道天蜈神是個啥玩意是吧？”

“就算是你能發誓，但你特么出去隨便找一具肉身，然后違背誓言，肉身掛了，你特么再找一具肉身就自由了。”

“老子不知道你們這些伎倆？”

“騙老子？就你？”

方徹一邊怒罵，一邊追殺。反正活不成了，殺個痛快，罵個痛快。

夢魔如同見鬼：“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怎么對我們這么熟悉？你你你……”

“老子是你方爺爺！！”

方徹繼續追殺，冥世一槍一槍的刺在夢魔身上：“叫爺爺！”

“爺爺饒命！”

“叫爺爺也不饒你！”

“方徹你大爺的……”

夢魔越來越是虛弱，那種絕世大魔的兇性，也徹底被激了起來。

“好，好好，你特么不怕死是吧？老子陪你！！”

“當老子不敢死？老子活了幾萬年了，怎么也比你夠本！傻逼東西！”

夢魔破口大罵。

“你特么這么硬氣，剛才你倒是別叫爺爺啊？”方徹嘲諷著：“剛才看你那個王八樣子，你還是大魔頭？呸！特么糞坑里的蛆都比你高貴！”

“方徹，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夢魔歇斯底里。

“真尼瑪想得美，老子都沒想過做鬼，你特么在這里被老子堵住，居然還想要做鬼！”

神識之海巨浪滔天。

已經瀕臨崩潰。

但是兩人都打發了性子，根本不在乎了。

眼看著方徹兇神惡煞再次沖來，一副同歸于盡的樣子，夢魔也發了狠：“這是你逼我的！”

驟然魂體一沉。

直接潛入到神識之海深處。

他一直只敢在表面逃遁，因為作為對神魂研究最有心得的人，他深深知道神識之海之下，才是方徹最有力的主場！

但他現在已經窮途末路。

索性放手一搏。

而且他還在擔心，若是老子死了，這個方徹居然休養一段時間還能活，豈不是太虧了？

于是直接沖下去。

就在他神識之海下層戰斗，不管翻起什么風浪，都能直接將這王八蛋徹底摧毀！你要老子死，那你也別想恢復了！

方徹自然明白這點。

深海中從下面翻起巨浪一直翻到海面，那才是真正動蕩不休的巨大波濤，也是最大的傷害。

但他現在已經是視死如歸，持槍就殺了下去。

“如你所愿！”

神識之海中，方徹持槍沖鋒，面容冷峻堅定。

“那么多前輩都死了，難道我方徹便死不得！”

“我比誰高貴！”

“夢魔，死來！”

方徹不等夢魔發動，反而自己先提前發動了。

凝聚所有力量，發出了君臨九式之第一式！

轟然直刺！

夢魔大叫著，被一槍扎在身上，就這么被用槍頂著向著神識海最下面飛速墜落。

“我死了，你也別想活哈哈哈……”

夢魔凄厲狂笑著。

“方徹！你感覺你不虧，但老子感覺，更不虧！”

瘋狂的叫囂中，方徹持槍，冥世頂著夢魔磐石一般墜落。

轟……夢魔的身子，直接落在了神性無相玉上。

隨即！

夢魔的魂魄背脊與神性無相玉相連。

一片白光，驟然瑩瑩閃爍起來。

“啊啊啊……”

夢魔陡然發出來一聲凄慘到了極點的慘叫，驚恐到了極點，那是幾乎要嚇瘋了一樣的崩潰嚎叫：“這是什么……這東西……啊啊啊這東西怎么在這里？！”

感謝張半仙我賴皮成為長夜君主第六十八位盟主。

感謝兄弟支持。

我存存稿，在春節放假那天，將所有盟主的加更，一次性還完，然后放假。

目前欠了五位盟主加更。

大家投投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