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雁南的苦悶

“臭小子！”

“那邊可沒有騰挪的退路，一定要回來啊！”

想到自己這次來送兒子，居然被兒子給了自己這么大的福利。

方云正就忍不住有點尷尬，怎么感覺好像我跑了幾萬里路來打秋風一般？

不過兒子的功法是真的厲害。這一波，足夠自己用幾年了，將戰力再研究提一提。

“阿徹還問我現在啥活兒不干憋不憋的慌……嘿嘿，現在最憋的慌的可不是我，而是東方那大傻子！”

方云正想象著東方三三放著自己一個大高手不敢用的那種心態，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

“你也有今天！哇哈哈哈……”

唯我正教總部。

雁南已經接到了消息。

三個方向的消息。

內線：“守護者總部對于秘境失陷之事，并不是十分在意，反而當做了一次試煉機會，將各家族相應人員補充一批前去參戰歷練。總體來說，風平浪靜。”

“夜魔教動作搞得挺大，現在局部重點在轉往東南，楊落羽和董長風在東南負責，但是楊落羽是死命令，必須要摧毀夜魔教，完不成任務，會有相應處罰。而董長風沒有，隨時可以抽身，屬下估計，董長風應該是轉往正南的暗棋。”

“其他方向，西北那邊小教主也引起了注意，專門派了人前去。但目前守護者絕大部分精力在消化最近分裂過來的世外山門的人。”

“另外，據說守護者的駐顏丹已經煉制成功了，目前正在實驗試用階段，具體效果未知。”

其他消息林林總總還有。

雁南看完，沉思了一會。

“嗯，秘境爭奪，向來你來我往，沒有引起什么大的動蕩乃是正常的，東方三三的應對，基本在我的預料之中，包括夜魔教的動作，引起來的重視同樣在預料中。不過董長風的確是去向可疑，東方三三應該是往正南布局了。”

想到夜魔教，想到東方三三在圍剿夜魔，雁南就得意。

你剿吧。

你要剿的人早就被你自己派去秘境了，你就算真的將夜魔教剿了，也是無濟于事。

夜魔教根本沒人知道他們教主的身份！

哈哈哈哈……

雁南笑了好一會，心情舒暢。

然后考慮了一下董長風的云端兵器譜排名，然后考慮了一下正南的安排。

雁南皺皺眉，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至于東方三三搞的駐顏丹，雖然是在試驗階段，但是雁南敢肯定：一定有效！

否則東方三三就絕對不會煉制！雁南對東方三三有絕對的信心。

更何況是風云棋奉獻出來了天機玉心，而且風云棋親自煉制，更加不會有什么閃失，這也是肯定的。

“看來東方三三要重啟紅粉軍團啊。應該是被這邊的瓊霄花刺激了。”

想到這里，雁南就得意。

因為，消息很明白。

就因為這邊搞到了瓊霄花，那邊的那些女人沒有，急眼了去找東方三三鬧的，據說去的還是東方三三的妹妹。

所以東方三三也被逼的沒辦法，才搞得駐顏丹。雁南可是知道，那幫女人能量不小的，真要鬧騰起來，東方三三恐怕也要不斷頭痛。

所以……基本等于是被自己逼的。

東方三三沒辦法了才搞得駐顏丹，想要和自己這邊保持一定程度的平衡……

想到這點，雁南就忍不住得意。

你東方三三不是能么？你不是算無遺策嗎？你不是成竹在胸嗎？你不是……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然后就是封云傳來的消息：“夜魔據說要去執行任務，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任務，向我告假了。”

“知道了。”雁南回復。

“夜魔將金云教滅了，將戚靈風的兒子戚天越殺了，連同五十個高手，一干二凈。”

封云的匯報。

雁南皺起眉頭：“緣由？”

封云詳細解釋。

雁南皺起眉頭：“這個戚天越豈不是自己找死？這也值當的匯報？”

“屬下是擔心戚靈風那邊……”封云道。

“戚靈風這次得罪你了？”雁南頓時問道。

“的確是有些，但是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戚靈風剛死了兒子，而且是死在東南這邊。有所情緒激動，也是應該的。我是想著，我這邊出面安撫，已經不太合適，可否從總部那邊，給戚靈風安撫一下。”

封云道：“畢竟金魔教在下屬教派中，占據的地位不低；雖然總體實力，不過爾爾，但是在下屬教派氣運爭奪中，還是有所建樹的。”

雁南道：“你認為，應該安撫？”

“是的。”

封云道：“不僅應該安撫，還要給一個保證，就是保證這次得罪我的事情，不會有什么后患。讓他安心做事，以后兒女若是有了出息，總部會給他一個交代，以及這次戚天越死亡的補償。”

雁南考慮了許久，道：“既如此，就按照你說的來吧。”

切斷與封云的通訊，雁南有些滿意。

封云這一次態度比較坦誠。

雖然也是利用金魔教，踩了戚靈風來表現他的大度，但畢竟是大度了。

而且處理問題上，寧可委屈自己也要為教派考慮，這一點，不管因為啥，也都值得贊譽。

雖然金魔教在雁南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封云的做法卻讓他滿意。

所以就這么安排也好。

“來人。”

隨即雁南就將這件事安排了下去。

著重加了一條：“告訴戚靈風，這是封云公子為他爭取來的補償。還有，金魔教什么時候這么大膽，居然要到東南搞事情？帶這么多人來殺夜魔？是不是以為別人都傻？看不出他金魔教的企圖？”

“讓他少耍什么小聰明！”

雁南很嚴厲的說道：“這么多年的教主歷練，連這個都看不透，還做什么金魔教教主？夜魔的地位聲勢，他看不出是總部刻意培養？還要來殺？居心何在？！”

“封云公子為他請求補償，補償照發。但總部判罰，罰也照罰！”

章程下去。

然后第三個消息來源，就是印神宮的了：“副總教主，夜魔已經接受了守護者任命，正式成為守護者，而且已經開始啟程往北疆而去。但是夜魔具體加入哪一個陣營，目前尚不知曉。據說是到了地頭之后，由那邊的總提調安排。”

這個消息就讓雁南的心情有些不美麗了。

因為他最擔心的是：萬一夜魔進入一個陣營，去奪回秘境，但是那片秘境里面唯我正教的力量太強怎么辦？

萬一要是將夜魔殺了……

這特么，何等操蛋啊。

但是這是人家守護者那邊的事情，雁南就算是有通天手段，也是無計可施。

而且秘境之戰有一個規則便是：修為到了圣皇階段，自然被秘境排斥！

也就是說真正的巔峰武者反而無法參與秘境之戰！

所以雁南想要找人去照顧一下都不可能。

就只能讓夜魔憑著硬實力在那邊苦苦戰斗一年！

想到這里，雁南就有些郁悶。

“知道了。”

切斷與印神宮的通訊，雁南立即找到了孫無天：“你在哪？”

“我在天都城。”

“你還在天都城干什么？”

“我好不容易在這里創造了一個盛世，我怕你們搞破壞。”

孫無天這個理由將雁南噎得直翻白眼。

瞪著眼睛片刻后才勃然大怒：“孫無天，莫要忘記了你的陣營！你的身份！你個劊子手，你還想要當救世主不成？”

“你們可以去殺別處，我不管。但是白霧洲和天都城這倆地兒，你們不能動！”

“混賬東西！居然指揮起我來了？你來當教主吧！”

“那活兒我干不了。”

雁南氣的一肚子鼓鼓的。

孫無天傳來消息：“五哥，這白霧洲和天都城可是你讓我來整頓的。”

雁南鼻子里氣的噴出來兩股白煙：“你的意思是咱倆都是救世主唄？”

“我就在這邊待的時間長了些而已，暫時不也沒什么事兒嗎？有事兒我耽誤過嗎？”

孫無天不服了，這個雁南怎么顛三倒四的？你哪來的火氣？我沒事兒在天都城度度假不成嗎？

“你到底找我啥事兒？說一聲我就去辦不就成了？你至于諷刺我救世主啥的……”

看得出來，老孫很不滿。

雁南感覺自己胸口憋得慌，罵道：“天都城都整頓完了，人家夜魔都走了，你還在那邊守著？”

“但是后來不是還有雪災？還有水災？我得在這邊救災啊。”孫無天理直氣壯。

救災！

他媽的救災！竟然救災！！

唯我正教的無天刀魔，居然在守護者那邊救災！

雁南捂著胸口翻著白眼大口喘氣。

“你他媽是魔頭啊！”

雁南憤怒的道。

“魔頭就不能救災嗎？這沒啥沖突吧？再說了我耽誤過什么事兒？”

孫無天振振有詞：“五哥你說，除了這倆地兒，其他地方你想屠哪！？只要你一聲令下，東湖，天京，包括三川……隨便一個城，甭管多大，我都去給你殺干凈如何？讓你看看，咱老孫還是魔頭本色！”

雁南竟然感覺無話可說了。

甚至不知道怎么措辭訓斥！

對一個如此忠心耿耿的鐵桿魔頭，你能說啥？

無奈之下……

“夜魔已經去北疆參加秘境爭奪戰了，已經成了守護者了，這事兒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

孫無天理所當然：“那小子跟我都匯報了，還專門跟你一樣問我在天都干啥。”

“你咋說的？”

“救災啊。”

“然后呢？”

“然后夜魔沒說話，通訊就斷了啊。”

雁南額頭青筋一陣陣的跳。

夜魔不是沒說話，夜魔是無語了好吧？跟我現在一樣的心情吧！

孫無天振振有詞道：“夜魔在東南，不也是救災？”

雁南一看到這句話，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

“你也能跟夜魔比？人家是守護者！”

“我可去你的吧，不就是那身皮？”

孫無天不屑一顧：“我穿上那身皮，我也是守護者！”

這天，沒法聊了。

“夜魔都不在那邊了，而且已經走了，你不知道回來看著夜魔教嘛？”雁南大怒道。

實際上夜魔教還真用不著孫無天看著。

但是雁南已經沒話說了。

這是他做副總教主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有這種復雜的情緒，實在是太復雜了，復雜到沒法說話……

“夜魔教好好的，我看著干啥？”

孫無天道：“再說了，我也跟小家伙約好了，夜魔教若是有什么事情，他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到時候我趕過去就是了，對我來說，距離是問題嗎？”

這番話說的，毫無毛病。

但雁南就是氣的肝疼。

只感覺自己要氣的爆炸，卻不知道為什么要爆炸。

良久，終于放過孫無天，也放過自己，轉移話題道：“那你在那邊好好待著吧，有事情的話，我會找你的。”

“嗯，好的，我也待不長時間了，這邊的聽書聽夠了。”

“聽書？”雁南本想掛斷通訊的，聞言頓時好奇：“什么聽書？”

“是啊，聽書。聽我扮演的方隊長在這邊的各種神奇故事，五哥我跟你說，我在故事里已經娶了四百多房老婆了。都是俠女！”

聽得出來，孫無天有點興奮。

“……”雁南一陣天旋地轉：“你就聽這個聽了幾個月？”

“是啊，每天都有不同劇情。”

“你真有雅興。”雁南竟然感覺無言以對，只好冷笑一聲：“聽夠了準備去哪？給我報備一下。”

“我準備去白霧洲看看災情。”

孫無天道。

嘎的一聲，雁南又被氣的不說話了。

“然后呢？”

“留在那邊聽書。那邊也有我的傳說。”

雁南的通訊玉堅持到現在終于粉碎！

一巴掌將桌子也拍的粉碎。

“什么東西！！這都是一幫什么東西！！”

雁副總教主暴怒的聲音。

氣勢勃發。

整個唯我正教總部，噤若寒蟬……

門開，段夕陽走進來：“這怎地了？”

“沒事。”

這么丟人的事，雁南是不會說的，忍住脾氣道：“你來干啥？”

“有消息說無面樓的人目前在三川活動，我要過去抓個老鼠。過來跟你說聲。”

“通訊玉不能說？”

“能說，但我聽到你在發脾氣，我就想知道為啥……所以來打聽打聽。”

“……滾！”

“……滾？雁五你是不是找打？”

“……我操了……”

守護者總部則是一片平靜，甚至是有些歡天喜地。

因為這段時間，寒劍山門的人與白云宮的人不斷到來，寒劍山門來的人少一些，聲勢還不算大。

但是白云宮居然一下子來了一百多萬。

這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守護者總部很是珍惜這天降橫財，這段時間里，除了救災之外，就是在各種安置。

而白云宮和寒劍山門的人也不好意思吃白飯，自然要參與救災，參與各種活動。積極的貢獻自己的力量。

那一顆悲憤莫名的仇恨之心，在忙碌中，漸漸的安定。

尤其是看到普天大眾在自己努力下，生活恢復正規安樂，那種心中的滿足與成就感，足以讓人感覺到幸福。

山門被分裂的悲慟，在緩緩的撫平，而屬于守護者的歸屬感，在緩緩增強。

古長寒已經帶著寒劍山門高層弟子，奔赴在守護者大陸的每一處。

每一天里都是忙得疲累欲死，但是，這個老者卻是好似爆發了第二春，也或者是找到了生命真正的意義，每一天里比年輕弟子們都要積極。

“趕緊！”

“抓緊時間！”

“早去一刻，就多幾個人獲救！”

“快些！都飛起來！”

東方三三這段時間里，不斷地研究這兩大山門來的人，誰適合下去基層，與民眾打交道。

誰適合戰斗，誰適合情報，誰適合歸納……

各個崗位，都需要什么人……

一切事情，都在腦子里裝著，每一天都是數萬人的去向被他整理的井井有條。

下面參謀部的所有人也都在同時歸納，形成一摞摞資料，標明一切，從東方三三手里走一圈。

無數人在深入白云宮人之中，一個個了解，趕緊匯總。

每個人的工作，都是認真細致：一個人調查的結果，有小組長負責審核，并且復查抽查，然后簽字，然后小隊長復查，簽字，最終總管抽查，簽字，然后匯總，給東方三三。

而東方三三就在這個基礎上做出決斷安排。

檔案封存一千年，期間什么地方安置的人手出了問題，最終追責還能追到參謀部核查的人。

誰敢馬虎大意？

而另一件事便是……駐顏丹成功了。

東方三三第一時間就將消息放了出去，然后讓自己妹妹東方三九挑選了十個人作為代表，前來試藥。

試藥名單，也是公開的，所有高層武者都知道，這十個女子乃是毀容最嚴重的，全身肌膚，甚至腐爛了很多處。

已經好多年不出現不見人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

一天后，當十個國色天香的佳人出現在守護者總部，終于摘下來常年的厚重面紗，展現出更勝以往的容貌的時候，守護者總部轟動了！

然后……

各大家族轟動了。

無數的征戰中容貌有損的女子，發瘋一般的沖來。

各大家族的請求，雪片般飛來。

甚至容顏無損但是呈現老態的女子，也都瘋狂了。因為……更勝以往年輕時候啊。而且青春永駐三千年啊！

最后所有女人都瘋了。

三千年，是東方三三對外的說法：由于天機玉心不多，所以煉出來的丹藥也不是很多，而且藥力很分散。所以，原本可以青春永駐一直到永遠的，現在每一顆都只有三千年的功效。

不得不說，東方三三是懂女人心的，‘只有’三千年的‘只有’這兩個字，用的極好！

不要說三千年，凍齡十年就足夠讓天下女子瘋狂了！更何況是更勝以往的三千年？

天下為之沸騰！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于是，守護者總部開始嚴格執行發放標準，嚴格按照之前東方三三規定的來：按照家族新貢獻。

而且，第一個就剝奪了風家，雨家，東家三大家族的第一批發放資格。

“你們三家將秘境都丟了，還沒奪回來，居然還有臉來求駐顏丹？”

消息傳回去。

三大家族的女子祖宗們一個個的差點爆炸：都是因為這幫不肖子孫！老娘恢復容貌的希望就在眼前，結果居然沒了……

風家老祖風諾諾直接發出母老虎一般的咆哮，直接將桌子都拍的粉碎：“去把秘境給老娘奪回來！！再多搶幾個！立功！”

雨家老祖：“要么搶回來秘境，要么給我買根繩子來，我上吊算了。不活了，這滿臉坑坑洼洼的破爛尊容如何面對當年的姐妹，人家都恢復了，就我坑坑洼洼，虧我還姓雨……”

東家老祖：“你們看著辦吧，反正我現在萬念俱灰……”

各家老祖：“……”

所有家族都瘋了。

真的要逼死人了。

但是，規則公平。最上面，有一個人在壓著，所有人都沒辦法開口走后門：發動這件事的東方三九！

東方三三挑選了十個人恢復容貌，但竟然沒有給自己親妹妹恢復！而且人家東方三九還是這件事的帶頭者。

若沒有東方三九，就沒有駐顏丹。但東方三九，卻因為是東方三三親妹妹的身份，沒有拿到駐顏丹。

這太狠了！

面對這種情況，你想要走后門？直接死了這條心吧！

所有家族，只能老老實實靠功勛來換取！十萬功勛，一顆藥！而且是秘境功勛才成！

正如雁南所料，對于秘境失陷這件事，守護者總部的確沒怎么放在心上，一來這么多年來爭過來奪回去實在是太正常……二來便是，所有壓力，都已經下放到各大家族。

所以……

總部正好騰出手來，救災，練兵，消化，安排，安置世外山門的家眷，然后準備下一批到來的……

有條不紊。

總部，東方三三房中。

“生殺小隊已經解散？各自參戰去了？”

東方三三凝眉安排：“除了方徹之外，其他人都按照一一一的安置。”

雪扶簫愣住：“什么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