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自己想想,倒也合理,自己還有妹妹妹夫陪著,而地尊就只能一個人想三想四,偏偏這件事屬于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迫切的那種。
地尊能忍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馬上就回去!”
天帝加快了速度。
但愿舒月這一次化生紅塵順利些,但愿自己的危機,能盡快度過吧……
天帝回去,與地尊究竟商議了什么,不得而知。
但是當天下午,兩人就和東方三三請辭了。
去意非常堅決。
兩人離開守護者總部不久,突然間在某偏僻山谷之中爆發了大戰!
殊死相搏。
兩人還各自召喚天宮地府高手前來。
這一戰打的天昏地暗,十幾座大山,被夷為平地。
雙方高手,都戰死不少,重傷的更加是不計其數。而且,天宮地府都是出動了傷害本源的惡劣手段!
完全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而天帝與地尊打到最后,也是拼了命。
終于,雙方達到戰局擴展到快要接近人煙居住地的時候,被守護者這邊雪扶簫趕來,強行勸阻。
但是據說天帝和地尊已經都是兩敗俱傷,傷勢異常嚴重!
雙方都撂下狠話:此生此世,不死不休!
然后,天帝和地尊居然都是被抬回去的!
這一戰起始是非常秘密的,并沒有別人知曉,但是打到后來戰局擴大,天宮地府參戰人數,居然都過了萬!
鮮血將整片大地都染紅了。
消息無論如何再也封閉不住。
消息傳出江湖,頓時掀起來軒然大波。
所有人都不理解,向來與世無爭的天宮地府怎么突然干了起來?
而且是天帝與地尊這兩位首腦親自動手下場殊死相搏?
這其中,難道是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但這也不應該啊。
尤其是唯我正教那邊都感覺有點懵逼了。
雁南也急忙的召集人開會:“天宮地府的事情都知道了吧?”
“知道,正在納悶,派人打聽,但是什么都打聽不出來。”辰孤皺著眉頭。
“傷亡人數知道了嗎?”
雁南一針見血,直接問最直接的問題。
“天宮死了九百多人,其中包括四十多位星君,十七個長老,還有其他的高手八百六十多位,當場陣亡。”
“地府死了一千二百多。其中重要人物的十殿閻羅,也死了三個!”
辰孤很清晰的報出來數字。
大家都明白雁南這一問的意思:只有真正死人了,而且死的還是重要人物,才能確定這一戰的真實性。
如今看來,的確是不像假的。
“不像是演戲……”
雁南皺眉。
沉思起來。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宮地府在演戲,天帝和地尊這兩個老混賬,必然是有謀劃。
“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守護者總部住著。這一點不是秘密。”
雁南沉吟著:“今天才離開守護者總部,接著就爆發了大戰,這實在是有點讓人浮想聯翩。就好像……天帝和地尊乃是兩只蛐蛐,而東方三三就是一個斗蛐蛐的,拿著蛐蛐草逗了一會兒,就把兩只蛐蛐挑撥的不打死一個決不罷休了……”
“怎么看怎么感覺詭異。”
一眾老魔頭都不是什么愣頭青,一件事情發生,當然不會只看表面。
但這件事的本質,究竟是什么?卻是連猜都沒法猜。
“沒聽說過天宮地府有什么大的恩怨啊。”畢長虹道:“雖然經常也有些小矛盾小摩擦,但這兩家,卻向來就是一家人一樣的。怎么會打起來?”
白驚道:“一家人怎么了?一家人就不能打起來嗎?”
眾人都是扶額。
白驚這句話,還真是符合他的人設。
雁南白眉軒動,淡淡道:“在事情明了之前,不要下定論。先讓人探查一下原因,搞明白了原因,自然就知道,他們是不是演戲了。”
御寒煙道:“五哥你依然懷疑他們在演戲?”
“是的,表面上看,似乎是打的不可開交,死的人也不少,重要人物也死了幾個。似乎是不共戴天的樣子,但是……”
雁南蹙著眉頭道:“他們畢竟是剛剛從守護者總部下來!”
“而且如果他們乃是演戲的話,其中就必然有東方三三的謀劃,而東方三三的謀劃,目標就一定是我們!”
雁南斷然道:“所以,不可不防。”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查!”
“萬事謹慎無大事!”
“好的。”
眾位老魔都是點頭贊成。
唯我正教一直走到現在,也不是全用力量說話的,沒點腦子的話,也活不到現在。
“真相水落石出之前,絕不輕舉妄動!但是,對天宮地府動靜的監控,卻要調到最高力度!”
“明白。”
說完了這件事,然后再次討論統計了一下對本大陸范圍內神鼬教的圍剿。
“目前本大陸已經清掃一半。”
辰孤說道:“但是接下來發現的神鼬教據點,往往剛剛發現,但是派人過去清繳的時候,就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雁南皺皺眉,嘆口氣,道:“如此說來,接下來在本大陸范圍內的圍剿,效果就很小了。”
“是的。”
眾人點頭。
雁南沉沉道:“那就秘密將人調回總部,對神京內部,進行一次集中打擊!”
眾位老魔頭臉上都露出來意味深長的笑意:“五哥真是什么也落不下呢。”
神京,便是唯我正教總部所在!
也是整個天下,包括守護者大陸也說在內的,第一大城!
雁南淡淡道:“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對于神鼬教來說,現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神京。”
“所以,我斷言,在咱們腳底下,神鼬教的人,絕對不少!”
“但這一波神京的行動,必須要謹慎,要放長線,一個也不能逃脫!一擊之后,要讓整個神京,干干凈凈。”
雁南森然說道:“若是這次行動之后還能有殘余,咱們這些老魔頭的臉,也就不用要了!”
“五哥說的是!”
“此次神京行動,由辰孤全盤負責,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要隨時參與協助!”
“是!”
神京行動安排完畢。
然后對下面的各種事情,也過了一遍。
“據說夜魔的夜魔教,在西南不斷的搞風搞雨,被守護者圍剿了。”
白驚道:“夜魔應該是請動了孫無天幫忙,但是孫無天出手,也沒有救出來他那些手下,據說,被追趕進入了禁忌之地,消失了。目前聯系不上。”
說到這件事,雁南皺起了眉頭,淡淡道:“等等再看看吧。若是確定死了,再商量下一步……夜魔有些心急了。”
御寒煙也是皺眉道:“野心太大了。他這分明是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在守護者那邊想著發展越來越高,但是在這邊的基礎也想要同時打牢固。進可攻退可守,想的倒是挺好,只可惜,操之過急了。”
雁南道:“畢竟眼光經驗,還是有局限性。”
白驚道:“也不算是局限吧,畢竟夜魔現在在咱們這邊,一點根基都沒有。他若是不急,反而成了怪事了。”
項北斗冷笑一聲:“就憑他手下剛收的那幾個毛人,就算急,能有什么大用?”
眼看下面又要吵起來,雁南急忙制止:“等!你們急什么?就算夜魔教真沒了,又有多少損失?也值當的你們吵嘴?”
眾人都不說話了。
“雁北寒那邊,對世外山門的分裂,目前已經到了青冥殿。”
畢長虹說道。
“那邊,讓她自己折騰。”
雁南淡淡道:“目前走勢雖然還算不錯,但是,距離真正競全功,還有不少的距離。”
“暫時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神鼬教這邊來!”
“飯,要一口口的吃!”
雁南定下基調。
“據說守護者那邊,雪扶簫還在天天對著虛空出刀。”
畢長虹明顯有些幸災樂禍:“顯然,老段這次被神鼬教神力重創,反而得了神力方向這件事,對雪扶簫觸動挺大,危機感加強了。”
雁南蹙眉道:“雪扶簫這樣練刀,已經幾千年了。老六,這件事不能嘲笑人家。”
他輕輕嘆了口氣:“幾千年,沒有任何所得,沒有任何希望,但是卻一直堅持著,不說收獲如何,只是這份毅力,這份心力,就值得佩服了。”
眾位老魔都是默默點頭。
真不是一般人都能有雪扶簫這種韌性的。
“雪扶簫那邊,除非是一直沒有任何希望,否則,真要是被他碰上一個路過的神靈……隨手一擊的話,雪扶簫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武道驟然突進,一個就是當場身死道消!”
雁南深深的嘆氣:“而且,當場身死道消的可能,占據九成九!”
“兄弟們啊……用數千年的時間,去尋找一個九死一生啊!”
連畢長虹都不說話了。
心中那種欽佩感,實在是壓不下去。雖然是敵人,但是人家這種勁頭……著實是令人驚嘆。
“老段如何了?”
畢長虹問道。
這段時間里,自從段夕陽閉關,問的最多的人就是畢長虹。
“對抗還在繼續。”
雁南淡淡道:“但是,似乎是有些減弱,也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錯覺,極其細微。”
“那就好!”
眾位老魔頭都是同時松了一口氣。
都是走到武道盡頭的人,自然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進步一根頭發絲的距離,那都是巨大的進步!
既然雁南在外面都能感覺到有所變化,那就是里面的段夕陽肯定是有了收獲了!
“散了吧!”
雁南道:“辰孤,你以最快速度,拿出計劃,然后立即開始施行,整個唯我正教,現在由你調動!”
“是,五哥!”
辰孤站了起來,認真的答應。
雁南道:“三方天地的陰影,越來越近了,必須要在三方天地之前,肅清神京!”
“這一次三方天地,你們應該都能感覺到,與之前大不相同!”
雁南深深吸氣:“所以,這一次,唯我正教不容有失!”
“諾!”
所有老魔,一起站起答應。
方徹回來的第一天就找機會去了天下鏢局,找趙無傷拿回了封星送給自己的資源。
打開看了一下,與清單上完全一樣,數目沒有絲毫減少。
趙無傷辦事兒還是放心的。
而且趙無傷現在日益沉穩,天下鏢局的大梁,也是真正的挑了起來。
“鄭云琪問了好幾次,大人啥時候回白云洲天下鏢局看看,說是很想你了。”
趙無傷匯報。
“這么長時間沒被我揍,看來是皮癢了。”
星芒巡查笑了笑。
趙無傷頓時跟著笑起來:“周媚兒,無敗,蔣斌等人,也都在問你。”
“他們發展怎樣?”
方徹問道。
“所有從天下鏢局回去的,發展的都不錯,就算沒有跳出來家族的那幾個,也都在各自家族的重要位置了。”
趙無傷道:“只是劉青,年云起,馬波等人死了。”
劉青年云起馬波?那是誰?
星芒巡查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只好嘆息一聲:“怎么死的?”
“家族比武被殺。”
趙無傷也沒多少傷悲之情,畢竟交情并不深。
“死了就死了吧。”
星芒巡查嘆口氣:“咱們也沒辦法,畢竟在總部那邊,咱們過去恐怕也只是送死。讓那邊的兄弟們也別輕舉妄動了,畢竟是人家自己家族的事情。”
趙無傷道:“是。”
心道,那邊的兄弟們也沒有傻逼,根本沒人問這事兒,更不要說是幫他們報仇……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舵主大人還是將大家想的太善良了……
“好好做事。”
星芒巡查巡視了一波鏢局,就照例消失了。
趙無傷也不以為意,繼續正常做自己的工作。畢竟星芒大人神秘的消失出現乃是常態,根本不足為奇。
感謝了一下封星,但封星卻沒有回話。
方徹每天都在聯系丁孑然等人。
在他心里有一種清晰的預感:丁孑然等人絕對沒事!
但是那幫家伙,就是聯系不到,那也是真正是奇怪了。
當然,閑下來,還是對自己的三部進行整頓,考核,鞭策。
就好像是一個拿著鞭子的農夫,在拼命地抽打著自己家的老牛像馬兒一樣狂奔。
還有就是畢家三人,也是經常的過去揍一頓,罵一頓,為莫敢云增加點動力。
畢方潤三人敢怒而不敢言,因為他們發現,方屠這一趟出去,比起出去之前,實力居然再次強大了許多。
“簡直就是個怪物!”
三人心中憤憤。
為什么我進步就沒那么快?
丫的圣皇干不過一個圣者,這到哪兒說理去!
但這一天,宋一刀傳來消息:“白云洲有人在打聽方徹。”
方徹心中一突:“什么人?”
“不知道,沒抓到,很快就消失了。現在白云洲的力量,并不足以抓獲。”
宋一刀說道。
放下通訊玉,方徹心中隱隱感覺到了危機。
負手而立。
看著白云洲的方向,皺著眉頭。思來想去沒有什么頭緒。
回到方王府看了看小家伙們。
初八了。
方徹晚上去了老偷兒的小院子。還通知了夜皇司空夜。
司空夜現在在白象洲建立自己的地下勢力,接到消息趕了回來,三人在一起整了一桌酒。
“送去上學?”
老偷兒本來喝著方徹拿出來的酒贊不絕口,但一聽方徹的打算,突然感覺喝著酒都沒滋味了。
一股濃濃的不舍從心頭升起來。
將酒杯一放,老臉上皺紋更多了。
“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讓他們出去吧?再說這是出去上學啊,這有什么不舍的?”
方徹一臉不解:“你難受啥?”
老偷兒長吁短嘆:“我能不知道是好事?哎……”
想起來自己這半年時間被“爺爺爺爺”的叫著,突然間就沒了,就忍不住心里難受。
司空夜喝了一口酒,罵自己大哥:“瞧你這點出息,出去上學多好?咱們小時候想去都沒機會!要不然你現在也不能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偶爾讓你念個字,還只是念半邊的。”
司空斗有氣無力的嘆口氣,喝了口酒,怔怔出神。
連和弟弟斗嘴的興趣都沒了,意興闌珊道:“去哪?”
“就在白云洲,我的大本營。”
方徹道:“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司空斗呵呵一聲,道:“就是你的大本營我才更加擔心……特么的你這個方屠的名號,究竟有多么響亮,你自己沒點逼數?”
“你自己仇家有多少你自己沒點逼數?”
“多少人想要報復你卻找不到門路你心里沒點逼數?”
“如今你將九個靶子放在白云洲,他們會有多么大的壓力你心里沒一點逼數?”
司空斗憤慨的瞪著眼睛看著方徹,開始用排比句。
方徹露出一副心虛的樣子:“但是總不能不上學吧?”
司空斗咬牙切齒,瞪著眼睛憋氣:“可憐我八個孫兒一個孫女……就要被你連累了,他們還這么小……卻要去承受著人世間無盡壓力……”
“我已經盡量安排保密了。知道他們跟我有關系的人,應該不多。”
方徹解釋。
“你那保密,就是個屁!”
司空斗大怒:“什么叫做知道跟你有關系的人不多?那是多如牛毛好吧?你還以為你的方王府是什么秘密地方么?那他么就是個篩子。被人偵查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以為你把自己耳朵堵上,將自己眼睛蒙住,所有人就都跟你一樣成了聾子瞎子?”
司空斗口沫紛飛:“你想得美你!”
方徹攤攤手道:“那怎么辦?總不能不上學吧?在家里被你當做寶貝哄著教,又能成長到什么地步?孩子長大了,難道不讓他們去經歷風雨?”
方徹說的有道理。
司空斗于是又開始吭哧吭哧生悶氣。
嘟囔道:“反正,太危險!”
司空夜嘆口氣:“大哥,你這擔心真是沒道理,你想想,什么沒危險?等他們再大一點,行走江湖危險更大。說句難聽的,在床上睡覺還有可能掉下床摔死呢。若是論危險,干脆養到死算了。”
司空斗大怒,口沫紛飛道:“你才掉下床摔死!我警告你啊,不要詛咒我孫兒孫女!”
司空夜呵呵一聲,對方徹道:“咱們喝咱們的酒,別理他。老東西上病了。”
于是兩人推杯換盞,興致起來還吆五喝六的劃了兩拳。
“砰砰砰……”
司空豆拍著桌子,心煩意亂:“別叫了!煩死了!”
兩人嘆氣,拿他沒辦法:“你到底想咋滴吧?”
“我將書店搬到白云洲去!”
司空斗道:“我去陪讀!”
老偷兒提出來方徹心中的完美打算。
“那不行!”
方徹連連搖頭:“為的就是讓他們擺脫你這個老保姆,你還想跟過去?門兒都沒有!”
“既然如此就不能去!我不放心!”司空斗眼睛都紅了。
“你不放心的事兒多了,啥事兒依著你了?”司空夜無情嘲諷一句。
司空斗紅著眼睛看著方徹:“我去為啥不行了?他們平常在白云武院里,我又不進去!我就在武院外面住著,只是防止有萬一而已,這有啥不行的?”
方徹道:“我怕你找人家教習麻煩,萬一給你磕了碰了,你那脾氣我又不是不知道!”
司空斗怒道:“我又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武院武院,自然要天天戰斗切磋,磕著碰著我怎么會在意?”
方徹還是搖頭。
老偷兒干脆開始央求:“你就讓我去吧,難道你就不擔心?”
“我也擔心啊。”
“那不就得了?我在那邊你還有啥擔心的?”
老偷兒道。
“這個……”
方徹沉吟起來。
“好好考慮。”老偷兒勤快的給方徹滿了一杯酒。
方徹想了足足六杯酒,才終于一拍桌子:“你去可以,但是我要約法三章!”
“你說!約法十章也依你!”
“第一,不能嬌慣!反而要嚴格要求!”
“第二,不準干涉武院教學!”
“第三,除非生命危險,否則你不準出手!”
老偷兒答應的無比痛快。
方徹懷疑的看著他:“你這么痛快?”
“我不痛快能行嗎?”
司空斗哼了一聲。
“我會給他們規定修煉目標,到時候,若是達不到我的要求,連你一起受罰!因為那肯定是你嬌慣了。”
方徹眼珠一轉,再次提出新的要求。
“還有……”
老偷兒憤怒了:“你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