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只有合體巔峰的修為。”
陸城的聲音平淡無波,卻是極度的疲憊勞累,一個人在傾盡全力廝殺戰斗過后,是疲憊的不想多說一句話的。
他一身道袍此刻早已是一身血袍,皮膚蒼白、血袍殷紅,映襯出一股邪異的魅力。
再施揮劍一擊,通玄一劍。
一道劍氣猶如以無厚入有間般,輕易解裂開鬼靈秘陣層層陣力屏障。
以通玄一劍法門算了此人許久,但難點都在以幽冥旗為核心布下的鬼靈秘陣上。
一旦算通此陣,劍意及至幽翼使寂溟時,便是一算即過,立時便可將之斬殺。
陸城的左手隨意提著天目尊者那顆兀自圓睜三目、殘留著無盡驚駭不甘的頭顱。
斷頸處早已無血滴落,被一股精純的血火真元封住,唯有那雙曾經洞徹幽冥、執掌靈族刑罰的眸子,凝固著生命最后一刻的難以置信。
天目尊者,乃靈族刑罰大祭司,大乘六層境界巔峰,已然半步踏入大乘后期的修士。
他法力雄渾,法體雙修之術也臻至化境,身懷數件靈族傳承至寶,更暗中修煉不死之身秘術成功,底蘊深厚,傲視同儕,是真正意義上的神仙種子。
陸城先前斬殺清溟道人,強誅悟劍先生,付出的代價不過是自身身死一十三次。
然而,為徹底斬殺這位天目尊者,陸城卻硬生生在這方天地內,戰死了二十三次之多。
這天目尊者也同樣修煉成了不死之身,只是他只能復活三次。
若非這由鬼靈秘陣與十階偽仙器血河旗共同構筑的、隔絕內外的虛空絕獄,陸城縱有通天之能,也絕難殺得死他。
至于那位法力最為低弱的忘憂散人?
在兩位大乘強者搏命廝殺的余波中,早已被碾得形神俱滅,甚至于陸城都沒注意到,自己是哪招殺了他。
當時絕大部分的心神都集中在天目尊者身上了,這位靈族大乘修士,的確強悍無比!
此時此刻,幽翼使寂溟,這位靈尊會尊貴的“使者”,此刻面色慘白一片,周身那層由幽冥旗鬼氣撐起的、曾經令他顯得深不可測的法意道力早已盡數破去。
“真人慧眼如炬,既然看出在下這一身法力,全賴家父所賜幽冥旗法力維系…”
幽翼使寂溟強壓心頭翻涌的氣血與恐懼,依舊試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家父鶴尊,乃是靈尊會核心長老,地位尊崇。只要…只要真人今日肯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在下愿以畢生道途起誓,定當竭盡全力,為真人與靈尊會之間斡旋調和。靈尊會勢力之廣大,底蘊之深厚,遠超真人想象,絕非太清宗甚至人族一族可以抗衡。若真人不信,在下可立下最嚴酷的心魔道誓,引動天道見證!”
他語速急促,試圖以鶴尊之名與靈尊會的龐然勢力作為交換籌碼,換取自身一線生機,不得不說,此人心性也的確不俗。
“不必那么麻煩,我可以自己來看。”
話音未落,陸城右臂微抬,寬大的袖袍無風自動。一點暗金之芒自袖中乍現,瞬間便化作一輪煌煌大日般的耀眼光輪。一股蒼茫、浩瀚、仿佛能裝納諸天的恐怖氣息轟然爆發,瞬間充斥了整個搖搖欲墜的鬼靈秘陣空間。
“不。真人且慢,我愿”寂溟亡魂大冒,以為對方要強行擒下自己施展搜魂伐魄的酷烈手段。
感受到那片暗金光輝中傳來的無可抗拒的吸攝之力,瘋狂嘶吼,體內殘存法力不要命地涌向手中緊握的幽冥旗,試圖做最后的抵抗。
然而,陸城以大乘修為催動九黎鼎收攝合體境界妖族,那幽翼使寂溟根本就毫無抗衡余地。
只見那片暗金光華如九天銀河倒卷,沛然莫御地籠罩而下。
寂溟只覺得周身空間瞬間凝固,一身苦修至今的法力如同烈日下的冰雪,飛速消融瓦解。
他手中的幽冥旗發出尖銳的哀鳴,旗面劇烈抖動,卻依舊被那股磅礴吸力硬生生從寂溟手中扯出,連同其主人一起,化作兩道扭曲的流光,被那輪暗金大日徹底吞沒。
隨著幽翼使寂溟被收入九黎鼎內,幽冥旗也一并被收入進去,鬼靈秘陣自解,接著陸城以暗金光輝向下照射,同時運轉火瞳金睛神通,搜索之前受困于鬼靈秘陣,并未能遠遁而走的吞元天蜈與幽影夫人。
陸城目光如電,掃過這片正在崩潰的陣法。火瞳金睛神通運轉到極致,眸中似有兩輪金紅火光流轉燃燒,目力穿透層層潰散的鬼氣與空間漣漪,瞬間鎖定兩個倉惶逃竄的氣息。
正是那心膽俱裂、早已喪失戰意的吞元天蜈與幽影夫人。
這兩位大乘修士,若是全盛之時,聯手之下尚可在九黎鼎的威壓下掙扎一二,甚至有機會裂空遁走。
然而此刻,他們早已被陸城之前的兇威破盡銳意,身上更是帶著不輕傷勢。
眼見居然真的是那尊兇神活到最后,連執掌幽冥旗的幽翼使都已被輕易鎮壓,哪里還有半分抵抗之心?只恨少生了無數條腿,只想盡快遠離。
“攝!”
陸城口吐真言,袖中九黎鼎再次光華大作,比之方才收攝寂溟時更為熾盛。
兩道凝練如實質的暗金光柱,宛如太古神矛,無視空間距離,精準無比地照射在吞元天蜈與幽影夫人身上。
“啊!!”吞元天蜈發出一聲絕望的悲鳴,千丈長的猙獰蜈身被暗金神光一照,堅硬勝過金精的甲殼竟如蠟般融化扭曲,龐大的妖軀在光芒中急劇縮小、變形,最終被打回一只巴掌大小、通體布滿玄奧紫金紋路的猙獰蜈蚣原形,被光柱一卷,沒入鼎口。
另一邊的幽影夫人更是凄慘,她的本體是外道天魔族、以化影無形著稱,此刻卻在那無所遁形的暗金光柱下無力反抗。
光柱照處,她那虛幻不定的身影如同被投入沸油的冰雪,嗤嗤作響,黑煙直冒,在發出一聲尖銳刺耳、飽含痛苦與恐懼的尖嘯后。整個人竟被硬生生煉化成一縷最為純粹、不斷掙扎扭動的幽影黑氣,同樣被光柱攝走,封印入鼎。
至此,靈尊會幽翼使寂溟所率六位大乘高手:天目尊者、悟劍先生、清溟道人、忘憂散人、吞元天蜈、幽影夫人,連同寂溟本人及其幽冥旗,盡數被陸城或鎮壓或誅滅于這方天地之中。
完成此事后,陸城面色有些發白,天目尊者垂死前的反撲,讓這條命力也受損不輕。
好在,相信天目尊者的儲物指環,會為它的主人做出合理的補償。
此地不宜久留,靈尊會手段驚人,難保再沒有其他后手,亦或引來更加恐怖的敵人。
“三花合一,四九遁法,歸去,歸去。”
陸城低喝一聲,周身法力鼓蕩,玄奧的法訣引動天地玄機。剎那間,他身形變得虛幻,整個人仿佛融入了一道無形的天地軌跡之中,速度快到了超越大乘修士神識感應的極限。
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陸城道人已徹底消失在這片血腥殺場。只留下一道道沖天而起的散靈氣柱,恍若天柱一般。
太清山,廣明洞天外。
云海翻騰,仙鶴清唳。護山大陣運轉如常,吞吐著浩瀚的天地靈氣,將雄偉險峻的仙山籠罩在一片祥和瑞靄之中,與西極之地那修羅煉獄般的景象恍如隔世。
這次廝殺雖烈,代價雖重,但所得不少,兩塊蘊含強大力量的佛寶殘片,十階偽仙器幽冥旗,乃至于六位大乘修士的儲物法寶。
洞天入口處,空間泛起細微漣漪,一道血袍身影無聲無息地浮現,正是施展四九遁法瞬息歸來的陸城。
他一身血煞之氣尚未完全斂去,甫一出現,便引動了鎮守山門的長老神識。
“是掌教真人回歸,弟子恭迎掌教真人。快,快去通知三位長老。”鎮守山門的長老一邊施禮,一邊吩咐自己的徒弟。
陸城年紀雖輕,執掌宗門的時間雖短。
但在他的執掌之下,太清宗迅速恢復元氣,甚至重立聲威,更勝從前。
因此陸城在太清宗是有著聲望與權威的,宗門上上下下無不敬服。
很快,隨著陸城返回玄元洞天,三道強橫而熟悉的氣息也緊隨而至很快降臨,正是明闕、明河、玄真三位大乘道君。
“掌教真人。”
“真人安然回山便好!”
三人走入洞府當中見到陸城模樣,皆是臉色微變,眼中難掩驚色。
陸城此時此刻一身血袍,膚白若紙,一身血腥煞氣深重得更是宛如實質,這般形象哪里還像道門真修?
只是,此時也只能說明掌教真人所遇劫數之深重。
明闕道君須發皆白,面容清癯,率先上前一步,沉聲問道:“觀掌教氣機,顯是剛剛經歷連番血戰,可是那靈尊會賊子?”
掌教遇襲,這在任何一宗一派都是天大的事,三位長老,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都已經過去了,所有對我出手之人已經盡數留下。你們三人傷勢如何?身上猶有鬼氣糾纏,可是被九幽鬼圣族出手暗算?”
“真人明察,西極一戰后我等退出大禪寺,竟然被那黃泉老鬼率九幽鬼圣族大乘修士狙擊,若非早有防備,差點便著了道。”
雙方對于自己所經歷之事,簡略的交代一番。
明闕、明河、玄真三位道君,在西極一戰事不可為后,選擇退走,他們受到黃泉老人率九幽鬼圣族大乘修士的暗算。
只是九幽鬼圣族鎮族偽仙器壽劫輪曾落入過太清宗陸城等人手中,三人對于這件可怕的靈寶有所了解,再加上已經與黃泉老人結下怨仇,幾人針對九幽鬼圣族都做了一些準備。
明河道君使用桃神木偶,短時間內大增陽壽,破去黃泉老人的壽劫輪,明闕道君與玄真道君則是準備了許多克制鬼族的大威力雷珠、符咒,因此三人成功擊退九幽鬼圣族,甚至順勢滅殺了兩位鬼族大乘修士,讓黃泉老人狼狽遁逃,從此九幽鬼圣族勢力大損,在萬年之內都只能茍延殘喘了。
“靈尊會處心積慮,奪取佛寶殘片,并遣一幽翼使與六名大乘修士,布下鬼靈秘陣,欲置我于死地。幸賴宗門氣數,祖師庇佑,以及三位長老及時擊退強敵,免我腹背受敵之憂。此戰,伏擊者六人盡誅,幽翼使被擒也算是還以顏色。”
陸城也將自己所歷之事,大概得說了一遍。
明河道君撫掌贊嘆:“掌教真人神威,震古爍今。此戰壯我太清聲威,想來足以令靈尊會膽寒。”
“不過,西極佛國之事,現今外界已傳得沸沸揚揚。八部天龍浮屠塔崩碎,七寶碎片流散,西極大禪寺元氣大傷,連山大師…恐已圓寂。如今西極已成事非之地,各方勢力必然瘋狂搜尋佛寶碎片,靈尊會多年布局,到底為的是什么?”
玄真道君眉頭微蹙,道:“不錯。那寂溟既為靈尊會使者,所知會中內幕必然極多。掌教真人既已將其鎮壓,正是獲取靈尊會機密的天賜良機。靈尊會神秘莫測隱于暗處,此番既已撕破面皮,知己知彼方為上策。”
陸城聞言同樣點頭:“長老所言極是。我即刻入洞府,施展手段撬開此人嘴巴。至于宗門內外,還需三位長老多加費心,嚴加戒備,以防靈尊會狗急跳墻,再施暗算。”
“掌教真人放心。”洞府之內,三位道君肅然應諾。
見此,陸城不再多言,身影一晃,已化作一道清光,沒入玄元洞天深處,回到了他那靈氣氤氳,陣紋密布的修煉靜室。
兩月之后,陸城從深沉的打坐當中,漸漸回轉心神,之前那一場大戰,耗損心力太過,直到今日陸城才覺得稍有恢復。
靜室之內,九黎鼎中。
陸城并未真身進入,而是分出一縷凝練無比、閃爍著淡淡暗紅與金輝的元神,降臨在九黎鼎內一片被其意志臨時開辟出的、虛無縹緲卻又穩固異常的混沌空間。
此地無天無地,無光無暗,甚至連時間與空間的概念也沒有,唯有純粹的虛無。
幽翼使寂溟此刻狼狽不堪地懸浮在這片虛無中。
他身上的鬼氣幾乎散盡,露出了蒼白陰鷙的本相,一身合體巔峰的修為在九黎鼎的壓制下也顯得微不足道,其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那桿曾讓他幾乎擁有大乘法力的幽冥旗,此刻黯淡無光地懸浮在他身旁,旗靈沉寂,仿佛也失去了所有反抗之力。
以合體修為溝通十階仙器,這是一種極為高深的秘法。陸城曾經也以合體修為,催動過血河旗因此他深知其中難度。
僅僅只是這秘法本身,便完全不下于一件九階頂尖法寶的價值了。
陸城的元神化身顯化,如同一尊頂天立地的神祇投影,淡漠地俯視著幽翼使寂溟。
沒有嚴刑拷打,沒有搜魂煉魄,陸城只是心念微動。
嗡——!
四周的混沌驟然變幻:
先是在一片混沌空間中出現一座世界,接著,在青冥虛空與無垠大地交界處不時有一點光亮升起,然后急速擴大。
大概有手掌大小之后,化為無窮無盡難以言述的玄奧神秘,似文字非文字似花紋非花紋的球體,它們仿佛是道之化身。
之后清氣上揚,濁氣下降,轉變成了黑白二色的旋轉符文。
陰陽開始交織,燃起了無數氣機,彌散交織如網,讓這個世界開始有了生命與靈性。
地,沉重堅固。水,流淌柔美。火,炙熱熾烈。風,輕盈無形。它們不斷增加演化逐漸充斥原本荒蕪的世界。
在這些黑白符文作用之下,虛空中出現了許多粗略的法則,而隨著該處空間的穩定,黑白符文、無數法則慢慢融于空間之中,雷電開始出現,這些雷電綻放、閃耀的形狀,正是云篆雷文的起源。之后,有生命出現,有雨水落下,有了江河湖海,有了千仞之山,有了雪漫萬里…世界法則越來越細化,越來越完善。
而在這座鼎中,有無數這樣的一點光亮,細心去看,其中便是有著無數座世界在生滅。
“你是除我之外,第二個看到這一幕的人。”
因為眼前震撼無比的場景,生生逼迫出了幽翼使寂溟眼中一絲生氣與靈性。
他原本只以為自己是幾處于一件厲害的靈寶當中,了不起十階偽仙器,頂多,是比幽冥旗厲害得多的十階偽仙器,這也沒什么,偽仙器之間的力量差距本就極大。
但是此時此刻,看著九黎鼎內,無數座世界在隨生隨滅,演化鴻蒙。
越是懂得,便越是深知這其中的可怕與法意。
那些世界,有一些甚至比地仙界都還要廣大,靈氣比地仙界還要精純!
“這…這是一件仙府奇珍,天界至寶,想不到你居然有這樣的機緣,我敗得不冤枉,不冤枉啊!”
“言靈丹,問神符,搜魂術,無論是哪種法門,都可以得到一些情報,也必然會失去一些情報。
所以,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說出來,靈尊會下在你身上的那些法術,無論是救你的還是殺你的,在這里全數都沒用了。
如果你配合一些,我就把你送到一個舒適一些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雖然出不去了,但相信我,你會發現這片天地比地仙界還要廣闊萬倍。
你若不配合我,我也不過是少知道一些,但你卻要在剛剛的虛無世界中,渡過千年萬年。”
九黎鼎內,是有智慧生靈的。
女媧作為六位至高圣人中最為仁善的圣人,將許多古老種族與不適合在外界生存的妖族,都收入了九黎鼎內。
陸城之所以沒怎么見過,是因為九黎鼎內的世界太多。就算是以他現在的修為,對于這件至寶的利用也不過萬分之一二。
甚至就算未來修煉成仙人,短時間內也難以使用出此寶的小半威能。
寂溟并沒有猶豫太久,便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就算如此,言靈丹,問神符,搜魂術,陸城也全數在他身上用了一遍,雖然對神魂有些危害,但在對方全力配合下,還是可以將危害降到最低的,再加上在九黎鼎內的他又不會遇到什么危險,陸城仍舊是信守承諾了。
數日之后,一道金紅光芒,從一個盤膝而坐的道人身軀上飛轉而出,重新投入其額頭眉心處。
下一刻,陸城睜開雙眼,而在此時在他的手掌中,已經多出一桿藍黑色的旗子:
十階偽仙器,幽冥旗。
與之一同而來的,還有此寶的祭煉之法。
“想不到靈尊會居然是這樣的存在…”
這幾日中,陸城也在靈尊會二代寂溟的口中,得知了靈尊會的真相:靈界至尊,只是其中一個意思。
更加真實的含意是:各族不愿飛升真靈組成的組織。
地仙界絕大多數強族,都如人族一般,修煉到大乘境界,一身潛力便幾乎窮盡,除非飛升否則難以更進一步了。
而真靈繼承了上古神魔之血,他們的力量遠遠超過尋常大乘修士,也因此雖然也有劫數,但他們的實際壽命要比尋常大乘修士悠長得多,要漫長幾萬十幾萬甚至是幾十萬年。
相比飛升仙界,靈尊會的這些真靈認為在地仙界享受生命會更加美好,誰知道仙界是什么樣子?有好的仙界恐怕也有壞的仙界,與其去賭這種不確定性。
成為地仙界的主宰,享受自己的生命,并且不斷積蓄實力,這似乎是更聰明的做法。
所以,陸城之前與明闕、明河他們覺得靈尊會勢力龐大不可想象,這是客觀的,一群駐世幾萬十幾萬年老怪物們組成的集會,他們的勢力當然龐大,并且幾乎在地仙界所有勢力中,都有暗子,甚至他們本身便是這個勢力的高層。
甚至于,連太清宗內也有,太清宗內那艘祭煉了十多萬年的天誅飛艦,其實早已生出靈智晉升真靈了,只是它一直在享受著太清宗的供養,甚至暗中影響著太清宗的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