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之下,
一個不止千人的隊伍之中,位于正中心的北朝鬼皇輦車之內,獨坐著大明王朝的知府大人,以及知府大人的徒弟。
而大明王朝的皇帝陛下和二位元帥,卻騎在戰馬之上,并排于馬車的前方。
他們的前后,都是寧波府的精兵強將!
至于倭國南北二朝的二位倭皇,則身穿素衣,坐著囚車,位于隊伍的最前面。
當然,他們的安保等級也是非常的高,身邊盡是來自于雁門縣的特工在護衛。
只是頭前帶路的護衛將領,卻是只有戰馬而已!
至于馬背上的人,卻是遲遲沒有走出宮門!
“這個毛驤,怎么回事?”
朱元璋看著前面的那匹黑馬,皺著眉頭小聲道。
徐達只是淡然一笑道:“他遲遲未到,還不是因為你?”
朱元璋不解道:“關咱什么事?”
不等徐達開口,王保保就立即補充道:“昨天你拒絕了葉老弟的好意,又不想浪費,轉手就賞給了他,你忘了?”
朱元璋只是眼珠子那么一轉,立即就想起了怎么回事。
他只是白了這相比于大明皇宮的宮門,還不如宮女走的掖門規模的宮門一眼道:“不就是倆沒有被開過封的倭國公主嘛!”
“不是咱跟你們吹,就算是五十歲的咱,也能第二天龍精虎猛。”
“她們能有什么本事,還能把大明朝的將軍,搞得第二天的正事都遲到?”
“依咱看,這家伙就是跟葉青混久了,人都變懶了!”
話音一落,朱元璋的眼神之中,就盡是責備之色了。
他兩邊的徐達和王保保聽著這話,也覺得有些不對頭。
單論體力的話,別說是朱元璋了,就是他們倆也不是毛驤的對手,畢竟人家年輕那么多。
可這么一個作戰耐力持久的家伙,怎么就能現在還不出來呢?
至于毛驤會在正事上偷懶這件事,他們想都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人就是這樣,當上位之時,就會有事沒事的懷疑自己的下屬,可當同僚的時候,就沒那么重的疑心病了。
甚至,很多時候看得比上位者更加透徹。
只是他們也覺得朱元璋說得有道理,兩個毫無經驗的新手公主,怎么可能會把一個縱橫江湖的老殺手,搞得耽誤了正事?
別說是毛驤這個三十多歲的青壯年了!
就算他們這些五十歲上下的老家伙,也絕對能輕松拿捏她們!
也就在二人不解之時,馬車之內,也有了不大的聲音。
馬車之內,朱棣探出頭看了看后,就坐回里面,對閉目養神的葉青道:“師父,要不要我去催催毛強?”
“他跟我們家這么多年,一直都兢兢業業,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不應該啊!”
葉青卻是依舊不睜眼,用無所謂的口氣道:“仗都打贏了,這時候還著什么急啊?”
“要不要咱們師徒倆打個賭,我賭他要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會出來。”
“只不過,武功高強的他,完不成騎兵上馬式!”
朱棣一聽這話,忙搖頭一笑道:“您說笑呢?”
“毛大哥的武功,雖然不如您的影子護衛,但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一個簡單的騎兵上馬式,您肯定完不成,他怎么會完不成?”
葉青當即眼前一亮道:“我完不成?”
下一瞬,他又閉上眼睛,叉手于胸前,懶散的背靠椅背道:“我肯定完不成啊!”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哪有那個本事?”
“反正,我賭毛兄弟肯定不能一次
完成就是了!”
朱棣依舊不信不說,更是有了挑戰師父的意思。
想到這里,他就直接探出腦袋,直直的看著宮門的方向。
果然,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就看見毛驤提著頭盔,失魂落魄,還哈欠連天的向隊伍而來。
他看了看隊伍之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戰馬在前面。
也是頓了好一會兒之后,他才向隊伍最前面而去。
所有人的眼里,毛驤戴好頭盔之后,抓住馬鞍前方鐵環,下意識的就要用帥氣的騎兵上馬式,一個翻身就上馬。
可他剛一起勢,就直接一手按住自己的腰,緊接著就把剛踏上馬鐙的腳放了下來。
“咳咳!”
他只是輕咳一聲,嚴謹的整理了一下衣領,這才使用‘姑娘上馬式’,老老實實的爬上馬背。
緊接著,他又從懷里拿出地圖,看了看去往石見銀山的路。
“出發!”
所有人的眼里,他收起地圖之后,大手一揮,就是一聲令下。
只是這一聲下令,多少有點中氣不足!
朱元璋看著這一幕,原本緊皺的眉宇之間,直接就有了明顯的怒火。
“丟人啊!”
“這是丟人丟到海外來了呀?”
“兩個沒開過封的倭國公主,就讓大明的將軍,一夜之間變成這個鬼樣子?”
“回去之后,有他好果子吃!”
朱元璋小聲的吐槽一聲之后,就跟著隊伍出發了。
而他的兩邊,王保保和徐達則是隔著朱元璋對視一眼,眼里還盡是驚駭之色。
“他這絕對不是假裝的沒精打采?”
“他這腰身無力還無精打采的表現,像極了戰斗到脫力為止!”
“倆從未被開封的倭奴公主,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二人跟上隊伍的同時,更是心中暗自驚道。
也就在此刻,
馬車已經開始前進,朱棣也縮回腦袋,對葉青恭敬道:“師父,您連這種事都能算得準?”
“這也太神了吧!”
葉青只是嘴角輕輕一揚道:“不是我算得準,只是我對倭奴這個品種,太過了解而已。”
“她們雖然沒有被開過封,雖然一槍就見紅,但他們卻絕對不是毫無經驗。”
“她們的母親,會從小就教育她們,如何才能讓自己的男人滿意!”
“雖然是公主,但公主嫁人之后,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
“所以,她們天生就是青樓從業的好料子,只要稍加調教,絕對是業績之王的存在。”
說著,他又繼續分析道:“你以為她們有什么骨氣嗎?”
“這來倭奴公主當時心里想的,一定是反正已經敗了,與其去大明青樓從業,還不如得到大明將軍的喜歡,哪怕是跟著大明將軍做妾,甚至是通房丫鬟,也絕對比去青樓從業好。”
“所以,她們昨晚不僅把母親教給自己的經驗發揮到了極致,還從心理層面上,竭盡了全力。”
“這樣的情況下,久未發泄的毛兄弟,能遭得住嗎?”
“他必定是為了彰顯自己的雄風,盡全力一戰,最后就變成了這么個樣子!”
說著,他又淡笑道:“你騎馬去前面聽聽,我想那兩位坐著囚車的,即將去大明為質的倭皇,一定會十分諂媚的尋味毛兄,他們的女兒是否讓他滿意。”
朱棣聽到這里之后,也是瞬間就來了興趣。
朱棣笑著詫異道:“世上還有這樣的父親?”
“關鍵是,她們的父親,還是曾經的鬼皇啊!”
葉青沒有回答朱棣,只是
揮手讓他騎馬去前方聽,是不是有這么回事。
朱棣點了點頭之后,就下去找隨行騎兵,要了一匹馬,騎著就跑到了最前面去。
朱棣的眼里,兩輛囚車之內,后小松鬼皇朝著毛驤就笑著問道:“將軍,我的女兒,您還滿意嗎?”
“您一定滿意的對不對?”
緊接著,后龜山鬼皇又諂媚問道:“將軍,我的女兒更漂亮,你一定更滿意的對不對?”
朱棣的眼里,身處于囚車之內的二人,真就是伸長了脖子,在那里翹首以盼。
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很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復!
騎行中間還略前方的毛驤,只是似有回味的說道:“不錯,你們二位在這方面,還是教得不錯的。”
“本將軍,還算滿意!”
毛驤話音一落,后龜山鬼皇和后小松鬼皇,就高興得跳了起來。
要不是上方的柵欄,他們鐵定能跳得更高!
他們的后方,其他大明將士看見這一幕之后,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兩位倭國曾經的上位,以及倭國最有實力的父親,真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朱棣看著這一幕,也是暗自嘲笑道:“世上還真有這種人?”
想到這里,朱棣又不禁開始思索了起來。
他在思考,如果大明王朝有朝一日,也走上了亡國之路,大明最后一位皇帝,又會有什么樣的表現?
他只是這么一琢磨,瞬間就變得堅定了起來。
在他看來,他們老朱家絕對沒有孬種,絕對是寧可站著死,絕不跪下生的硬骨頭!
緊接著,他又狠狠的搖了搖頭。
他不希望大明朝有那一天,但他也知道,大明王朝前面的朝代,就沒有超過千年的存在!
朱棣回到馬車上之后,不等朱棣開口,葉青就閉著眼睛開口道:“被我說中了吧!”
“師父說得對,可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
葉青用嘲諷的語氣道:“倭奴這個品種,就是這么一回事,他覺得能打贏的時候,就跟你講武士精神。”
“可他們一旦被打服之后,連他們的皇都會變成賣女求榮的軟骨頭。”
“他們這么說,只是希望對他們的女兒滿意的將軍,能在他們為質之時,盡可能的善待他們。”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心里只有自己,沒有國人!”
話音一落,他又想到了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樹上的崇禎皇帝!
想到這里,葉青的眉宇之間,都盡是驕傲之色!
原因無他,
只因為這個華夏王朝,是一個從頭硬到尾的王朝。
盡管他希望早死早回家,但他也希望這個從頭硬到尾的王朝,不僅是最后一個漢家王朝,也是華夏最后一個封建王朝!
也就在葉青如此思索之時,朱棣又問道:“師父,你怎么對這個品種這么了解?”
葉青睜開眼睛后,看著這個今后一定會為大明效力的愛徒,只是嚴肅道:“你要記住,世上從來沒有什么未卜先知。”
“所有看起來像未卜先知的事情,都是因為足夠了解!”
“要想戰勝一個目標,要想征服一個目標,就必須事先多方位的了解這個目標!”
朱棣聽到這里,也是當今抱拳一拜:“我懂了,師父現在所做的一切,充分了解他們之后,才制定的戰略。”
“您之所以對他們的狂轟濫炸,那是因為您知道這樣做,可以炸彎他們的脊梁。”
葉青聽到這么一個回答,也是當即滿意一笑,并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緊接著,他就又開
始教‘郭四郎’,什么是真正的為臣之道,以及善終之道!
朱棣聽過葉青教的善終之道后,又不解道:“可您的行為,又為什么總是背道而馳呢?”
緊接著,他又皺著眉頭搖頭道:“我不想學這些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善終之道。”
“我想學的是,您那把皇帝老子當個屁,還能升官如此之快的為官之道!”
與此同時,朱棣也心中暗自竊喜道:“只要學會了這個門道,我就可以不把我爹當回事的同時,還能昂著頭走路了。”
“哎喲!”
“哎喲哇!”
馬車之外,朱元璋和徐達還有王保保三人胯下的戰馬,都被嚇得一哆嗦。
只因為馬車之內,突然就傳來了朱棣的慘叫之聲。
緊接著,他們又聽到了葉青的聲音,而且還和朱元璋揍兒子之時,語氣非常的相似。
“你個兔崽子,一天天的不學好!”
“該學的不學,不該學的,還天天想著學?”
朱元璋當即眉心一皺:“這個死匹夫,居然敢揍老子的兒子?”
徐達忙阻止道:“他揍的是不學好的徒弟,他有分寸的,放心,放一萬個心。”
王保保也跟著點頭道:“放心,葉老弟一個文弱書生,還能把一個武人打成什么樣?”
“我估計,你家老四就是配合著,叫著玩罷了!”
朱元璋一聽這話,也就是完全放下了心來。
而馬車之內,
朱棣卻是委屈的哭道:“師父,您真不會武功嗎?”
葉青只是眼睛那么一眨:“老子恨鐵不成鋼,這是憤怒的力量。”
就這樣,被葉青揍哭的朱棣,總算是愿意聽葉青教授的,他不愿意學的為臣之道,以及所謂的善終之道了。
只不過,他卻是看著在認真聽講,實則左耳進去,右耳就出來而已。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順利的來到了位于倭國山陰地區的島根縣。
進入島根縣之后,他們又按照礦藏地圖,走到了一座山的山腳下。
毛驤看了看這座山下的‘石見山’界碑,又看了看地標之上的‘石見銀山’四個字,只是一臉的茫然。
“我沒走錯,是這里啊!”
“怎么這里完全沒有開礦的痕跡呢?”
而早就沖過來的朱元璋,在聽到這么一席話之后,臉色直接就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