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咔——”
見鬼斯與景禾竟然敢阻攔自己,大嘴蝠有點生氣,怒氣沖沖地叫了一聲。
而兩只超音蝠聞言,立刻張大嘴巴,吐出了“超音波”。
“口桀!”
鬼斯怪笑一聲,它身體周圍的黑霧拂動,其中更是有一團霧氣從它的身上抽離。
“超音波”形成的波紋在兩團黑霧之間穿過,竟沒能影響到鬼斯分毫!
而下一刻大嘴蝠它們看到了兩只笑容猙獰的鬼斯。
“鬼斯,動作快,速戰速決!它受傷了,很重,得趕緊送精靈中心!”
“口桀!”
鬼斯極為鄭重地應了一聲。
蹲在地上的景禾也顧不得小家伙身上的腌臜,直接就伸手嘗試捂住傷口,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
“歐嗚~~”
但小家伙掙扎著,似乎并不太愿意讓景禾接觸。
景禾的眼神柔和下來。
“我不是壞人。”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聽到這句話小家伙掙扎得越發厲害了,動作牽動傷口,涓涓鮮血淌了一地。
喉嚨里發出了顫栗、害怕的低吼,更是露出兩顆小虎牙,以示兇狠。
月光下,一雙冰藍色如同水晶球一般的眼中映出恐懼,也映照出景禾的笑臉,似乎與它記憶中的存在重疊。
不過恍惚間,它又想起了一個夜晚,似乎有同樣一個人,給了它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它的掙扎幅度,稍微小了一些。
六尾的反應景禾都看在眼里。
心里有些沉重。
又是一只被人類傷過甚至拋棄的寶可夢。
六尾并不是什么常見的寶可夢,再加上長得可愛,其實受到的追捧并不低,僅次于伊布、皮丘這些。
不少擁有六尾的人,會將其當做觀賞類寵物飼養。
但也有一些較為迷信的人害怕六尾。
由于古老的九尾妖狐的傳說,這些人把六尾或是九尾視作妖怪。
而且,這小家伙的脾氣,看起來并不算是一只很合格的“觀賞寵”啊。
這讓景禾想到了他的一位患者。
那位要建立“理想國”的“數學魔術師”。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理想,景禾能夠理解。
“口桀!”
這時鬼斯飄了過來,兩只超音蝠早已不見蹤影,而大嘴蝠則暈倒在了地上。
就是少了兩顆牙。
景禾也沒去計較這些,對鬼斯道:
“強行催眠。”
景禾的催眠需要配合,或者說是出其不意,但這只六尾的警戒心這么重,又受了傷,就只能讓鬼斯來了。
“口桀~~”
鬼斯點點頭,雙眼綻放出“催眠術”的藍光。
“歐、歐嗚.....”
六尾還想反抗,可是在鬼斯的“催眠術”前并沒有太大的作用,掙扎了兩下后,就徹底昏睡過去。
景禾嘆了口氣。
脫下外套,裹住臟兮兮的小家伙抱了起來。
比想象中的,要輕太多了。
“走。”
打了輛出租車,直奔精靈中心。
...
卡那茲精靈中心。
在精靈中心熟悉且歡快的旋律中,景禾坐在急診室外的長凳上,蹙著眉頭。
“口桀口桀~~”
鬼斯則在那飄來飄去的,顯得比景禾還急。
“鬼斯,冷靜點,到了精靈中心,它應該就沒事了。”景禾忍不住說道。
“口桀?”
你錢夠嗎?
聞言的景禾怔了怔,“你在擔心錢?”
“夠,放心好了。”
“錢不夠嗎?”
這時,景禾的褲子口袋里傳來輕柔的聲音。
嗯?
景禾拿出口袋里的手機一看,這才發現,剛才太過匆忙,他只是熄了屏并沒有掛電話。
拿起電話,景禾無奈道:
“大姐.....”
你就算失眠了,也是有多無聊啊。
話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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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聲音真好聽,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像拉普拉斯嗎?”
“口桀?”
鬼斯目睹了景禾變臉的整個過程,額頭滴落冷汗。
它感覺....自己看到的東西太多了。
電話那頭傳來輕盈的笑聲,又問道:
“夠嗎?不夠我去把我叔叔叫起來。”
“夠了夠了。”
景禾一邊和顏悅色地說著,一邊瞪向鬼斯。
咔——
急診室的大門打開,喬伊小姐以及吉利蛋推著一輛蓋著白布的推車走了出來。
“口、口桀!!”
鬼斯驚叫出聲。
蓋著白布.....
嘠了?!
景禾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別亂說,好好在上面躺著呢。”
鬼斯這才發現,在柔軟的白布上躺著一只雪白如霜,長有六條晶瑩剔透、蓬松如絮尾巴的小家伙,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睡眠安詳。
“口桀?!”
鬼斯瞪大眼睛。
這是剛才那個小黑球?
它實在是很難把眼前這只六尾,與先前那只沾染了垃圾與泥漿的小黑球聯系在一起啊。
說實話,景禾眼中的驚異并不比鬼斯少多少。
他知道小家伙是六尾,但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只.....冰六尾!
或者說,阿羅拉六尾!
阿羅拉地區的六尾,怎么會跑到豐緣地區?
還落得那么凄慘。
“景禾老師,小家伙沒事了,不過它嚴重營養不良,再加上流血過多,身體非常虛弱,回去要好好調理調理才行。”
喬伊小姐顯然認識景禾,畢竟他經常去卡那茲警局協助安撫狂暴寶可夢,也經常會遇到同來協助的喬伊小姐。
“謝謝。”
之后景禾準備去交錢。
才得知。
雖然他不是注冊訓練家,但因為一直在幫助聯盟搜查部,幫助卡那茲警局做事,所以早就享有了免費使用精靈中心的待遇。
這倒是省了不少錢。
回去的出租車上。
景禾抱著酣睡的冰六尾,它一臉酣睡的模樣就像個可愛的瓷娃娃。
“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冰六尾下意識地往景禾懷里拱了拱,鼻子輕輕抽動,似乎是夢到了什么。
“口桀、口桀.....”
鬼斯也看著小家伙,舌頭舔著嘴唇。
嘿嘿,冰六尾,嘿嘿....
...
回到家。
景禾把冰六尾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找出了條印有荷葉的毯子。
對徘徊著蠢蠢欲動的鬼斯道:
“別嚇到人家,是個女孩子。”
“口桀?”
鬼斯一臉疑惑。
你咋知道的?
自然是因為景禾早就確認過了。
不過他沒解釋,而是拿著手機走向了陽臺。
而鬼斯則趴在熟睡的冰六尾身旁守護著。
也就是景禾不讓,不然它高低地舔個幾百口。
“還在嗎?”
走到陽臺。
月光瀑灑,顯得格外的皎潔,明亮。
“今晚的月亮,確實挺圓的。”
“嗯....”
電話那頭,傳來了低低的呢喃,如同睡夢中的囈語。
看來是已經睡著了。
這讓景禾原本準備歸還治療費的想法只能暫時擱置。
回到屋內,鬼斯已經趴在冰六尾的旁邊睡著了。
張著嘴巴,打著呼嚕,還時不時地“口桀”兩聲。
嘿嘿,冰六尾....
...
另一邊。
柔軟的床上,金發瀑散的希羅娜蜷縮在一堆可愛的娃娃中間。
月光穿過窗戶像一層輕紗蒙在了她身上,映照出安詳的笑容。
心善的人,總該得到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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