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有趣,瑟莊妮從來沒有把被隊伍簇擁的那個“小白臉”,當做是可堪一戰的對手。
她的全部注意力幾乎只放在妎肯納身上。
瑟莊妮很清楚,霜衛氏族是拱衛著傳說中的冰霜女巫麗桑卓的部落,而對面這個女祭司雖然不清楚為什么要滅自己威風,但是很顯然不是一個善茬。
她雖然擊碎了對方的右臂,但是只要祭司這種東西還有一口氣在,那么就說不定會搞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可怕玩意。
所以瑟莊妮雖然狂吼著沖鋒,但是精神卻緊繃著,時刻留意妎肯納的舉動。
從妎肯納表明身份的那一刻開始,這場沖突不僅不可避免,而且意義也發生了改變。凜冬之爪需要的是一場針對“邪惡女巫”所代表的“神權”的勝利,而不是簡單的與阿瓦洛薩部落的沖突。
但是奇怪也就奇怪在這了。
瑟莊妮的鋼鬃已經沖到了距離那個小白臉和女祭司很近的地方,可是對方兩人卻仍然毫無反應的站著,只是靈巧的躲避著漫天的冰石,仿佛完全不懼怕自己的沖鋒。
不,女祭司眼中還是有畏懼的。
不過那畏懼好像與瑟莊妮的沖鋒無關,而是擔憂身前的那個小白臉。
“你們的死亡,是我送給女巫的禮物!”
瑟莊妮想不通就不打算想了,揚起散發著點點寒光的臉頰,奮力揮向了站在小白臉身后的“最強戰力”妎肯納。
她已經能預料到對方再次被自己打成殘肢斷臂的狀態了……
“咔嚓——”
“咚!!”
巨大的居瓦斯克野豬被從頭到腳掀翻,鋼鬃下意識的收縮柔軟的腹部,帶著不能及時跳下鞍具的瑟莊妮,狠狠地砸進了雪原之上!
伊蒙保持著掀翻鋼鬃的姿勢——那是一個電光石火間,幾乎完美的“過肩摔”。
絲綢一般輕薄的上衣隨著他的發力而碎裂,一身并不夸張但是足夠強健的肌肉,在體表流轉的淡藍色光輝中微微翕張。
背水一戰x1
這是伊蒙自從來到弗雷爾卓德這片不毛之地后,因為經歷了第一次“死亡”而獲得的力量,也就是他所有底牌中的第一張!
“王嗣,您……”
之前在送伊蒙前往霜衛要塞的路上,妎肯納打算在女巫大人接見伊蒙后試一試對方實力的想法,隨著麗桑卓對于伊蒙新的安排而落空。
這是女祭司第一次見到伊蒙展露自己的力量。
剛才那一瞬間,強大而暴力的美,直接讓妎肯納愣住了。
她很清楚,寒冰血脈可以讓弗雷爾卓德人無比強大,但是掀翻全力沖刺的居瓦斯克野豬是不是太魔幻了?
女祭司忽然有一種荒謬的錯覺——她一路上保護著王嗣,然而王嗣其實并不需要保護?
“我說了閉嘴,然后忘記你看到的東西。”
“然后自己留意躲避攻擊。”
伊蒙掀翻了身先士卒的瑟莊妮,瑟莊妮身后的野豬騎士更加狂躁,他的戰斗遠沒有結束。
其實妎肯納一路上的保護和照顧并不是徒勞的,人心都是肉長的,伊蒙愿意在這個時候,展露自己一直隱藏的秘密來保全女祭司,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吼!!”
被掀翻在地的鋼鬃野性大增,它抖落了身上的積雪,皮糙肉厚的身體讓它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只是腦子被撞的七葷八素,需要緩一緩。
至于瑟莊妮,她就沒那么幸運了。
想象一下,一輛時速大約是六七十公里每小時的大卡車直接翻轉,而瑟莊妮被直接甩出“車廂”落在地上……
她現在還能把錯位的骨頭掰直,拿著武器站起來,就已經說明她確實是實力強大又意志堅韌的寒冰血脈了。
換別人,那結局可以直接參考瑟莊妮身后,仍在沖鋒的那些野豬騎士。
他們已經無法“剎車”了,居瓦斯克野豬的自重所帶來的慣性,讓這群本就狂熱的戰士毫不畏懼,連成一排的向伊蒙涌來。
對方這種極其笨重的戰爭隊列,讓伊蒙壓根不用去刻意引導,就能做到每次只面對一頭野豬和一名騎士。
他身體上的白霜越來越濃郁,甚至已經清晰到在伊蒙膀子上留下了特殊的紋路。
那些紋路在發著光,每一次閃爍都意味著有一頭野豬被伊蒙掀翻——往往也意味著一名凜冬之爪的騎士死于此。
你以為伊蒙會與兇惡的敵人肉搏?
他選擇用最強的力量,最精確的時機,最巧妙的角度,讓這些已經習慣了在平原上大規模廝殺的騎士們,感受了一把“一夫當關”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