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芙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店面里。一個客人走進來看了一眼她,然后笑著對老板說:“你什么時候又多了個閨女啊。”
老板也笑著對客人說:“哎,你可別瞎說,這讓我老婆聽見可了不得。”燕小芙就一直呆呆的坐在板凳上,別人說她她也沒反應,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
彈幕上默默地飄過一片吐槽的彈幕:“胭脂,我們是讓你學學小哥的那種沉默的范,不是讓你學一個智障的自閉兒。”
燕小芙心上仿佛受了重重一擊,她心想,我覺得我模仿小哥模仿的蠻像的啊。
不不,小哥明顯要比你靈泛多了好嗎。
那個漂亮小姑娘姓陳,是老板的親戚,也是老板的左膀右臂,她這幾天曾私下里偷偷地問過自己的老板:“哎,老板,你說那個小姑娘是不是不會說話啊?”
老板聽了后笑了聲,然后說到:“啞巴張的妹子不會說話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她哥明明會說話啊?”小姑娘繼續一臉好奇的問。
老板把小姑娘扒拉開,對她說:“去去,快點干活去,她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咱們幫他看好人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老板,這幾天我瞅那個小姑娘……怎么總覺得她那模樣瘆得慌啊?”
燕小芙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繼續在那里發呆,她完美的執行了觀眾們交代的身為小哥的妹妹(偽)必須要沉默寡言的任務,活生生的把自己變成了別人眼中的自閉兒。
老板偷偷地看了一眼燕小芙,見她離得很遠,根本聽不到這里在說什么,就松了口氣。他悄悄地拽了拽小陳,在她的耳邊特別小聲的說到:
“那可是啞巴張的妹妹,你不知道啞巴張那個人有多邪性,那可是個真正手藝人,跟咱們這種一直在上面的總有些不一樣,我估摸著……她妹妹說不準跟他一樣,也是個手藝人……別惹她,過了這幾天,安安穩穩把她送走就行了,別多嘴。“
小陳聽完后,看了眼坐在那里整個人都在散發著“我很自閉”氣息的燕小芙,點了點頭,然后走到前面去擦柜臺去了。
燕小芙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默默地看了眼店里的鬧鐘,覺得時間快到了,就轉身想要搬板凳回去。結果沒想到某人今天早來了十分鐘,他一把推開了店里的門,然后從后面拽住了燕小芙的衣服。
燕小芙不理他,在衣服被拽住的情況下,繼續艱難的往前走著,走的這個人都有點無奈了。
老板看到這個新來的客人,趕緊迎了上去,滿面是笑,口中說到:“哎呦,這位客人您又來了,您看有沒有您喜歡的東西啊?”
吳邪也對著老板客氣了一會兒,然后說到:“我就看看,不用麻煩您了,您還是繼續忙吧。”
老板連連點頭,然后退了出去,獨留吳邪在那里調戲著寶寶好氣啊,但是寶寶仍然面癱的燕小芙。小陳見老板又退了回來,又趕忙走過去問:“哎,老板,你把她留在那里能行嗎,那個男的可為了她,連著來了三天了。”
老板瞇著眼睛瞅了一眼外面的情形,然后轉過身來說:“你知道那也是個土夫子嗎?而且還是個不得了的土夫子,他那天拿來的,可絕對不是什么小門小道能拿的出來的東西。他盯上咱們的人了,咱們就不能多么藏著掖著,省得他在想出什么幺蛾子來。”
小姑娘點了點頭,然后拿出上好的碧螺春走了過去。吳邪笑著跟她道了聲謝。
坐在他面前的燕小芙都快挺不住了,彈幕上無數人都在想方設法的讓她笑,所以不停的在彈幕里發一些搞笑的東西,這幾天逗主播笑都快成為這個直播間的日常了。
現在看到吳邪過來,這些人更加變本加厲了起來,各種黃暴,咳咳,各種詭異的東西層出不窮。
雖然這幾天她自認為自己是在模仿小哥,但是眾人卻只覺得她是在給小哥丟臉,所以紛紛勸她干脆笑出來算了。
但不得不說,燕小芙模仿的自閉兒……還是真的挺像的……
她這幾天魔性的表演,已經完全的征服了直播間的觀眾們了,有不少人剛進來看到主播的樣子后,瞬間就把自己手中所有的禮物都送出去了,連連說到:
“有心理疾病的人出來做主播不易,主播你可一定要加油啊”
“這是最新提出來的治療方法嗎?”
吳邪小聲的跟燕小芙說到:“你……還認識我嗎?”
燕小芙前兩天還能給他一個茫然的眼神,今天她連理都不理吳邪了,默默地拿好自己的小板凳又重新坐回了門口,然后雙手托腮,努力的模仿思考者。
“胭脂,別托著了,一直托腮臉會變大的。”
喂,要你管。
燕小芙不著痕跡的把手放了下來,吳邪看她終于有了點反應,就一臉興奮地跟她說:“哎,你會不會說話啊,我這幾天怎么一直都沒聽到過呢。”
吳邪自打回去之后,就一直在做一堆沒完沒了的噩夢,夢里,有無邊無際的尸蹩大隊,有死相凄慘的大奎,還有一個一直穿著黑衣的女粽子,像女鬼一樣飄來飄去,然后突然抬起頭,亮出了自己的那張露了骨頭的臉頰。
往往吳邪在這個時候就會被驚醒了,等他清醒著坐在床上之后,才能記起來——那個女粽子其實長得還蠻漂亮的,而且還救過他一次。
但不知道為何,他在夢中夢見的一直是她在幻境里的樣子。
莫非是青眼狐尸給他帶來的影響現在還沒有消除嗎?
他甚至還回去專門翻了有關于魯殤王的資料,結果翻了半天也找不到那個女子可能的身份。他甚至還翻了一堆關于西周墓的資料,結果依然沒有絲毫頭緒。
但是吳邪還是根據燕小芙所穿的衣服做了一些推測——那身衣服的樣式頗為古怪,而且破損的較嚴重,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朝代的,不過若是談到黑色……
如果說中國歷史上最尊貴的顏色,大部分的人都會回答——黃色。歷史上也只有中國的第一個王朝——秦朝才推崇著既神秘,又樸素的黑色,這是因為秦朝人根據五行學說認定自己符合水德,水與黑色配合,所以秦朝尚黑。上至帝皇,下至貧民都穿黑色的服裝,唯一有所差別的,就只有冠帽的不同。
吳邪想到這一點之后,又立即想到了墓中最珍貴的東西:金縷玉衣。
談起金縷玉衣,真正擁有過它的人們反而在歷史上并不起眼,人們最先想到的,往往卻是一個一輩子都沒有得到過她的男人,雖然,他也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男人。
吳邪頭疼的撓了撓頭。
秦始皇啊……
他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了,明明一切都只是推測,但他竟然越來越覺得有道理。
不過這一切在遇到燕小芙之后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吳邪見到她的時候,心中簡直跑過去了無數只草泥馬,他的腦中一直在被一句話刷屏——臥槽,粽子居然出墓了,粽子居然出墓了,粽子居然出墓了……
尤其是粽子身上穿的這身衣服。這么眼熟的自閉癥風格穿著……喂!瞬間就讓人想到了另一個同樣也堪稱為自閉癥患者的人好嗎!!
(直播間的觀眾:你老x不是自閉癥!他只是成熟穩重!)
再聯想到粽子和悶油瓶之間的舉動……說不準,這只粽子真是悶油瓶從墓里帶出來的。
咳咳,吳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不過三叔這段時間不在家里,他也沒有辦法去問經驗老道的三叔粽子能不能出墓之類的問題,他只能一個人每天都來這里看這只粽子,然后想方設法的讓她說話。
“那個,你每天都吃東西嗎?”吳邪繼續小心翼翼的問。燕小芙眼帶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我不吃東西難道還靠理想和信念活著嗎。
“胭脂,要不你直播回來拍個舞臺劇吧,就憑這幾個演員,舞臺劇質量就已經秒殺最近新上的那個電影了。”
燕小芙心想,原來我直播開始前就一直在放廣告的那個電影,終于也上映了啊。
不過這種電影也不能指望著討原著黨們的喜歡,除了顏黨們,基本也沒幾個人會給它多么好的評價。
果然,彈幕里立即就有人發到:“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提那個電影!我被塞了一口狗糧,除此之外啥都沒看到,然后就看他們在那墳頭蹦迪。”
“別這么說,演員的臉都在那擺著呢,劇情不要多想,光憑顏值還是可以看一眼的。”
“放‘嗶——’,是那個小哥帥,還是這個小哥帥?”
“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提小哥啊,他才走了幾天我就超級想他,胭脂他什么時候回來啊。”
燕小芙別的都沒看到,看到“墳頭蹦迪”這幾個字的時候就抬起了頭,莫名的產生了一絲興趣,心想回去后要是沒什么事情就買張票去看看吧。
就在燕小芙想著一件非常可啪的事情的時候,門口又有一個客人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用布包著的東西,然后徑直的朝著老板走了過來。直播間的觀眾們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后紛紛在彈幕里打到:
“大神!大神!你還在嗎?”
“歡迎來收看胭脂尋寶節目。”
“大神,快來看看這回的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這個所謂的大神就是那天貌似特別精通古董行業的那個觀眾,然而經過這兩天的直播后,大家發現,人家確實精通于此,拿過來的所有東西,往桌子上一放,那名觀眾單憑肉眼觀察就能說出個真假,而且基本完全正確,大家一邊驚嘆胭脂的土豪程度,一邊在那里集體跪□□大神。
燕小芙也沒想到人家是真有兩把刷子的,這兩天正琢磨該怎么詢問人家一些事情呢。
老板迎上來,對著客人說到:“這位客人,您來這兒是想干些什么?”
那位客人走了過來,眼神飄忽不定,身上一靠近就傳來一股臭味,熏得燕小芙和吳邪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哆哆嗦嗦的把那個包裹拿了出來,對著老板說:“你們這兒……靠不靠譜?”
老板也是個常年跟盜墓賊打交道的人,他上前一步絲毫都沒有在意客人身上的味道,嘴里說到:“您手里是有什么好東西嗎?”
那個客人舒了口氣,打開了自己的包裹,露出了里面的東西,原來是一把特別古老的刀。
只見它修修長長,上面滿是劃痕,燕小芙原本毫無反應,但是看到直播間大神發的一條彈幕以后,卻突然間“咦”了一聲。
她這一聲把店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燕小芙瞬間貓了起來,假裝剛剛那個聲音根本就不是自己發出來的樣子。
不,燕小芙你聽過掩耳盜鈴的故事嗎。
七夕節快樂明天加更
友情提示,今晚要做七夕掛件任務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