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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與鬼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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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0-02  作者:莞爾wr
 
第七百一十五章

臧君績已經踏出鬼域。

一切無法挽回。

劉義真受鎮,一條血線把他捆縛住,血線的另一端系在了臧君績這位曾經的帝將手里。

事情不僅止如此。

這位生前曾坐鎮鎮魔司,且疑似馭使了封神榜的非凡人物,死后化為鎮守地獄的不知名存在,同樣也在束縛厲鬼。

它殘軀浮坐于半空之中。

鬼母太歲那恐怖的身軀在它頭頂飄蕩,似是感應到了此地范氏兄弟的氣息,鬼母太歲血光一閃,那血紅肉云蠕動著要往二范涌來。

可就在鬼母‘動’的那一瞬間,臧君績以不變應萬變。

它殘軀的嘴死死咬住了數股血線。

這些血線較一般血線粗,每根約小指大小,血線的另一頭飛往半空,穿透了鬼母太歲的四個角,將其用力束縛住。

血光不停閃爍,鬼母太歲卻被這四條血線束縛住。

任憑它煞氣騰騰,卻無法化形逃脫,而是牢牢被鎖定在了臧君績的上方。

這一幕看呆了趙福生。

許馭的手情不自禁開始記錄:一帝現、萬鬼伏。

趙福生識海內,突然響起了封神榜的提示:不知名存在降世。

它是身纏大功德的過去。

在生時,他曾手握重權,功在當代,利于后世百十年。

他生前心愿:愿重現太平盛世,愿掃盡世間鬼孽。

他死后執念:鎮守地獄。

地獄不空,它不消失。

他曾深度馭使封神榜,曾開辟十七層地獄。

馭使封神榜期間,他窮畢生之力,辦過七十九起鬼案,曾將三十二萬厲鬼掃入地獄。

他功德無量,距離天尊法則僅一步之余。

他建地獄、開神榜,收納萬鬼,窮終身之力鎮鬼,使其無法遺禍人間。

提醒宿主,小心不知名存在。

它以鎮壓厲鬼、清掃天下鬼群為自身己任。

地獄之門大開,不知名存在將清掃鬼域。

被它束縛住,將會永世留在鬼域,不得超生。

封神榜提示的瞬間,臧君績厲鬼復蘇。

它執念化為法則,此時一入武清郡,立時感應此地厲鬼橫行。

從這位曾經的帝將殘缺不全的尸身上,突然間逸出了大量的紅霧。

那些霧氣迅速盈滿整個鬼域,縱使鬼樹的存在也未逃脫,血霧將鬼樹縫隙填得密密實實。

血霧之中,無數光影形成千絲萬縷的細絲,繞纏一具具懸掛在鬼樹上的鬼倀群。

前一刻還在啟動叫魂法則的鬼倀一被血線綁縛,立即腦袋垂落,形同死尸。

臧君績并沒有動彈,尸身只在半空輕輕轉動。

可它這一轉動之下威力驚人。

那些血線被它轉動的力量微微拉扯,立時帶著數十萬具鬼倀拽落下樹。

鬼樹懸掛的鬼倀竟在雙方打照面的瞬間便被清空。

喪失了鬼倀的鬼樹瞬時枯萎。

樹葉化為黑霧落地,枝芽斷落,但下一刻,斷落的殘枝碎葉化為血池,一面鬼鏡出現在臧君績的鬼軀下方。

不知名存在至尊法則:不可被記錄!不可被窺探!

鬼神無法踏足它的領域,它在生時馭使厲鬼,死后鎮壓地獄。

血鏡還未照出臧君績的鬼影,頃刻間鏡面無聲碎裂。

臧君績的鬼軀沒有轉動,它另一只眼珠挪移,隨后它舉在胸前的手掌心里突然裂出一條縫隙,一顆鬼眼珠從掌心之中穿出,盯向了血池。

池內出現厲鬼身影,那眼珠與它對望,立時將鏡中厲鬼標記。

鬼物面前再現血池,池面形成鏡體。

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才剛成形的鏡體再一次碎裂。

臧君績鬼眼珠子的力量穿透虛無的障礙,直達血池深處。

池水轉瞬干涸,露出其內鬼物。

鬼物受眼珠封印,當即受伏。

厲鬼一旦被伏,法則便再不起作用。

臧君績并沒有做多余動作,當下鏡破鬼出,一條紅線將厲鬼捆縛,使其飄蕩在半空。

而唐敏一被收拾,另一厲鬼同時而出。

當年死于董富貴之手的屠夫高甚。

此鬼法則:引人、鬼入夢,一入夢中,夢死便是人死之時。

高甚厲鬼復蘇時,將董府不少人拉入鬼夢,使得許多人死于鬼禍。

這些年它與唐敏合并被鎮壓在常老太陰宅下,殺人無數,早已晉階。

此時它厲鬼法則啟動,想將臧君績引入夢中。

可它鬼夢還未發揮作用,臧君績半片殘軀未動,掌中紅線收縮。

被它收攏的紅線另一端厲鬼被收納入體,化為一顆顆血泡從它體內長出。

血泡一形成,隨即化為一個個惡夢,反將以鬼夢為法則的高甚困入其中。

只在轉瞬間,臧君績厲鬼復蘇,便以雷霆手段將唐敏、高甚鎮服。

趙福生心念疾轉:臧君績現世本應是世間一大災劫,可它法則竟是先壓大鬼,其后才會對人類造成威脅。

這樣一來,她反倒不急著將臧君績趕回十七層地獄中。

除了紙人張之外,最棘手的鬼樹在眨眼間便被分解,其中鬼倀剝離(這個只是暫時的),但有輪回法則在,鬼倀最終仍會重新與鬼樹相結合。

果然,她一想到此處,鬼樹‘動’了。

枯萎的樹影斑駁,地底陰影鉆動,陰影映照下,樹枝重新煥發新生,一汪血池再現,孫紹殷的輪回法則復蘇。

可是臧君績魏然不動。

它不入輪回,仿佛游歷于規則之外。

血影無法照出它的身形,厲鬼無法標記它——這并非它規則特殊,而是因為它太過強大,遠勝厲鬼品階的緣故。

輪回的血光一籠罩它的瞬間,它鬼軀轉動,便滴霧不沾,血光從它殘軀處滑落。

它削弱了鬼樹,并沒有停手,而是獨臂掌心翻轉,數股血線再次從它指尖中涌出。

血線在飛將而出的同時,迅速繞纏,編織成一股約如小孩手臂粗細的鬼繩。

繩索套拴住鬼樹的樹根。

臧君績用力一扯。

從趙福生見它以來,它盤獨腿而坐,極少有多余動作。

不過此時武清郡鬼禍非同一般,縱使強如臧君績,也無法在輕而易舉間將鬼樹撼動。

臧君績拉扯之間,鬼域開始劇烈震蕩。

這一動蕩悄無聲息,大量黑氣夾雜著發酵后的腐臭味從地底噴涌而出,直噴半空,化為一朵奇大無比的‘蘑菇’。

所有人受到這鬼霧沖擊,生祠不穩。

疾氣流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刮得眾人東倒西歪。

鬼樹被拉動,無數根須從地底脫出。

樹影渙散,枝葉碎落。

剎時間,鬼樹無法維持樹形,常老太的鬼影出現在鬼樹處。

但就在這時,常浩鬼影在臧君績面前出現:

“有鬼。”

它喊音一落,常老太的身影立時閃爍,鬼影消失,樹影反之穩固。

臧君績的鬼眼珠轉動間看向常浩,厲鬼法則啟動。

常浩的身軀上突然長滿了膿包。

那膿包初時米粒大小,卻以奇快無比的速度迅速擴散至雞蛋大。

膿包內長出一顆顆骷髏頭,頃刻將常浩壓制住。

“有——”

常浩張嘴還沒有發出第二聲‘有鬼’,它的臉上出現了一條貫穿臉頰的傷口。

鬼童的說話聲滯住。

接著它臉色僵硬,面容蠕動,一顆眼珠變得通紅,只在須臾之間,它便成為了臧君績的分身鬼倀之一,被切斷了與鬼樹之間的聯系。

待到趙福生再定睛一看,常浩的身體上不知何時也纏了一股紅繩,繩索的另一端則系在臧君績手中。

從臧君績收拾唐敏、高甚,甚至鬼童常浩,前后不過眨眼功夫。

鬼樹的力量被分解,可其本體依舊強悍。

臧君績再次出手。

它拽拉紅繩,鬼樹魏然不動。

樹影晃動間,懸掛在樹上重生的鬼倀突然張嘴喊:

“臧君——”

兩個字一喊出,立時犯了真神忌諱:不可呼喚其名諱、不可踏足其禁區、不可窺探其過去。

一受反噬,鬼倀立時化為飛灰,飄入輪回之池。

趙福生立時召喚孟婆:鬼神打架,她可以趁機撿漏。

蒯滿周與她心有靈犀,引出黃泉,將一部分落入輪回池的厲鬼引入其中。

孟婆喂其湯水,消其執念,最終化為的煞氣才是世間最純粹的本源,接著引入六道,等待輪回。

這些鬼倀被臧君績擊打,變相削弱鬼樹實力。

此時鬼樹受臧君績對付,分身乏術,反倒便宜了趙福生。

只是能被她‘撿’走的鬼倀只屬少數,大量鬼倀仍經歷輪回重生,再度化為鬼樹供養者。

這一次鬼倀再度重生,依舊張口:

“臧——”

這次它們無法再喚出‘君’字,一個‘臧’字,現場紙人張便遭及池魚之殃。

此人心機深沉,且謀算已久。

他當年利用替身鬼奪走鬼棺材釘,利用無頭鬼之禍逼劉化成交易,以鬼棺蓋為代價,繼而答應與蘇瀧聯手,‘平息’無頭鬼禍。

之后鬼棺材本身被劉義真看守,而在上陽郡一役中,鬼棺材被人皮鬼母奪走、吞噬。

人皮鬼母被二郎真神在生時馭使,在二郎真神厲鬼復蘇后,人皮鬼母只是它曾經鬼身本相的分身變化之一,隱藏在二郎真神的法則神通之下。

上陽郡一役紙人張也隱藏在其中,他自然對此是心知肚明的。

此次現身武清郡,他一早就料到趙福生會以鬼棺收他。

他將計就將,使得鬼棺合二為一。

而鬼棺是封都鬼域之一,他借鬼棺的存在打開十七層地獄出口。

十七層地獄可不好打開。

當年他之所以能僥幸進入其中,純粹是因為無頭鬼禍,迫使五十多年后的封都被卷入輪回,意外失控之下將所有人卷入其中——當年臧雄武經歷家變,才陰差陽錯進入。

五十多年后,他無法逼令封都出手,唯有借鬼棺這條通道,才能將臧君績招出。

他這些年收集鬼匾額,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令這些匾額受臧君績本體感召而幻化出其鬼身本相,繼而為他所用。

如今目的達成,紙人張卻發現臧君績法則是鎮壓厲鬼——此時的他本身已經人不人、鬼不鬼,換句話說,他極有可能也是臧君績要鎮壓的目標之一。

只是武清郡鬼樹強大,優先成為了臧君績的目標。

一旦臧君績壓制了鬼樹,騰出手后下一個目標就是他與趙福生了。

甚至紙人張對臧君績來說,優先標記的概率更大——畢竟他強行盜走了臧君績的本體,它想要拼湊鬼軀,便會先向紙人張下手。

如此一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呢?

想清楚這一點的紙人張正欲趁臧君績與鬼樹大戰之時逃走,哪知鬼樹不按理出牌。

厲鬼法則不知變通。

當鬼倀喚人名字的剎那,縱使鬼樹本來要‘打’的目標是臧君績,可臧君績的全名它們無法喚出口,僅喚出一個‘臧’字,那紙人張也姓臧,便也在鬼倀索魂之列了。

一個‘臧’字一出聲,紙人張立時遭數十萬鬼倀索命。

紙人張如今融合了臧君績半顆頭顱、一手、一腿,本身力量非凡,鬼倀自然是要不了他的命。

不過就算不能要命,也足以將他留下來了。

他正要逃走,但鬼影閃動的剎那,鬼倀齊聲喊:‘臧——’

法則立時將他留下,他身影由虛化實,定在原處。

數息之后,他還沒走出兩步,心中格外惱怒。

而另一端,臧君績拽了數下,那粗如小孩手臂的紅繩無法完全的將鬼樹從地底拔出。

常家扎根武清郡多年,早成郡中一‘霸’,吸納郡內數十萬生靈性命、信仰之力為己所用,已成氣候。

此樹樹大根深,縱使以臧君績神通,也無法輕而易舉撼動。

看到這里,趙福生心念疾轉:

“我們助它一臂之力。”

要想解決這里的鬼禍,需要相互合作。

人的力量有限,那么與鬼聯手、借鬼之力,也算借力打力的一種。

趙福生話音一落,所有人應了一聲。

“鬼樹已被分為六道。”臧君績厲鬼復蘇,不知變通,以一條鬼繩想將鬼樹拔出,鬼樹合而為一,難以撼動。

但如果趙福生出手幫忙,將鬼樹一分為六,臧君績分而拔之,說不定能將常家一鍋端了。

她話一說出口,眾人隨即明了。

被鬼倀不停叫魂的紙人張也聽到了趙福生的話,他立時驚道:

“你瘋了?”

臧君績之強,在于未知。

它曾是趙福生擁有的封神榜馭使者之一,只是當年臧君績失控死亡,封神榜重尋宿主。

如今尋找封神榜也是它法則之一。

“兩虎相爭,你要插手?”紙人張真不知該說趙福生是愚蠢還是天真:

“無論誰輸誰贏,你都會是它們下一個目標。”

趙福生冷笑:

“我早說過,我縱使身死,法則已經定下了。”

她與六道已經綁定,法則不可更改。

哪怕她身死意識消散,后來馭使她的人依舊要根據她的法則來:收鬼進六道輪回。

至于將來馭使她的人會不會借六道法則鉆空子,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我只能管我生前事,哪能管得了身后之事呢?”

紙人張聽聞這話十分意外:

“這與你行事相悖。”

他說道:

“我一直在關注你,你也是知道明哲保身的人物,怎么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犯傻呢?”紙人張不解:

“天下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此時我們與其自相爭斗,不如聯手,逃出此地,將來再分勝負——”

紙人張話音一落,范氏兄弟、劉義真及丁大同、帝京諸人臉上便露出意動之色。

“大人——”

陳多子也覺得此言頗有道理,不由轉頭看向趙福生,等待她的決定。

“萬萬不可!”

趙福生則斷然拒絕。

“事有輕重緩急之分。”她嚴肅道:

“若是一般鬼禍尚可如此,我們活著遠比死了更有作用。”

“可是眼前鬼禍不同!”她說道:

“武清郡常家之禍、臧君績之禍、包括紙人張,一旦厲鬼擴散,便是天下毒瘤!”

大漢朝腐敗成風,鎮魔司早就失控。

封都年邁老朽,無力管束其他人——準確的說,封都自身自顧不暇,他不想管,也無力管束,只能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厲鬼復蘇,給后漢的滅亡添把柴禾就是大功德。

所以他管束不了馭鬼者向百姓征收苛捐雜稅,也管不了余靈珠縱容常家坐大,以致養出常家這樣的非凡鬼禍。

鎮魔司無力收拾爛攤子,到時鬼禍失控,唯一的可能就是放棄武清郡。

趙福生道:

“我們趁兩鬼爭斗,縱使可以逃走,但臧君績與鬼樹法則一相融合,后果不堪設想。”

到時二鬼沒有了牽制,誰來鎮服、誰來收?

趙福生僅開啟了十三層地獄,一旦與擁有十七層地獄的臧君績交手,到時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

“天下將亡,縱使我活著,之后東躲西藏,惶惶余生,有何作用?”

她厲喝道:

“你們別聽紙人張妖言惑眾,我心意已決,你們助我分解鬼樹,到時各自逃命去。”

趙福生準備留下來收拾善后。

“到時我要是能活性命,自會回萬安縣,若是回不了——”

“大人——”

陳多子一聽這話,立時悲傷:

“大人一定能回,乾坤筆早有預言了。”

她這話令得眾人心下一安,范必死也道:

“大人定能回萬安縣。”

說話功夫間,紙人張大罵:

“真是迂腐不堪的蠢貨。”

“你不蠢。”趙福生冷笑:

“留下來被臧君績吞噬,我就是要死,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紙人張無語。

眼前這一幕令他想起兩人‘第一次’打交道的時候。

那時趙福生才剛馭鬼,僥幸不死,與他打照面的時候,突然出手。

她當時實力低微,紙人張已經半人半鬼,在他看來,趙福生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可就算如此,她仍是干了。

他本以為趙福生此人性情沖動,不顧后果,可在后來的觀察中,卻發現并非如此。

最終也只能說人的性情復雜難測。

這會兒的情況與當時有異曲同功之妙,在這生死關頭,趙福生竟又一次沖動,且這一次沖動仍將他牽涉其中。

他自詡識人無數,與人打交道的片刻,便能了解其性情,將其行為、思想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但他觀察趙福生許久,卻仍無法精準預判她的選擇。

紙人張正憤怒無語之際,趙福生等人出手。

眾人各掌一道輪回,飛散向六個方向,同時標記鬼樹。

趙福生伸手一招,許馭意識一恍惚,不由自主飛身而起,化為一支血紅鬼筆,被她執在手中。

“六道輪回歸位!”

趙福生以乾坤筆書寫法則。

“我乃人間道!”陳多子回應。

“我掌惡鬼道!”范氏兄弟也應聲。

就連被召喚而出,已經厲鬼復蘇的孟婆,也站在了一脈鬼道輪回的盡頭。

萬安縣人不可分割,縱使身死,也齊心協力。

六道輪回歸位。

趙福生心念一動,舉筆書寫乾坤法則:

“分斬鬼樹!”

‘轟隆隆。’

鬼域內烏云匯聚,鬼樹上方雷電翻涌。

趙福生所持法則化為雷光電閃在云層之間如游龍翱翔,片刻功夫,所有雷電匯聚,化為一束。

‘嗡嗡嗡!’

天地為之震動,鬼神驚駭。

鬼樹開始不安的顫抖,鬼倀群受到震懾。

雷光化為仿佛可以開天辟地的巨劍,逕直斬落而下。

‘轟隆!’

地底如同地龍翻身。

一股疾氣流直沖上空,所有人站立不穩,身體東倒西歪,踉蹌數步。

一道令人不敢直視的明光劈開鬼樹。

樹影閃爍,在鬼樹及常老太鬼軀之影間飛快切換,下一刻,臧君績的血紅鬼繩腐朽、敗落。

常老太的鬼影面容如瓷器般碎裂,鬼樹被一分為六,往六個不同的方向倒塌。

陳多子等人齊心合力,將分開的六條樹桿拉拽住。

與此同時,臧君績出手。

它掌心再度鉆出六條粗如手腕的鬼繩,分別套向六道之處。

血光轉動間,六樹樹桿被它纏住。

正如趙福生預料一般,臧君績無法拔出鬼樹整體,卻能將分裂的鬼樹拔出。

它這一次重新轉動手臂,扎根于底的樹‘動’了。

‘轟隆隆。’

地底劇烈震動,那些隱匿在地底的影子被這位曾經的帝將以可怕法則將其緩緩拖出。

鬼樹的正中,常老太的身影閃現。

一條血線將其分割為六,它的四肢、軀桿及頭顱即將被分割,但在斷肢之處,仍有黑氣將其粘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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